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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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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公只看了一眼。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公子,快来,快把你的阻敌之计告诉他。”公孙豹兴奋地冲着宝鼎连连招手。
    唐公不待宝鼎迈步,已急步冲了过来,“公子,好主意,快说快说。”
    “今日风向有利于火攻。”宝鼎说道,“辐重上山之时,我已命人挖好隔离带,原意是防备赵人放火烧山,如今正好,我们放火,火借风势,可以从山坡一直烧到山下营塞,完全可以把赵军阻挡于山下。因为有隔离带,即使风向有所变化,我们也能及时转移。”
    庸公与公孙豹连连点头。此策虽有风险。却可挽救辐重和十万民夫的性命,退一步说,即使风向变了,火势失控,插重烧毁,也无法帮助桓龋突围了,但最起码可以给十万民夫和几千名重伤士卒赢得足够的逃亡时间。相比与赵军硬拼做无谓牺牲来说,此策之利远大于弊。
    众人也听明白了,纷纷附和。随即简单拟了一个实施方案,唐公马上传令,召集人手做放火准备。为防止意外,又传令马上转移伤员、工匠和暂时待命的民夫。战马和牲畜也随同转移,以备不时之需。
    鸿山再次忙碌起来,不过这次大家都很兴奋激动,一扫先前的沮丧和绝望。直娘贼,老子打不过你,就一把火烧死你,烧不死你算你运气好,但你再想攻上来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到那时老子早就翻山越岭回家了。
    鸿山忙于准备放火之事,山下赵军则在列阵准备攻击。
    日西中,赵军擂响了战鼓,第二次攻击开始了,成千上万的士卒在长达四五里的阵线上同时展开,一时杀声震天,气势如虎。
    秦军无心再战,一门心思想着诱敌放火。所以只是以箭阵阻击。一旦赵军敢勇冲进树障则急速后撤,不作接触。
    赵军攻击顺利,进展迅速。但噩运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降临了。
    “起火了。”有人叫了起来。
    “起火了,起火了。”瞬间,惊叫声连成一片。
    正当赵军将士还在犹豫着是继续向前攻击还是掉头后撤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着火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连成了一片。跟着一条长达四五里的火龙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翻滚着,肆虐着,恶狠狠地扑向灌木,卷向大朴”灌木烧起来了,树林烧起来了,鸿山烧起来了,转眼间大火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在呼啸山风的推波助澜下,席卷山峦。
    赵军将士大惊失色,再不犹豫掉头就跑。上万人像潮水一般向山下逃去。
    大火犹如神助,跟在他们后面一路狂追,时间不长,长达四五里的连绵山坡就全部陷入了火海,火借风势,继续向东南方向燃烧,向山下燃烧。
    黑色浓烟滚滚而起,它们随着风向,向东南飘移,渐渐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赵军被大火所迫,旋即又被浓烟所罩,迫不得已,只好后撤。
    宜安城外,赵军的决战阵势已经摆开。各军按照部署,以城池为依托。在数里范围内依次列阵。
    从呼沱水北岸的九门城到南岸的宜安城。几十里长的道路上洪流滚滚,军队和插重车队正在齐头并进,人流熙攘,车水马龙,如同一条条飞舞长龙,啸傲于呼沱水两岸。
    李牧在官长将率们的簇拥下。纵马飞驰。巡视战阵。
    忽然,远处城楼上传来阵阵叫喊,更有悠长号声互连讯息。
    “大将军荆柯催马追上李牧,手指西北方向的天空,“大将军快看
    李牧霍然回头。只见西北方向的极远之处冒出一股黑色浓烟。浓烟翻涌,急剧膨胀,很快便遮蔽了蓝天白云。就像有人突然在美丽的苍穹上划下了一道厚厚的污迹。“鸿山。”李牧脸色微变,猛地勒马停下,手中马鞭指向了黑衣长歌,“鸿山可有消息?”
    “郑适将军正在攻击,不过”长歌脸上的伤疤轻轻抽搐了几下,眼里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这股浓烟肯定来自鸿山。秦人抵挡不住,只好放火烧山,如此一来,插重尽毁,赵军夺取鸿山插重的希望彻底消失,决战不得不立即开始。
    “我派人再探。”长歌调转马头。带着一队旅贲卫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急令司马尚,黄昏之前必须赶到宜安城。”李牧当即下令,并做出了一系列部署调整。
    幕府长史一一记下。火速传令。
    “没有退路了。”李牧转身望向赵葱,挥了挥手中的马鞭,“请将军即刻赶赴肥下,整顿军队,于夜中时分务必抵达宜安,会合主力。”
    赵葱躬集应诺。
    李牧转目四顾,猛地高举右手,厉声断喝,“明日,决一死战。”
第九十四章 就为这一刻
    甭品了午从肥下撤军。大队人马行动迟缓,日中时分才”赶;里。
    桓腑坐在青铜轻扣。车上,抱着一卷书简看得津津有味,对眼前紧张的局势视若无睹。斥候四下打探,但赵军主力越过呼沱水之后,立即封锁了所有通往赤丽、井隐一线的道路,秦军斥候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
    各类消息纷至沓来,幕府长史汇总之后。得出一个结论,秦军被包围了。不管是沿河向赤丽攻击前进还是直接杀向宜安城,秦军都将与赵军主力相遇,除了决战以外别无它途。
    幕府长史禀报桓腑。桓腑放下书简,专注细听。
    “上将军,如果唐公还在坚守赤丽。我们可以沿河急速推进,乘着赵军激战一夜,人困马乏之际,火速突围。”长史建议道。“只待主力与旗公会合,我们再与赵军决战也为时不晚。”
    桓腑抚维高笑,轻芦慢语地冉道六“大有到了赤再,蒋靠弃鞋要塞,退路是有了,但李牧还会与我决战吗?”
    长史迟疑不语。
    “咸阳的情况你很清楚。大王和相国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咸阳下令撤军,这一仗李牧就打赢了。”桓龋脸上带笑,眼里却露出几丝忧色。“我在宜安损失了三万军队,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前后大约损失了两万人马。从初春出井防要塞至今,我付出了惨重代价,但一无所获,这一仗对我来说就是大败。””上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们在河北一直占据着优势如果不是咸阳的原因,最终获胜的是我们,所以
    桓龋略略摇断了长史的话,“我们到河北,目的就是要迫使代北军南下作战,消灭赵国最后一支军队。对于咸阳来说,攻克邯郸固然是惊天之功,但未必可以全取赵国之地。因为赵国还有代北和代北军。假如在这之前,我们消灭了李牧的代北军,那么邯郸不过是囊中之物,至于代北,更是不足为虑。如此赵国疆土,将尽数纳入大秦版图。”
    长史恭敬点头,不再说话。
    咸阳也罢,上将军桓酶也罢,身居高位。深谋远虑。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赵国,为了将赵国彻底灭亡。他们并不计较眼前的得失成败。或许对于咸阳来说,宁愿牺牲桓赫和牛几真夫幕将士,也要把李数和钱北军歼灭在河北战场。
    桓崩挖了一个陷阱,表面上李牧没有跳进去,他自己反而跳了进去,但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再看一下,不难发现最终掉进陷阱的还是李牧,只不过桓腑以身为饵付出了惨重代价而已。
    “咸阳的事很复杂。”桓龋把书简放下。招呼长史坐到自己身边,兴趣盎然地说道,“正如你所说,此仗如果继续打下去,最终的胜利者肯定是我们。粮秣武器的损耗相比十几万秦军将士的性命,当然是后者无价。一旦我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拿下了邯郸,消灭了赵国,取得了河北和代北之地,那获得的财富足以补偿这场大战的损耗。但如果事情如此简单。朝堂也就不再是朝堂了。
    “上将军高瞻远瞩,非下吏所能企及。”长史已经听懂了,他跟在桓腑后面十几年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朝堂上的隐秘。从桓龋这番隐晦的话里听得出来,他可能早已预料到了河北大战的结果,他也曾试图改变这种结局,但他的实力显然不够,最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长史犹豫了一下,问道:“上将军有几分把橱”桓腑笑了起来,一语双关地反问道:“我需要把握吗?”
    长史楞了片刻,蓦然醒悟。桓腑在撤军前夕诱逼李牧决战。正是要摆脱自己在河北大战中无功而返的窘境,其实也不是他个人的窘境,而是他背后那个庞大势力的窘境。河北大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是攻克邯郸,而是消灭李牧和代北军,消灭赵国最后一支军队。换句话说。即使打败了,但只要消灭或者重创了赵国最后一支军队,这一仗对于秦国来说还是打赢了。
    但是,让这位长史想不通的是,仗可以慢慢打,有必要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与赵国拼消耗吗?赵国的国力是消耗一尽了,但秦国呢?秦国是强大,但也禁不起如此败家吧?这背后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秘密?咸阳的权力博弈血腥残酷,上位者为了权柄,竟然视十几万大秦将士的性命如草芥蚁蝼,芒也未必太可怕了吧?不过想想当年的武安君。想想其后的成蛟兵变、磐毒弘之乱,这区区十几万将士的性命的确不算什么。
    非但秦国如此,其它各国也是一样。远者有燕国,以骑劫代乐毅,大败;赵国以赵括代廉颇,更是换来了长平大败。上个者的权力博弈。不仅仅颠覆战局,更给王国带来灭顶之灾。至于士伍庶民,根本不在他们视线之内。
    “此仗过后,我就要回家了。”桓酶脸上的笑容更显欢愉,眉头皱纹舒展,好象诸般烦恼都已烟消云散。
    长史惊愣,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背心处更是冒
    桓腑要回家了?为什么?一直以来缠绕在他心头的疑问再也隐藏不住,脱口问了一句话,“上将军,咸阳突然传来撤军的消息,是不是和公子宝鼎有关?”说完之后,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目露惊恐懊丧之色。这句话不能说的。说出来了,自己的性命也就危险了。
    桓龋笑容略僵,望着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也是暗自惊愣。这句话。你能说吗?
    “上将军,我”长史急忙摇手,一脸懊恼。
    桓酶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惶恐。迟疑了片刻。桓蚜说道:“河北大战,是大王坚持发动的。相国不赞成,我也不赞成,因为大军连续作战,不但将士疲惫,粮秣武器也难以支撑,但大王极力坚持,而且说服了华阳太后。相国在老太后的干涉下,最后不得不屈从。”
    “那上将军到河北战场也是大王的意思?”长史急切问道。
    桓橱微微颌首,“相国和我都极力举荐王剪,但大王坚决不同意,他再一次说服老太后出面干涉,结果大王再一次赢了。”
    长史恍然大悟。这一仗根本就不该打。去年年底秦军刚刚赢得了漳水河大捷,歼敌十万,旋即马上转战河北,这明显不正常。好歹都应该停下来喘口气,完全没必要这样大范围的调动军队转战河北。所有人都以为咸阳急不可耐了,但有几人知道,真正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竟是大王。而不是楚系外戚,这里面的名堂就大了。
    长史不敢再问,咸阳中枢的权力博弈离他遥不可及,还是不知道的好。
    “无功而返。我一样可以回家。但若想颐养天年桓龋摇摇头,眼里露出一丝落寞,“蒙骜也罢,我也罢,都不是关西人,但我们偏偏坐到了上将军的位置上。在这个位置上若想安稳地退下去。太难太难。蒙骜战死。我呢?我能平平安安地回家吗?”
    “上将军…”长史脸显惊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失声惊呼。村,无功而返,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但如果我在河北有所建树,尤其对大王的功业有帮助,那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颐养天年,还能惠及子孙后代。”
    长史至此总算明白了桓蚜决策背后的秘密。诱逼李牧决战,重创或者歼灭代北军,而秦军肯定损失惊人,但无论大败也好,惨胜也好,桓橱付出如此代价退出河北战场,都要承担责任,但他为大王吞灭赵国铺平了道路。桓崩承担了河北大战的罪责,却把未来吞灭赵国的功劳送给了大王,这正是大王所需要的,大王发动河北大战的目的不就是为此吗?桓腑心知肚明,满足了大王的心愿,而大王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也会满足他的愿望。
    一切尽在不言中,上个者都是赢家。但付出代价的永远都是士伍庶民。
    “大王一直以来深居咸阳宫,韬光养晦。安然度过了一场又一场血雨腥风。然而,公子宝鼎横空出世。预示着大王韬光养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桓烦笑道,“我很幸运,能在这个时候回家,很幸运啦。”
    长史心中波澜起伏,阵阵窒息感强烈冲击着他的身心,让他思绪一片混乱。
    “公子宝鼎天赋异禀,背后实力极其强悍,大王将他召回咸阳,其用意可想而知。”桓龋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打完这一仗,如果我们还活着,那就一起回家吧。咸阳不能待了,尤其像我们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待了。”
    斥候飞马而来,急禀桓腑,山伤向卑浓般腾宴,估升丹小一带山林失火。
    桓橱想了一下,急召辛胜。
    “距离宜安还有多少路?”
    “十五里。”辛胜回道,“赵军已经在宜安摆下了决战阵势。”
    “斥候报,西北边有浓烟腾空。”桓崩问道,“你怎么看?”
    “公子肯定挡不住赵军的攻击,万般无奈之下只有一把火烧掉辐重。”辛胜冷笑道,“李牧在鸿山一无所获。必定急于决战。”
    桓橱点点头。“你打算在何处与李牧决战?”
    “宜安城下。”辛胜高大的身躯猛然挺直,网毅的面孔上露出冲天战意,“请上将军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桓龋微微皱眉,捻须沉思。“上将军,我三万将士全军覆没,此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请上将军给末将一次报仇的机会。”辛胜单膝跪下,痛声恳求。
    “怎么打?”
    “上将军,我有九日粮秣武器的储量。故深挖壕高筑垒,固守营盘,任由赵军攻击。持续消耗李牧的实力。”辛胜大声说道,“第七日,我挥军反击,一举击溃赵军,撤回井防。”
    “李牧急于决战,会给你七天时间?”桓腑问道,“假如他只攻一日。然后撤回城内,你这仇怎么报?”
    辛胜犹豫了一下。恭敬说道:“请上将军明示。”
    “决战,与其决一死战。开仁茄沧葳寒,厉声喝道,“我大秦雄师,战便战,墨便世,地不做首鼠之事。”
    辛胜楞了一下,面露不解之色。老将军一向稳重。今日为何一反常态,要以矛对矛,与李牧针锋相对,一决雌雄?如此厮杀,损失之大可想而知,稍有不慎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上将军,李牧来势汹汹,代北骑军又异常骁勇,与其对攻,我们未必占据上风。”辛胜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上将军,李牧急于决战,首战必如狂风暴雨。我们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桓附断然摇手。“一天。我给你一天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击溃赵军。击败李牧。”
    辛胜咬咬牙,躬身应诺,一口应承下来。
    日西下,秦军抵达宜安。建营扎塞,与赵军正面对垒。
    黄昏时分,司马尚带着代北骑军赶到宜安城下。与此同时,郑适也从鸿山率军返回口秦军火烧鸿山,辐重肯定被尽数焚毁,所以李牧闻讯后,随即下令叫郑适撤回。参加明日的决战。至于躲藏在鸿山里的工匠民夫,他们根本不在意。任其自生自灭吧。
    宜安气氛紧张,两军各自部署,随着决战的时冉越来越近。气氛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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