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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琉璃美人煞_派派小说-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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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里,莫非也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容不得她多想,那琉璃盏骤然飞起,像抽出剑鞘地宝剑,贯日的长虹,穿杨的利箭,快得几乎令人看不清。白帝只听头顶一阵风动,抬头看时,却见那琉璃盏直直撞了上来,额角“砰”地一声,被它狠狠砸中,登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白帝本能地抬手捞住那琉璃盏,顾不得头破血流,将它捧在手里,低头观看。额上的鲜血一滴滴滴在琉璃盏上,那满满的快要溢出的斑斓火焰终于渐渐平静下去,在琉璃中来回游荡,像是怨气渐渐得到了平息。

  白帝颤声道:“计都,你原来在这里吗?”

  琉璃盏自然是不可能说话回答他的,只是里面光芒变化万端,竟真的生出一股灵性来,应和着他的话语。

  白帝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小弟我……做了一件大错事!”

  腾蛇见一向丰神俊朗的白帝居然变得这种狼狈模样,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衣服也乱糟糟的,心里十分难受。白帝一直宠他,犯了什么错也不会与他计较,像对待一个顽皮的晚辈,他心中实在是将他当作了一个可亲的长辈,而不是阶级森严的帝王。如今见他这般模样,他忍不住上前要去搀扶,一面低声道:“白帝,您先起来吧。”

  无支祁最灵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道:“别过去!”

  那琉璃盏的色泽渐渐变得妖异,就连见识多广的无支祁也从未见过变幻这么频繁剧烈的颜色。简直就像一团迷离地怪梦,不可捉摸。无法靠近。白帝的鲜血与眼泪滴在上面,聚集在盏上一个花纹的凹槽里。那色泽变得更加激烈了,激烈到众人都以为马上就要幻化出什么奇迹,或许罗计都要复苏,抑或者是开口说话。

  璇玑心中也是迷茫万分。当日白帝将罗计都拆开。琉璃盏做罗,她成了计都,事隔上千年,罗与计都才终于相见,而想象中地合而为一并没有出现,兴许是计都本能地排斥罗,也可能是罗察觉了今世的计都已非当年修罗,不予以相认。璇玑心中要杀了白帝,了结这段恩怨。而琉璃盏做出这么大地反应,难道当真是不愿她杀了他?

  她心中有些感动。修罗炽烈的感情,延绵了上千年也不曾消退。是不是她就算明白白帝的一切作为,也不忍心怪罪于他?她不过是将他的脑袋砸出一个洞。其实心里大约已是爱多过恨了。

  白帝双手颤抖。捧着琉璃盏,低声道:“昔日与计都兄长醉凉亭。笑谈风月的日子,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琉璃盏当然还是不会说话地,只是色泽急速变化,如梦似幻,渐渐竟显得十分杂乱,看久了只觉那光泽会勾人心魂。

  突然,那诸般天魔变幻霎时静止,琉璃盏化作一片纯粹的白色,紧跟着“咔嚓”一声脆响,那琉璃盏轻轻裂了开来。白帝眼睫微扬,像是想去按住裂缝,然而那裂缝中细细冒出一绺五彩的火焰,轻轻靠在他的指尖上,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吞噬在骤然炽烈的五彩火焰中。

  腾蛇大惊失色,摔脱了无支祁的桎梏,扑上前想要抢救。无支祁硬是拦住他,最后干脆一脚将他踹翻,踩在脚底,不让他动弹。

  “你这傻瓜!上去送死吗?那是修罗的报复!”无支祁厉声说着。

  五彩的火焰妖异地将白帝整个人吞噬在其中,他先是浑身一颤,面露苦楚之色,紧跟着,却渐渐化为安详,双手合于心口处,低声道:“很好,我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他掌心一扬,寒光微闪,手里竟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当日他用来斩断罗计都脑袋的凶器。

  看起来他好像是打算用那把匕首了结自己,然而没等他动手,那匕首便在火焰中化成了灰烬。白帝长叹一声,双目渐渐合上,身上地衣物尽数化成灰烬,只有额上一点金印,闪闪发亮。

  无支祁忽觉肋下突突乱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急着跑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策海钩骤然一亮,竟不知何时钻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卷,流星一般刺过去,从白帝头顶灌入,将他钉在地上。

  众人纷纷低呼,也不知是该上去救助,还是掩面不看这等残忍的场景。鲜血在地上乱铺,像无数条鲜红的小河。白帝忽而展眉一笑,轻道:“我这便去了,六道轮回,重新走过一遍,体悟大道。”

  言毕,他额头上地金印突然便失去了光泽,整个身体也在一瞬间化作了黑灰,随着火焰上下翻腾,纠缠不休,就像他与罗计都的相识相遇相离,个中恩怨情仇,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地。

  众人静静看着这惊心动魄地一幕,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五彩的火焰渐渐熄灭,琉璃盏也早已被烧成了灰,被白帝拆出来地罗,竟然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来报复,委实出乎璇玑的预料。他们都以为罗计都选择了宽恕,谁知千年下来,她心中依然藏着最深沉的怒火,终于还是让仇人死于自己手中。

  殿外的天火也渐渐停息,不再落下,昆仑山与上方天界的大火却依然熊熊,没有半点熄灭的兆头。璇玑怔了很久,终于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体,在满地的灰烬中轻轻摸索,不知是要找什么。

  天帝在帐后发出一个幽幽的叹息,轻道:“他们……都走了,谁也没有留下。”

  “放肆!你是不要命了!”那人还在唱戏一般地吼,结果连禹司风都撑不住低声笑了两下,细细打量那人,虽然身量高大,气度英武,右胳膊那里却空了一块,袖子空荡荡的,他心中一动,想起无支祁在喝高的时候说过,他杀过玄武,更斩了朱雀地一条膀子,那么,这个浑身火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界神朱雀了?

  无支祁哈哈笑了几声,把手一拱,学着朱雀拿腔拿调的语气,怪声道:“咄!兀那神仙!你是要再断一条胳膊吗?”

  他的神态实在太滑稽好笑,一时间客栈里人人都忘了危险,只觉如今情形诡异又逗趣,都忍不住暗暗发笑,朱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咬牙道:“你是拿老子做笑料?!”这句话倒说得十分正常,阴侧侧地,看来他只有生气地时候才会恢复正常语调,真是个怪人。

  无支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抠鼻孔,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啦,废话够了,你下来干嘛?天帝老儿叫你把我抓回去?还是把战神他们抓回去?”

  朱雀冷道:“非也!本将此次下界乃是受了白帝的指示,将均天环收回天宫,不可再流落下界。”

  “哦?”无支祁有些惊讶,奇道:“只要均天环?没说策海钩?白帝还蛮大方嘛!真打算把策海钩送给我了?”

  “放肆!”朱雀又吼了起来,“你三番四次挑衅,又犯了偷窃大罪,本该将你处以极刑,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帝怜你孤勇,你早已死了十次也不止!居然还敢讨价还价!速速将均天环拿来!”

  无支祁把均天环初婚下来,用一根手指甩来甩去,笑道:“我就不拿!有本事你来抢。抢到了我二话不说连策海钩也还给你们!”

  朱雀神色微微一动,似是打算出手。忽听后面一个妖妖挑挑的声音说道:“慢着!既然是神将大人,那么小可有几话相问!”他回头,却见一个带着修罗面具的青袍男子站在那里,正是离泽宫副宫主,朱雀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只当是凡人,便道:“你问!”

  副宫主森然道:“敢问神将大人,离泽宫可是犯了什么逆天罪行?为何要用如此残酷刑罚来折磨我们?”他指向在门口哭喊地离泽宫弟子,都是方才逃出大门,却被血雾所伤的人,更有几个人半边身体都腐蚀没了,一时却死不得,只是在号哭,惨酷之极。

  朱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抓了抓油光水滑的头发,懊恼道:“本将……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来……这个,本将……“他支支唔唔,说不出个道理,急得满头是汗,他和腾蛇那种蛮干的家伙可不同,他不原意随意杀生,不过是弄了点血雾,搞个神秘气氛,顺便将这客栈笼罩在结界里,不与外界连通,谁想居然弄死那么多人。

  他后悔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叹一声,道:“罢了,这次是本将的错,给你们赔个不是,等回到天庭,本将自会向白帝请罪,那些枉死的人,来生都会有福泽,你且安心。“

  朱雀在天界算是最老实地神仙之一,和一肚子花花心思的应龙不同,和暴躁蛮干的腾蛇也不同,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会贯彻到底,他说要请罪,必然会请罪,这点无支祁是十分相信的,于是他笑道:“还是那么老实!看到你这样,老子都不忍心和你动手了!罢啦。均天环就还给你!”

  他将均天环高高抛起,掷向朱雀,不料旁边闪电般窜过一个青影,硬生生从中途将均天环截下,朱雀大喝一声,拔剑上前,抵住那人的脖子,一见是先前发问的副宫主,他微微一愣,冷道:“这是神器,不容亵玩!速速拿来!“

  副宫主手里紧紧攥着均天环,只觉掌心一片炽热,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四肢面骸里流窜,他大笑道:“均天环!真地是均天环!“他见朱雀抬手要来抢夺,脚下一点,轻飘飘地离地三尺,飞了起来,一面笑道:”神将大人!你莫忘了千年之前曾许诺过金翅鸟一族什么!如今我的力量,难道还不足以上天界吗?“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衣衫碎裂之声,他上知地衣物尽数碎了开来,一片片落在地上,露出肋下漆黑地两排珠子,他将均天环套在手上,反身闪过朱雀的长剑,双手微张,似一双张开的翅膀,飘然滑了很远,紧跟着叮叮当当数声,肋下的黑色珠子齐齐掉在地上,璇玑和禹司风一见到这情景,不由互相握紧了手他们都想起两年前在浮玉岛的那段痛苦回忆,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朱雀追了二步,突然发觉不对劲,猛然停住脚步,厉声道:“你不是凡人,是妖。“

  副宫主浑身上下都被炽烈地金光包裹,力量犹如澎湖地大海在经脉里流窜,他扶住手上的均天环,身后的六片金翼张开足有两三丈长,扇动中,惨叫不绝,无论是离泽宫弟子还是那些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的可怜凡人,稍稍为那翅膀擦刮一下,便是断手断脚地惨痛,副宫主毫不在意周围的惨呼,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蓬勃力量地喜悦里了。

  “神将大人!什么是妖,什么是人,什么是神,何必分那么清楚?只要有能力,忠心为天界效力,妖又如何?离泽宫……不!我已经等了一千年!来,速速将我领上天庭!我原意为天帝效力!征伐妖魔!”

  朱雀皱眉道:“似你这样滥杀无辜,完全被妖力牵着鼻子走的妖,谈什么为天帝效力!本将再说一遍,均天环是天界神器!快点归还!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

  话未说完,忽觉肩上被人重重一拍,他猛然回头,却见无支祁双眼晶亮,死死盯着副宫主。“大胆猢狲要做什……”还没喊完,无支祁就捂住了他地嘴,调皮一笑,轻道:“别嚷嚷,瞧我发现了谁!无朗,你原来没死?”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三十六章 均天策海(九)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元朗便是先祖的名号了,副宫主怎么也叫这个名字?禹司风双手微微发抖,不可思议地看着浮在半空浑身金光的副宫主,他怎么会是元朗?他分明是师父的弟弟!亲生弟弟!

  副宫主缓缓抬手,将脸上地修罗面具摘下,他的容貌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与他平日里妖妖挑挑的作风不同,他身材虽然纤细,一张脸却生得浓眉大眼,极有男子气概,他目光灼灼,看着无支祁,冷笑道:“猢狲!到最后均天环还是属于我的!你休想夺走!”

  无支祁吸了一口气,奇道:“怪了,你那张脸不是无郎啊,你到底是谁?”

  副宫主低低笑了一声,轻道:“蠢材!你还是那么蠢,无支祁!”

  无支祁摸着脑袋,果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禹司风喃喃道:“莫非……和璇玑一样?转世轮回?“他仔细将前事想了想,渐渐确信此人确实是元朗地转世,否则他怎会将大宫主的私事和盘托出?何必将自己赶出离泽宫?原先他们都以为副宫主是想得到离泽宫的实权,但他们错了,离泽宫再强大,也不过是凡间一个修仙门派,何况建立离泽宫也不过是为了元朗的私心…他想夺回均天环,获得强大的妖力。

  他私下里做的那些拙劣的小动作,无非是想让别人认为他的目的是夺权,谁能想到,他就是元朗?所以他吃定了无支祁的性格,嘴硬心软,所以先前那样气定神闲,原来他对璇玑说的那些劝告,将大宫主气得吐血、诱使他去阴间取均天环、诱使他发下那个毒誓一切都是算好地!他早已知道就算不求无支祁,他也会因为璇玑地面子将均天环给自己!

  朱雀的出现想必是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于是他厉声发问,目的不过是乱了这老实人的心神…以他对无支祁的了解,知道他一定不会继续为难,均天环必然要还给天界,要抢夺均天环,就只在那一瞬间!

  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他才骇然发觉此人的城府有多深,先前只觉得副宫主怪异,做的很多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一会好一会坏,原来真相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

  禹司风上前数步,厉声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取均天环是何等大事!大宫怎可能不来?他不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元朗陷害了。甚至死了。

  元朗笑吟吟地看着他,赞叹道:“金翅鸟族人中居然出了一个你这样地聪明人,果然不让你继续留下来是对地,你爹没死,好歹这一世他也是我兄弟,今日我好心点,说给你听,好教你知道那情人咒的解药是我给配地方好,不但消除那些回忆,大约连妖力也是可以消除的,你还是别在这里磨蹭,赶紧回去看看吧,不然你爹在地牢的臭水里泡久了,会出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

  禹司风恨了一声,掉脸就要出门,却被那血雾拦下,急得脸色煞白,紫狐急忙拉住他,劝道:“司风你别急,璇玑,你快过来劝劝他呀,璇玑?“她回头,却见璇玑只死死盯着元朗手腕上的均天环在看,对周围地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像入魔一样,紫狐急得大叫道:”这都怎么了,无支祁,你别光顾着耍嘴皮子,快点动手啊!“

  无支祁笑道:“好吧,小狐狸叫我动手,我就动手了,元朗,别以为套个环子老子就对付不了你!前世你妈是个阴暗地窝囊废,这辈子你他妈还是窝囊废,老子居然和你这种人称兄道弟,真是丢人到家!“

  话音一落,他身体猛然前倾,胳膊一挥,却是一道闪亮地银光射出,与紫狐在无间地狱见到地那道光一模一样,他手里攥着一根一人多高地银色钩子,造型十分诡异,居然是一截一截地,像是用锋利地骨头扎在一起做成地钩子,那道银光,便是这策海钩射出地了。

  只听“呜”地一声巨响,整个客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粉尘四落,原本蹲在地下的那些客人和伙计们吓得又哭又叫,无路可逃,紧跟着头顶乍然一亮,原来这客栈上面半截都被策海钩给钩没了,没入浓厚地血雾里,眨眼就没了影子,那些血雾立即压了下来,离头顶只有两三尺的距离,这下众人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呆呆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朗朝上一冲,触到那些雾,显然也有些顾忌,只得落在地上,冷笑道:“你是朝哪里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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