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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重生之豪门悍女+番外 作者:公子齐(潇湘vip2014-06-29完结)-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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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谁来放过他呢?

    季江然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活的时候,如何会给别人留活口?他喝多了,舌头发硬,舌尖都是麻木的。

    他说:“小西,怎么样才会让你觉得我是爱你的?”

    他觉得难过,眼眶酸涩,他赌惯了,赢惯了的,巧取豪夺,不怕别人说他是个强盗,事实上他就是如此。他习惯把深爱的东西紧紧攥进掌心中,他只是不晓得要怎么放开。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她全部的幸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给她。

    可是,穆小西却说:“你放了我。”

    她对他再没有任何指望了,这一句痛彻心扉的话早从她的口中说出过。

    季江然极力的想要忘却,可是,奈何他的记忆力实在太好,况且是那些令他心碎又心痛的话,所以无论如何,都死心塌地的记下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

 (127)你敢说不爱我(二更)

    他无声无息挂断电话,不知不觉喝醉了。眯起眼睛看酒吧里让人朦胧欲醉的灯光,想那些凄离破碎的心事,慢慢的,就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忽然想不起之前在电话里跟穆小西说过什么了。一定是他先找事……想了许久想起来,是他打电话问她:“我妈想约你和绍然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穆西一定被他气得咬牙切齿,想不通他怎么会问这么无耻的问题,就像做了无耻之事的人不知道收敛,反倒得寸进尺一样。

    只是她没有火冒三丈,看来是对他心生绝望,觉得他一辈子只能如此,如此败类,哪里懂得人心的可贵。所以冷言冷语:“季江然,你是不是疯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季江然想起来了,摇头苦笑,总觉得之前是在刻意调戏她。唇齿间又泛出苦涩。喝掉一杯酒,还是觉得苦,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冲散。

    忘记什么人说起过,说新人的笑容是建立在旧人基础上的莲花,转眼就凋零,新人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也许就成了旧人,如果她没有足够的聪明。

    可是,在季江然看来,穆西就是那个绝对聪明又运气的女人,她没在时光的进退间被沉淀下去,变成时间的俘虏,反倒在几个男人心间更加熠熠生辉。不会故作姿态,放肆得让人折腰。

    他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

    季江然悠悠转动手里的杯子,第一次觉得自己醉死了。

    上官小小和穆绍然一起玩游戏,一直玩到很晚,最后决定不回酒店去了,跟穆西分一张床睡。

    穆西拿上衣服准备去洗澡,接到酒吧侍者的电话,是用季江然的手机打来的。说他喝多了,让家里人把他接回去。

    穆西站在那里没出声。

    上官小小问她:“又怎么了?二少打来的?”

    穆西扬着手机:“酒吧打来的,季江然喝多了,看来是睡死了,让我把人接回来。”

    上官小小抱着枕头,还是说:“小西,你还是去看一看吧,毕竟是酒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喝得不醒人世很危险。虽然二少是个男人,可是他长成那个模样,被人拉去一夜情的可能性也是挺大的。简直比女人还危险,就算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看到他平白被人糟/蹋也不会落忍是吧。”

    穆西这一回自己开车过去,出了小区还在想,真的不该管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有关系?

    一路上车子开得很快,只怕没到目的地就反悔了,调头开回来,真的不管他。

    到达酒吧之后发现没有侍者说的那么夸张,还没醉到不醒人世的地步。他的酒量很大,想真的醉死也不容易。只是看人的眼光迷离,眼眸轻轻眯着,是真正的桃花色,漂亮不可方物。太精致的东西永远让人眩目,甚至有人不喜欢,因为太美了,不真实,还会轻而易举将人比下去。

    季江然就曾得意洋洋的对她说,说她还没他长得好看。

    穆西推了他一把:“别装死,要睡回酒店去睡。”

    季江然认出她来,喝了酒反倒更加喜欢笑,桃花眸子微微弯起,伸手来碰触她的眼角,指腹冰凉。似笑非笑的模样,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季江影,那样邪魅的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淡淡说:“穆小西……”穆西把他的手打下去,低声呵斥他,季江然飘飘的笑出声:“梦里也这么凶,你什么时候才肯对我温柔一点儿。”

    原来以为是在做梦。

    穆西踢了他一脚:“别装疯卖傻,醒醒酒,回酒店睡吧,要不然没人管你。”

    时间真的不早了,穆西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自己困的不得了。

    而季江然拉着她不肯松手,坚持以为这只是梦,于是他胡闹一点儿,无赖一点儿,都像无伤大雅。甚至把她揽到怀里来,轻轻的蹭着她的脖颈,亲昵的说:“老婆,老婆……”

    季江然真醉的光景,穆西没见过,这一回算是长见识,道理跟他根本说不通。发脾气不管用,他嘻皮笑脸的,眼角弯弯,像个耍赖的小孩子。只得哄骗,好不容易让他松开手,架起人往外走,季江然太高了,重量都砸到她的身上去,两人步伐缓慢。

    走出酒吧吹了一阵风,季江然明显清醒一点儿。明明已经跟她胡闹了好一会儿,可是一偏首看到她,却明显愣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西瞪了他一眼。

    “你喝多了,酒吧的侍者给我打电话。还能走吧?”

    从他手臂下挪出来。

    季江然步伐有些不稳,可是晃晃悠悠的,勉强可以自己走路。

    穆西跟在他的身后。

    很高,可是也很瘦,不仅是那种没有赘肉的结实与健壮,的确是有一点儿干瘦。之前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骨头那么明显,咯得她有一点儿疼。他真的是瘦了。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隔着四五年的辛酸路,再站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穆西站在他的身后仔细的看清楚,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怎样。却知道他也不是时光里的旧人,时间再怎么轻浅无情,落在他的身上,却不会留下深刻的痕迹,以那种小人嘴脸让人无可奈何。反倒成了点缀,沉稳,内敛,甚至深邃,成了珍珠一样的点缀。

    穆西想,无论再过多少年,从财经杂志上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仍旧只是这个风华绝代的模样。

    两束亮眼的灯光极速打过来。

    季江然喝了酒,所以反应迟缓,只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眼睛,摭住刺眼的两道强光。

    却感觉身体被人重重的推开,终于站不稳,跄跟之后跌倒在地。重重的一声喘息,脑子蓦然清醒,穆西就像一只翩然欲飞的蝶扎进那道光影中,薄薄的一片,恍若透明,越发像蝴蝶的两片翼,明黄的颜色,是小的时候顽皮扑打过的。

    他嘶吼出声:“小西……”

    心里重重的疼了一计,那种被撕裂的感觉突如其来,却让他有短暂的窒息。

    总算那辆车子并没有撞上,急刹车后停了下来。

    穆西站在那片明光里不停喘气,几秒钟后转过身看向季江然,他坐在地上跟她对视,嘴角微微的动,看来是想叫她的名字。可是他一定无能为力,因为那两片薄唇颤抖之后竟然发不出声音。

    到现在穆西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跟塞满了大朵大朵的棉花一样。她是怕的,所以想也不想的将他推开,没想到自己会怎样。仿佛那个有事的人一定不能是他。

    她从来都这样想,无论如何,活着的一定得是他……就像当初向组织里传递情报,她就是怕的,怕他跟季江影一样,最后逃不出法网恢恢。也怕他在那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不肯回头。

    她怕整个季家到最后要被一起埋葬,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那样看重自己的家人手足,一定生不如死。也怕他赢惯了的人,只是输不起,倒下去了就会一蹶不振……于是她为了爱这个男人几乎背弃了所有,原以为一辈子憎恶的,最后却不能幸免的将自己套牢。

    她的爱情就是如此,覆水难收。也想过或许这个人不是良人,可是爱上了,她比谁都要飞蛾扑火。

    没人知道那些她拿生命都不愿换取的信仰,却为着一个男人舍弃了。她就是这样疯狂,要做一只风情万种的妖精,甘愿为了爱情亡命天涯。

    这个让她再没有出头之日的男人,磕碰都使不得。

    她拿多么珍贵的东西才将他换取来,碎不得!

    车子趁人慌张失措的瞬间逃之夭夭。

    季江然已经过来抱住她,声音哑的不得了:“你怎么那么傻?”

    穆西将手掌按到他的胸口上:“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一直以来有她这样肯拿性命的护着,他会有什么事情?

    “穆小西,你怎么敢说你不爱我呢?”

    穆西喉咙中哽着什么,酸涩到说不出话来。

    车子一直开出雪宫路,停靠到路边停下。摸出电话打过去:“薄少,穆小姐将二少推开了……”

    薄云易缄默的站在那里,半晌:“我知道了。”

    收起电话,掏出一根烟点上。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灯火仿佛是摇曳的星子,碎钉子一般洒得满世界皆是。

    薄云易站在楼下的那点路灯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穆西回来。

    他将手中的烟头扔掉。

    穆西抬起头,怔了下:“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云易唇角微动,淡淡的扯出笑。

    “在等你。”

    穆西“哦”了一声,然后说:“上楼说吧。”

    薄云易站着没动,一伸手拉住她。

    指掌钳制住她的手腕,紧紧的:“就在这里说吧。”他的声音不大,低低的。

    穆西停下来,跟他面对面。还是笑了声:“有什么事非得今天晚上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不行吗?”

    薄云易沉下眸子,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流云一样,总觉得是层层叠叠的,又那样明亮。

    他抿紧唇角看了她一眼说:“最初将季江然和绍然的照片交给报社的人是我,是我将示意媒体发布那些信息的。”

 (128)我放了你

    薄云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定定的注视着穆西的脸颜变化,看她愣了一下,无声的抬眸看向他。

    而他竟能微微的笑出声来:“怎么?你是想打我一巴掌,还是要骂我混蛋亦或无耻?”

    穆西都没有,只是冷冷的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薄云易觉得她的愤慨还是不够,据说当初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是打了季江然一巴掌的,还将他的手臂烫得面目全非,可见她有多气愤。

    其实这样的淡然让人心生悲凉,只说明她对他宽容了,说明她对他不够看重。记得四年后一见面,她就跟他说觉得两人之间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未做任何的改变。曾经的怨怼和诅咒她不放在心上,也没感觉委屈,她并不怪他。他终于渐渐的明白,为什么是这样了。

    情人间的斤斤计较与任性,朋友间却很少有。他与她的只是友情,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所以山长水阔,她对他的宽容到了几乎无所求的地步。只是记得他以前的那些恩惠那些好……铸就了薄云易时至今日不可遏制的失落。

    他抬手抚摸她的鬓发,像要拂去什么东西,手触上去了,才发现是月光,冰蓝色的,城市中极是难得。

    “为了让你生气,为了让你难过,也是为了让你忌惮二少……明明可以跑掉,为什么还要回来?”当初她怀着孩子,都可以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到现在仍旧让所有人参不透玄机。“你不是跑不掉,而是不想逃。这些年过去了,没有他的日子里你是想他的。你跟绍然一样的需要他,绍然需要一个爸爸,而你也需要他……你就是这样傻,眷恋他的温度所以不肯离开。就算我不让报社刊登那样的消息,总有一天还是有报社会刊登出来。到时候照片有多清析,人物关系又有多鲜明,不用别人说,你一定可以想象到。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忌惮和每一个熟悉的人沾上边,一旦沾上了,所有熟悉的人都会纷纷的跳出来。小小,季老夫人……哪一个会跳出来都该在你的意料之中,这一步只是早晚的事。你分明都想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是你甘愿承受的。我那样做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这样聪明的人,早在看到那份报纸的时候,何去何从就该有了眉目。到了今天,不能说你糊涂,只能说在凶险与季江然之间,你选择了季江然。”

    在她看来,那些所谓的麻烦与季江然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了。她一看到他,就再拔不动腿,他们就像两块磁石,见到了,紧紧吸到一块,扯也扯不开。听怕砸碎了,粉身碎骨,还是会无休止的掺和到一块去。

    “穆小西,不要这样惊诧的看着我,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不过就是那个出题人,帮你指点迷津,看一看你的真心罢了。你果然还是非他不可。其实袭文能恰巧去酒店拍到你和季江然的照片,整个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是我查清了季江然下榻的酒店之后,同时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将你们堵个正着,将那些照片拿给季老夫人看……”他的笑是苦涩的,可是嘴角微抿着,又是那样倜傥风流的样子。仿佛是委屈,做了坏事的人,反倒也会这样难过。

    “你猜我对龚文说了什么,她乖乖的跑去抓现形?我说,季江然在这里有一个女人,只有老夫人知道了,才能将他们拆开,你就有望成为季家的少奶奶。来不来都随她,只是她们一回a城就彻底没机会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头脑真是简单,明显十分觊觎季少奶奶那个位置,就真的跑去找证据拿给季老夫人看,竟然没想过季江然最厌恶的会不会就是这个。你那个妆真让我满意,季老夫人一定很不喜欢……不过你看,刚刚好,季江然有了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将那个女人打发走了。而这笔帐也顺利的记到了他的头上。报纸的事,再加上照片的事……你那么讨厌被人算计,分明就在气头上,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那么远的距离还能推开他?你的本能是什么你知道么,就是季江然不能有事。就像爱孩子的母亲身体里有个无可估量的极限一样,你对季江然也有。到了现在还都认不清,那便是傻了。穆小西,生命很短暂,不能太轴了。你的真心到底是向着谁的,现在总该看清了吧?”

    穆西呆呆的:“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薄云易淡淡的眯起眼,他笑不出,喉咙里又干又涩,只是嘴角微弯,隐约是笑着的模样。

    说话的时候声带仿佛撕裂开来,他的声音只能越来越低:“我就在想啊,曾经我欠你那么多,是要以身相许还你的,可是你不要,我想只怕一辈子都还不起了……就想给你,也给自己一个了断,不想你晕头转向的再犯傻。穆小西,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较真的女人。从第一个试探开始,这些麻烦的人和事都会如期的接踵而至,你早就想到了,你这么聪明,若不是想到了,那天在机场你干嘛那么失魂落魄。现在一定不是最麻烦的时候,打你步伐滞缓的那一刻起,注定还有更大更多的麻烦。红尘喧嚣,世事吵杂,你不是不知道。你总是太孤勇,不到最糟糕的一步,你根本走不掉。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喜欢铤而走险?”

    他伸手过来扶上她的肩膀,不等她的回答,将她轻轻的转过身去。面朝楼门的方向,那里有一盏灯,散着幽幽又昏黄的光,虫蚊扑火一般震翅飞翔,拼向那最亮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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