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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沈暮月映潭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2-04-06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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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檀看着虽然病弱,倒真不愧是个实干主义的生意人,行动力极强,做事爽快,雷厉风行。他当即就安排下去,让凌风去备一辆轻便的马车来,他和暮田田这就往城外走一趟。
  趁着准备的工夫,郁檀让人先上了顿便饭,陪暮田田简单填了填肚子,然后凌风驾车,不多会儿就出城上山。果然这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皆是大大小小的坟包,石碑林立,上面刻着或密集或疏落的铭文。
  马车走着走着,路就消失了,暮田田和凌风一左一右地轻搀郁檀,助他下车,改为步行。此时正值春末夏初,野草疯长,一脚脚踏过去长叶没膝,暮田田要找的那座墓还在挺深的地方,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这座墓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特别堂皇气派,也不算十分简陋拙朴。墓前的石碑上简简单单刻着四个大字:靖阴褚氏。
  暮田田在这碑前蹲下来,看了又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郁檀便也在她身旁席地而坐,关切地问道:“田田,是这里么?”
  暮田田点点头,指着那光秃秃的墓碑问道:“檀哥哥,你看这座碑,觉得这墓里葬的是什么人?”
  郁檀知道她问的是自己的第一感觉,便不多思索:“我觉得里面葬的该是位女子,十有八九是某户人家的小妾,平生或许多受苦难,出身低微,身后连多一个字的铭文都没人肯替她留下。”
  暮田田点头赞同:“而且还觉得她说不定是冤屈受虐而死、甚或自尽,对吧?这背后不知隐藏着一个多大的秘密,这墓中葬着的不知是多么厉害的一只冤魂,别说这墓看起来浑不起眼、决不会有什么值钱的陪葬了,就算它富丽豪华,怕是也没有盗墓贼敢来动它一分土。”
  她补充完自己对这座墓的感觉之后,话锋突然一转:“可是檀哥哥,你知道吗?这魂魄的前世根本就不是个女子!”
  郁檀微微一惊,询问地看着她。
  暮田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土:“这墓故意造出如此令人生怖的气氛,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将它开启。可自古以来死者入土为安,除非十分特殊的情形,又有谁会去启墓开棺?可见修这座墓的人害怕被人惊扰怕到了超乎常人的地步,所以这墓中所葬之人,一定大有蹊跷。”
  郁檀默默颔首,沉吟道:“既然如此,将这坟墓挖开一看,大约就真相大白了。不过造墓人会不会是在这里面埋了什么顶厉害的东西,万万开启不得?”
  暮田田也有这个担忧,便用天眼再度好好地看了看。
  这座坟墓的阴怨之气的确是比一般坟墓要重一些,但这是因为它里面困了只无法投胎的魂魄,应该没有别的什么厉害家伙。
  她再三确认,终于鼓足信心,对凌风道:“凌风,麻烦你,把这座坟挖开吧,不会有事的。”
  凌风看了看主人,见他也点头,就拿起随车带来的铲子,不一会儿就将这座墓挖开,露出一具乌沉沉的棺木来。
  暮田田这回亲自上前,示意凌风扶着郁檀退远些,她自己拿着工具,把棺材盖打开了。
  然后,她往里面一瞧,顿时愕然:“啊?”
  郁檀连忙赶过来:“怎么了?”

  坟地守夜之一•;疑云

  暮田田往棺材里一指,满脸莫名所以的表情:“居然是一尊石雕!”
  郁檀和凌风朝棺材里看了又看,也想不通。里面躺着一尊石雕人像,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难道这是一座占地假冢?
  人们历来看墓地讲风水,不少人家看好一块地之后,为了早早占住不被别人抢先,往往会修一座假墓。只要是座坟墓的样子就没人敢动了,等到自己寿终正寝,再正式入葬。
  可是……
  郁檀提醒暮田田道:“那人的魂魄果真在这里么?”
  暮田田陷在死胡同里的思路这才被拉出来,恍然回神:“不错!……檀哥哥你看!”
  她这回仔细再瞧,就发现雕像上的蹊跷了。
  只见这石人的前额和心口之处都隐隐有字迹浮凸,凑近了看就会发现是刻上去的符文。
  暮田田告诉郁檀:“这是囚魂咒符,那人的魂魄就被钉在这石像上,哪儿也去不了。”
  此时一旁的凌风说了句话:“这老爷子……暮少爷,您是这靖阴人氏,可曾见过这人?”
  暮田田的注意力一开始就放在了雕像身上有没有什么施法痕迹这一点上,倒真没注意这石人的长相。听凌风这么一问,她才往那人脸上看去,发现是个垂垂老朽——老朽一词平常都是人家用来自谦的,可暮田田看这石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他真是老得可以,古人活到七十便是稀罕了,他看起来得有八十多岁了吧?那一脸皱纹活像是随时都会坍塌下去,开始腐烂。
  这么一想,暮田田觉得不对劲了:“檀哥哥,我实在没怎么见过世面,你可曾见过这世上哪位师傅竟有这等手艺,能将人脸上的皱纹刻得如此细腻逼真?真是鬼斧神工啊!”
  郁檀目光一凛,显是大为震动,同时另有疑惑:“不错!我倒是还觉得……人通常留下画像也好、塑像也罢,都是为了存记自己的风采神韵,故而铭刻的大都是青年风姿,最晚不会超过中年。怎会有人特特地请了能工巧匠来,专为了再现自己年迈的容貌而大费周折?”
  暮田田用力点头: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她记得以前跟老爸老妈回国去参观那些博物馆文物馆之类的地方,包括在外公外婆家的祖屋看到的太爷爷太太爷爷太太太爷爷的照片画像,他们都是故于高寿之年,遗像所反映的却都是他们没那么老的时候的样子,特别是民国以前还没照片的时候,画像上的人就更年轻了。
  不合常理的行为,要么出自天才,要么出自变态!
  暮田田对着这尊奇怪的老爷爷石像想了一会儿,有了主意。
  她让凌风给她取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来,在那石像上的铭文处稍作修改,也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符号。
  郁檀问:“田田,你这是……解开了这个囚魂咒符,将那魂魄释归地府了么?”
  暮田田一边专心致志地把刮出来的石末吹开,一边点点头,随即又马上摇摇头:“这人的魂魄被囚禁在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有违天理,自然要将他放出来,不过假如就这么把这事了结,咱们或许就没法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原因做下这等手脚来啦!”
  她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郁檀狡黠一笑:“檀哥哥,我这个法子既能将这魂魄放出,也能把这背后利害相关的那个人引出来!”
  原来,暮田田刻下的这寥寥数字改变了原本的囚魂咒符,从是晚子夜起,这副魂魄的三魂七魄将会每天抽离一魂或一魄,直到十日之后彻底解脱。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如果这魂魄被钉在这里是为某人所用的话,每流失掉一部分,势必对那人有所影响。假如一口气把整副魂魄全部放出,万一造成的后果是那人直接就死掉了,那就可能还是没法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对那人的影响是一点一滴剥茧抽丝的话,那人就很可能会亲自跑来这里查看。
  符咒改好之后,暮田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郁檀:“檀哥哥,那个……我白天不太方便长时间离家,晚上过来守夜倒是没什么问题。从今晚起,我会每天晚上来这里过夜,能不能麻烦你派人白天来这里守着?至多不过十天,那人若要来,十日之内定然现身。”
  郁答应得十分爽快:“这有何难?我回头就安排下去,若有人来此,定教他逃不过去。”
  揣着如此一桩大事在心里,暮田田兴奋难耐,回到沈府后马上抓紧时间补了个午觉。
  晚上要去坟地值夜,虽然也可以睡,但环境不佳,又有任务在身,肯定不可能睡得太好,要养精蓄锐呀!
  吃过晚饭之后,暮田田逗了会儿小囡,看她乖乖入睡了,自己也赶紧回房早早上床,子时过后,估摸着第一缕魂魄已经离开石像下赴地府了,她便摆了个阵将自己度下冥界,直接转到那“靖阴褚氏”的坟边。
  暮田田刚从地下冒出来,就听见一声惊呼。
  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不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坟地居然还有人?不过这个点儿敢在这里出现的应该胆子挺肥,不至于被我活活吓死吧?
  她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定睛一看:居然是凌风和郁檀!
  刚才那声惊叫就是发自凌风的肺腑,至于郁檀……
  暮田田这伏魔神女的眼神夜间视物无异于白日,看得真真切切,他看起来竟然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出现似的!
  暮田田吓了人,自己也不好意思,挠挠头向凌风道歉:“对不起啊凌风,我会点小小的遁地之术,呵呵,那个……晚上出门方便。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吓着了吧?”
  凌风兀自抚着胸口尴尬地笑,郁檀代他答道:“不碍事的。你会驱鬼伏魔,我们早该想到你有些异于常人的本领,凌风胆小,那得怪他自己。”
  凌风听见主人这么说,也只好讪讪地自嘲自责:“不错,让暮少爷见笑了。小人身上有些粗浅拳脚功夫,本是护卫二位爷来的,多厉害的活人都不该怕,更别说死鬼了。小人实在是不曾亲眼见过这遁地之术,实实的鄙陋了!”
  暮田田笑了,又问郁檀:“檀哥哥,我不是说你的人只要白天来守着就行了吗?再说也不用你亲自来呀。”
  郁檀温润地对她一笑:“你一个半大孩子,独自在此过夜如何叫人放心?鬼你固然是不怕,可若来了人要与你为难,你也不好应付啊。”
  暮田田本来想说就算是那样,自己打是打不过,遁地一跑还是没问题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也对啊,要是人家正主儿来了而自己却只有逃跑的份儿,八成也摸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还是檀哥哥想得周到啊!
  另一方面,其实如果真要她一个人在这儿守夜的话,害怕固然不会,孤寂无聊却也难免,如今郁檀主动要来陪她,应该求之不得才对呀。
  想到这里,暮田田倒情不自禁地觉得有些缺憾,如果凌风那个电灯泡不在就好了……
  可话又说回来,郁檀是为了保护她而来,可他自己身虚体弱,遇到强敌说不定还得暮田田保护他,所以凌风在场倒是必须的。
  暮田田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想起之前沈寂涯说的,郁檀原本不但身具武功,而且修为深不可测,后来因为受了重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要是他没受伤就好了……
  也不知他当初是怎么受伤的?
  暮田田很想把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想了想又觉得一定是人家的伤心事,还是不要贸然提起比较好。她便专心致志地帮着凌风一起在那座坟墓旁找了个背风又隐蔽的草窝,简单铺铺挡挡,她和郁檀就睡在这里,凌风则避到另一边,同他们俩拉开距离,也躺下了。
  暮田田躺在郁檀身边,紧张得呼吸紊乱,只好屏住气息以免被郁檀听见。俩人一时无话,暮田田也不确定郁檀是不是只想安然入睡,更不敢开言,稍顷却听见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不由担忧,轻声问:“檀哥哥,你还好吗?天气虽然暖了,可如此露天席地而宿,千万别着了凉。”
  郁檀温言答道:“不妨事,我的身子骨还没你想的那般羸弱。”
  暮田田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个星夜,野地里黑乎乎一片,她自信郁檀看不清自己,故而壮起胆子,贪婪地细细描摹着他俊美的容颜。想到他拖着病弱之躯来陪伴自己,她感动得胸臆滞涩,而如此两厢厮守的长夜,美好得无论怎样的笑颜都无法表达,只好满心里澎湃着,全是想要流泪的冲动。
  又静默了片刻,郁檀突然轻声问:“田田,你睡了吗?”
  暮田田摇头:“没呢。”
  郁檀又问:“是不是不习惯?”
  暮田田噎了一下:是不习惯,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幸福,原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的幸福,突然笼罩在自己周身,怎么可能习惯?
  可她当然不能这么说,然而脑子里满胀到浑噩的全是各种各样旖旎的遐思,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话题错开一点点:“倒也不是,我是想起我爹娘了,他们俩年轻时也曾一连三个晚上一起到一片坟地去,如今突然想起,倒觉得有趣。”
  郁檀似乎很感兴趣,翻了翻身:“哦?”
  暮田田也起了谈兴,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我爹也是专给人驱鬼伏魔的,我这身本事便是传承自他。我娘那时候是他的跟班儿,其实我娘什么也不会,胆子还只得芝麻点大,生平最怕的就是鬼啦。”
  “那她还给你爹当跟班儿?”
  “是啊。她原本以为跟在我爹身边就不用怕鬼了,没想到我爹却专领着她去见鬼,还一带上她就不放她走了。当初听他们给我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就想:我爹喜欢我娘,分明多过我娘喜欢我爹嘛!
  可是现在再仔细想想,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他们一起去坟地的那一次,其实是我娘主动要求跟我爹一起去的,她怕得要死,却还是要跟在我爹身边。原来我娘爱我爹,并不亚于我爹爱她呀!”
  暮田田越说越多,索性把老爸老妈那次去坟地究竟是为了一桩什么案子的整个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酸酸甜甜地想:檀哥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还有没有资格喜欢你……也许没有吧,也许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那么就让我这样偷偷地说——
  你来坟地陪我过夜,真的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我娘对我爹的心思哦,甚至比他们俩当初还要亲密哩,毕竟我们可是要在这里过一整夜的呀,或许还会多过三夜呢!
  檀哥哥,就让我这样悄悄地假装一下下,就一下下,假装我们也像我爹娘一样,有一个永远幸福的未来,永远……幸福……
  暮田田说着说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说到了哪里,汹涌的睡意就从心到口淹漫而来,彻底带走了她的清明……

  坟地守夜之二•;往事

  第一夜坟地守候无果,倒也在暮田田的意料之中。毕竟才走了一魂嘛,即便真对某人有影响,影响应该也还不大;何况就算那人一感到影响马上就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嘛。
  第二天晚上,暮田田早了一点来到坟地。虽然事先没问过郁檀还会不会来,可他之前说过,他带着凌风到坟地过夜是为了保护她的,如今这个需要依然存在,所以他应该还会来的吧?
  意料之内,暮田田到的时候,郁檀和凌风已经等在那里。郁檀告诉她,他们来的时候才把值白班的手下换回去,据那手下说,这一日里并未发现任何异状。
  于是他们俩重新在草窝里躺下,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子时,暮田田扭头一看,黑白无常来了,嘴里唠唠叨叨地,从靖阴褚氏的坟里拘了一魄,又怨声载道地往回走——
  暮田田跳起来,跑过去将他们一拦:“喂,你们两个骂谁呢?这事儿是我整的,能有多麻烦您二位祖宗啊?这么多牢骚!”
  黑白无常并非常人可见,郁檀和凌风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俩,暮田田倒不怕跟他们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
  黑白无常一看居然是暮田田,赶紧倒抽着凉气满脸陪笑,点头哈腰的是又打躬又作揖:“哎哟原来是姑奶奶您哪!小的失言,掌嘴、掌嘴!”
  他们俩噼噼啪啪往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才苦着脸委婉地说出了实话:“不是啊暮小姐,您说您都大半年没理咱们了,咱还以为您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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