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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孩即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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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走出行宫不到三里,便听见声声马蹄,秦湖抬头看去,惊喜地发现一骑正在急速驰来。
  王二手中暗扣一枚石子,等马匹近了,便立刻灌劲投去。没想到那骑手也是武人,黑夜中辩物不明,居然听得风声,脑袋一伏,躲了过去。
  
  三人都是心中一紧,立时戒备起来,那骑手也拔出兵器,慢慢踱过来,双方一照面,俱是一愣。
  
  “洛公子?”
  
  “决青?”
  
  来人居然是决青,一身布衣,风尘仆仆,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洛云:“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庄这几日找你快找疯了!”
  
  得知白庄无事,洛云长长地松了口气,道:“他无事?”
  
  “无事。”决青满脸疑惑,“你们这是?”
  
  “出了点事。”王二含糊地道,“决公子能否把马匹借我们一用?”
  
  “怎么?有人受伤?”决青跳下马来,“不如让我来看看?好歹我也是个大夫。”
  
  三人都是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之际,决青倒是个识趣的,岔开了话题道:“如若要借马也不是不行,不巧的是,我也是有急事才连夜赶路。不知几位去的方向,如果同路的话,倒可以一起走,只是,恐怕只能再带一位了。”
  
  三人摸不清决青所属何方,一时间哪里敢让不能动武的洛云跟去,只得婉言谢绝。决青看了看几人的模样,沉吟半晌,道:“罢了,我这事倒也可以耽搁一下,你们俩人骑我马去,我便练练轻功吧。”
  
  决青一番好意,也没有漏洞之处,王二立刻谢过,道:“那请秦公子与二爷一起,赶紧去找少爷吧。”
  
  洛云知王二武功了得,又擅长隐蔽躲藏,一个人反倒方便,也不再推辞。秦湖却是一脸忧心冲冲,道:“你怎么办?”
  
  “我?”王二一愣,随即笑道,“走回去罢了,无妨。”
  
  只这一句问候,便令王二心头升起几分暖意,看着俩人翻身上马后,秦湖还不时回头张望的模样,更是忍不住盯着看,移不开眼睛。
  
  等马儿消失,王二这才发觉决青居然跟着自己走。决青方才是迎面而来,此时却怎的倒了方向?
  
  “决公子?”
  
  决青转过头来,笑:“嗯?”
  
  “您不是有急事?”
  
  “嗯。”决青点了点头,手中折扇刷得一声打开,“不过,已经办完了。”
  
  王二怔了怔,随即脸色冷了下来,把在行宫中捡的短刃并于袖中,厉声道:“你是谁?”
  
  “放心。”决青哈哈一笑,“我不会害你的,方才走的那两位也无性命之忧。”
  
  王二哪里肯信,手中短刃一递,便攻了过去。决青以折扇迎上,一招一式之间沉稳异常,俩人斗了几十招不分胜负,他忧心秦湖与洛云,虚晃一招后便脱了战圈,往马儿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决青也不追赶,摇着扇子看着王二的背影摇头:“年轻哪,就是冲动。”
  
  王二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四条腿,一路狂奔,月色下马蹄印并不清楚,也只有他能分辨。很快,他便敏锐地感觉到一丝战栗,似乎被某个强者盯住般,他脚步急停,屏息静气,试图隐藏进黑暗中去,正在此时,一枝利箭伴着厉啸擦着他的耳朵射了过去。
  
  他抬起头,只见道边山包上旌旗飘飘,无数兵士马匹并列站着,一眼望不头的队列却毫无声息,宛如鬼魅。洛云与秦湖的身影就在崖边,微微晃动,看起来并未受伤,他还未松口气,等借着月光看见旌旗上的印记时,便猛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五月初一终于到来,烟花三月下扬州已经不适合此际景色,繁华的城池正在为一件武林盛事而骚动——说是盛事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一件丑事:武眷门首徒欺师灭主,勾结朝廷败类残害师弟,偷取秘籍。
  
  任何一件都是大罪,更不要说这么多桩。更何况,就在一个多月前,这些个罪名还是小师弟白庄的,如今这般大逆转,不少武林中人都满怀好奇。
  
  如若在这讨逆大会上,两个徒弟一死一伤,老掌门再气得出个什么事,武眷门这江湖至尊的地位也就需要重新确立了。
  
  这是件好事、有趣的事、幸事,江湖中人少有不愿意来掺和一脚的。
  
  扬州城的客栈与酒肆掌柜们这两天笑容很可掬,碰上再天大的事,都止不住那咧开的嘴,就连卖胭脂水粉的店们都被不少风流少侠光顾了一回,赚了个盆满钵盈。
  
  白庄的心情却与店家们完全相反,自从洛云失踪后,他便像丢了魂般,一连几天发疯般在四处寻找。眼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已经有些快崩溃了。
  
  这般行尸走肉地过了几天,如若不是师父命令他必须留下,他恐怕早就离开去寻找洛云了。哪怕丁点线索也没有,天涯海角他也会一一翻过,一想到洛云可能的遭遇,他的心肝肺仿佛全部被冻成了冰。
  
  煎熬之中,讨逆大会终于召开了,会场设在扬州最大的广场上,白庄坐在附近的小屋中,等待师父的召唤。此时的他脸色憔悴得如同死人,一连几天没有合眼,哪怕是再强壮也撑不住了,只是,此刻他还不能倒下,洛云还等着他去救,还有他的孩子……
  
  “少爷。”元梅的声音把白庄从瞌睡中拉了出来,却仍旧无法挽救他满是血丝的双眼,“您去睡会儿吧?”
  
  白庄像是没听见般,木然地坐在桌边,过了半晌才道:“师父呢?”
  
  “掌门说到时候叫您。”元梅一脸担忧,“要不,您吃点东西?您这样子,二爷回来看见要心疼的。”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连元梅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留意,直到巨大的吵闹声传来,他才猛地惊醒过来,迷茫地看向屋外。
  
  洛云不在,这一切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即使他洗脱罪名又如何?即使他杀了夏星又如何?
  
  洛云消失的那一刻,他以后的人生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此时此刻,白庄确实是如此想的。
  
  “小庄!”师父的声音传来,白庄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往屋外走去。灿烂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无数灼热的目光却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兴趣。
  
  “师父。”
  
  武眷门的老掌门留着一捧大胡子,与德高望重的形像相去甚远。他看起来年纪不轻,却是红光满面,肌肉饱满,耷拉下来的松弛眼皮也无法掩盖眼中的生命力。
  
  “我在这儿,还有什么好说的!?”老掌门在广场中央,对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江湖同道喊,声音透过喧闹的人群直达天际,“夏星,你这个逆徒,你不是要来对质的吗?人呢?给为师滚出来!”
  
  所有人都在四下张望,期望着好戏的开场,可是,无人应答。老掌门也心生疑惑,瞄了眼白庄,以往这个小徒弟总是会为他出谋划策,这一次,他们也早就事先准备好好种种应对之法,唯独没有眼下这种。
  
  年轻人就是不行,为了情之一字,要死要活的……
  
  还未腹诽完,老掌门便看见几天来一直半死不活的白庄突然抬起头来,往一处看去,发了一会儿愣,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明显的激动表情,不少武林中人已经为这难得一见的景象张大了嘴,却完全没料到,下一刻,白庄便窜了出去,转眼间不见了人影。
  
  因为白庄看见了洛云!




    不要生!

  初始;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幻觉,因为太过思念而眼花了;可是;当他看见王二与秦湖一起出现时,再也没有怀疑;立时越过人群追了过去。他的眼中只剩下洛云,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再重要,直到结结实实地把那个人抱在怀里;他的心才终于放下。
  
  怀里的躯体是温暖的;毫无花假,这一刻;白庄居然哭不出来了,他只管把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绝对不再松手。以后,无论别人说他怎么霸道也好、怎么不信任别人也好,他再也不会允许洛云不听他的话,这一辈子,他都会把洛云绑在身边,不离开视线之内。
  
  “少爷!少爷!”急促的声音唤回了白庄的神智,王二正焦急地拉扯他的手,“您要把二爷憋死了!”
  
  白庄赶紧放开手,一低头,便看见洛云的满脸泪痕。
  
  洛云从来不哭,真也好假也好,风风雨雨大风大浪中过来,白庄从未见他流过一泪滴。此时,他却一个劲儿地流泪,满是灰尘的脸上被冲出两道可笑的浅印。
  
  “回来就好。”白庄顺着洛云的额头一路吻下来,细碎的吻印满他的整张脸,“回来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再离开我。”
  
  失去才知珍惜,白庄却连这一刻的分离都受不了,洛云也是如此。
  
  俩人都用尽全力抱着对方,缠绵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了激动的心情。等回过神来,白庄蓦地发现他们周围满是目瞪口呆的武林人士,这些可怜的江湖客只见到白庄像个疯子般抱着个又哭又笑的男人,如若不是王二眼疾手快的拉着秦湖做了人肉挡墙,光天化日之下俩人又亲又啃的模样保准会全被看了个光。
  
  即使如此,俩人这付模样也够江湖中人编出十几个段子了,白庄正皱眉想着解决方法,洛云却拉着他往外走,道:“去见人。”
  
  “谁?”
  
  “见了便知。”
  
  王二去向老掌门说明事情,俩人闯出会场,等周围行人渐渐少了,白庄才发觉他们是在往城外去,正奇怪间,一出城门,映入视野的竟是林立的旌旗,他何等眼光,一扫之下便发现了那旗上威风凛凛的五爪真龙,顿时就傻了眼。
  
  俩人一路并未受到阻拦,等到了那最大最高的冕轿前,洛云才停了下来,道:“我一直等见到、到你,再和他见、见面。”
  
  不知怎的,白庄心中倒安定了下来,他握住洛云僵硬的手,笑道:“若是一直等不到我呢?”
  
  “那便不见。”洛云抿了抿嘴唇,“永生永世。”
  
  白庄眼睛发热,却知此时不是述情的时候,深吸口气,平稳心神,对着冕轿跪下,朗声道:“草民白庄、洛云,觐见陛下。”
  
  轿帘沉默地打开了,白庄拉着洛云起身往里面走去。轿内以竹帘作隔,光线充足,大如小屋,俩人在屏风边坐下,便听里面有个苍老的男声道:“进来吧,外面不好说话。”
  
  俩人绕过屏风,一眼便见到有个六十左右的男子正居于矮案之后,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
  太老了,这个不是……
  
  洛云的眼光落在了背对他们练字的人身上:漆黑头发未扎起,闲散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的棉衣,除了多了几条龙外,与普通人所穿毫无区别。
  
  “洛云?”
  
  这个声音令洛云怔了怔,清脆如出谷黄鹂,竟是还未变声的小男孩声音。
  
  “是。”
  
  案前的人终于转过身来,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竟生出仙境的错觉。
  
  那是个看起来仅有十多岁的少年,比罗林还稍大,却又绝不是成年人。苍白的脸上,一双坚毅的眸子正散发着无穷光彩,为平凡的五官点缀上最动人的一笔。
  
  “敢这样盯着朕看的人,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出现了。”这话说得洛云颇为尴尬,正要辩解几句,少年又道,“不过,这世上知道朕是谁的人,也有许多年不曾增加了。”
  
  洛云一时无语,眼下这少年若是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就是现任皇帝。
  
  罗顺的面容在一刹那的光华之后,似乎支持不住,黯淡了下去。即使五官未变,但那眸中的神彩不在,整张脸便透露出一股沉沉的疲倦之色。
  
  面若少年,心如苍树,洛云想到未来自己也将如此,不由得有些迷茫。
  
  “你一点也不像雌果之子。”罗顺转过身去,继续在纸上写字,“反倒是你的男人更像。”
  
  白庄看了过来,伸出手,默契地把话语权交还给洛云。
  
  “为什么,所有人都,总是要讲,雌果之子?”洛云轻轻地道,“雌果之子,也只是人而已。”
  
  罗顺写字的手停顿了片刻,又缓缓开始划动:“雌果之子关乎民生社稷,为何不能提?”
  
  洛云有些发怒:“民生社稷,不是单靠一人的!这不公平!”
  
  “天下公平事有几何?”罗顺的声音不复清脆,满是倦意,“你即身为雌果之子,便有应负的责任,逃避无法解决问题,罗浩逃了二十多年,又何尝得到了安宁?”
  
  洛云忍着怒火,沉声道:“难道没有,雌果之子,这天下,就不是天下了吗?”
  
  “天下还是天下。”罗顺终于停了手,提起笔,看向窗外,“只是,不再是朕的天下了。”
  
  坐于矮案对面的老者瑟缩下了肩膀,引得罗顺眼光看了过去。
  
  洛云急喘几声,只觉得胸中烦闷无比,想要说些什么又无处可诉,只有用力握紧白庄的手,期望能够得到支持。
  
  “陛下。”白庄一边为洛云送去真气,一边道,“您又期望洛云做什么呢?”
  
  “留在宫中,他的孩子,将是朕最小的儿子。”罗顺放下了笔,轻盈而毫不犹豫地道,“也是未来的皇帝。”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打量了白庄片刻,笑道,“你的血脉倒比刘家那滩要干净得多。”
  
  老者浑身颤抖起来,眼中那怨毒的光芒在白庄看来已是明显无比,他一愣,瞬时猜出了老者的身份——不是那位前朝废帝还会是谁?
  
  白庄疑惑地打量着废帝的模样,只觉得他盯着罗顺喝茶的眼神未免太过专注,心中正预感到什么时,老者突然开口了:“你……真的要杀了皇儿们吗?”
  
  “我不会杀他们。”罗顺泯了口茶,“他们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你怎可如此……”废帝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眸子瞪得大大的,“他们是我的骨血啊。”
  
  罗顺把茶碗往案上一放:“不是我的。”
  
  白庄突然有些同情这个老者,他已经猜出废帝接下来的把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废帝身上看见自己未来的模样。
  
  手里突然被握了下,他转过看去,洛云正皱眉望着他,眼中的眷恋与依赖令他突然松下心来——他的云儿不是罗顺,也绝不会变成罗顺!
  
  “我不会同意的。”废帝的目光在那杯茶落案后突然沉了下来,“我……不要怪我。”
  
  “怪你?”罗顺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我何曾怪过你?所有的一切,我不都原谅你了吗?”
  
  废帝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最终,他还是挺起了胸膛:“我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不是为了这江山,这江山,我早就没有兴趣了,我只是……我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儿子!”
  
  “所以你在茶里下了毒?”
  
  废帝的所有动作在那一刻冻结了,他张着嘴,像是离了水的鱼般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
  
  罗顺站了起来,洛云发现他的身材矮而纤细,甚至能在这大轿中站直。然而,这样一个娇小的人却带给废帝莫大的压力,逼着老者浑身颤抖地往后躲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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