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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中国历代名女 名妓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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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白虎星,不但挣不了钱,却让老娘倒贴着给你白白养着穷汉,老娘的钱从
何处来?”念叨一阵后,她歇了口气,好象还觉得不过瘾,又接着挖苦道:
“你偏心那穷汉也罢,有本事就让他拿出几两银子给我,让你跟了他去,我
也好讨别的姑娘来过生活#

没想到这句话正好让杜十娘抓到了希望,追问道:“妈妈,这话是真是
假?'杜妈妈深知李甲的底细,连衣衫也典当尽了,料他也没处找钱,便逞
强说:“老娘从不说谎,当真呢!”杜十娘接着问:“妈妈,你要他多少银子?”
杜妈妈说:“若是别人,我定要个三千、五千两,可怜这穷汉出不起,只要
他三百两,给我好去讨一个粉头来替代你。

不过有个条件:必须是三日内办妥,一手交银,一手交人;若三日没
结果,老娘不管他公子不公子,一顿孤拐打他个光棍出去,到时候可莫怪老
娘无情!”杜十娘料想李甲筹银不易,便求情道:“李公子身边无钱,措办得
花些时间,三日太少,宽限他十日才好。”杜妈妈知道李甲在京城里已断了
外援,赤手空拳,给他一百天也枉然,于是顺势做个人情,答应道:“看你
面子,便宽到十日吧。”

杜十娘与妈妈的一段对话,李甲在房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暗自高兴,
心想:这杜妈妈还算心软,只要我三百两银子,虽然现在身无分文,区区三
百两纹银,想想办法,料想还是不难置办的。杜十娘回房后,两人又合计了
一番,想到十天后,两人便可双双对对地远走高飞,不由得高兴地抱在了一
起。

第二天一早,李甲兴致勃勃地出门,来到三亲四友门上,假装说是要
起身归乡,想借些盘缠。这些亲友要拿出个百儿八十两银子来并不难,可李
甲这段时间沉迷于青楼,在亲友中早已坏了名声,他父亲也曾写信来反复交
待了不可借钱与他,虽说他讲是要作返乡的盘缠,可谁知道他是不是会往那


妓院里送呢?于是都婉言回绝道:“近日手头正紧,拿不出这么些银子来,
惭愧!惭愧!”李甲转悠了几天,竟是个个如此,弄得他脸面丢尽,也没借
到一文钱。

李甲唉声叹气地不知如何是好,杜十娘大为不忍,夜里悄悄地对他说:
“郎君果然借不到银两么?倒是妾所垫的被褥里,还藏有碎银一百五十两,
是妾平日里积攒的私蓄,郎君可拿去用上,只是此外的一百五十两,妾便无
能为力,还得靠郎君努力了。”见杜十娘竟将平日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
积蓄都交托了出来,李甲大为感动,有了一半的银两,他心里又有了一些希
望。

第二天他回到太学院,把情况尽数告诉了同窗柳遇春,柳遇春拍案而
起,夸赞道:“此女真是有心人啊!真心可鉴,不可相负,让我来帮你一把。”
他回头检视自己箱中的银两,却毕竟是游学在外,财资不多,倾其所有,也
只找出一百两纹银,交给了李甲,李甲感谢不已。还差五十两,两人又分头
去向其他同窗求借,转了大半天,总算凑足了五十两银子,李甲千恩万谢地
捧着回挹翠院去了。终于凑足了三百两银子,一对情人笑逐颜开,这时刚是
第九日,他俩稳笃笃地等着第十天到来。

次日,杜十娘一早起来,对李甲说道:“此银一交,就要随郎君去了,
这里有我昨日在姐妹那里借得的纹银二十两,郎君可拿去备办舟车之类。”
李甲此时正为路费发愁,又不好开口,得了银子,自是欢喜。

话还没说完,杜妈妈过来敲门了,高声叫道:“十娘,今日是第十天了,
李公子准备好了么?”她是来下逐客令的。李甲闻声,起身开门相迎,朗声
说:“承妈妈厚意,正烦相请。”便将那三百两银子堆在了桌上,直说:“请
妈妈查收。”那杜妈妈没料到李甲还真筹出了银两,顿时收住了笑容,想要
反悔。杜十娘见状,连忙上前道:“儿在妈妈家多年,也为家中挣下了不少
银两。今日从良美事,是妈妈亲口所许,三百两银子不差分毫,又不曾过期;
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时,儿即刻自尽,恐怕那时妈妈人财两失,
后悔不及了!”态度十分坚决。

杜妈妈无言以对,肚子里筹划了半天,只好取天平兑准了银子,说道:
“事已如此,也留你不住了,只是你要去时,即刻就可去,我家里的衣服首
饰,可一件也不能带走!”杜十娘毫不犹豫地应了,脱下锦绣衣裙,摘下簪
子耳环,穿了一身旧布衣,朝杜妈妈行了礼,便随李甲出门而去。

院中其他姐妹平日里跟社十娘关系都很好,见她要离去,都跑到院子
中相送,平素特别与十娘要好的谢月郎、徐素素两人,拉着十娘的手,含泪
说:“十娘向为风流领袖,今日从郎出门,怎可衣衫褴楼,不是羞了我们姐
妹了吗?”于是把杜十娘拉进自己房中,拿出自己的衣服首饰,给她妆扮起
来,一会儿,杜十娘便又流光溢彩地走出来。告别时,众姐妹又拿出一个描
彩涂金的漆箱,对十娘和李公子说:“姐夫携姐姐千里远行,不知何时才能
与我们再见,我们姐妹合力给姐姐置了个箱箧,聊表心意!”两人感激不尽
地与姐妹们挥泪告别,坐上一辆雇来小车,缓缓离开了挹翠院。

因去向尚未确定,两人这天只好住进了城中的小客栈。更深夜寒,杜
十娘探问李甲:“我们这一走,何处安身?郎君曾有计议吗?”李甲喃喃道:
“我们也只能回到家乡我父母门下了,只是老父盛怒之下,若见我娶妓而归,
必然更增不悦,恐怕得罪娘子。想来想去,实在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十
娘道:“父子天性,岂能终绝,既然尊父盛怒难犯,不如我们先到苏杭胜地


游览一番,然后郎君回家,求亲友在尊父面前劝解和顺;我先暂留苏杭,待
尊父消气后,郎君再来接我回去,不知可否?”李甲高兴地说:“此法甚好!”
但转念又一想,这么一番周游,杜十娘又要居留苏杭,这用度的银两哪里来
呢?现在他手头只有社十娘给的那二十两银子。杜十娘察觉了他的犹疑,取
钥匙打开了那个姐妹们送的描金漆箱,这箱子打开侧盖后,里面是很多小抽
屉。杜十娘抽出第一层,摸出一个红绢袋,递给李甲,并让他打开。李甲打
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五十两。十娘开口道:“承蒙姐
妹们厚意,给我筹了些银两,估计作这一路的用度已够了!”

只在小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雇了马车赶到潞河,从这
里搭了顺路的差船,顺着运河,一路南下。计划都已定好,这一路上走得很
是轻松,一路卿卿我我,同赏沿岸风光,又对天发誓,决不相负。

不久,行到了瓜州,差船停泊岸口,李甲另雇了一条小船,把行李安
好,只等第二天渡江。这夜正值初冬月圆之时,银辉染江,清寒袭人,江上
景色特别宁静悠远。李甲对杜十娘提议道:“自出都门以来,一直困在舱中,
今日独占一舟,月色正好,不如到船头去坐坐,既可赏景舒心,又可开怀畅
饮,如何?”十娘也兴致正高,说:“妾久少谈笑,也正有此意,我们想到
一处了!”于是李甲携着酒具,牵了杜十娘的手,来到船头,铺开毡垫,相
对坐下,传杯交盏,喝得十分畅快。酒到半酣时,李甲举着酒杯对十娘说:
“清江无人,明月相伴,如此良夜,岂可寂寂无歌,娘子是否肯为我高歌一
曲?”十娘也兴致勃发,随即亮开清丽的嗓子,拔下头上的金钗击节,唱了
一曲婉转幽怨的“小桃红”。

说是清江无人,其实不远处还泊着一条船,船主人是年轻的富贾孙富,
他夜饮归舟,正等安歇,忽听到江上飘来一阵婉转动人的歌声,顿时睡意了
无。这孙富生性风流,又仗着手中有钱,惯向青楼买笑,是个嘲风弄月的高
手。他一听这歌声,就觉这唱歌的女子定不一般,于是悄悄移舟过去,推开
篷窗相望,瞥见杜十娘绰绰诱人的风姿,在如水月光下,更显得圣洁柔美,
不禁心荡神移起来。

也是天公作美,正在孙富为如何能勾搭上美人而挠耳搔腮时,天在黎
明时分降下一场大雪,江面苍茫,船只无法航行,只好继续留在岸边,便给
孙富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他着上貂帽裘服,十足一副贵公子的派头,故意
坐在船头,扣舷而歌: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李甲听得邻舟吟诗,伸头出舱,看是何人。这一看,正中了孙富的计
策,他趁机搭讪道:“老兄尊姓大名?”李甲如实说了,少不得也问了孙富,
接着两人叙了些闲话,渐渐亲热。孙富便邀请道:“风雪阻渡,乃天让小弟
与尊兄相会,实在是有幸。舟中无聊,可否请尊兄上岸到酒肆中一饮?”李
甲客气地说:“萍水相逢,何当厚扰?”孙富热情地说:“说哪里话!四海之
内皆兄弟吗!”

盛情难却,李甲随孙富登岸,踏雪到了市中酒楼。他们拣了个临江的
窗前坐下,酒保上了酒肴,孙富举杯相劝,二人赏雪饮酒,相谈甚欢。先是
说些客套斯文话,几杯下肚,逸兴飞扬,话便说得无禁忌了。谈来谈去,终
于谈到了杜十娘的身上,李甲胸无城府,在孙富的探问之下,把两人如何相
识,如何相好,后来又如何赎身相从,以至目前的窘状,今后的打算,全一
五一十地抖露了出来。最后还感慨发问:“有家难归,只好暂时留连于吴越


山水之间,孙兄以为此举如何?”

孙富故意沉吟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乍会之间,交浅言深,诚恐
见怪,实难尽言!”李甲急切地说:“正待孙兄高教,何必谦逊!”

孙富这才装作一片诚心地为他分析道:“令父位居一地之长,必定不能
容纳一青楼女子为媳。尊兄若携妇回家,一定会伤了父子和睦。如果不回家,
你们两人浪迹于山水之间,万一财资困竭,何以为生?说是你先回家,把她
留在苏杭,可知江南是风流之地,丽人独居,难保不有逾墙钻洞之事;更何
况她本是烟花名女,又如何耐得住寂寞?”见李甲沉思不语,孙富又进一步
重言相告:“父与色谁亲?欢与害谁重?愿尊兄三思而行啊!”

一席颇似有理的话说下来,听得李甲心乱如麻,进而又胆颤心惊,直
把孙富当成了救星,诚惶诚恐地问;“那又如何是好?”

孙富故意卖关子说:“在下有一计,甚益于尊兄,只是怕尊兄难以做
到。”

李甲迫不及等待地相求:“快快告我!”

于是孙富做出万般诚恳的样子说:“尊父之所以恼怒,不过是因为尊兄
迷花恋柳,挥金如土,认为必是倾家荡产之子,不堪继承家业。尊兄若空手
而归,正触其怒;倘若能忍痛割爱,在下倒是愿以千金相赠,兄得千金,以
报尊父,只说在京授馆,并不曾浪费分毫,尊父必然能谅你。尊兄请熟思之,
在下非贪丽人之色,实是为兄效劳相助啊!”

李甲本来也很怕父亲,现在被孙富的一席话说得动了心,却又觉得有
愧于杜十娘,便推说道:“小妾千里相随,义难顿绝,容我归舟与她商量,
若是她同意的话,再复回孙兄。”

当晚,大雪仍然漫天飞舞,杜十娘在船舱中生起红泥小火炉,挑灯侍
候李甲饮酒驱寒,笑意盈盈,深情款款。李甲却端着酒杯发呆,神情恍恍惚
惚,似有隐衷;十娘关切地询问,他却一言不发,竟自上床睡了。到半夜里,
李甲忽然悲哭起来,杜十娘连忙起身,抱着他的头,充满柔情体贴地问:“妾
与郎君情投意合,一年有余,追随千里,不曾见郎衷泣;渡江以后,就可结
为百年欢好,为何此时竟伤心了呢?”李甲无法再拖,便低垂着头,哽哽咽
咽地把白天的计划叙述了一遍,并说:“实在不忍与娘子分别,确是无奈呀!”

杜十娘听了他的叙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一切都是在
梦中。她缓缓松开了李甲,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李甲羞愧得不敢迎视她的目光,杜十娘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她很快稳
定了情绪,同时也打定了主意,冷静地说道:“郎得千金,可觐父母;妾得
从人,无累郎君,可谓面面俱到,实在是好主意!”说罢,她再不出声,默
默地倒卧床头。这一夜,两个同舟人都没睡着,也没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雪霁日晴,曙光初透时,杜十娘便起了身,洗漱后坐在镜前,
刻意妆扮起来,胭脂花粉,金铁花钿,罗裙绣襦,都—一派上了用场,她还
对李甲说:“今日之妆,是要迎新送旧,不可不讲究。”妆毕,香气隐隐,光
艳照人,李甲看了留恋不已。

那边船上的孙富已经派人来打听消息了,杜十娘冷冷地回应:“我就过
来,请先把所许千金送过来。”孙富也不肯轻易相信他们,回答道:“请以丽
人妆台为信物!”于是杜十娘命李甲把那描金的漆箱搬到孙富船上,并带回
了千金聘礼。一切办完后,盛妆的杜十娘满脸庄重地走出船舱,踏上两船间
早已搭好的跳板。孙富刚要伸手扶她,她忽然对孙富说:“刚才所送妆台中,


还有李郎的东西,拿来让我还他。”孙富连忙把箱箧递给她。

杜十娘接过箱箧搁在跳板上,又从身上取下钥匙打开箱锁,让李甲抽
出第一层抽屉,里面装满金银翡翠各色首饰,约值数百金,杜十娘接了过来,
冷笑一声道:“要它何用?”手一扬,便抛入了江水中。

接着,又命李甲抽出第二层抽屉,装的全是玉萧金管,珍奇玩物,约
值数千金,还是说了句:“要它何用?”轻轻一挥手,又抛入江中。这下子,
旁边站着的李甲、孙富,以及几位舟子,似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齐声大呼:
“可惜啊!”

杜十娘不为所动,又冷静地让李甲抽出第三层,其中除了各种奇珍异
宝外,还有一盒荧荧发光的夜明珠,足值万金,李甲有些舍不得递给十娘了;
杜十娘鼻中哼了一声,一把夺过抽屉,用力丢入水中。

李甲顿觉大悔,抱住杜十娘恸哭不已,孙富也中一旁劝解,只说情愿
收回成命。

杜十娘冷冷地推开了李甲,指着孙富骂道:“我与李郎备尝艰苦,好不
容易才双双来到瓜州,实指望渡江而后,共期百年合好,布衣荆钗相随以终;
不料你见色生恶,搬弄是非,无德无义,断人姻缘。自恨无力,抽刀杀你,
死后有灵,当诉诸神明,夺你人面,看你还妄想枕席之欢!”

骂过了孙富,杜十娘又转向李甲,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声色凄
历地说:“妾风尘数年,私有厚积,自遇郎君,引动真心,只怕郎意不诚,
特将珍宝隐匿于百宝箱中,只待结为夫妻后充作家资。昔日海誓山盟,只说
白首不渝,谁知几句浮言,郎竟将妾拱手相让,只为了换得那区区千金。叹
郎有眼无珠,恨郎薄情寡义,今众人有目共证,妾不负郎,郎自负妾,一片
痴情,空付枉然,此恨绵绵,今生无尽,待我来世再找郎算清!”

于是,船上舟子和岸边闻声而来的过路人,纷纷痛责李甲的薄悻、孙
富的阴狠,趁着人声鼎沸之际,杜十娘抱起那个百宝箱,纵身一跃,跳入冰
冷的水中,转眼就无影无踪。

柳自华遗情西湖畔

明熹宗天启年间,一个七夕的傍晚,杭州名士沈逢吉,迎着凉爽的晚
风,信步走出钱塘门,漫步到西子湖畔。

初秋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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