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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官鼎金刀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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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杜某,到还有几分道理,若是说自阁下,杜某可是一分也容忍不得了!”
  这时他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向四脉之中,再也不管对方乃是三对一之比,那孙伯维哼了一
声道:“杜兄既然如此说,孙某倒要领教一番了!”
  其实此刻杜天林已知那事若想在对方三人口中能探听一些什么,甚为不可能,这一仗不
管是胜是负,对那消息绝无影响,实在大可不必多生事端,但他这时只觉心中怒火难平,冷
冷一笑说道:“以杜某之见,三兄弟不如齐手齐足吧?”
  孙伯维的面色斗然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双目之中精芒四射,瞪视着杜天林,一字一字
说道:“姓杜的,你可别卖狂。”
    杜天林吸了一口真气,运在以拳之上,冷然回答说道:“孙兄尽管划下道来,杜某敢不
从命?”
  孙伯维的面色益发凝重起来,他一言不发,只是瞪视着杜天林,斗然之间,他身形一侧
飘向屋下,口中沉声说道:“咱们下地去吧!”
  杜天林的身形紧跟着他一起落下,那孙伯维足尖一落实地,斗然侧过半身,左手一提,
右拳反握,拳心向天,猛击而出。
  这一式发动,无论是时机、地位,真是天作之合,杜天林犹在半空,尚未着地,霎时只
觉混身上下劲风压体欲裂,几乎连呼吸也感困难。
  他不由大吃一惊,万万不料孙伯维功力深厚已至此境,急切之间不暇多想,身体在空中
勉力一窒,同时左右双掌在腿前交叉一翻而出。
  这一式纯粹是防守的用意,只因身形在半空不易着力,加以仓促之间在内力运转方面有
所吃亏,但杜天林此时已不敢稍存一分大意之心,双手翻出时已然运足力道,手掌再伸,对
方力道已贴在手臂之上,杜天林只觉双臂一重,猛可嘿地吐气开声,双臂全力向外崩开,呼
地只听两股力道一触,在半空中击散。杜天林这时足尖才踏落实地,对方力道威力犹自未
消,只撞得他上身向后一仰,再看那孙伯维,只见他满面惊震之色形之于表,想来他万万料
不到自己在这么大的优势之下,竟然占不到上风。
  杜天林双足落地,好比铁钉一般铸立当地,左手横展,平胸放置,右掌下垂,食中两
指,微微指出,其余三指弯曲在后。
  那孙伯维微微后退了半步,忽然面上掠过一丝紫气,他双拿一分,一奔天门,一奔紫宫
斜斜发出。
  杜天林一瞧他那出掌的架式,便知乃是劈空掌力,而且配合着穴道方位,非得内力造诣
极高,否则不可能得以使出。
  那孙伯维掌势疾起,杜天林斗然低吼一声,右手一切,微微挟有风雷之声,两道指风应
手而起,他这乃是正宗的小林“金刚指”,只是用在他的手中,由于他在指上功力有特别的
造诣,是以那“金刚指力”竟然被他施出有若有形之物。
  孙伯维劈空掌力才出,只觉对方两缕劲风猛袭而至,他面色一凝,斗然之间不退反进,
一连跨上三步,距那杜天林已不及五尺之遥。
  杜天林虽党对方掌重如山,但自己的指风可以拒阻,却不料对方一连上前三步,不由为
之一怔。
  说时迟,那时快.那孙伯维面上紫气突然加浓,他头部一仰,竟然张口吹出一口气来,
对准的正是杜天林的门面要部。
  那一口气吹出好比有形之物,这种古怪的功夫真是令人闻之未闻,杜天林只见他面上紫
气一浓,斗然之间想起一事,只觉心中惊骇之念大起,但此时那孙伯维一口气已然吹出,杜
天林已知硬拼相抗万万不可能,急切之间,猛地身形整个向后平平倒下.双足用足全力向后
一蹬,
  只见他整个身形平平地贴在地面之上疾疾向后飞开而去那去势之快,真是有如脱弦之
箭。
  这个变化委实快捷得令人难以置信,杜天林身形一直冲出有三丈之远,才落下来,但他
全力施出,身形再无能力立起,去势一尽,平平倒卧在地上!
  饶是如此,杜天林仍是觉得满身刺痛,一股炙热的感觉使得自已汗水隐隐泛在额际,他
卧在地上片刻,心巾仍是一片骇然,然后背上用力,直跃而起。
  只见那孙伯维面上一些疲惫不堪的神情,但那震骇的表情仍不稍减,似乎他绝对想不到
杜天林居然能逃出此危。
  杜天林双目怔怔地望着孙伯维,口中说道:“郭以昂的先天真气果然有传入了!”
  这时另外两人一左一古扶着孙伯维,杜天林心知那先天真气发动一次,整个内力消耗过
大,想来孙伯维只是人门而已,否则自己那里能够逃得出去。
  他这时真是余悸犹存,再也不愿作口舌上的争长论短,那孙伯维望着杜天林,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那两人低声说道:“大哥,咱们先走一步?”
  孙伯维缓缓点了点头,那两人望了望杜天林,挟扶着孙伯维一起走了,杜天林望着三人
的身形,心中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天林缓缓吁了一口气。
  蓦然之间,有一阵轻风自身后发出,杜天林这时真是随时随地作最坏的打算,他身形忽
地一低,盘足一扫,整个身形转了过来,同时一掌拍出,内力疾吐,只听空气之中“呜”地
一声锐鸣,
  只听身后一声低呼,然后手中一震,想是对方也出掌相抗,两股力道一触,杜天林只觉
手心一热,不由暗吃一惊,这时他已转过身来,望着身后,只见白影飘飘,他第一念头便是
原来方才那白衣人一直躲藏在侧,第二个念头更是无比的震骇,只因他看清了那白衣人的面
容。清丽俏倩,正是那二度邂逅的白衣女子——。
  杜天林大大吃惊的是这白衣女子的内家力道居然如此强劲,自己方才全力施为,只觉反
震之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那白衣女子怔在一边,望着杜天林,悄脸之上做有嗔意,杜天林登时只觉难以启口,好
不容易呐呐地道:“原来是姑娘,在下一时慌乱—一”
  那白衣女子微微颔首,插口说道:“杜先生好说了。”
  杜大林心知方才她在一侧听见自己姓名,想了一想,开口说道:“那孙伯维等三人,好
象在寻找姑娘的行踪?”
  白衣女子点点头道:“方才他们故意用计,想要我以为他们已经远走—一”
  杜天林道:“姑娘机警,只不知那三人为何要找寻姑娘?”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却是不答。
  杜天林自忖不好再问下去,想了一想,开口说道:“那么姑娘行动总得小心留意,那三
人明日还会采取行动的。”
  白衣女子不言,过了一会,只见她面上浮出洋洋笑意,只觉那神采美丽清俏绝伦,简直
令人不敢逼视,她缓缓对杜天林道:“您的功夫很高啊!”
  杜天林微微苦笑道:“那孙伯维身怀奇功,在下狼狈逃脱,倒叫姑娘见笑了。”
  白衣女子道:“您那里的话!若是那孙伯维所施的果然是先天气功,您若能生生逃脱,
传说出去只怕难得令人相信。”
  杜天林道:“姑娘武学知识甚丰,功力高强,在下心折不已!”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道:“咱们好象在互相吹捧了。”
  杜天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衣女子顿了一顿又道:“找您想要商量一事。”
  杜天林微微一惊道:“姑娘请说。”
  白衣女子叹了一声说道:“那金蛇帮的事,似乎您知道不少。”
  杜天林怔了一怔道:“在下只不过与他们接触了好几次。”
  白衣女子道:“您知道那金蛇帮要找我作什么?”
  杜天林摇了摇头道:“哪一日姑娘说他们想找你打听一事,其余在下便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道:“他们打听之事奇妙得很,乃是有关一个名叫熊霜的—一”
  杜天林斗然吃了一惊道:“熊霜四侠?”
  白衣女子道:“不错,据说是昔年秦岭五侠之一,您认识他么?”
  杜天林想到那一日武当道士吕长风俗血剑搏金蛇帮众,为的也是熊霜的事,可惜那一次
追踪不了了之,以后始终没有机会打听此事,这时听到白衣女子提起,连忙问道:“在下并
不认识那熊霜,不过倒要请问姑娘,那熊霜之事,金蛇帮众如何会找到姑娘?”
  白衣女子想了一想,只是笑而不答。
  杜天林真是被她弄糊涂了,每至要紧话题之时,那姑娘总是以笑回答,真是毫无办法。
  杜天林想了想又道:“在下知道那熊霜之名,乃是因为曾亲眼目睹秦岭四侠聚会。”
  白衣女子面上神色微微变动了一下,她想了一想,问杜天林道:“那熊霜有否参加聚
会?”
  杜天林道:“熊大侠已经去世了。”
  白衣女子轻轻地呼唤一声,似乎十分惊诧的样子,杜天林长叹一口气道:“那一日武当
神风真人浴血跑至秦岑四侠约定的地方,传出此讯,在下正巧在旁,是以听到—一”
  白衣女子道:“那神风真人是否带了什么东西交给小侠?”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动,口中说道:“姑娘如何猜测如此?”
  白衣女子双目一闪说道:“哪日金蛇帮追问线索,我曾反问他们追赶熊大侠究竟为何,
他们曾说有一件事物在熊大侠身边。”
    杜天林想起神风道人将一张图交给秦岭四侠时的模样,口中缓缓答道:“不错,在下好
像看见那神风道人将一件事物交给秦岭四侠,说是受熊大侠临终所托!”
  白衣女子啊了一声说道:“那么金蛇帮应该早知此事,他们的对象不是秦岭四侠,也应
当是神风道人,怎会找到我呢?”
  杜天林吁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因那金蛇帮一十五人追赶神风道人,结果被神风道人
一路上浴血奋战,剑剑诛绝,这消息再也传不出去,那金蛇帮的人不知道其中的究竟啊!”
  杜天林望着白衣女子惊震的表情,他想了一想,忍不住说道:“看来这姑娘对这件事十
分感兴趣呢?”
  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不瞒您说,那熊大侠与我师门有渊源所在。”
  她这一句话说得声调十分低微,杜天林意识到她本不愿说出,只是因自己两度开口相
问。
  杜天林只觉心中猛跳,登时觉得自己问得太过份了,但话一出口,再也收之不回,只是
呆呆地站在当地,那白衣女子微微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搭了一些在额脸侧边,有一股出奇
的幽静感觉。
  杜天林微微咳了一声说道:“如此看来,对这件事注意的人倒真不少呢!”
  白衣女子斗然大大吃了一惊,她的面上流露过一丝焦急之色,紧接着问杜天林道:“您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天林微微一怔道:“对于那熊霜熊大侠之事,据在下所知,至少已有四起人在留意
了。”
  白衣女子双目一闪道:“除了您以及金蛇帮的人之外……”
  杜天林点点头道:“还有便是姑娘,以及一个蒙着面的人。”
  白衣女子听到还有一个蒙面人,不由微微一震,她紧紧地问道:“那蒙面人是何来
路?”
  杜天林想了一想道:“在下始终未能看见他的面目。”
  白衣女子轻轻唤了一声,杜天林心中泛起那一日蒙面人交手的情形,虽抢下他的面巾,
但那人立刻反身如飞而去,自己一方面震惊于那人的武功造诣,再一方面甚想知道那人的来
路,只是毫无线索可寻,这时她已发觉那白衣女子神情之中似乎对那蒙面人有很深的关连,
心中思念一转,暗暗忖道:“我若将那日交手的情形说出,这姑娘说不定有许多线索可资寻
求。”
  他想到这里,口中缓缓说道:“那一日在下隐伏在旁看见秦岭四侠,之后那四侠一齐走
了,在下露出身形,却不料附近还有第二个人隐伏,便是一个蒙面人。
  那人看见在下也在场,似乎语气相当焦急,一再追在下,在下故作哑吧不答,但他却出
手相试,登时在下发现他的功夫造诣极为高强,要想故装隐藏竟不可能,结果与他对了三
式,心中生出想看看他面貌的感觉。”
  他说到这里,那白衣女子急急地道:“您看到没有?”
  杜天林道:“结果在下使了一个身法,全力抢下他覆面布巾,但那人武功高极.立刻一
个反身急行而去,那去势委实轻快如飞,在下竟然仍是不能看清他的面目!”
  他说到这里,不觉微微吁了一口气,目望着那白衣女子只见她面上神色阴晴不定,一时
也不说话,倒叫人探测不出来。
  杜天林想了好一会,那白衣女子仍是不言,杜天林啊了一声说道:“对了,那一块覆面
的布巾仍在在下怀中—一”
  他说着探手人怀,却见那白衣女子登时抬起头来,面上露出又惊又急的神情—一。
  杜天林不由微微一怔,他缓缓掏出那一方布巾,迎风一扬展了开来。
  那白衣女子细细看了一会,轻轻说道:“您……请给我看看好么?”
  杜天林将那布巾递了过去,那白衣女子接在手中,忽然之间面上大变,杜天林只见她两
只大大的眼睛之中似乎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杜天林吃了一惊道:“姑娘,你……”
  那白衣女子道:“您可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杜天林摇了摇头道:“姑娘认识他么?”
  白衣女子望着那一方布巾喃喃说道:“这一方布巾,我认识的,那人是他不会错了。”
  杜天林道:“那人反身急奔而去,在下虽不知他一时奔至何处,但想来他必仍志在那秦
岭四侠,是以秦岭四侠何往,他多半也在附近。”
  白衣女子一怔,抬起头来,满面惊喜之色,杜天林只觉那一个表情真是纯真无比,美丽
不可方物,令人目眩难抑,不由怔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刻,杜天林才缓缓开口说道:“据在下所知,那秦岭四侠一路向西北而行,同行
的尚有一头巨大的怪鲁,较易探寻。”
  白衣女子啊了一声,将那一方布巾收入怀中,裣衽一礼道:“多谢您的指教,我……
我……”
  杜天林忽然感到心中甚为无趣,他心机本来很深,内心愈是不畅,愈是不愿形之于外,
多年来这已成为他最紧密的面具,他望着白衣女人,微微一笑道:“姑娘.咱们又要分手了
哩?”
  白衣女子不言,一缕目光忽然注视着杜天林的面上,口中说道:“我——我姓……郭”
  杜天林斗然震惊,但他面上却是阳阳不变,口中微微笑道:“原来是郭姑娘!”
  那白衣女子再度作礼,缓缓转过身踏着皎洁的月光一步步走开,杜天林只觉那白衫微
闪,便消失于夜风之中,吁了一口气,暗暗忖道:“她原本姓郭!”
  “他与那长白来的三个汉子似乎有所关连,如果如此,她十有七八乃是郭以昂家人
了。”
  想到这里,只觉那女子气度端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大家规范的风度流露无
遗,若说是那郭以昂家中人,那倒不令人感到惊异。
  “她既知道那蒙面人,看来那也是长白一派的人了,这样说起来,长白郭家对这件事极
为重视,而金蛇帮又似要有什么阴谋与长白郭家有所关连,说来说去,这两伙人一再接触,
果然有着共同的目标。
  转念又自思索道:“那孙伯维居然在最后发出‘先天真气’,那郭以昂以此扬名四海数
十年,今日总算让我开了眼界,不过从那孙伯维运气发功以及散功以后的情形看来,他最多
只是领略一些皮毛而已!但仅此皮毛之学,那一股威力,已有不可抗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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