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科幻电子书 >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 >

第57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史门工程师也低头站在人群当中,只是心里并不觉得有太多触动。毕竟这个技工已经贡献出了他的价值,没有更多的实际用处了。是他重新开创了这个领域,但这个领域的研究进程一旦已经启动就将开始以不可阻挡的、压倒性的速度发展了。也许有一天载人飞弹真的会生产出来,谁知道呢?
  九乘以七,史门十分欣慰的默想,等于六十三,而且我不需要计算机就可以得出这个结果。我的头脑就是计算机。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灵的震撼,为他身上的这力量的感觉。






《丽莎的挽歌》作者:杰森·山科尔

  作者简介
  杰森·山科尔年仅20岁,是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过去四年来,他断断续续地一直在写科幻小说,创作了两部长篇和若干短篇,遗憾的是除了本篇《丽莎的挽歌》,都未能发表。然而我们确信,他会做得越来越好,发表更多的作品。
  谨以此书献给他的爱人——伊丽莎白
  ……

  Cuervo酒刚喝了几口,我便放下走到酒吧一角的老式投币电话机前,拨通了卡洛斯,告诉他,说好了我干。这时距我初来里奥,对丽莎一见钟情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我第一次见到丽莎是我刚来公司工作的时候。在此之前,我一直满大街跑,努力利用各种关系,数据和设备去获取我能得到的一切。我做过信差,计算机操作员,卖过药,几乎什么都干过。
  当我终于理出头绪,把AI设计方案送交图灵请他们开证明时,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是那张图灵证书使我结束了大街上的“游逛”,进入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
  赛提克信息处理中心。该公司的办公大楼像块巨石耸入云端,把在林立的建筑物的遮蔽下不断缩小的旧金山天空又割下一大块。这还不是公司真正的总部,总部大楼位于洛杉矶,我只去过一次。
  不过调查部设在旧金山,我从人事部接到任命后即入调查部工作,我是调查助理,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专业人员和大学毕业生共事。
  丽莎是我的督导,也是我们一位副总的千金,人很出色。
  她不像公司一些轻浮女子那样,公司会餐时猎“艳”寻欢,与有妇之夫们调情说爱,任他们的妻子整夜以酒浇愁,试图在她们丈夫留下的物质财富中找寻慰藉。说实话,她们嫁的也就是那些物质。
  丽莎不是这样,她才华横溢,即使不靠她父亲,也会拥有现在的位置。
  这样的女孩总会使我敬畏,第一次见到她就产生了这种感觉。又黑又亮的长发在脑后扎成漂亮蓬松的譬,她伏身于工作台前,一边操作微细Waldos,一边注视着多层光谱的放大器,身着白色工作服,背像猫一样紧张地弓着。奶色的肌肤苍白得让人觉得她只是从书本里见到过太阳。
  我走进去,关上门。她继续埋头工作,只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让我把三明治放在洗涤槽旁的工作台上。
  我告诉她我是她的助手,是凭着图灵证书被这儿接收的。就在那一刻,我已经爱上她了。
  卡洛斯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晚上,里奥的街头热闹非凡。里奥的街头一向热闹,但那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一种人性的活力像音乐和醇酒般流过大街小巷,令人激动。
  在洛杉矶或是旧金山是没有这种感觉的,那里的街道充斥着金钱的铜臭和无钱的窘迫。人们为争取一个养家糊口的差事不得不拼尽全力。
  我曾在好莱坞待过一段时间,那儿简直像个过滤器,游客和观光者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去了再离开,只是钱被“滤掉”了。
  而对于那些看来无法离开的倒霉蛋们来说,生活成了一种长久的挣扎。这是一个为政客和社团头头们谋利的游戏,一个统计学的游戏。
  我们这些小人物为自己在其中所能扮演的角色奋力挣扎,而社团头头们则去完成剩下的部分,告知外界我们的情况——一些统计数据而已。
  每个小店主都有上千位顾客,他们每日靠酒精麻醉自己,这已成了习惯。这些人当中,有邮差,有码头工,也有小商小贩。
  而另一些人则只得靠不分昼夜地出卖肉体维生。
  我埋头工作正是为了逃避这个世界。我的头脑是赖以谋生的资本。当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开始着手于我的图灵论文。图灵证书是进入计算机界的关键,没有大学文凭,没有资金照样可以进入大公司,我也的确做到了。
  无数个夜晚,我俯首于三菱机工作台,头上戴着传感装置,兴奋的感觉从因紧张工作而不停振动的手腕传向全身。数小时的工作之后,我抬起眼,看到三菱记忆系统把我的论文以字节符号形式像巨幅油画一样奇妙地展现出来。
  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刻。当疲倦终于超越了意志和能力,我不得不从程序中退出来。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平台,就好像被谁粗暴地从美梦中拖了出来。
  当时只知道我想逃离那种生活。
  但我最终发现公司里的生活也好不了多少。
  公司中的元老们总是对调查部的创造潜力表示怀疑和不满。投机钻营和阿谀奉承取代了有价值的观点和高涨的工作热情。得意者如同老练的芭蕾舞演员一样,被一片赞许声包围,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那些自以为是的头头们服务。
  他们把一切都看得很透,知道自己的位置。公司领导大多清楚,一个不明了这些事情的职员是没什么前途的。
  卡洛斯在酒吧里找到我的时候,我刚离开公司。
  我厌恶那一套,也永远学不来那一套,估计图灵证书足以证明我的价值了。
  不,我无法适应他们的要求,于是我知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了,我不是那种可以受公司老家伙们摆布的人,我的一切行为方式都与他们格格不入。我不能再干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丽莎爱上了我并看出了我的潜力,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那,你的图灵项目是什么?我从没看过你的文件。”
  空气中弥漫着清香,像带露的花朵一样。我和丽莎坐在长满青草的小丘上,清晨的空气透着一丝凉意。
  我们渡过了第一夜,于是这个黎明显得格外动人。
  “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接着把她搂到怀里。
  晨露沾湿了她的丝裙,茉莉花香从她柔软的发丝间散发出来。
  “不,我真的想知道。”
  我仍沉浸在刚刚渡过的美妙夜晚。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渗进她的房间。周围充溢着玛因盆地暖暖的乡村气息,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
  柔软的被单下紧贴着的肌体,轻柔地抚摸,炽热地亲吻,高涨的激情。
  随着一声轻轻地呻吟,我俩融为一体,身体的节奏合二为一。同样的心跳、同样急促的呼吸、同样的激情。后来我们相拥睡去,感觉妙不可言。
  “今天够我们忙的,午餐时在工作室谈吧,到那时情绪才对头。”
  “现在情绪也没什么不对。这是有关你的我所不了解的事情。”
  “那是一种构筑,”我说,叹了口气,把手从她肩上抽回来。这是老式的对话题不感兴趣时的表示。“一种具有个性的构筑,是客体主导的一种模拟现实环境,在规定范围内由机器作决策。”
  “听起来挺复杂。”
  “为此我花了七年的时间,可以说是多年心血的结晶,即使花上十年我也要做。我是在一种三菱神经传感机上完成的。”
  丽莎站起身,我也随着她进了屋。
  “它的个性是什么?”她边穿衣服边问,此刻我在给自己倒咖啡。
  咖啡的苦香飘了出来。
  “怀疑。”我呷了一口咖啡回答道,“我只能把它设计成怀疑型,只有计算机总是怀疑一切,那个客体主导的模拟世界才能易于修改。”
  丽莎已经穿好衣服,褪了色的牛仔裤配印广告标识的T恤衫。她抓起夹克衫和提包催我赶快穿戴好。
  “快点,我们要晚了。”
  “别担心,会按时到的。”我不慌不忙地答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先生。”第二天一早,卡洛斯叫醒我。游荡在血液里的Cuervo和幻觉剂像鲨鱼般撕咬着神经末梢。
  透过窗户射进的强光,像魔爪撕扯着沉重的眼皮,灼痛难忍。
  “图灵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不亲自把你找回来,你就得长期面对那个人。”
  “妈的,什么人?”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发干的嘴里有股苦涩的棉花味。
  “是丽莎,”卡洛斯坐在床边,边给我套上脏衬衣边说,“她回到线上后非常生气。公司想叫你回来,图灵也通缉你这个蠢才。”
  “图灵?这跟图灵有什么关系?”我站起来穿好裤子不解地问。
  “你在受指控,生产危险的人工智能;未经允许把绝对机密数据泄露给充满敌意的病毒程序;在微机上进行谍报和电子暴力活动。”
  这一系列指控犹如一连串炮弹在我头脑里轰鸣作响。这些指控后果是很严重的。我从没估算到图灵也卷了进来。
  图灵IRA,是图灵智能控制局的缩写,他们掌管国际人工智能游戏中所有的入场券。
  你若想参与游戏,那么来自图灵董事会的一份证明书就是你的入场券。要是你搞破坏,图灵绝对不会放过你。
  以前我为自己预支了一小笔薪水,因为想要躲避公司对我的处罚,我曾逃到了巴西。
  但是图灵根本没把巴西放在眼里。他们背后是由全副武装的北约组织和联合国支持的,拥有国际管辖权。
  现在他们需要我,可我甚至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什么交易?”
  “让丽莎退出网络。”
  我和卡洛斯坐在客房下层的酒吧里喝着浓浓的巴西咖啡。
  “那不是我的责任,我告诉过你们这些家伙毁了那东西。”
  “是的,可丽莎并没有发出那些令人作呕的电子信件。”
  卡洛斯的笑声充满拉美调,除了他的肤色这笑声是惟一能确定他是中美洲人的依据。随着咯咯的笑声,大而圆的脸上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庞大的身躯也禁不住晃动起来。
  “你说什么?”我忙啜了口咖啡问道。
  丽莎从不愿想到死,我是说,如果做一次民意测验,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怕随时死去,但丽莎不同,恐惧时常亲绕在脑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新闻提到了死,比如摇滚明星或熟知的喜剧演员之死,她都会为之动容,调换频道。
  “我不会死。”她曾开玩笑说。
  她整晚变得面无表情,神态黯然。过去我常常告诉她,她很怕死,以致忘掉了生存,但是她听不进去。
  “这还不够,有头脑,就要为生存而战斗,能思考,就要向死神抗争。”
  我跟她讲,那只是种直觉,没有逻辑性。死亡是我们大家都要面对的不可避免的一环。因此为之担心忧愁只能是浪费时间。
  她并不理这一套,反而在后来的会诊治疗过程中,对死亡的惧怕变得越来越强烈。
  “你保证是她?”在去往机场的途中我问。
  卡洛斯替我们在“地层班机”订了机票。闪闪发亮的梭形机在火箭的推动下,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梭形机穿过高空,然后随着地球引力下降,运行时间很短后返回地面,降落在目的地附近。
  从洛杉矶到日本要40分钟,从里奥到旧金山要45分钟。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所以只拿3个巴比外壳。冰凉的巴比酸盐(一种让人镇静、催眠的强烈药剂)涌进我的血液,放松了腕部的肌肉。
  “是的,我保证。上周一个技术人员企图进入中心数据网,但他得到的只是空白屏幕。检查中心磁盘后发现,所有的共同数据、雇员记录、调查数据、金融储备、税收报告,一切一切全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只有四个字‘找到杰克’。反反复复都是‘找到杰克,找到杰克’,真是古怪离奇得很。”
  出租车驶进了飞机场,卡洛斯用信用卡付了账。现实世界已经开始进入里奥了。两年前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个现实。
  里奥机场。游客们从一个终点站移向另一个,记下航班号,尖声地责备不安静的孩子,一切形成了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
  到处充满着巴西商业的特殊气息,匆忙中留下的变了味的香气。地摊上和简易桌案上摆满了低廉的手饰和纪念品,摊主大声吆喝的样子让人联想到好莱坞大街上引人上当的那些人。
  就在那时,渴望回家的念头涌进心中。我渴望看到好莱坞的街道,那个我曾逃离的“下水道”。也并不是十分想回到那里,只是不想再见到她。我想走出丽莎的世界,远离她。
  本以为在里奥可以摆脱她,可是现在图灵又来找我。我曾多么地爱她,珍惜着我们共同走过的那一年,现在我又同样地恨她,确切地说,恨那个自称是她的东西,那个会说话的墓碑。
  “杰克!抱紧我,我不要死!我不愿放弃!”苦涩的泪水滴挂她滚烫的面颊上,这是一种绝望,一种乞求。第三次检验的结果再次得以证实时,她的嗓音因恐慌变得沙哑。
  中枢神经癌。在综合症之前,人类还从未明白这么一桩事。
  在人类只能应付正在蔓延着的癌细胞时,时间就是生命。癌症和爱滋病都是降临在我们头上的自然灾祸。
  但是当这两种病最终得到治愈时,大自然也会发怒。因为再也没有细菌感染和能够切除或用射线杀死的肉瘤存在了。
  不,大自然想要我们偿付治疗综合症花费的一切,从医用废品到街上粪便,所有一切。
  它用它独特的充满嘲讽的方式迫使我们付账。它说是一种综合症。
  CNC——中枢神经癌。据说它始于上个世纪后期的酸性试验。他们还说LSD(一种麻醉药物)是中枢神经综合症的首用药。
  接着,幻觉剂,刺激性药剂和延缓性药剂纷至沓来。它们同开门神LSD一样强大有力,只是作用效果不同。
  丽莎在大学期间出租她的图灵证明时,曾一直使用与麦角类似的刺激性药剂,以皮下注射方式,一周一次用于保持清醒,然后一下子变成二天一次。
  这些药剂蚕食着她,进而改变了她中枢神经系统的基因结构,形成癌症。
  在病房里我守着她哭了七天。她的父亲来看望她,双手战栗,双眼流露出因女儿即将永远离去而产生的无限悲痛之情。
  她宁愿用一年时间来忍受即将死去念头的折磨,也不忍心看到她父亲那个样子。
  在她父亲最后探望她的那一周,我们透过窗户观月,紧紧相拥,仿佛这样她就会得到些许安慰。那一刻,她首次提出并开始着手进行个性思维产物工程。
  “那么上一次她跟你说了什么,先生。”
  卡洛斯旧金山的公寓里。一小堆碎物和薄薄的一层尘埃覆盖着一切。
  卡洛斯是位技术人员,丽莎称他为“技术专家”。他就像电子实验线路板或是回路控制板上的发光体。有时,他一连工作几个小时,从不休息,甚至连目光也未曾从工作台上转移开一次。
  尤其是到了思维产物工程第一阶段的最后部分。
  一块冰冷的焊合铁块搁在一个紧挨着空线路检验器的线架上,屋子墙角里,一个微型Waldo放在黑乎乎的钢块上。雾气腾腾的蒸汽从炉子的热传感器顶部装有沸水的壶中冒出来。卡洛斯在准备饭菜。
  紧靠破旧小床的桌子上有半包香烟,我抽出一支,慌忙点燃,坐在他发皱的毯子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