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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丫鬟奋斗记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5-02-28正文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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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世上的事,瞒不过人眼去。小文忙对两人福了一福:“两位嫂子说的话,我都晓得了。放心,都说,篱笆扎的紧,野狗钻不进。”
    毛嫂又笑了,这一回是对包嫂:“瞧瞧,我来之前说什么来着,陈嫂嫂别瞧着年轻,可是有主意着呢,也不是那样面嫩的,经了一点事,就在那哭哭啼啼没个主意。”
    包嫂也笑着道:“我这不是因为瞧错了人,心里愧疚吗?”小文又是一笑,三人又说几句,包嫂毛嫂也就告辞。
    小文转身关门进了堂屋,苏氏坐在那,见小文进来就问:“你们在外头,唧唧哝哝说了半日,说什么呢?可是说那柳家的事?哎,这种事,真是听了都脏了人的耳朵。”
    既然苏氏已经猜出来,小文笑着道:“婆婆,您都猜出来了?不过是说几句闲话罢了。”
    苏氏面上神色分明还是不放心,小文又笑了:“婆婆,您不是才说了要信媳妇和您儿子的,怎么这会儿,又不信了?”
    苏氏瞧着小文这撒娇的样子,不由摇头:“好,好,我信你们。顶好啊,你再给我生个大孙子,我啊,就再不说什么。”
    小文的脸不由微微一红,苏氏也就把担忧收起,既然他们都有主意,就由他们去。
    陈宁到了中午时分,把铺子交给新请来的伙计,就往程家赶去。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前面有人笑着道:“小陈哥,我还在奇呢,怎么今儿去程家的人没有你呢,就见你往这边来。”
    陈宁一抬头,见是楚太太的大儿子楚随,陈宁急忙拱手:“再心急要去讨债,也要先来开铺子。听这音儿,你去过程家了?”
    楚随摇头叹气:“你也晓得,我娘是托程媒婆帮我寻媳妇的,这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要换庚帖了,谁晓得出了这么件事。现在一城的都传开了,程媒婆为了银子,什么都肯做。这也罢了,做媒婆的不就仗着这张嘴吃饭。我娘这一听,昨夜都没睡好,今早起来,就让我赶紧过来程媒婆这里,要把庚帖拿回来,至于那亲事,还要再访访。”
    陈宁点头:“你的媳妇,是以后楚家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多问问的。”楚随叹着气把扇子打开:“这我倒不操心,横竖嫁进来,我娘会教。只是这性情也就罢了,万一是个疤的麻的癞的,这不是坑了我一辈子?小弟再不才,也有几分容貌,哪能娶个丑妻?”
    “不是都着人去瞧过了?”陈宁的话让楚随又摇头:“小陈哥,你是不晓得,有些下人,收了那边几两银子的好处,真是连谁是主人都晓不得了。”
    陈宁见楚随这一脸愁眉苦脸,也就拍拍他的肩,匆匆往程家去。陈宁到的程家时候,程家门前倒没那么热闹了,只有几个男女坐在门前,愁眉苦脸的。
    陈宁举目望去,见立夏也在里头,晓得这想来就是立夏的爹娘。瞧来,潘家还真是以逃奴不义,把立夏全家给赶出来。
    只是赶出来也罢了,怎么不去投亲靠友,反来程媒婆跟前?难道是要指望程媒婆求情,这就更奇怪了。
    陈宁心中想着,绕过立夏一家,上前拍程家的门。立夏已经瞧见陈宁,牙一咬,上前就给陈宁跪下。
    陈宁且不去拍门,只瞧着立夏,眉头紧皱。立夏眼里泪滚珠般落下:“爷,求您收留,这一回,若再没人收留,只怕我爹娘就真的……”
    陈宁往立夏爹娘那边瞧去,除了立夏爹娘,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和抱在怀里的孩子。陈宁垂下眼,只浅浅一笑。
    立夏的娘已经走过来拉立夏:“你求什么收留?你当人家真会收留你?再说,这事,也是你做错了。我们还是在这等着,等程媒婆出来,让她去和大爷求情,不然,我们真是无路可去了。”
    立夏还是直挺挺跪在那,程家的大门已经打开,程媒婆打开门先瞧见立夏一家,程媒婆的眉立即皱起:“你们一家子跑我门前做什么?都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回去求你们大爷去,一点小差事都没办好,还连累了大爷挨了一顿打,也有脸呢。”
    陈宁在听到开门时候,故意闪到一边,果然听到程媒婆的实话,陈宁走到程媒婆跟前笑着道:“程婶婶,我倒想问问,这潘大爷差立夏做的,到底是点什么小差事?”
    程媒婆听到陈宁的问话,脸色立即变了,但很快就道:“陈大爷,您来了,想是来拿银子的,您快请里面去,我啊,早把银子备好了,这回,真是对不住了。”
    陈宁瞧着程媒婆,并没进去,只轻笑道:“要说银子呢,不过七两,我虽然穷,七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只是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差事?程婶婶,怎么说我陈家在京城,也是有个宁远公府的。族人中做官的也有几个。我虽不才,但要写封信去求一求,想来,还是有人肯帮我主张的。”
    这是当初程媒婆拿来吓唬潘大爷的话,现在被陈宁说给程媒婆听,程媒婆的脸色立即变了。望向立夏,那眼色变的不善,全是这丫头没做好事,才让事情变成这样不可收拾。
    立夏被程媒婆那眼瞪的,顿时害怕起来,又开始抽噎。陈宁瞧向立夏:“你呢,我是绝不敢再收留了。但若让我在程媒婆跟前帮你说上两句,这个我还是能办到的。”
    陈宁从来都是个和和气气的,程媒婆却没想到这会儿,陈宁这几句话,自己竟然答不上来。程媒婆的面皮又紫涨起来:“不过就是我误卖逃奴,算是什么大事。”
    陈宁哦了一声:“真是如此吗?你一口一个差事,到底是什么?程婶婶,我有个族叔,和本州知州是同年,我要去讨族叔一封信,诉说在这被欺负,也是轻易的。”
    陈宁的威胁让程媒婆的腿开始抖,陈宁又笑了:“自然,程婶婶也可以不告诉我。可是……”陈宁瞧向立夏,唇边含笑,眼神却有些冰冷。
    立夏已经又哭出来:“大爷,大爷,我全告诉你。我们大爷说,看上了奶奶,想要和奶奶做个相好。晓得要用个丫鬟,就和程媒婆商议了,让我进去,想着讲些富贵把奶奶的心打动了。可是奶奶全不动心。这才没了法儿,想着奶奶要去白云庵烧香,就和白尼姑说好了。用酒灌了奶奶,然后……”
    立夏话没说完,她娘已经上前两个巴掌打在立夏脸上:“作死的小蹄子,满口谎话。这会儿,你的命还捏在别人手心上呢。你倒胡说八道!”
    立夏被打了两巴掌,在那呜呜哭起来。陈宁听的面上一怒,瞧向程媒婆,程媒婆的嘴还是那么硬:“这全是那丫头胡说八道,我并不晓得。”
    陈宁已经笑着道:“只怕,你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陈宁不过猜测,程媒婆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脸色微变没有逃过陈宁的眼。陈宁走进门里,瞧着程媒婆:“程婶婶,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那七两银子我也不讨了,如何?”
    不过七两银子,程媒婆鼻子里面哼出一声。陈宁沉吟一下,伸手一摸,拿出一个荷包来:“程婶婶,我只要你几句话,这就归了你,可好?”
    程媒婆还是一脸我不上当的神情,陈宁把那荷包的系带一抽,荷包里面塞了好几个金锞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程媒婆的眼不由被那金光吸引去了,陈宁已经把那荷包的带子系好,把那荷包放在程媒婆跟前:“程婶婶?不过几句话?这里,可是足足三两金子呢。”
    三两金子,就是三十两银子,再加上陈宁说不要那七两银子,就是三十七两。可比潘大爷大方多了。
    陈宁又笑着道:“想来潘大爷也许了你银子,买住你的口,只是你可晓得,此后你再不能说媒了。倒不如拿了这些积蓄,一家子回了乡下,置办上几亩地,安安稳稳过日子,可好?”程媒婆咬了咬牙,这才道:“陈大爷,我只要再得你一句话,你以后可不追究我。”
    陈宁笑了:“你也不是首恶,贪了银子,做马泊六的,不是你还有别人。不追究就不追究。”
    程媒婆伸手要去接荷包,陈宁把荷包一收:“口说无凭,总要写了,你按了指模,才可。”程媒婆皱眉:“陈大爷,你太难为人了。”
    “不然我为何要花这么多银子?三十七两银子呢,有人攒一辈子也未必能攒这么多。”陈宁的话让程媒婆仔细想了想,这才叹气:“罢了,我就依了你,横竖这通州城,我以后,是呆不下去了。”

  ☆、第56章 潘家

陈宁点头,立夏已经瞧向程媒婆:“程婆婆,不能,你可不能,你这样了,我们还……”程媒婆厌恶地瞧一眼立夏,把门关上,对陈宁道:“陈大爷,我就先说罢。”
    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家的大门重新打开,陈宁从里面走出。正在呜呜哭的立夏瞧见陈宁,连滚带爬地又过去跪着:“大爷,大爷,求求您,您也晓得,我不能不听我们大爷的话,做了下人,不听大爷的,不就是一个死字?”
    立夏的爹已经冲过来把立夏抓住往她脸上打了两巴掌:“全是你坏了事,这会儿还有嘴说?”立夏呜呜哭个不住。陈宁瞧着他们一家子,怎不明白其中缘由?
    陈宁想了想才道:“罢了,我这会儿要往潘家去,若……”陈宁沉吟一下没有说话,立夏已经停止哭泣,看向陈宁:“大爷肯替我们求情?”
    陈宁浅浅一笑:“也不是求情,不过说一句罢了。只是你们可没有原先的体面了。”立夏这样伶俐聪明的丫头,又被潘大爷派出来做这样的事,爹娘在潘家定是十分有体面的。
    立夏呜咽着道:“只要不被赶走,有个容身之处,还求什么体面呢?”
    立夏的爹又要喝骂,陈宁已经绕过他们,往前面去。立夏立即爬起来,要跟了陈宁走。立夏爹娘对视一眼,也只有牵了小女儿,抱了小儿子,跟在后面走。
    潘家住的,比陈家住的巷子要宽要幽静。这一片住的都是通州城里的富户。陈宁走到潘家门前,潘家大门紧闭,一个看门的在那打瞌睡。
    陈宁走到跟前,对那看门的道:“有请老丈往内里通传一声,就说陈某前来拜访。”
    “我家主人不在家!”那看门的睁开一线眼,见了陈宁的打扮,只说出这么一句,就转过头继续打瞌睡。
    “老刘、老刘,瞧在我们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上,你就帮这位进去通传一声。”立夏的爹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上前对那看门的道。
    看门的又睁开一只眼,瞧见立夏的爹,那话就有了讽刺:“我当是谁,原来是武大管家。怎的,这会儿还想摆管家架子?”
    陈宁听了这话,往立夏爹娘面上瞧一眼,果然是这家里极其有体面的人家。立夏被陈宁瞧的面上更红,又要呜咽哭了。
    立夏爹一张脸登时涨红,对老刘道:“老刘,不,刘大叔,求……”
    “主人家不在,没听明白吗?”老刘还要拿腔作势,陈宁已经笑道:“既然主人家不在,那我也就走了。只是明儿,通州城里会传什么样的话,我可不晓得。”
    老刘听陈宁后面说这话不对,站起身来问陈宁:“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陈宁笑了:“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见见你们家老爷,和他说几句话,既然他不在,那也就罢了。横竖那个养子不教的人,不是我。”
    老刘用手摸一下下巴上的胡子,在那皱眉思索。立夏爹已经又道:“刘大叔,我和你说句实话罢,这人去了程媒婆家里,不知捏了大爷什么把柄。刘大叔,我们不敢说出大爷的事,可是他不一样。”
    立夏一家是潘家的家仆,就算在外说出潘大爷的事,潘家被人问起,也能推一句不过是小人气不过,造谣罢了。陈宁可不一样,他之前和潘家是毫无瓜葛的。老刘想了想,叫住陈宁道:“罢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去问问老爷。”
    老刘说着推门进去,陈宁唇边露出一抹笑,也就站在那等着。
    老刘进去不多一会儿也就出来,对陈宁道:“老爷请你进去,只是……”陈宁已经笑了:“只是什么?难道你家老爷,还要打断我的腿不成?我就想瞧瞧,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刘被陈宁这句话堵住,再说不出别的。陈宁已经往里面去。
    立夏见陈宁走进去,眼里现出期盼。
    立夏娘悄悄去问立夏爹:“也不晓得,这位爷,可能说的老爷转来?”立夏爹叹气:“看着罢,说是什么宁远公府的族人,离的那么远,谁会把他放在心上?”
    陈宁进到潘家,绕过照壁,小厮迎着到了正厅。
    正厅之上,一个五旬男子坐在上面,瞧见陈宁走进,这男子紧皱了眉,也不行礼,只对陈宁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不过是一个逃奴,我家不去寻你家的不是就好,还……”
    既然潘老爷不肯说出实话,还傲不为礼,陈宁也就不还以礼节,坐在他下手就笑着道:“潘老爷,你就这样信令郎?”
    这句话问的潘老爷神色变了变,接着潘老爷就道:“这事,是我潘家的事,况且我已管束了他,他以后不会出去乱逛,也……”
    “瞧了潘老爷这样,晓得为何会养出坏人名节的儿子了。”陈宁也不和潘老爷绕圈子,直接就说出实话。
    潘老爷一张脸顿时红了,站起身道:“你,你这样说,可晓得……”
    “潘老爷要威喝人,还是放到别人身上去。”陈宁又是淡淡一句,这一句让潘老爷气的重新坐下,又沉思一下才对陈宁道:“到底,你来和我说什么事?”
    “令郎在外所为,想必潘老爷也尽知了?”陈宁的问话让潘老爷长叹一声就道:“恍惚知道了点,不过这种事,一个巴掌怎么拍的响?从此我管束着我儿子就是。”
    陈宁已经从怀里拿出程媒婆写的那张纸,往潘老爷面前一放,潘老爷举目往上面瞧去,瞧了几行字就大惊,伸手要去抓,陈宁已经把那张纸抽回来,对潘老爷道:“潘老爷,我若真把这张纸贴到外面,你想,会出什么事?”
    潘家名声尽毁,那几个和潘大爷有染的女子,也是名声尽毁,潘老爷一张脸阴晴不定:“你,你,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报应。”
    陈宁笑了:“报应?潘老爷,毁人名节的不是我,见我妻美貌,设套引诱的人更不是我,这会儿,潘老爷倒好意思说报应这两个字了。潘老爷若真信报应,难道不怕这些,报在自家身上?”
    陈宁的质问让潘老爷回答不出来,好一会儿才道:“全是那媒婆不好,下……”
    陈宁哈哈大笑,潘老爷停了口,陈宁已经道:“潘老爷,您这几句话,把你儿子的错,推的干干净净。现在呢,程媒婆已经在通州城里存身不住,回乡下去了。白尼姑的香火以后也不会好了。只怕在这通州城里过不下去了。武管家一家子都被赶出去了。瞧着,是人人都得了惩罚。”
    潘老爷的脸顿时红了:“以后,我自会管束儿子!”
    陈宁瞧着他只笑不说话,潘老爷想了想又道:“若他想对你做什么,我自然要拦着。哎,我和老妻,虽生了好几个孩子,除了这个儿子长成之外,别的不是夭折就是闺女嫁出去了。全家的指望都在他身上,未免惯坏了他,以后,定会好好地教导。”
    陈宁又笑了,这一回笑容里还是满满的嘲讽:“潘老爷,这样的儿子,想来,以后也不是什么指望。”
    潘老爷我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连贯的话,只是沉默以对。屋外的蝉鸣声传来,陈宁笑了:“潘老爷既然舍不得好好管教儿子,以后这家业,罢了,我替你操心什么?横竖今儿我来此,已经得了潘老爷您这句,以后不会让你儿子对我家做什么,也够了,我走罢。”
    陈宁说着站起身,潘老爷还是没有动,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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