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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子傅 by东方零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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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地探身向前,见那里躺了个人。青白而毫无生气的脸孔,显得有点凹陷。 



老爸?我狐疑地看着那张脸,感觉到一丝地不可思议。 



「就是这样了……」说到后来,我放缓了语调。梦境从这里开始变得模糊,我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梦到你的爹爹死了?」 
「嗯,我记得的就这样了。」我按了按额头。「怎么了?」 
「……我刚刚叫醒你之前,看到你在笑……」 
「喔!我在笑啊……」我点点头。可是疑惑随即浮上我心头:老爸死了,到底有哪点好笑的? 



我想了又想,最终放弃地摇摇头。可能性实在太多了,真要猜的话,猜上一辈子也猜没完。 



菊儿开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直瞪着我瞧,瞧得我也一张眼,用力地瞪回去。瞪什么瞪,又要来比眼睛大吗? 
于是我继上次和死小鬼的比试,现在又开始和菊儿比起大眼瞪小眼。说是比,也不甚正确。菊儿的功力比起死小鬼显然差得多,我的视线才刚对上她,就见她脸面上气血浮动,一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而后颈子像断了一样,一颗头马上垂得低低的,半晌都不肯再直视我的眼睛。 




哼哼!妳主子都输给了我,妳还学人家凑什么热闹,这下不就又是一个大败亏输吗?我得意洋洋地想着,不由得差点乐翻了天。 



我的老娘有着温温婉婉的性子,却总是把老爸一个大个儿驯得服服贴贴,靠得就是两颗举世无双,号称能杀人于无形的大白眼。只要被她的眼睛一瞪,老虎会夹着尾巴落跑,老爸会大呼求饶,就算天老爷的当头响雷也没这么神。想我多年来每天揽镜自照,就为了练出老妈的超级大白眼,如今显见『眼功』已颇有小成,真是甚感欣慰。 




高兴之余,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手快脚地穿上外衣。 
「走吧!」 



菊儿呆愣愣地看着我。「……走去哪?」 
「教书啊!不是太子那个小鬼叫妳来请我的吗?」我套上鞋子,却摸到了满手砂,厌恶地蹬了褐色的掌心一眼,然后抓起一旁的丝帐把手擦干净。「不过,他今天没亲自来还真是教人意外,我还以为他每天早上必行功课就是来泼我一桶水,看来他顶喜欢泼水节的,节庆到了的时候,别忘了放他出去泼个够。」我抓着丝帐,用力把它扯下来,开始奋力地擦着我的鞋子。「也可以叫他去照看着那些装满水的大鼎,皇宫着火的时候,他就可以人尽其材了,不错吧!」 



说着说着,我跳起来,迈步走向门口,却觉身后毫无动静。于是,我的脚步在门槛前停下了,我回过头,狐疑地望着菊儿。 




「怎么了?」看着菊儿迟迟未动的身形,一丝灵光闪过我脑海。 
「啊哈!该不会是死小鬼生病了吧!哈哈哈哈!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未到啦!难怪,我就奇怪他今天怎么没来,八成是病得下不了床是吧!」我转头,兴高采烈地跨出门槛:「嘿!不趁这时候嘲笑他更待何时,菊儿,快走吧! 




「太子殿下没有生病。」菊儿即时抬高音量,阻住我的脚步。 
「……咦?」我停下来,回头看著菊儿:「那是怎样?」 



「怎样??你问我我问谁啊?!」菊儿没好气地看著我。「这该是我问的吧!怎麽原本还好端端的,过了一个晚上,就这样子……」 




看著菊儿吞吞吐吐的样子,急性子的我皱起眉头。「菊儿,你说话也爽快一点。」真是,没生病,那不就是要上课了?我还以为终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放个假了。一个转身,我正准备朝教室走去时,菊儿接下来的话,有如定身咒一般,让我再也迈不出半步。 




「太子殿下说,要您好好地休息,还有,从今天开始,他的课业不劳您费心。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是脸色可阴著呢!我从没看过太子发过这麽大的脾气……」菊儿说到这里,声音中满满得都是担心。「……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啊 



15 



不劳您费心了不劳您费心了不劳您费心了不劳您费心了…… 



菊儿的那句话有如一只蚊子,在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朝著头,没头没脑地打几下,可是这只蚊子不但没死,还越叫越大声,越叫越嚣张。 



随著这句乍听之下有如晴天霹雳的宣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终於慢慢地浮出我脑海。 



是了!我昨天好像和小鬼小小地吵了一架,事情过了,睡了一整个晚上,被人叫嚣著『滚』的我,睡过一觉後,什麽都忘得一乾二净,反倒是那个叫人滚的人,还在那边不爽发飙。 




为了整理自己的情绪,我叫大家都出去,然後亲自动手把菊儿推出门外。菊儿有点固执,经过门边的时候,她两只手紧抓著门框,一直缠著我要我回答她的问题。拜托!你不会去问你家主子啊!我随手弹了她手腕上的麻|穴,趁著她两手一松,将她整个人打包送出门外,然後拉下门栓。 




「喂!你快放我进去,不然……我就打破这道门!……我可是说到做到喔!」菊儿在外头敲敲打打又嚷嚷的,我从不知道一个侍婢也能嚣张成这副模样。 



「你敢打破这道门,我就打爆你的头。」 
我冷冷地落下话,毫不怀疑自己将说到做到,然後我走回床边,一头倒了回去。 



是吗?不劳我费心了……那就代表……我自由了? 
我自由了?! 
我自由了!! 



下一刻,我的嘴咧了开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一定是两眼放光。我觉得我应该要马上跳起来欢呼,然後打铁趁热,赶快留书辞了这份官,早早溜了,省得给了小鬼机会後悔。虽说起手无回大丈夫,但是,凭我的直觉,小鬼绝对算不上大丈夫,说他是真小人还差不多。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不断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也开始考虑临走前要不要溜进皇宫里的宝库,搜括一番再扬长而去,比如说带几颗夜明珠当作纪念品之类的。毕竟日夜陪著死小鬼那个不乾不脆又别扭又爱计较又不爽快……总而言之,和我完全相反的类型,对我的精神和时间都有著严重的耗损。事实上,那简直是在残害我的心灵,毒害我的思想……诸多坏处无法细数,只有同是天涯沦落人才能体会,相信前几个负气而走的教书师傅就一定能了解我的苦处。嘿!搞不好哪一天我们还可以办个茶会,大家一起讨论自己那个前弟子是多麽冥顽不灵。 




我跟他们唯一的差别就是:死小鬼是真心想要气走他们,而他好像想留住我…… 



想到这里,我回忆起小鬼过去那一段日子的作为,凭良心讲,真的算是无可厚非了。反倒是我这个太傅,有点像是吃人白食,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俯卧著,托起腮帮子,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思考著。想了一会,我大惊,翻个身,坐了起来。 



不对!管云月!你在想什麽?!你从来都不会这样想的!没错!天下的人都不曾欠你什麽,而你也不欠他们什麽。你们之间只不过是供需关系,他们供给,你需求,就是这麽简单!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座右铭。人会同情摆在桌上的鱼肉吗?不会! 



……好吧!白痴例外!而我,刚刚居然出现了白痴才会有的思考?!这是不正确的!我赶紧将自己的思考从歧路上拉回来。 




然後,我继续计画著接下来的生涯规画。很简单,拿钱走人,一拍两散。然後,我就拿著钱,大江南北地游玩,就算没钱也可以,反正钱总是会有的,总是会有人带钱包的。只有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想去哪就去哪,想做啥就做啥,自由自在,任随我意地活著,我想不出我有任何不高兴的理由。 




我一直想到眉开眼笑,还在想。 
我一直想到日正中央,还是在想。 
然後,一直到夕阳西斜、暮色满天,我还是在想。 
最後,天色暗了下来,月色轻垂,我还只是在想。 
只是天马行空地想,身体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实践的意愿。这时,我已经开始发觉不对劲了。我一向是想到就做的人,甚至手脚在某些时候还比脑子快半拍,可是今天,十分地反常。 




我很年轻,手脚灵活俐落,没有跌打损伤的不良记录,我的四肢乃至躯体都感觉良好,所以,不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我开始承认一个事实──我并不想走。而这并不是因为这床躺起来太舒服,虽然它躺起来确实很舒服。 



我再次重头将事情思考了一遍。没错!死小鬼已经说了他不需要我了,要我走。而我等他这句话已经等好久了,所以我现在应该赶快走,而不是躺在床上发呆。 



可是我还是躺在床上发呆。 
然後,我终於发现事情的症结所在。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被别人这样拒绝过。被我打劫的人会追著我跑,被我吃白食的人也会追著我跑,被我揍的人也会追著我跑,我偶尔顺便施人小惠,那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会被人追著跑。 



我从来没被人这样正面、直接、毫不留情、不留馀地……总而言之,这麽绝情地拒绝过。 
就算是老爸,当年用黄金千两把我打发掉後,看到我回来还是很高兴……或许没有很高兴,但起码我都要走人了,还是他硬把我拖进家门的。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拒绝别人。 
我有被别人拒绝过吗?没有! 
所以,在人与人的关系之间,我一直是占上风。 



可是今天,我发觉我落了下风。 



死小鬼叫我滚,所以我就滚了?!这完全不合道理!我不该是被动的那个!我不该是被命令的那个!! 
就算我真的很想滚,那也不应该是出自死小鬼的金口一句。我真要滚的话,还轮得到他说吗? 
你说滚我就滚吗?你是我的谁啊?就算你真是我的谁也轮不到你命令我!开玩笑!我刚刚是真的那样想吗?他要我滚我就滚?!我是白痴吗?我发疯吗?我头壳坏去吗我? 



就算真要滚,我也要从死小鬼的尸体上滚过去!! 



………… 



考虑良久,想到自己的脸张贴在通缉榜上,想到自己大概不能再悠地度过的下半辈子,我决定退一步。 
好吧!最起码,最起码的起码,死小鬼得要先向我道歉才行。 



於是,我决定等,等死小鬼良心发现,自己登门道歉。 
然後,我这一等,就是洋洋洒洒的半个月。 



16 



半个月长不长? 



如果有人在半年前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笑嘻嘻地、毫不迟疑地回答:「短!非常短!」 
可是在半年後的现在,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会给你完全相反的答覆,顺便附赠我满怀怒火的夺命流星拳──二百记。力道雄厚,准头奇准,管氏云月以父亲的名誉保证。若有牺牲者出现,不用怀疑,这,绝对是迁怒。 



半年的差距,为什麽让我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呢?理由很简单,如何运用自己的时间和人生的态度,将会影响个人的时间观念。 




举个例说明好了,一个很忙的人可能成天跑来跑去,然後大叹时间怎麽老是不够用。一个很无聊的人,则会搬个板凳,成天坐在家门口,摇著扇子,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这种人就会觉得时间太多。 



可是综合不同的情况或际遇,也会有相反的答案。 
再举例再说明: 



一个很、很无聊的人。 
一个很、很无聊的犯人。 
一个很、很无聊、坐在囚车要运往京城斩首示众的犯人,就算他在囚车里面很很无聊,没人陪他聊天,他太吵还有大拳侍候,他也不会觉得时间太多。这就是情况和际遇的不同,所带来的影响。 




以上都是举例说明,以下则是我的亲身经历。 







为了等待小鬼亲自来跟我道歉,我特地缩短了外出活动时间,而且,为了款待死小鬼,我每天请宫女们将早上洗脸盆的水留下来,也去御花园挖了一盆土,以备不时之需。多谢他前一阵子的款待,有时候也得让我『礼尚往来』一下。 




我很轻松地等著,时而出宫游玩,时而在宫里磕瓜子。时间转眼即逝,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好些个日子。 




然後,某天夜里,我正看著市井小说,突觉风寒袭骨,烛火飘摇晃动,那字就看不清了,我的心思也一下从读本移了开去。这时,我才突然发现…… 



「好像有七天了呢……」就好像第一次真正地把心思放进这件事里,我数著日子,一边喃喃道。 
……闹个别扭要七天,会不会太久了点…… 




隔天的早上,我坐在桌前,门前稍有动静,我就立刻肃起脸来,结果来的都是宫女。她们来了十四次,其中菊儿占十二次。我的脸有点抽筋,装模作样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没有对菊儿饱以老拳,发觉自己也是有肚量的。 




死小鬼没来,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向人道歉总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也要克服很多的心理障碍。我从出生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准备和克服,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成功过,所以我原谅他。 







中午,吃午膳的时候,虽然吃了很多,可是觉得不太好吃,果然还是去御膳房吃现做的比较好,还可以嚐些要给皇帝老子吃的,两边比较比较。 



基本上,死小鬼他老子不愧是皇帝陛下,菜色果然是比我多得多,吃起来也不错,可是大概是太油腻还是怎麽的,有时候吃了会不太舒服。 



很佩服死小鬼他老子,天天吃也没事,大概是我的脾胃比较脆弱吧!真想建议那个御厨,不要再加料了,那已经很补了,我有一次还吃到差点吐血。不过我还在考虑建议的方法,免得对方问我:「为什麽您建议菜色会建议到陛下的菜色去呢?」我觉得,就算死小鬼他老子脾气很好,知道他吃了一个月的剩菜,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到时候他就会想砍我,可是我人早跑了,所以他就会砍我家,然後我爸就会拿我的生辰八字来钉小人,有点麻烦…… 




吃完午饭,死小鬼还是没来,我很能理解,小孩子吃完午饭都是要睡午觉的。 
老爸以前就不能理解这一点,害我得爬到树上睡觉,可是老爸还是会架梯子来揪我,所以我只得爬的更高些,然後老爸又会把他的梯子加长,然後我再爬高,他再加长……最後映证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後来因为已经爬到树顶了,就算种得是椰子树,长高的速度也没老爸加长梯子的速度快,所以我只好把梯子锯了一半。原本是想让老爸发现时,来不及即时订做另一具,没想到老爸发现时,是来不及爬下来,只好摔下来。 



老爸躺了几个月後,从此放弃梯子,改用弹弓,所以我後来睡觉时除了得爬树,还得穿盔甲,真苦命。 
所以,我没有气小鬼,虽然我等了很久,我还是不生他的气。绝对.没有! 



晚上,晚膳有点难吃,吃起来……觉得味道很多,但也只是这样。怀疑那个御厨是不是又把该给别人的菜(比如像:我的),当成皇帝老子的加菜了。上次我看到他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别的碟子的鸡腿,放进要端给皇帝鸡腿中,这麽多他吃得完吗?想想真不是滋味。虽然那时我已经吃饱了,还是拿了那只鸡腿,咬了一口。因为有点紧张,吃的时候胃肠有点疼,从小就有的老毛病了,唉! 




该死的死小鬼,一直都没来,害我坐得屁股发麻,真想让他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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