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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37克苏鲁神话ⅱ-恐怖人间 作者:[美] 斯蒂芬·金 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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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卡森打开门以后,那个访客好奇地打量着门厅,还自己点着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他是一个瘦高个儿,热切的灰眼睛上面是浓密的青灰色眉毛。他的脸虽然很憔悴,而且留着深深的疤痕,但却没有皱纹。
  “我想,是来看‘女巫室’的吧?”卡森没好气地说。他的房东已经说了,而且上个星期他已经很不情愿地接待了古文物研究者和神秘学者,都是些急于一睹阿比·普林曾在里面念咒的那个密室的人。卡森觉得越来越烦,他都考虑要搬到一个安静一些的地方去了;但他天生的固执使他又留下来了,尽管有骚扰,他还是决心要写完他的小说。此时,他冷淡地看着他的客人,说道,“对不起,但它已经不再对外开放了。”
  那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但他的眼里马上露出一丝理解的目光。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卡森。
  “迈克尔·利……神秘学者,啊?”卡森念着。他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发现了,那些神秘学者是最差劲的,他们会隐晦地暗示一些难于说出口的东西,并且对“女巫室”地板上的马赛克图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对不起,利先生,可是——我真的很忙。请你原谅。”
  他很不客气地转身往门口走。
  “请等一下,”利赶忙说。
  还没等卡森提出异议,他已经抓住了卡森的肩膀,并且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卡森吃了一惊,往后退,他看到,利憔悴的脸上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其中有焦虑,也有满足。那个神秘学者好像刚刚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但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事,”卡森冷冷地说。“我不习惯——”
  “非常抱歉,”利说。他的声音很深沉,很友善。“我必须道歉。我以为——好,我再次道歉。我真是太兴奋了,恐怕是这样。要知道,我是从旧金山来这儿看你的‘女巫室’的。你真的介意让我看它吗?我愿意付——”
  卡森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不,”他说道,心里反倒觉得喜欢这个人了——他友善、好听的声音,他生动的脸,他有魅力的个性。“不,我只是想要一份平静——你不知道我有多烦,”他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在充满歉意地说着。“真是太讨厌了。我真希望我没发现那个房间。”
  利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看吗?那对我意味着很多——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极了。我保证不会占用你超过10分钟的时间。”
  卡森犹豫着,然后答应了。当他带着客人走近地窖的时候,他还给他讲了他发现“女巫室”的情形。利很专注地听着,偶尔还会问个问题。
  “那个老鼠——你知道它后来怎么样了?”他问。
  卡森显得很困惑。“为什么,不知道。我以为它就藏在洞里。怎么了?”
  “没人能知道,”利模棱两可地说着,随他走近了“女巫室”。
  卡森开了灯。他已经把一根电线接过来了,屋子还保持原样,除了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卡森看着那人的脸,惊讶地发现那人脸色阴沉,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利快步走到屋子中央,盯着放在那块圆石板上的椅子。
  “你在这儿工作?”他缓缓地问道。
  “是的。这里很安静——我发现我无法在楼上工作。太吵了。但这里很理想——不知为什么,我发现在这里写东西很轻松。我感觉很——”他迟疑了一下——“自在;也就是说,不用去考虑其它的事。这是种很不寻常的感觉。”
  利点点头,就好像卡森的话验证了他的某些想法似的。他转身向壁龛和铁板走去。卡森跟着他。他贴近墙壁,用一根长长的食指描着那些已经变得模糊的符号。他低声咕哝着什么——在卡森听起来,那就像是在说胡话。
  “尼约戈萨……K’yarnak……”
  他转了一圈,脸色阴郁,苍白。“我看够了,”他轻声说道。“咱们可以走了吗?”
  卡森感到很惊讶,他点点头,领着那人回到了地窖。
  上楼以后,利显得有点犹豫,似乎觉得很难开口似的。最后,他说,“卡森先生——你能告诉我,最近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很特别的梦?”
  卡森看着他,眼里现出几分得意。“做梦?”他说。“噢——我知道。这么说吧,利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你吓不倒我的。你的同行——我接待的其他那些神秘学者——已经这么问过了。”
  利扬了扬他的浓眉毛。“噢?他们问过你做梦的事了?”
  “有几个人问了——是的。”
  “那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利靠到了椅子背上,显得很不解,卡森接着说道,“当然,说实在的,我不是很肯定。”
  “此话怎讲?”
  “我觉得——我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印象——我最近做梦了。但我不能肯定。我想不起来梦里的任何事情,你知道。而且——哦,很可能是你的同行把这个观念移植到了我的脑子里。”
  “也许吧,”利不置可否地说着,站了起来。他迟疑着。“卡森先生,我想问你一个相当过分的问题。你是必须要住在这个房子里吗?”
  卡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当我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我说我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写一部小说,而且随便一个安静的地方都可以。但很难找到这么个地方。现在我有了这间‘女巫室’,我的工作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要搬走,而且还可能会影响我的写作计划。我写完小说以后就会离开,到那时,你们这些神秘学者就可以到这儿来,把这里变成一个博物馆,或是随便什么地方。我不管。但在没写完小说之前,我打算就呆在这儿。”
  利搓了搓他的下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个房子里就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让你工作的了?”
  他盯着卡森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我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大多数人都是。但还是有一些我们这样的人,我们知道,在所谓的科学之外,还有一种更伟大的科学,它是基于常人几乎无法理解的定律和原理的。如果你读过马臣的东西,你就会记得他提到过存在于意识世界和物质世界之间的鸿沟,而要沟通这两个世界也是有可能的。‘女巫室‘就是进行这种沟通的一个桥梁!你知道‘回音廊’是怎么回事吗?”
  “啊?”卡森瞪大了眼睛。“可是这儿没——”
  “打个比方——只是一个比方。一个人可以在一个走廊上——或山洞里——轻声低语,如果你正好站在100英尺之外的某个特定的位置上,你就可以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可有人可能站在10英尺处却听不到。这是一个简单的声学现象——将声音传到一个焦点上。除了声学,这个原理在其它领域也有应用。在任何有波动的地方——连思想都包括在内!”
  卡森想要打断他,但利仍继续说着。
  “你的‘女巫室’中央的那块黑石板就是这种焦点之一。地板上的那些图案——当你坐在黑石板上时,你就会对某种振动——受某种思想支配的振动——异常敏感,很危险的敏感!当你在那儿工作的时候,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头脑如此清楚呢?那是一种误导,一种虚假的清醒——因为你只是一个仪器,一个麦克风,被调好了来拾取某种有害的振动,而你是无法领悟这种振动的本质的!”
  卡森的脸上现出惊愕和怀疑的表情。“可是——你不是说你真的相信——”
  利退后一步,眼睛里的热情不见了,换成了严酷和冷漠。“太相信了。但我已经研究过阿比盖尔·普林的历史了。她也知道我所说的那种超级科学。她用它来做恶——就是所谓的黑巫术。我已经阅悉她过去曾诅咒塞勒姆——巫婆的诅咒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你能——”他站起身,咬着他的嘴唇。
  “你能起码让我明天再来一趟吗?”
  卡森很勉强地点点头。“可是,我想你恐怕是在浪费时间。我不信——我是说,我没有——”他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只是想让自己确信,你——噢,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今晚做梦,你可以试着记住你的梦吗?如果你在醒来之后马上就去重温你的梦,你常常就能回忆起来。”
  “好吧,如果我做梦——”
  那天晚上,卡森做梦了。他恰好在黎明之前醒来了,心脏狂乱地跳动着,还有有一种很奇怪的、不安的感觉。他能听到老鼠在墙里和他的床下偷偷摸摸地乱窜。他赶忙下了床,在清晨冷冰冰的灰暗中打着冷战。惨淡的月亮还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散放着微弱的光。
  他想起了利的话。他做梦了——毫无疑问。可是,他梦见的东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完全想不起来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可是,他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觉得自己在黑暗中发了疯似的跑着。
  清晨的老屋里的那份静寂让他感到不安,所以他很快地穿好衣服,跑出去想买一份报纸。然而,时间太早了,商店都没开门,为了能找到一个报童,他便在第一个拐角往西走了。走着走着,他开始有一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亲切而熟悉。他以前曾在这里走过,对这里的那些房屋的外形和屋顶的轮廓都有一种很模糊的、令人不安的亲切感。但是——而这是其中最离奇的一部分——就他所知,他以前从没来过这条街。他从没在塞勒姆的这个地区转悠过,因为他生性懒惰;但随着他继续往前走,这种亲切感也变得更强烈了。
  他走到一个拐角,不假思索地就往左拐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增强了。他慢慢地走着,思索着。
  毫无疑问,他以前曾经在这条路上走过——那很可能是在他出神的时候,所以他才没记住这条路。但当卡森拐上渣打街的时候,他觉得有一种无名的不安在他的内心苏醒了。塞勒姆在觉醒;冷漠的波兰工人开始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奔向磨坊。偶然还驶过一辆汽车。
  在他前面,一群人聚集在人行道上。他加快了脚步,感觉到灾难即将来临。他非常震惊地发现,他正经过渣打街的坟场,那个古老的、恶名昭著的“埋葬点”。他急匆匆地从人群当中挤出一条路来。
  压低了嗓子的议论声传到了卡森的耳朵里,一个大块头的、穿蓝色制服的背影出现在他前面。他从那个警察的肩膀上窥探着,惊恐地屏住了呼吸。
  一个男人靠在老坟场的铁栅栏上。他穿了一身廉价的、俗气的套装,紧紧地抓住生锈的铁栅栏,多毛的手背上的肌肉都隆起来了。他死了,他的脸歪成一个极不正常的角度,仰望着天空,留在脸上的是极度令人震惊的恐怖的表情。他翻着白眼,眼睛可怕地凸出来;他的嘴歪着,露出忧郁的笑容。
  卡森旁边的一个人把他的一张白脸转向了他。“看样子像是被吓死的,”他声音有点嘶哑地说。“我讨厌看到他看见的东西。啊——看那张脸!”
  卡森机械地慢慢退开了,感觉到有一股无名的、冷冰冰的气息让他浑身发冷。他揉了揉眼睛,但那个扭曲的、死人的脸依然在他眼前游荡。他开始战战兢兢地往回走。他无意中往旁边一看,目光落在了点缀着老坟场的那些坟墓和墓碑上。一个多世纪以来,那里没埋过任何人,长着青苔的墓碑和墓碑上那些长着翅膀、圆脸蛋的小天使,以及坟墓好像吐出了一种古老的毒气。是什么东西把那个人吓死的呢?
  卡森深吸一口气。的确,尸体的样子很吓人,但他不应该让它搅扰他的神经。他不能——他的小说会受影响。此外,他严厉地对自己说,那件事情很容易解释。死者显然是一个波兰人,是住在塞勒姆港的那些移民中的一员。晚上路过坟场的时候——近三百年来,围绕着这个坟场有好多可怕的传说,醉醺醺的他肯定把模糊不清的幻影当真了。这些波兰人是出了名的情绪不稳定的人群,容易产生歇斯底里和疯狂的幻想。在1853年那次严重的“移民恐慌”中,有三个女巫的房子被烧毁了,而它的起因就是,有一个老太婆糊里糊涂、歇斯底里地说,她看见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外国人“把他的脸摘下来了。”对这种人还能有什么指望呢?卡森想。
  但他仍然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直到快中午了才回家。到家的时候,他发现利,那个神秘学者,正在等他,他很高兴见到利,并且很热情地把他请进了屋。

  利很严肃。“你听说你的朋友阿比盖尔·普林的事了吗?”他开门见山地问。卡森瞪大了眼睛,然后拿了一个玻璃杯,开始打水,慢慢地调了一杯威士忌递给利,又给他自己到了一杯纯的,这才开始回答问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她怎么了?”他装做很轻松的样子,问道。
  “我已经查过记录了,”利说,“我发现阿比盖尔·普林1690年12月14日被埋在了‘渣打街坟场’——有一根火刑柱穿透了她的心脏。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卡森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了?”
  “怎么——她的坟被扒开了,还被盗了,就是这样。那根火刑柱被拔出来了,而且在附近被找到了,坟的周围到处都是脚印。鞋印。你昨晚做梦了吗,卡森?”利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目光很严厉。
  “我不知道,”卡森迷迷糊糊地说着,搓了搓他的额头。“我想不起来了。我今天早上就在‘渣打街坟场’。”
  “哦,那你肯定听说了什么,关于那个男人——”
  “我看见他了,”卡森打断了他,耸耸肩。“那让我觉得很不安。”
  他一口气喝光了酒。
  利看着他。“那,”他说,“你仍然决定要呆在这个房子里吗?”
  卡森把杯子放下,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呢?”他没好气地说。“有什么理由说我不该留下吗?啊?”
  “在发生了昨晚那件事之后——”
  “发生什么事之后?一个坟被盗了。一个迷信的波兰人看见了那些盗贼,被吓死了。是吗?”
  “你是在自欺欺人,”利平静地说。“在你心里,你知道——你肯定知道——真相。你已经成了某些相当可怕的势力手里的一个工具,卡森。三百年来,阿比盖尔·普林一直躺在她的坟墓里——没有死——等待着有人落入她的陷阱——那个‘女巫室’。也许她在修建它的时候就预见到了未来,预见到有朝一日有个人会误打误撞地闯进那个邪恶的房间,落入那个马赛克陷阱。你掉进了陷阱,卡森——而且那个陷阱使那个没死的恐怖女巫有了沟通意识世界和物质世界的能力,能够和你建立联系。在阿比盖尔·普林骇人的魔力作用下,一个人很容易地就被催眠了,她能轻而易举地迫使你去她的坟墓,拔掉把她固定在那儿的火刑柱,然后她又把你所做的事从你的记忆里抹去,这样即便你以为是个梦,也记不得那些事了!”
  卡森站了起来,他的眼里闪动着奇怪的光。“以上帝之名,老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利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上帝之名!还不如说是魔鬼之名——此刻威胁着塞勒姆的魔鬼;塞勒姆正处在威胁之中,可怕的威胁。当那些男人、女人和小孩将阿比·普林绑在火刑柱上的时候——他们发现无法把她烧死,她诅咒了他们。今天早上我仔细查阅了一些秘密档案,我来这儿是要最后一次请求你离开这个房子。”
  “你说完了吗?”卡森冷冷地说。“很好。我不会离开这儿的。你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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