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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暮月映潭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2-04-06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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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田田和沈寂涯同时一愣:咦,这不是地牢啊?
  刚才他们俩也到这里来过的,但觉得地牢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所以就没有查看得太过仔细。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捏了捏对方的手,对视会意,因为这个巨大的疑惑而兴奋且紧张起来。
  跟在最后一个下人身后,他们进到屋内。这里面所有窗户都下着厚厚的帘幔,弄得屋里黑漆漆的,仅屋角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静静凝止,倒像一滴方才流出犹自微热的眼泪。
  沈暮二人方一入内就觉得压抑得厉害,暮田田立即想到了北京的故宫,透过门缝窗缝看那些殿宇内部,就是这种感觉,虽然金碧辉煌,可是阴森森的像口豪华深井,在这里待着绝对不会舒服,时间长了恐怕还会患上抑郁症呢。
  再看那些下人们,除了第一个人之外,他们都把食物放在了地上,然后从排在最末的一位开始,一个一个返身走出,仅余下三个下人。
  此时暮田田和沈寂涯刚刚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定睛一看,几乎惊呼出声!

  吉尼斯世界纪录级巨型胖子

  这屋里不但不是关着那些少女,甚至都不是关着一屋子人,而是……
  只有一个庞大的身躯!
  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暮田田和沈寂涯才分辨出这不是一只巨型饕餮。
  他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胖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可能分辨出性别年龄,就算他是男的,胸部也大得垂到了腿上;就算他是老人,皮肤上的皱纹也早被脂肪填满绷紧。
  怪不得他一个人就要吃这么多食物啊!他究竟是因为胖才要吃这么多呢,还是因为吃这么多才这么胖的?
  他们很快就发现恐怕这两种猜测都不够准确了,这人看样子……怕是被填鸭式地活活喂成这么胖的!
  只见那三个下人,一个端着食盘,另一个扒开这大胖子的嘴,第三个人一勺一勺地往里喂,每填进去一口,那个扒开他嘴的人就将他的下颚一抬,强迫他吞咽下去。反正都是猪食一样浓稠的流质,他根本不需要咀嚼。
  这大胖子显然是极不情愿的,边吃边含混地发出哀哀的哭声。可他实在是太胖了,胖到空有这一身肉,却根本无法动弹,想反抗都不行。暮田田以前只在美国才见过这么胖的人,胖成这样基本上就算在吉尼斯世界纪录里也是谁与争锋独孤求败的地位了,他必定每天都只能这么躺着,连坐都坐不起来,要出门就得把房顶或者墙壁拆了上起重机吊出去。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不知节制才胖成这样的,那也就活该了,可他明显是被虐待成这样的!
  暮田田再也看不下去,连忙一推沈寂涯:“寂涯,你快去将那几个人制服,别让他们再折磨这……这位……大叔(?)了!”
  沈寂涯也已经咬牙切齿怒火熊熊,当下应一声“好”,闪身上前出手如电,即刻将三个傀儡点得动弹不得。
  暮田田跟上来帮他把这几个人推倒在地,然后一把扯下俩人身上的叶障符,对那早就一脸莫名震惊的大胖子抱了抱拳:“这位……”
  这会儿离得近,暮田田仔细再看,稍微能确定一点对方的性别年龄了:“这位大哥,您这是……”
  这个超级大胖子仔细看能约略分辨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脸上犹自淌着眼泪,方才被强行喂食时气恼和委屈出来的泪水还在,此时应该是羞惭又感激,倒哭得更凶了;再加上刚才一口食物填进去,那个下人尚未来得及迫他咽下就已被点倒,这会儿那些沥沥拉拉的粘稠液体从他的嘴角倒流出来,看起来既恶心又狼狈,倒是可怜。
  他口齿不清地说道:“多谢二位相救!你们、你们是……”
  他没有拒绝“大哥”这个称呼,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雌雄难辨,一听就是声带里也塞了过多脂肪被中性化了的。
  暮田田简短地自我介绍道:“我们是阳世的伏魔使者,查知此处事有不对前来料理的。大哥,您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又怎的沦落成这副模样?”
  这男子听她说了他们俩的身份,当即又惊又疑。和暮田田设想的自己马上就会被当成人民解放军感恩戴德的情形完全不同,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你们是冲着阿滦来的么?你们要对阿滦如何?两位英雄,求你们高抬贵手,不管阿滦有什么错,你们且请放过她吧!”
  阿滦这个名字,沈暮二人都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指的那个老妖婆了。
  暮田田微蹙秀眉,听他的口气……
  她敏锐地问道:“阿滦就是那个把你喂成这么胖的人吗?”
  大胖子一听这话,显然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呜呜呜地哭得更凄惨了:“不、不怪她,都、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她,她如此对我,也、也是我罪有应得……”
  接着,大胖子哭哭啼啼地说起了他和阿滦的前缘往事——
  他名叫董瑞林,一百多年前,他是一家镖局里最年轻的镖头。
  ——听他说起这往事竟是发生在一百多年前,沈寂涯不禁一愕。
  暮田田却暗自点头。她早就看出这男子和那个阿滦一样,都是半人半鬼之物,只不过他身上的人气更重,而阿滦的鬼气更重罢了。
  但她只示意沈寂涯先听他讲完再说,毕竟此事究竟如何,她现在也不清楚。
  ——
  那年,董瑞林所在的镖局接了一单镖,路上会经过岐崖山脉,其中有一处山贼出没的险地,别的镖头都不敢揽下这单子差事,而董瑞林年纪虽轻,武功却最是高强,于是胸有成竹挺身而出,带领手下一队镖师就上了路。
  到了这岐崖山中,他们果然遇上了劫匪,一行人沉着应敌,一场恶斗之后,对方渐露败象。
  可不知怎的,就在此时,忽然起了一阵怪风,风止后劫匪安然无恙,镖师们却统统像是被挑断了筋骨,别说功夫了,就是半分力气也再使不出来。
  他们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伙山贼将所押的货物洗劫一空,临走前还在他们每人的要害处刺了一剑,杀人灭口。
  董瑞林失去知觉之时,以为自己已然下赴黄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户颇为整洁的茅屋之中,有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精心照料于他。
  这姑娘告诉他,她家世世代代都是这山里人家,独门独户,以挖草药下山卖钱为生,故而她略通医道。她原本与老父相依为命,不久前老父刚刚过身,家里只得她一人。
  她那日外出采药时看见了这些死伤一地的镖师,一一查看后,发现只有董瑞林还活着,便将他背回家中,用心疗治。
  这姑娘自称名叫阿滦,不仅样貌极美,还温柔细心,善良贤淑。董瑞林正当青春热血之年,又蒙她搭救照顾,感激之余便已钟情于她。他此时不但没了保镖的货物,还丢了一众手下兄弟的性命,黯然心伤不说,也自觉无颜回返镖局,索性就在阿滦家长住下来,一边慢慢疗伤,一边帮她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路。
  待他能够灵便行动之后,阿滦还陪他回到了当日事发的地点,将那些兄弟的尸骨敛了。
  董瑞林和阿滦如此朝夕相处,日久情浓,终于立下百年之约,董瑞林提出要正式娶阿滦为妻。
  阿滦望着他,眼中泪光闪闪。她从自己床头的箱笼里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来,道:“林哥,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嫁妆。他们去得早,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了。爹爹临走时说,他已不能替我慧眼识人了,只望我将来有幸嫁个有情郎,愿那人能发誓终此一生都对我情深不改,立誓时将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他们在九泉之下便能听见、也便就此瞑目了。”
  董瑞林对她一片真心,当下便将戒指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满腔赤诚信誓旦旦道:“我董瑞林,今日在此立下重誓:我今生今世只爱阿滦一人,至死不改,如若有违此誓,教我立时暴毙而亡!”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一直诚恳地望着阿滦,只见她脸上风起云涌,一时有若万分欣喜,一忽儿又仿似悲愤难言。他只道她是心内激动,也不以为意。
  不料他发完重誓之后,阿滦突然变了脸,历来温婉和煦的表情如同风来云散,露出一派董瑞林所不曾见过的妖媚与恶毒之意来。
  只听她仰天长笑,声音尖锐凄厉。而后她再看向他时,脸上仍然布满意满志得的笑容,只是如此浓厚的笑意却无一分沁染到眼睛里去,看着甚是诡异可怖。
  她的目光如淬毒的针芒,直指向董瑞林的左手无名指,然后紧盯着他的双眼道:“哈哈,董瑞林,你这可是自己心甘情愿乖乖钻进了我的锁情咒,从今往后,你便真的就只能爱我,无论我怎么待你,你都再也变不了啦,就算我折磨你,你也只有乖乖受苦的份儿了!”
  顺着阿滦目光的指示,董瑞林下意识地去摘那枚戒指,却发现方才还恰正合适的指环纹丝不动,像是长在了他手上一般。
  尽管如此,他当时还是完全没想到这戒指真是个邪物,他后来长胖了那么多,手指比之当初已不知粗了多少倍,这戒指却也随之变大,刚刚好套住他,再也无法取下。
  而在最初的那一刻,他也只当这戒指是一时摘不下罢了,过去看娘手上戴的指环,偶尔难摘也是常有的事,何况这是阿滦给他的定情之物,他还道摘不下才好哩。至于阿滦的奇怪说辞与表情,他则以为是她的闺房之趣,与自己玩笑,虽然心下觉得有些别扭发虚,却还是伸出双臂,欲将她揽入怀中。
  岂料阿滦立即挥臂一拂,闪身避开,就好像他是一条最肮脏可恶的毒虫。
  她嫌恶地瞪着他,恶毒地斥道:“董瑞林,你没资格碰我!你是这世上我最痛恨的人,就算给我当牛做马我都不能解恨,你还想娶我?呸,别做梦了!”
  董瑞林惊愕不已,思来想去,自己从来清清白白,不曾与任何姑娘有染,且行事刚正有德,亦不曾害过什么人,她说他是这世上最令她痛恨的人,此话从何说起?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地问:“阿滦,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滦死死地盯着他,冷笑一声:“认错?哼!我是追你魂魄而来,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你欠了我三世情孽命债,我要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入地无门地来还!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便来告诉你,教你知道你曾如何亏欠于我!”
  阿滦接下来给董瑞林讲的那三个故事,当真令他悔之晚矣,痛不欲生——

  阿滦的悲催第一世

  第一世,我自小便是个胖妹。其实见过我的人都说我五官轮廓长得不赖,皮肤也腻滑柔细恍若凝脂,算不得是个丑姑娘。
  我十五岁那年,城里举行赛诗会,你是那诗会上的头魁。你那年刚满二十,方才弱冠,原就是个风采翩然的玉面郎君,再加上文才出众,当即攫走了满城芳心。
  不过女孩子大多矜持,许多女子固然倾心于你,顶多也只敢将心事告诉给娘亲知道,再由父母托人前去说媒。我该是所有恋慕你的女子中最大胆的一个了,我先是亲来求见,被你淡淡打发之后,我也不肯放弃,日日守在你家门外,你但凡出门,我便紧紧尾随。
  我那时多傻呀,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够执著够努力,你就是铁石心肠,我也终有一天能将你感动。
  三个月后,我企盼的这天真的来了,你第一次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虽然言中之意不全是我所期待的。
  你说:“姑娘,你样样都好,只是……”
  我乖觉地替你将这丑话说了出来:“太胖了是吧?”
  你有些为难尴尬,局促地点点头:“你有这三月工夫天天盯我的梢,倒不如用这时间除去身上赘肉,你我或有佳话可谱。”
  你这话说得含蓄,可我已经明白了,进而欣喜若狂:你是说,若我能在三月之内变成窈窕淑女,你就有可能接受我!
  我当即欢天喜地地回了家,从此开始拼命瘦身。一日三餐,我只吃些韭菜柚子之类的蔬菜瓜果,常常饿得头晕眼花,偶尔实在忍不住吃了些油荤食物,事后也要么立即自行催吐呕出,要么就吃下巴豆令自己腹泻。
  我很快就将自己折磨得虚浮孱弱,却还是强打精神去帮家里干些粗重活路,以期能更快些苗条下来。我越来越频繁地晕倒,终日恹恹,有气无力。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真的迅速瘦了下来,三月之期到时,我已经是个寻常的小姑娘,纤腰可握,一张脸也比先前动人得多,虽然面有菜色,但几许胭脂便能掩过。
  只是自我开始节食那一月起,我便再也没有来过月事。我不知此事严重,也羞于同母亲提起,直到三个月后,我想出门去见你,才走到我家大门口,脚下一软就被门槛绊倒在地,再度晕了过去。
  我那一晕竟是整整三日三夜,醒来时听见母亲在我床头哭泣。她说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我缩食太猛,又长期劳累,虽然才十五岁,却已是就此绝了经水,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
  我听到这个噩耗,只觉五雷轰顶:我真是不甘心啊!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少不更事,年幼无知,我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而言有多残酷,心里想得更多的竟还是你尚未看到我清减后的容貌呢。
  我央母亲差人去请你来见上一面,指望着你能对我一见倾心,拥着我软语慰道:“不打紧,咱俩伉俪情深,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母亲明知这事到最后定然碰壁,却不忍拂了我的心意,还是忍辱负重地去求了你。
  你真的来了,我苦苦思念了三月不曾得见的人,居然站在了我的床前!
  你看着我,惊艳之余更有浓浓的感动之色。那天你坐在我床头,握着我的手,说尽了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我幸福得难以言喻,只觉如在梦中,飘飘欲仙。到天色发暗时,我们已絮絮说了半日情话,约定了婚期。
  话到此处,我觉得我俩之间已然心心相印,是这世上最为相亲相爱血肉交融的一对人儿了,我也不该再把任何事情瞒着你,便将那大夫的诊断说与你听。
  我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对我如胶似漆情烈似火的你,一听我不能生育,竟然立即就变了脸,此后几乎不发一言,我父母做好晚饭来请你入席,你也匆匆推却,告辞离去。
  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出现过,更没有只言片语传来。
  我还在痴痴地等着你前来提亲,母亲怎么劝我我都无法死心,反央她去见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母亲厚着脸皮找到你家去,你却连出来见她一面都不肯,冷冰冰地打发下人将她赶了回来。
  母亲回家后,抱着我不停抹眼泪,又哄又劝。我刚开始根本无法相信,你怎会如此待我呢?我沦落到这步田地,可都是为了你呀!大夫都说了,瘦身不是不可,但要在那么短时间内减掉那么多斤两,势必会对身子损伤甚巨。若不是你那残忍的三月之期,我何至于如此啊!
  我伤心欲绝,却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母亲做了许多大鱼大肉来要为我补身子,可我一口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去,马上就狂呕起来,倒将肚子里原本还有的几分血肉也吐了个干干净净。
  我这般煎熬了小半个月,终于熬到了头。我死时就剩下了一具皮包骨,将我母亲心酸得也几欲随我而去。而直到死,我都没再见到过你,你早就把我忘了,且就在我过世那天,你将你的新妇迎娶进门。
  你知道吗?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就站在你窗外,看着你们欢爱销魂,而我却是命绝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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