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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潇湘书院vip2014-2-28正文完结)-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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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痛。

    他知道这痛里带着恨意,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她自己的,她在为楚辞的死而自责。其实大可不必,他一个堂堂男人人选择自残的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又凭什么让别人为他的人生负责?

    她咬着他,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用他的血肉堵住自己的嘴,仍有呜呜的声音溢出来。眼泪婆娑,模糊了视线,可是胸口的难受却不曾随着泪水流出来,胀的发疼。

    许久,她才松了口。

    靳名珩被她咬过的肩部,浅色的条纹衬衫上带着血迹,以及被她泪浸湿的水痕。他将她放平在床上,然后浸了条热毛巾给她擦拭,看到她掌心的伤口时呼叫铃。

    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随着他低沉的应声落地,病房的门被推开。

    端着医学用品的护士进来,看到病房内的情景时还是有些惊讶。

    宋凝久的白色婚纱,在她被推进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脸上带着泪痕,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睁着眼睛,更像是灵魂被抽离。

    靳名珩则穿着西装裤,浅色的条纹衬衫,就坐在床头。

    房里很静,都没有人说话。最触目惊心的是宋凝久盖的那床白色的被子上,鲜血点点,如红梅一般。若不是见两人都没有什么慌乱的反应,护士都快以为宋凝久流产了。

    当然了,眼前的场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房间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似的,连她都觉得喘不上气来,更诡异的是流动着一股血腥味。

    “麻烦,给她处理一下手。”靳名珩起身,口吻淡淡地对护士说。

    护士走过来,才看到宋凝久的掌心淌着血,那明显就是牙咬的,不由有些惊,下意识地看向靳名珩。她以为这么帅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动用暴力。可是他起身的一瞬间,她才注意到他的肩头也一片红色,不由吃惊。

    此时的靳名珩,大概是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却并没有在意那个护士的目光,只是走到窗边,为自己点了支烟,然将目光投向外面那沉沉的夜色。

    护士想说病房里禁止吸烟,可是看着他那个望着窗外的侧脸,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装没看见,低头帮宋凝久处理伤口。

    病房里依旧很静,床上的女人仿佛连呼吸都听不见。可是她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又帮她检查了下,仿佛并没有什么异常。

    “先生,你的伤口要不要也处理一下?”护士问。

    “不用了,谢谢。”他拒绝,虽然听起来礼貌,可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很明显。

    护士也不敢多呆,便端着自己的药盒出去了。

    门关上,房内再次寂静。靳名珩将手里的烟捻灭,外面,夜黑如墨,看不到一点光亮……

    ——分隔线——

    宋凝久醒来后哭过之后,就没有再哭。可是不哭,并不代表她不难受。她动了胎气,身体本来就不好,也没撑几个小时,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靳名珩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张嫂则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回来,早上拎了些粥,正好宋凝久醒来,便打开盛粥的盒子,倒了一碗劝她喝下去。

    她别过头,此时哪有胃口吃东西?

    “凝久,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吃一些,就算为了孩子。”张嫂劝。以往她不爱吃的,不喜欢吃的,只要提到孩子,宋凝久总会勉为其难地吃一些。

    可是今天,宋凝久真的没胃口,所以无动于衷。

    “凝久,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张嫂继续劝。

    靳名珩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碗接过,说:“我来吧。”

    张嫂看了他一眼,靳名珩从昨晚开始,那衣服都没有换。所以被宋凝久咬过的肩上还带着干涩的血色,泪渍是干了,所以皱巴巴的。

    这种情况,张嫂也不敢多问什么,只知道他是为了宋凝久好,便松了手,并让开床前的位置。

    靳名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勺,放在唇边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唇边。

    看着这样的靳名珩,宋凝久实在不能拒绝,掀了掀唇欲将粥收进嘴里。可是睫毛一眨,眼泪却率先掉了下来,落到了汤匙里。

    本来想说,对不起名珩,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就是抑止不住息。偏巧,这时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宋凝久,宋凝久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叫吼。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往向门口,张嫂首先走过去拉开了房门。就见楚家大嫂站在门外,她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此时的表情凶恶,仿佛随时要闯进来拼命,却被两个黑衣男人拦在门外。

    “宋凝久,楚辞为你走到这一步,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所以才能说出那些话来?”楚家大嫂闯不进来,显得更加愤怒,为楚辞不平。

    当时宋凝久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想着丈夫和婆婆的模样,想到小叔子的惨相,她都恨不得撕了她。

    “大嫂……”宋凝久喊着想下床,想要解释,却被靳名珩压回床上。

    比起宋凝久的满脸愧疚,自责,靳名珩此时显得异常冷漠,他转头对门外那两个男子冷声斥责:“叫你们来,是干什么吃的?”

    两个男子一个激灵,立马会意,作势要将楚家大嫂拖开。

    “名珩。”宋凝久却急了,怕他的人伤了楚家大嫂。

    “躺好。”靳名珩吐出两个字,也是冷眉相对。

    她为楚辞难过,他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顾忌过来闹事的楚家人。

    宋凝久看着他,又看看门外的楚家大嫂。

    “宋凝久,你这个蛇蝎女人,你明知道我们家楚辞爱你成痴,你对他说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就恨不得他死了?”

    “我真是看错了,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把你找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失去亲人,令楚家大嫂一时口无遮挡。

    靳名珩不可能受她无端咒骂,欲起身,却被宋凝久死死抱住腰身。她不说话,靳名珩也知道她要袒护,可是她现在这种精神不济的模样,他又不忍心。

    只得转过头去,冲张嫂吼:“还不把门关上。”将气都撒在她身上。明明昨天让她跟着宋凝久的,怎么就让宋凝久来了医院?

    “是我欠他的,名珩。”宋凝久说,声音低低的,带着抽泣。

    这样子的她,总是让他心疼。可是她为楚辞难过他可以理解,可是她眼里的愧疚,自责,却让他胸口渐渐积起一股怒火。

    那个楚辞的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糸?

    他捧着她的脸,咬牙说:“小久儿,我再给你一天时间难过。明早,你答应我开开心心的结婚。”

    宋凝久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原本看着他的眸子,睁大了瞳仁,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可是靳名珩看着她的神情坚定,说明并不是在开玩笑。

    “名珩,楚辞他死了。”她低低地说。

    “那又怎么样?”靳名珩也看着她,看着她眼中还带着雾气的瞳孔,他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任何波动。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她这话底下的意思,可是婚期是早就订好的,难道就为了一个楚辞改吗?他现在怀疑,楚辞选择自杀,是不是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婚礼?可是他又凭什么要让楚辞得逞?

    宋凝久慌然避开他回望自己的视线,提了口气,说:“名珩,我们的婚礼改期吧?”

    “为什么?”靳名珩抓着她的肩问。

    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令她吃痛地皱起眉头。也让四目再次相撞,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悲伤,她不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却非要问个清楚。

    她抿紧唇不想回答,可是他抓得她很痛,很痛,指尖都嵌到肩胛里去了,非要她亲口说出那个他们彼时都知道的答案。

    “楚辞死了,靳名珩,楚辞他死了。”她终于崩溃地出口,然后咬着唇,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却怎么都压抑不住溢出来的饮泣。

    楚辞,他死了!

    她醒来时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是她睡着后做后一个梦。尽管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正面面对这个问题。可是此时,真正又被他逼的由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感到绞痛,身体被满满的悲伤塞满,呼吸不得。

    “是啊,他死了。可是他死了跟我们的婚礼有什么关糸?”靳名珩问。

    他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很冷漠,可是那又怎么样?楚辞的死是他自己选择的,而且他不信她不知道楚辞的意图。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如愿?

    宋凝久眼眸微诧地看着他,她知道靳名珩一向狠绝,他认为楚辞的死与他没什么关糸,这其实并不令她意外。他可是这样认为,可是她不行。楚辞对于她,与予靳名珩的意义是不同的,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尤其是在亲眼看到楚辞从高楼上坠落,摔死在自己面前之后。

    “名珩,我需要时间,你给我些时间。”宋凝久抹了把脸上的泪,说。

    楚辞刚刚过逝,她的心无法从这样的悲伤中走出来。不管他是不是自己跳下来的,都跟她有关,至少,她现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也不止一条生命,更是楚辞的生命,就这样因为她消失了,她怎么也不能那么快平复。

    其实她的反应他就应该能料到,可是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靳名珩还是很难过。他说:“你要多久?我问你宋凝久,如果你一辈子都愧疚,是不是让我等你一辈子?如果你忘不了他的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我结婚?”后面越说越激动,声音便不自觉地扬高。

    谁说的,有理不在声高?而且他靳名珩除了在家里气他父亲,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靳名珩也知道的坚持很过份,可是他真的也害怕,害怕她真的会因为楚辞的死,可能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

    他在逼她,楚辞也用死逼她,宋凝久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她拽着他的袖子乞求:“名珩,你不要这样,我说了需要时间,不要那么快好不好?”靳名珩是她认定的幸福,从决定结婚的那刻起,她就没有想过改变。

    可是如今楚辞死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明天就能举行婚礼。

    “好,我给你时间。我只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明早我来接你回家里换婚纱,然后举行婚礼。宋凝久,如果明天你不嫁给我,这一辈子我都不要指望我再娶你。”、

    靳名珩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嘴里挤出来,很冷,很尖利。他逼着自己的尖利,他知道如果她过不去这一关,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能因为楚辞的死压抑。或者,她一辈子都从这个阴影里走不出来。

    “我说了,你别逼我,别逼我。”宋凝久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摇头,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为什么?

    靳名珩看着坐在地上,已经歇斯底里的宋凝久。他也心疼,可是怎么办呢?如果不这样,她要等多久才能淡忘?或者因为楚辞的死,又背一辈子的枷锁。

    “名珩,名珩,你别逼我,别逼我,好不好?”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缩在地上的娇小身影,因为哭泣而发抖,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兔子,揪得他的心疼。

    若是往常,他或许就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了,将她抱起来,锁在自己的怀里安慰。他仿佛已经很久很久都舍不得,舍不得看她这个样子。

    平时她若受一点点伤,哪怕是轻微的碰一下,首先疼的都是他的心。他多么想将她捧在手里,拢在心间,当成最稀世的珍宝疼惜,可是他不能。

    至少此时此刻不能,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抑止着自己去将她抱起的冲动。

    “宋凝久,我说真的。如果你明天不嫁给我,这辈子你别期望我会再娶你。”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声说完,踩着沉稳果决的步子离去。

    那个背影,刻画着他的坚持,意味决绝。

    靳名珩离开病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宋凝久缩在床边,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嫂实在看不下去,将她从地上劝起来。躺在床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不吃饭也不说话。就这样挨了一天,从早上挨到夜幕降临,又眼睁睁地看着外面霓虹从亮起到熄灭,然后窗外泛起鱼肚白的亮色。

    清晨的医院很安静,尤其是这一层,只偶尔能听到护士走动的声音。除了那个,仿佛所有的生物都不存在,门外更没有站着两个人。

    软底的皮鞋踩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靳名珩一身白色礼服,剪裁合身地包裹着劲瘦修长的身材。他就长得十分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妖孽惑人。

    这身装扮若是站在街头,肯定是那风靡万千少女。只不过此时,他想迷倒的,只有病房里那个女人。他只想迷惑她,让她今天把她交付自己。

    “靳少。”站在门口的两人同时低头,很恭敬地叫。

    靳名珩没有理他们,手握住病房的门把,将门打开。

    宋凝久听到动静缓缓将放在天色上的目光转过来,看到靳名珩走进来,一直走到她的床前。

    “小久儿,我来接你。”他向她伸出手,摊在她的面前。

    宋凝久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她一向都知道他完美,连手都生得这样好。皮肤白皙,手指细长,连掌纹都很清晰。

    张嫂见她目光迟迟落在靳名珩掌心里没有动,马上走过来搀她,说:“凝久,快起来吧,时间来不及了。”

    两人都走到这一步了,张嫂是怕她犯傻。

    宋凝久点头,靳名珩提着的胸口总算松了口气。他上前,接过张嫂递过来的羽绒服给她穿上。两条手臂分别伸到她腋下,以及腿弯,就这样轻易将她的身子托了起来。

    宋凝久的脸上还带着痛苦,只将脸埋进羽绒服的绒毛里,额头抵在他的胸前。

    靳名珩知道她难过,并不计较她现在在想什么,他要的只是她的决定,她与他厮守一生的决定。

    他出门,张嫂与两个保镖都跟着他。进了电梯,载着他们直接到了一层。住院部门外,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就嚣张地横在门口。

    保镖帮他开门,他将宋凝久放入副驾驶座。宋凝久突然听到有哭声,这时靳名珩已经俯身帮她糸安全带。她侧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灵车。

    是的,灵车

    黑色的,糸着白色的绸布。

    车前,楚辞的母亲,与他的兄嫂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那里。耳边响起哭声,劝慰声,还有悲伤的曲子。她耳边仿佛又飘过楚辞的声音。

    他说:“那我就不等了——”声音那样轻,仿佛不及说完就已经被风吹散,却还是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接着眼睛便是他从高空落下来的影子,彭地一声,他软软地趴卧在地上,他睁着眼睛,鲜血和脑浆在身下蔓延。

    “啊!”她突然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

    靳名珩这时已经绕到驾驶座,正在糸安全带。听到她突然发出的叫声回去,她已经解了安全带下车,准备奔出去。

    “宋凝久!”他喊她。

    她背对着他的身子一震。

    他看着她,他说过的话他不会再重复,她应该知道她在此时走开,对她、对自己都意味着什么。

    宋凝久当然知道,所以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就边垂在身边的手臂都不会打弯似的。她不敢回头,她眼前一片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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