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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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南宫燕的剑就发动了,又快又急的削向那只拿杯的手!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动手,“哎呀”一声!身子向后一仰,连同那张竹椅翻跌了出去,在地上一个筋斗翻起来,似乎很狼狈。
但是南宫燕看得出他的狼狈是假装出来的,因为他手上还拿着那一杯酒,杯子里的酒也没泼掉。
避开南宫燕出手一击的人并不多,这家伙果然是个好手,南宫燕对此倒不感到很突然了。
她的心里早已有个底子,今天本来就准备好好厮杀一场的,因此,她一紧步,胭脂剑又疾刺过去,又狠又毒。
这是她最快速的夺命三剑,一招快似一招。
那男子连避过了两招,却避不过这第三剑,剑尖直逼前胸!
而他的背口贴上了一根大毛竹柱子,无法再避了,他只有高举双手,瞪大眼睛挨剑。
可是南宫燕的剑并没有刺进去,离他的胸前只有半寸,剑尖已沾着了他的衣服,剑势就顿住了。
那个男人长吁了一口气,道:“好剑法,领教领教!姑娘,现在你可以把剑收回去了吧?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南宫燕道:“少噜嗦,把酒杯放下来!”
那个男人道:“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那可太小气了,一杯酒价值几何?再说我还没喝到嘴……”
南宫燕厉声道:“少噜嗦,我叫你把酒杯放下来!”
剑尖又挺前半寸,已经贴上了他的肌肤。
那个男人只有乖乖地把酒杯放在他的剑刀上。
南宫燕神色冰冷,又道:“还有那个玉佩,还给我。”
那个男人叹道:“我本来就是要来还给你的,否则我也不会留条子告诉你在今天见面了……姑娘,你这种态度可不友善。”说着将玉佩也放在她的剑刀上。
南宫燕用剑鞘一句,把玉佩与酒杯取回来,然后才冷冷地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个男人道:“丁佐云。”
宫燕有些吃惊,道:“‘魔手探花’丁佐云?”
丁佐云笑道:“我的名气不大,难为你也听过。”
南宫燕哼了一声,道:“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个很无聊的江湖客。”
丁佐云耸耸肩道:“这句话我不承认,我也许做过一些令人讨厌的事,但讨厌我的人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这句话倒也不错,“魔手探花”丁佐云不只专门打击邪恶,更爱揭人之隐,不过被他揭发的,都是一些假冒伪善之辈。
有不少在侠义道中知名的人物被他整得声败名裂,再也难容于世,被人不齿。
所以江湖上说他好话的人不多,怀恨他的人却着实不少。
南宫燕冷哼了一声,道:“丁佐云,你也是算个小有名气的江湖人,你的一手‘探花剑法’也是很有份量,值得我一斗,我等你拿剑,再凭本事杀了你!”
她抽回了剑。
丁佐云却摆手道:“姑娘,我可不是来跟你打架来的,你胜了我,也没有甚么光彩。”
南宫燕道:“我不是要击败你,而是要杀了你!”
丁佐云道:“那就更没道理了,我们既无冤无仇,而且还勉强可以算是志同道合,我们都是以自己的方法来惩治奸邪……”
南宫燕道:“不用多说!”
丁佐云仍在说道:“世上的坏人多得杀不胜杀,我们惩治的对象也不尽相同,我抢不了你的生意,我们没有自相残杀的理由。”
南宫燕怒道:“谁跟你志同道合了?我要杀你,是为了你欺负我太甚,我问你,昨夜是你到我房里去了?这字条是你写的?”她取出了字条。
丁佐云道:“不错,随手涂鸦,惹姑娘儿笑了……难道姑娘就为这要杀我了?”
南宫燕道:“这理由还不够么?你我男女有别,你趁我熟睡之际,私入我的屋中,而且还……说了这些混帐话。”她实在无法说得明白,泪珠在眶里打滚。
丁佐云却依然笑嘻嘻地道:“姑娘,我在字条上并没说甚么呀?
不该的是取走了姑娘的玉佩,但我说明了只是借来欣赏一下,刚才不是归还了吗?至于说你的睡相不雅……”
南宫燕的长剑又刺了出去!
但是这次丁佐云已经有了足够的退步,就地一滚,躲进了一张椅子底下。
南宫燕还要追过去,丁佐云却在桌子底下叫道:“姑娘,你也该想一想,以你的耳目聪敏,我替你连盖三次被子而不惊醒你,有这种可能吗?”
这一番诘问,使南宫燕顿住了攻击的动作,略一思索道:“我想不太可能,以你的身手绝无可能!”
丁佐云笑笑道:“别说姑娘具有绝顶身手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不惊醒对方……”
南宫燕道:“那你是胡说八道,乱说的了?”
丁佐云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手中多了个布包,原来是他早先放在桌子下的。
他摇着一只手道:“没有乱说,我的确为你盖了三次被子,而且还……”
南宫燕的银牙又咬紧了,道:“还怎么样?”
丁佐云欲言又止,终于道:“还从姑娘颈上解下了那块玉佩,那是你贴身戴着的,要解下来还真不容易,我解了好久,姑娘居然毫无知觉,你不感到意外吗?”
南宫燕的确很感到意外,不是现在才有此感觉,天刚亮她醒来,看见字条,发现玉佩失窃后,就有此感觉了。
她相信自己不会睡得这么死,怀疑自己曾经着了人家的道儿,可是除了那方玉佩外,别无所失,这才大惑不解?现在听丁佐云一说,她又急了道:“莫非你动了手脚?”
丁佐云摆摆手道:“动手脚的可不是我。”
南宫燕道:“甚么?真有人动过手脚了?不是你,又是谁?”她急得又要拚命了。
丁佐云却笑笑,打开了那个小青布包袱,里面是一袭月白的衲衣,一顶白色的僧帽,一个紫金钵,还有几块烧残的檀香,袖衣上微有血迹。
她怔住了道:“这是甚么?”
丁佐云道:“我想姑娘应该认得这是甚么?”
南宫燕道:“我当然认得这是甚么东西,不过你拿这个来是甚么音笛?哦,我想起来了,昨夜在我的隔壁住了一个年轻的尼姑,穿的就是一件月白的袈裟。”
丁佐云道:“姑娘终于记得了,你认识这个尼姑吗?”
南宫燕道:“不认识,她很年轻,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很虔诚,半夜我还听见她在隔房焚香轻声念经……”
丁佐云一笑:“轻声念经,以姑娘耳目之聪,听得见不足为奇,焚香又怎么听得见呢?”
南宫燕道:“我是闻到的,这香的气味很好闻,她念经的声音也很悦耳,所以我也不觉得吵,在她的念经声中睡着的……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袈裟怎么会被你偷来呢?”
丁佐云嗤嗤笑道:“我可不是偷,是从她身上剥下来的,我这魔手探花虽然也有个一位‘神偷’师父,却从来不偷人东西,我是开口问她借了三次,她都不回答,我以为她是默许了,自己就动手剥了下来。”
他说得很混帐,但南宫燕却没生气,她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因此问道:“丁佐云,是不是这香有些古怪?”
丁佐云道:“这香叫‘安迭香’,香味很淡雅,闻了能使人昏睡如泥,失去知觉,是出自大内的御用贡品,又跟一般的迷香不同,醒来后也不会有头痛等征状,十分名贵,是宫中用来治疗失眠用的。”
南宫燕道:“这难怪我会着了道了,不过光是这香还迷不倒我的,那鬼尼姑的念经声也有点关系……”
丁佐云道:“你完全说对了,那经叫做‘轮安魂咒’,原是出自天竺的一种精神功,可以藉念经声响之力,惑人心智……这个贼子的道行还浅,但是与安息香配合使用,却是相当厉害!”
南宫燕的神色一变道:“你认识这个尼姑?”
丁佐云道:“乍一见面是不认得了,但是脱下衣服后,我终于把他给认了出来,他是个雄尼姑呢!”
南宫燕惊道:“甚么,他是和尚?”
丁佐云道:“不是和尚,连尼姑的身分也是假的,这家伙是个有名的淫徒,仗着面目姣好,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儿家。”
南宫燕脸色大变!厉声道:“他叫甚么名字?”
丁佐云道:“桃花浪子,花冲。”
南宫燕道:“这狗贼上哪里去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丁佐云道:“跟我来。”
□□ □□ □□ □□他才一窜出茶棚,就如一缕轻烟,望北而去。
南宫燕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也不能丢下她心爱的胭脂马,纵身而上,策骑追去。
前面不远就是一片又枯又乱的杂木林,丁佐云就在边上等着。
南宫燕飞驰而至,一跃下马,道:“在哪里?”急着就要往里面冲。
丁佐云伸手拦住她笑道:“姑娘,他在那儿跑不掉的,我本来打算把他埋了,想想还是该留着让你看上一眼。”
南宫燕道:“你已经杀了他?”
丁佐云道:“否则他怎么肯让我把袈裟脱下来?”
进入林中一看,果然是她曾经布施一锭银子,昨夜又住在隔壁房间的那女尼,此刻横尸树下,衣衫不整,露出宽厚的胸膛,咽喉处一刀毙命,凶刀却是他自己是钢刀。
南宫燕道:“你……你为甚么要杀他,为甚么不留给我杀?”
丁佐云道:“对不起,这票生意是我先盯上的,我追踪这个采花淫贼有好一阵子了,结果在京师看见一个尼姑,容貌有点像他,却因为性别有异,而且还是个出家人,我不便造次,直到住进了这家店里……”
南宫燕道:“你一直盯紧了他?”
丁佐云道:“是的,我寸步不离地盯住了他,幸好我这魔手探花没跟他照过面,认得我的人也不多,才没被他发现。”
南宫燕道:“他……有没有进我的房间吧?”
丁佐云道:“没来的及,他才把窗子托开,我就把他引开了,到了林子里,我还费了番工夫才把他给击倒下来,剥下他的衣服一看,才证实了他的身分。”
南宫燕这才恨恨地道:“那就便宜他了,若是他进了我的房间……”
丁佐云忙道:“没有没有,我可以保证,他绝对还没有进入屋子里,我没给他机会。”
南宫燕见他笑得可恶,心中对他的怒意早已云消了,但又气不过,道:“不准笑,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为甚么不早告诉我一声?”
丁佐云道:“姑娘,我是一路紧盯他没有错,但始终没能证实他的身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店里,我是除了他之后,回头再到店里,才发现是你。”
南宫燕道:“你为甚么不立即叫醒我?”
丁佐云笑笑道,“老实说,我不敢,你一醒过来,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就会找我拚命,闹开来,我还得打上人命官司,那可太冤枉!”
南宫燕道:“怕甚么?像这样一个淫贼,罪该万死。”
丁佐云道:“不,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家伙一路上频频地与官中人接触,他虽然一身罪孽,这次找上你,却不是为他自己……”
南宫燕道:“甚么?”
丁佐云道:“他是在替人作嫁!”
南宫燕道:“替人作嫁?这又是怎么说?”
丁佐云道:“因为我剥下他的衣服后,才知道他己身无淫具,被人阉掉了!”
南宫燕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不会弄错了。”
丁佐云道:“姑娘,我总不会连一个阉过的男人或女人都分不出来吧?这位桃花浪子的确已经成桃花公公了。”
南宫燕不用看花冲下体,只要看他那宽厚的胸膛,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南宫燕脸上一红,道:“你不能说话正经些吗?”
丁佐云道:“不能,我生来就是这副德性,所以别人才会叫我‘魔手探花’,而不称呼我为大侠,刚才你拿剑比住我,我都是这份腔调,可不能为了你改变我自己。”
南宫燕道:“我最讨厌一个男人油腔滑调。”
丁佐云双手一摊,道:“姑娘,你只好将就些,好在我来赴约,只是为了向你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要不了多久的,你再不满意,也就是一会儿工夫。”
南宫燕张大了嘴,这是她第一次受人抢白,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完全无视于她的美丽。
虽然,她更讨厌一个男人对她软声软气,百般将就,但是人家不把她当回事,她却又受不了。
照她的脾气,她该回头就走,或是拔出剑来割下对方的耳朵,但是,对丁佐云,她却不能如此。
丁佐云多少还救过了她一次,而且,她还有些事情没问清楚,她只有捺下性子问道:“你说粉面郎君频频跟官中人接触,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一个衙门的?”
丁佐云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没有穿官服。”
南宫燕道:“那些人跟他如何接触呢?难道他已进了六扇门中吗?”
丁佐云摇头道:“不可能,桃花浪子花冲身上积案如山,背着几十条性命,六扇门正在加紧缉捕他,不可能收容包庇他的……最大的可能是他投靠了一个有势力的大人物,受了那个大人物网罗,替人家当狗腿子。”
南宫燕皱眉道:“哦?”
丁佐云道:“因为我看见那些跟他接触的官人,不像是那个衙门里的公差,倒像是那一个大宅院的护卫听差的。”
南宫燕的秀目凝注,似乎在想甚么?
丁佐云又道:“还有,我盯着桃花浪子花冲,见他一路听取消息,然后住进客栈时,还是有人替他预订好的房间,恰好就在你的隔壁……”
南宫燕想起昨夜,隔壁房间本来不是花冲,后来才换上她的。
丁佐云道:“当晚开始对付你,好像是早就踩准了线……所以我猜测真正要对付你的该是他背后的主子,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南宫燕不解地道:“奇怪?我没有跟官府中的人结下梁子呀,怎么会有人想要对付我呢?”
丁佐云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对了,你认不认识这个?”
他又在布包内取出一块小小的铜牌,牌上铸着一头展翅蝙蝠,北斗面还谯雕铸上了几个字呢。
南宫燕接过来看了一阵才道:“这像是一种身分的标记。”
丁佐云笑道:“不错,这是福王府的腰牌。”
南宫燕不禁为之一震!失声道:“福王府?就是那个手拥兵权,作威作福,号称神勇无敌的福王萧铮,对吗?”
丁佐云点头道:“不错,福王号称神勇无敌,别无分号。”
南宫燕不以为然道:“萧铮曾经五度挂帅,打过了几次胜仗,虽然也平了几次边乱,不过是懂得用兵而已,流血拚命打仗的是他的部下,他只是坐享其成,号称神勇无敌,则不尽然。”
丁佐云道:“不,我听说他本人的技击功夫也是绝顶的,有很多江湖高手被大内网罗去做供奉,却都在切磋武技时败在萧铮的手下了,还有藏边的几位密宗高手,挟技东来求进,也都在他手下落败。”
南宫燕笑道:“我没跟他较量过,不敢说他一定不行,可是他雇用桃花浪子花冲做护卫,想来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丁佐云点点头,道:“腰牌是在桃花浪子花冲身上搜出来的,这大概不会假,我还听说这位王爷除了战功彪炳之外,还自诩风流,专好收集天下绝色……”
南宫燕道:“你说甚么?”
丁佐云道:“福王府的‘十二金钗’,个个都是艳色无双,他派桃花浪子花冲来找上你,大概他是看中了你。”
雨宫燕的脸色一变!却没有说话,显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