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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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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溪让她起来,随即让奶娘去抱菲怡。可还不等奶娘到跟前,就见子虚前胸已然热气腾腾。

    “哎呦,六姑娘尿了。”奶娘见状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虚也是第一遭遇见这种情况,看着菲怡的脸哭笑不得,“童子尿,还是果香的。”说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盯着菲怡看起来。

 第三百二十八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二十八

    大考在即,各地的举子都涌到京都,韩?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丹霞谷。若溪见到他,立即明白他的用意,不由得笑着打趣了几句。

    韩?倒学了厚脸皮,在姐姐面前丝毫不掩饰自个的意图,说是想要宕桑汪波偷偷捎封信给茹茹。

    “这几日都等不了?还是你没有信心高中,害怕这门亲事黄了?”若溪笑着问道。

    他却笑而不语,把信交给宕桑汪波,千叮咛万嘱咐一定送到茹茹手上。

    宕桑汪波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自然是轻车熟路。反倒是若溪朝着宕桑汪波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又不拿我们家的工钱,还让你什么事都做,真是有些过分了。”

    “世子夫人的赏赐比工钱要多太多,倒是我受之有愧。”宕桑汪波说得是实话,每一次他来侯府看病,红包一定是最丰厚的。赶上节日,若溪还会打发人送礼物过去。一想到若溪夫妇丝毫不端架子,没有轻视的意味,宕桑汪波就心生敬仰感激之情。

    韩?就在馨园等着,若溪叮嘱他别往湖边的吊脚楼上去,说是那里住着位贵客身体不好,眼下就住在里面休养不能打扰。

    他满心思惦念着茹茹的回信,根本就没空琢磨其他的事情。若溪打发人把饭菜送到吊脚楼上,子虚也不下来,两个人倒是没碰到面。

    第二天,宕桑汪波就返了回来,没有茹茹的回信却拎回来一个篮子,打开里面放得是桂花糕。

    他见了宝贝似的搂着回了房间,菲虹见了嘟着嘴说道:“这个时候能吃到桂花糕倒是稀罕,不过也算不得是极好的吃食,舅舅实在小气!”

    “这桂花糕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若溪笑了。

    但凡家里有大考的举子,临上考场之前媳妇儿都会给丈夫做桂花糕,意喻蟾宫折桂步步登高。若是不到桂花开放的季节,就用普通的糕点取代。

    眼下没有新鲜的桂花,定时去年摘下风干保存下来的,茹茹还真是上心。

    韩?正对着桌子上的桂花糕傻笑,拿起一块舍不得吃,瞧了一阵又放下,不一会儿又拿起来。

    若溪站在门口好一阵,他都尚未察觉。

    “这样下去都要鼓捣出毒了。”她笑着走过去说道,“眼下你心满意足,该回去好生准备大考了。从这里进城最快也要三个时辰,吃过午饭就出发吧。”

    “午饭就不吃了,我有桂花糕呢。”他傻呵呵的笑着,盯着桂花糕似乎瞧见了茹茹的脸。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偶尔偷偷摸摸的通信,却没有见上过一面,他心里想得快要发疯。不过一想到大考过后就能把她娶进门每天相对,心里又甜滋滋的。

    若溪不想让他太过得意忘形,故意打击他说道:“别看了,若是不能高中以后都吃不到马氏风味的桂花糕了。”

    “茹茹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不会因为我考不中状元就不想嫁给我!”他斩钉截铁的说着,“不过我断然不会让她为了我再委屈,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若溪了解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向不喜欢说大话,必然是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

    “对了,自打过完年祖母的身子就时好时坏。等九姐姐回了京都过去看看,祖母时常念叨呢。”韩?临走时突然想起这茬,“断断续续换了几个大夫,都说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也没什么特效药。”

    “怎么不打发人来告诉一声?”

    “祖母不让,说是让你知道必然跑回去看,还要送一大堆的补品。侯府人多事杂,侍奉两重婆婆不算,你还要照顾姐夫和四个孩子,那些事已经够让你劳累的了。”韩?看着若溪一路走到今日,深知她的不容易。

    一个小小家族的庶女,在婆家立足半点娘家的势力都借不上,如今风光了还要事事照顾娘家。那些喜欢生事的小人在别的地方找不到漏洞,便一味的拿她的出身说事。若溪刚刚嫁给去的时候更甚,最近二年倒是差多了。不过看见她带着礼物回娘家,还是有人说三道四。

    韩府的老太太不是一般妇道人家,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若溪在侯府的地位越牢靠,对她们韩府越有利。小事情尽量不去打扰若溪,因为老太太知道,以后遇见大事需要仰仗她。若是隔三差五麻烦她,唯恐她厌烦。

    若溪冰雪聪明,一直明白自个祖母的心思。她送韩?到了门口,轻声叮嘱他道:“你回去转告祖母,虽说女孩子嫁了人就被冠上夫姓,可我总归是林韩氏。”

    韩?听罢点点头,上了马抱着桂花糕飞驰而去。回了韩府,他把若溪的话转告给祖母,韩老太太听了立马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这一二年,韩府的内务渐渐又让三太太打理。二太太心里不服气,这阵子变着法想要分家另过。还当着老太太的面哭诉,说二老爷是庶出,虽然老太太视为己出可旁人心里不是这么想。倘若以后等老太太有个好歹,怕是她们二房要被净身出户。

    听了这样的话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生气?登时骂二太太是咒自个早死,第二天就病了。

    二老爷把二太太痛骂了一顿,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晓了。

    看来这家早早晚晚都是分,可怎么分成了问题。分家不是不行,关键是要分的和气。别到时候因为一星半点的家财闹扯起来,让众人白白的笑话!

    虽说老太太心里向着自个亲生的儿子,不过庶子跟嫡子的待遇一样,族里那么多人瞧着,想搞些花样也不成。这些年她手里的积蓄陆续拿出不少,孙女嫁人,孙子娶媳妇儿,她都少不得掏腰包。

    她知道二太太是惦记她手里的私房钱,不过剩下的那点她还留着养老,不能再轻易动了。这韩?的婚事迫在眉睫,光靠公中出的那些银子能办成什么事?马府是什么人家,即便是韩?真得中了状元也不算是门当户对。婚事自然要尽量风光,老太太又要贴银子进去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大考的日子,一连考了三天才结束。要等半个月才能放榜,不少举子就留在京都等着。大考过后难得轻松,茶馆、书画店,这样文人聚集的地方突然宾客盈门。

    点魁楼的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每日里一楼大厅都坐满了各地举子。他们早就听闻点魁楼的大名,纷纷过来见识,来了之后便挪不动脚窝。

    韩?在今年点魁楼的比试中得了第一,秋老板便在二楼留了个包厢给他,欢迎他随时过去。他写得诗,做得画悬挂在明显的地方,前来慕名欣赏的人也不少。

    最近闲来无事,韩?便喜欢待在点魁楼。不过很多时候他就坐在一楼的大厅,听其他人高谈阔论,竟然比包厢要有趣的多。尤其是听着众人当着他的面议论他的诗画,倒是能听见很多不同的声音。

    这日,点魁楼的客人爆满,可能是前几日接连下雨今个儿突然放晴的缘故。韩?找了个角落刚坐下,就见门口进来几个衣着普通气势不凡的人。

    看他们的架势,似乎都以正中央的男人为首。那人身材适中,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背着手静立便散发着震慑人心的气场。

    他五官立体,眼神特别的幽深,让人见了竟有不敢对视的胆怯之感。

    大厅里座无虚席,那人环顾了一圈站着没动。秋老板站在楼梯上看见这几个人,常年做生意的人眼睛都毒,一眼就瞧出这几位爷是贵人。

    她赶忙迎下来,脸上带着笑说道:“几位爷楼上请,刚好还有一个包间。”

    “包厢的价钱坐在大厅!”

    秋老板的眼神微闪了一下,随即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晏二爷。”后面有人回着。

    晏姓有些特别,在天朝倒也少见。秋老板快速打量了一下晏二爷,然后笑着说道:“请晏二爷稍等片刻,容我去安排一下。”说罢扭身离去。

    只见她走到角落的一张大桌子跟前,低声跟在座的几个人轻语了几句,那几个人立即笑着点头答应。

    她扬手召唤来一个小二,把几个人带上二楼的包厢,又吩咐人把桌子清理一下。

    麻利的吩咐完这一切,她才回来引着晏二爷几个人过去。这个位置不显眼,不过却能把整个大厅里的人看得清楚明白,那个晏二爷似乎挺满意。

    既然要坐在大厅里,自然是不需要包厢里的服务。虽说秋老板看出这几个人来历不凡,却也没多加关照,只吩咐小二按照寻常客人对待。

    晏二爷坐下,旁边的人都恭首垂立,倒让四周的人注意起来。

    “都坐下吧,今个儿是出来闲逛,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听见晏二爷的吩咐,几个人纷纷落座。

    这点魁楼来的都是文人墨客,越是有才华的人就越带着几分清高、孤傲。旁边的青年才俊都觉得这位老爷财大气粗,至于学问不见得有几分,便不再正眼瞧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第三百二十九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二十九

    韩?离角落比较近,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那几个人似乎都不爱张嘴,正中间坐着的那位晏二爷更是惜字如金。

    从二楼垂下来的是名家字画,上次比试前三甲的作品也在其列。众人奔着点魁楼多半是为了观摩名家字画,坐在大厅里点上一份茶点,便可临摹一整天。

    “那幅婆娑世界在名家名画之中倒不落下乘,听说做画的韩兄弟不过十五,也是今年大考的举子。可惜我家离京都甚远,之前没能提前赶过来见识他的风采。若是他日能得人引荐见上一面,也不枉我来京都一趟。”一个身材魁梧的书生爽朗地说着。

    看他说话行事估计是北方人,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子爽朗的味道。

    “不然,不然!”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学究晃着头拧着眉头,“听闻韩家六公子为了求娶马府姑娘夸下海口,点魁楼夺冠是开始,高中状元才能如意!朝廷设立大考是为了选拔人才,何时成了可笑的闹剧?不尊重大考,视大考为儿戏,这样的人若是高中是朝廷的悲哀!”

    “刘兄所言极是,看看这画作就窥得一二。”他的同伴附和着说道,“画作之人眼中只有娇艳的花朵,宁愿自己淋雨也要为其遮风挡雨,看来此人是个情种。如此沉溺于风花雪月,岂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何成为朝廷的栋梁?”

    “这两位兄台的看法未免太过偏颇。此画是经过各位大儒评判,能在比试中脱颖而出自然是公正合理。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份了悟和境界不是谁都能参透的!”立即有人出言反驳。言外之意是说这两人境界不够,还敢当着众人的面大放厥词。

    山羊胡子登时不快,“此画挂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等评论,我们不过是把心里的看法说出来,这位兄台何必话里藏刀呢?多年参佛的老僧都不能了悟,何况是个年纪轻轻的世子子弟?以我看,这画哗众取宠的味道更多一些。不过是众位大儒境界高深,这才赋予了画作全新的寓意。做画作的本人,恐怕没有这等境界。”

    他的同伴再次附和,还有几个人自觉才高八斗,可惜竟在比试中被振出局,也跟着贬低起韩?的画作来。

    之前反驳他的书生不服气的争论,身边也有几个赞同他的意见。很快,陆陆续续有人加入讨论的队伍,两个阵营之人争辩的是面红耳赤,针锋相对半点不退让。

    文人打架动口不动手,争论到了白热化,也不过是拍了两下桌子。

    那个留着山羊胡年纪稍长的书生,显然是大考多年的举子,说话之乎者也透着酸腐劲。

    看着众人对着自个的画作争论不休,韩?忍不住笑了一下。

    忽闻晏二爷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这位小兄弟为何露出讥讽的笑?莫非是另有高见?”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四周的人挺清楚。两方的人立即停止争论,眼睛都集中在韩?身上。

    众人见他文文弱弱年纪不大,先在心里有了几分轻视,又听见他竟然敢讥讽的笑话众人,越发的怒目相对,一下子韩?成了众矢之的。

    韩?瞟了晏二爷一眼,半点不紧张反而笑了一下,“在下不敢讥讽各位前辈,只是觉得众位的争辩似乎没有意义。听众人之言,这做画的韩家小子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他的画作摆在名家之列实在是勉强,众位评论本也无可非议。只是放着名家名作不学习临摹,反而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它上面,未免有些浪费时间。

    所谓佳作是能经得起时间的沉淀,这里放着的名家名作无一不是十年,甚至数十年以上。有些画作被冷落了多少年才被人们关注,当时人们对画作的批判之声早就化作云烟了。是非好坏自有后人来评,众位前辈还是省些力气的好。

    点魁楼比试噱头更多一些,想要知道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还要看大考的结果。众位前辈对大考的结果应该不会质疑,半月之后自然就有分晓。”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露赞同之色,这大考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最终形式。从出试题到设立严格的考场,再到近乎完美的审卷制度,没有人对大考的结果有过质疑。

    三年前的大考出现丑闻,皇上震怒一连罢免了几个相关的官员。在原来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了大考制度,想要从中搞鬼可谓是难于登天。况且有上一届大考的教训,谁还敢碰这个断头刀?

    “至于韩家小儿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做出此画,又为什么参加大考,我想咱们就不能随意揣度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韩?接着说道,“圣祖时候有个著名的僧人唤做情僧,他以情悟道,最终了悟成为一代宗师。反观明祖,一直秉承圣祖遗训不敢沉溺女色。可到了晚年,还是碍于宠妃在立太子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最终让兄弟二人反目成仇酿成惨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情本无错!”

    “放肆!你竟敢妄议圣祖、明祖,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晏二爷身旁的男子厉声喝道,旁边的人闻听脸色微变。

    “呵呵。”韩?竟然笑起来,“明祖临驾崩前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命史官记录下来以警告后世子孙。史书记载不怕后人评说,这份磊落试问在座能有几人做到?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光凭这一点,明祖实为一位圣贤的君王!我提及此事没有半点对明祖不敬之意,相反,我是满腔的仰慕、敬畏。我想各位在读这段史记的时候,也是跟在下抱着同样的想法吧?”

    晏二爷身边的男子听了立即哑口无言,深深盯着他瞧了两眼不再说话。

    “好一个‘情本无罪’,只是情僧和明祖的成就岂是常人能及?你如何能知晓韩家小儿不会沉溺女色之中?”晏二爷盯着他问道,眼神带着几分犀利,“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话是你方才说过的,现在回赠给你。”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韩?微笑应对。

    “我非子,子却是鱼!”晏二爷的嘴角也带着一丝的笑意,“能言善辩,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说罢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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