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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双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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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高级特务,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写遗书往往会泄漏自己的心事和弱点,一旦内容外泄,就会造成任务上不可原谅的疏忽,但是,但是如果不写下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绝望。
所以,每天烧掉昨天的希望,写下今天的盼望,明天烧掉今天的盼望,重新树立一个新的希望,只有在这样的轮回间,还能偶尔幻想一下,假如自己可以分得一点点的他的温度,该多好!
“赐官:
见字如面。
好久不见,乍一看见你,却觉得我们的距离毕竟还是在这一年中拉得很长了……”
笔停在半空中,突然写不下去,一滴墨水滴在信纸上,把“距离”两个字污染掉,污痕有点像心脏的样子。鲍望春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把信纸团起扔掉,放下笔的同时,背脊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用?
阻碍在我们之间的,不仅仅只是我们彼此对这段感情的疲惫,还有我们永远不可能磨合的立场和原则。
你说得没错,我来广州,就是为了你手里的这笔钱来的。我的目的非常明确,我必须要你交出这笔捐款用于武器的交易。国内的局势越来越糟糕,我,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兄们手无寸铁地去跟那些狗日的王八蛋动手?
八千里山水,八千里血河,那是,我们自己的弟兄,啊!
可是你却说,我是被卖给你的……卖!你说——卖!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但是,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说?!
手不由自主抬起来,用掌心压住眼角,不要流眼泪,鲍望春!就算有眼泪也不是这时候流的!
然而,克制不住的是眼睛一点点地酸涩,一点点地湿润!
我以为你还会被我激怒,可是现在看来,被激怒的人原来是我自己;我又以为你至少还留恋我的身体,可是你被惊吓到的眼神告诉了我,你眼中我这副躯体有多么肮脏恶心!
军座可能错了,他还以为我是你的弱点,但其实,你才是我的弱点。而你,已经没有任何破绽,你甚至,连喜欢我,都称不上了!
不过,或许这样,也不错!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了断,我不想在再出现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之后我们才知道这样是错的,我之所以在刚才见到你的时候那么疏离,不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吗?
而你,你那么激动,真的还是喜欢我吗?不是的,你只是觉得对我愧疚,你觉得你欠我,你需要的只是我的原谅!
所以,赐官……不,周天赐……不!周先生!就这样吧,我原谅你了。然后,让我们堂堂正正交手一场,如果我再输给你,就把命输给你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输的了。
一年前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我才是那个输无可输的人。
但我,却还是连累了黛林!
一想到这个名字,清瘦的身体都不禁颤抖一下,那个桃花一样的女子,至今都常常在他眼前出现,可是每一次当他要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却总是听不见,不回答,不理解,不反应!他们就隔着一个世界这样彼此绝望地对望,摆脱,不得!
闭上眼睛,鲍望春转而压了压隐隐抽痛的胸口,这个身体越来越不中用,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理问题造成的,他知道他当务之急应该找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可是他没有时间也不敢。
那么就这样吧,黑白分明的鹰眼猛地睁开,周先生,让我好好打这最后一仗,跟你!
……
“叩叩”敲门声传来,然后是罗靖安隐含愤怒的声音:“局座,中日合作社的石村敬吾大佐求见。”
鲍望春微愣了愣,还来不及说什么,“啪!”门把转动,一个人走了进来,“鲍君,听闻你贵体抱恙,石村来得匆忙,请见谅。”
鲍望春冷冷地看着他,“石,村,敬,吾!”

006
石村大踏步地走进来,眼睛四处打量,眼神落到先前我拽起来砸赐官的台灯上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然后看见床头的凹塌又停了一下,最后把眼神转到我的脸上。如果不是我的错觉那么就真的是,那恶心的眼神在我的嘴唇上逗留了太久的时间。
我挑挑眉毛,“大佐,很闲啊。”
“鲍君说笑了。”他在房间里这里走两步那里看一下,当我是死人吗?
“鲍某,有恙,不便,待客,”我斜跨两步拦住他往窗外看的目光,“请!”
他的眼神跟我的眼神一撞,微微愕了一下,后退两步,“在下是特地前来探访的。”
我当他不存在地去拿书桌上的香烟根火柴,抽出一支烟叼着,擦亮火柴点上,先吸一口,然后瞟他一眼,用拇指食指捏着烟弹弹烟灰,“客气了。”探访?你怎么不说你是来买菜啊?真是好借口!但我一时还不想跟他翻脸,“鲍某,尚可,请回吧。”
他却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鲍君何必如此对待石村?好歹,我们也是在美国一起参加军事精英培训的同学,老同学之间,不必这样……”
“大佐,是来,叙旧,的吗?”我拉开椅子坐下,虽然沙发有两个,但是我没兴趣坐到他旁边去。
“一半吧。”石村挺直腰板端端正正地坐好,“其实在上海的时候,石村就多次想跟鲍君好好倾谈一番,感谢你在美国时对我的多方照顾。”他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多谢!”
照顾?有这种事情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忍不住吸一口烟,“客气了。”
“在石村心目中,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军人,最优秀的男人。但是鲍君的出现让石村终于明白支那的一句老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他目光烁烁地盯着我,“鲍君让在下从狂妄自大当中清醒过来,并且找到了矢志要超越的目标。”
我眼睛微眯,你的目标不会就是我吧?日本人都那么喜欢自说自话吗?!
“当我在上海再度遭遇鲍君你的时候,石村欣喜若狂,”他身体前倾,“只是在下没有想到多年不见,鲍君你竟然沦落至此……”微微叹口气,“在下几乎就要失望了。”
他是来刺激我的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下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早点离开饭店也省得听他那么多废话。
“但是精英到底是精英,无论是怎样的磨难,是钻石终究会发光。不到半年鲍君你就重新夺回了属于你的一切,你让我再度确信,鲍君,你才是集中华优秀素质于一身的优秀人才。”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但是我却听得浑身一阵恶寒。
“大佐,到底,要说,什么?”我不耐烦了,再听下去我会吐。
他突然站起来走过去锁上房门,接着回头看着我,一张大饼脸写满了严肃,“鲍君,回头吧。”
我抿抿嘴勾勾唇,手上的烟却被我一把掐断,“哦?”
“这场仗,支那输定了。”他走回来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大日本帝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支那却国势衰弱,一盘散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鲍君你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作对?”
我看他一眼,“没有!”
“唉!”他忍耐地叹口气,“你以为你在上海做了那么多事,我们还猜不出来你到底是哪派的人吗?不要说我们了,就是你们那个李部长,心里也一清二楚,只不过上海是你的地盘,没有实际证据以前我们都动不了你。可是现在不同,你离开上海了!谁要杀你都容易。”
我冷笑一下,再“哦?”一声。
“但是,有人不想你死!”他靠近过来,“上次是你跟你们戴将军在上海设计暗算了我们南本隆实将军的,你不会否认吧?”
“有吗?”我冷冷地反问。
他有些恼怒地盯着我,“我是当你知己亲朋才与你如此开诚布公,你如此对我岂非让石村心寒?”
我冷笑,“高攀,不上。”
“你!”他几乎跳起来,好半天才按压下怒气,蹲跪下来跟坐在椅子上的我平视,“无论如何,我们南本将军对你非常欣赏,也正是因为他的欣赏,才严禁对你采用暗杀令,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局势,回头是岸。只有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才是对中国最好的办法,否则,我们都会被这场战争拖垮。要知道,那时候痛苦的不是你的党国,而是你的父母兄妹,是老百姓!”
我心里一凛,这个南本隆实不愧为日军中头号支那通,他一直标榜的“以华制华”原来就是这样不断地被推行着,从中国人内部吸收策反中国人来打中国人!真是懂得利用人心啊,可恶,上次竟然让他逃走了,当时真应该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干掉他!
“何况,我也不希望你死!”他僵硬的大饼脸上诡异地升起一抹红晕,“鲍君,我知你心结难解,但是你是聪明人,除了看清楚局势,你难道从不为你自己多想一想?你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的党派,你牺牲得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把你自己作践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觉得满意呢?”他定定地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牺牲,就算是身为外人的我,看了也会心疼吗?”
“……”我强忍着一耳光抽过去的欲望,“大佐,玩笑,过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鲍君!”他跳起来抓我的手,“我是说真的!”
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他的手,但是他依然给我纠缠上来,“我是说真的,鲍君!在美国分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你,”他的手动了动,但终于还是握紧成一个拳头,“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这个,这个不现实的梦想了,谁知在上海的时候,听说你喜欢男人,我,我虽然表面上不相信,但心里简直高兴得疯了!”他又向前跨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来。
我心里暴怒,可是脑中衡量了一番如果现在干掉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结果对我并不利!我转头,吐出一口气,“走开!”
他却丝毫退让的意思也没有,“我不想你眼睛里都是绝望,我不想你遍体鳞伤,我不想你被人侮辱……但是,我想你能够像当年在美国跟我对抗时候一样意气风发,我想你被我照顾,被我疼爱,我想带你回日本本土去看樱花……”
“啪!”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一个耳光刮了出去。好极了,原来我也有被人当禁脔的一天,简直令我怒极反笑。
他硬生生地受了我一个耳光,眼中的戾气顿时燃烧起来,手一伸就过来想抱我,但我提起脚一脚蹬开他,“滚!否则,杀!”
他的身体被我蹬出去一直撞到床沿,但他马上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好像刚才那一脚对他半点作用也没有,我心中一凛。
“鲍君,我失礼了。”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又像他的的确确是在向我道歉一样,“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我,可是我有信心。我在上海没有去纠缠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你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但现在看来,你果然跟我一样。鲍君,不要抗拒命运,我们才是应该走在一起的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我压下火气,重新点一支烟,走到沙发前姿态悠闲地坐下,“你,凭什么,有,信心?”
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鲍君。不过我不怕说给你知道,正如你放弃了对你来讲最安全的上海而来广州一样,我们的目标都是那个人!”他说,“我是来杀周天赐的。”
我慢慢地喷出一口烟,“是吗……”
下一刻,面前的茶几被我一脚踢过去,再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多了一把军刺,眼睛也不眨地扑杀过去。
他没有料到我会动手得这样突然,猝不及防虽然躲开了咽喉心脏等要害位置,但手臂上到底给我拉开一道长达寸余的血槽,急退之下依然不敢置信,“鲍君你要杀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再次挥着军刺直刺他的咽喉。
他举起顺手摸到的椅子向我砸来,“周天赐杀了你的未婚妻!”他吼道。
我心里一痛,差点被椅子砸到,但随即更大怒火涌了上来。他们对我的调查还真是彻底啊,这种时候都能抓住我的弱点来反击。一咬牙,手下加了一把力道狠刺过去。
但石村毕竟是日本高级特工人员,身手也再非当年美国培训时可以比较,一拳跟着一拳,一掌跟着一掌,拳掌都带着风声,只怕被带到一点都会叫人好受。我虽然抢了先机可是毕竟身上还带着伤,常常连吸气都痛,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暗自冷笑一下,揉身而上。
赐官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功夫里套路的招式痕迹太明显,虽然拳拳标准,招招到位,但是几趟轮下来一定会给人抓住破绽。但是要彻底颠覆我的武功系统,这显然又是不实际的,所以我只有努力在其他方面提高实战的能力。我的另外一个缺点是力气有限,跟那个脸上有酒窝的家伙完全没有办法比,因此,我解决问题的办法只剩下一个,快!
劈,刺,剐,勒,削……军刺在我的手上化成一道暗黑色的闪电,极尽一切可能地收割着别人的生命,遗憾的是,这次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对手。
石村的东洋忍者武术系统脱胎自中国的武学,但日本人身材瘦小,往往发挥不出中国武术博大精深的内涵,因此他们的武术剑走偏门,一味在快、狠、准上下功夫,忍者系的功夫最能说明这点。石村那样一张僵硬的大饼脸,这样魁梧的身材,我下意识地认为他就算学的是东洋忍者系的武术,到底不可能把速度提高到跟我相提并论的层次上。而且当年在美国受训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表现出这样的功底——现在才知道他那个时候就是在有意识地隐藏实力,日本果然是一个小人国家!
结果我手里的军刺翻飞如电,他竟然还是应付自如地一一接了下来,我的呼吸沉重起来,胸口一阵阵地发闷,这提醒我我的身体濒临战斗力极限。我咬了咬牙,军刺化成一道黑电往石村的胸口射过去,他闪身躲过,我趁此机会指间扣了两把飞刀直取他的双目,他抬头仰身躲过,但其实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我的脚一蹬军靴上顿时弹出一把锋利的尖刃直插他的后腰……
但是一声枪响在我耳边爆开,我险险避开却已经丧失了杀石村最好的时机,然后我才看见一个黑衣黑面的标准忍者手里握着一支枪站在房间的门口,罗靖安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脚边。
我叹口气,退后两步,把手里的飞刀扔在地上,举起手。眼睛却瞟着石村,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响。
石村慢慢站直身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竟然,要杀我!”气急败坏,“你忘记你在上海的时候,到底是谁在一直帮着你的了?啊?”
我慢慢退后,冷笑着挑挑眉毛,却一个字也懒得说。
我的表情刺激到了石村,他暴怒地捡起地上的军刺冲过来,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叹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军刺终于没有刺下来,“我会变强的!”他诅咒发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强,”他又开始自说自话,“我会杀了周天赐向你证明,我才是最强的,最强的!”
“呛啷!”一声,军刺被他扔在地上,“我们来打个赌,鲍君!”他凶狠地说,“如果我能够从你手里杀死周天赐,你就跟我!”
这白痴疯了!
我从牙齿缝里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混乱起来,“我是大日本帝国最杰出的军人,”他吼,“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我一把推开他靠近的身体,视门口的枪手如无物,只是把最厌恶的眼神跟最恶毒的语言扔给他,“你,太丑!”

007
等到罗靖安“送客”回来,却惊见鲍望春已经换好了一身普通的长衫,正在收拾武器,“局座?”
“石村,一定,会去,找,南本。”鲍望春检查好了武器,一面对着镜子贴上胡子,一面下令,“你对外,说,我病了,下午,所有,会议,取消!”
“是,但是晚上?”
“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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