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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完整版)_派派小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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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犹豫了半晌,终于挪着脚步过来,嘴里咕哝着还未说话,一锭闪亮的金子已经拍上了桌面。

    伙计眼亮了。那可是一锭金子。

    易南风面无表情,声音也无波无澜:“再来十坛酒。”

    伙计咽了口唾沫,盯着桌上的金子,彼时街上早已无人,其实在易南风来之前,他的酒摊也好多天没人光顾了。伙计把金子揣进袖子,一面赔笑:“公子海量,小的存货已经没了,容小的去地窖里取……”

    见易南风没有说话,伙计揣好金子,转过身一溜烟跑走了。

    易南风看向桌上。横七竖八的空酒坛子几乎把桌面堆满,地上更是扔了不下六个,他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伸手抓住眼前的酒坛子,仰头向嘴里倒。

    “借酒消愁,有意义吗?”自我沉沦的时候,偏偏听到这么一句。

    易南风没有理会,透明的酒液从他嘴角两边流到脖子里。可是很快就出现一只手抓住了他手腕,那只手坚固有力,迫使他放下酒坛。

    抬头看去,面前的人银灰色长衣,斗笠下冷酷的剑客正蹙着眉。

    易南风凝眸,手腕微抬,劲风扫过,他便脱离了那人的钳制。斗笠下那人的目光灼灼看着他,声音从薄纱下徐徐传出去:“易公子武功不俗,什么原因竟沦落至此?”

    易南风灌了一口酒:“不论阁下有什么事,都不要说,在下只想喝酒。”

    顾离殇悠悠盯了他半晌,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易公子不认识我了吗?”

    易南风看他一眼:“阁下既想让人认识,又何须不摘下斗笠?”

    顾离殇眼睛闪动,凉凉道:“我不摘斗笠,易公子难道就不认得我了吗?!”

    易南风端着酒坛的手渐渐放下,他侧脸凝视斗笠覆盖的人,修长的身子,薄纱后面的一双眼睛似乎有着过人的洞彻。良久,易南风缓缓开口道:“你不该来这。”

    “我知道。”顾离殇立即接口,“我就是来问你,怎么才能离开这座城?”

    易南风顿了顿,他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他说。

    顾离殇扫了一圈桌上,“那你又是做什么?这般喝法,你是丧失希望了吗?还是根本不要命。”

    易南风极淡地笑了一下。“我不会醉的,你无须担忧。”

    顾离殇蹙了蹙眉。他淡淡道:“就算易公子海量,喝的多了也早晚会醉。”

    易南风没有再理他,他喝光了剩下的半坛酒。捏着圆滑的酒坛壁,他说道:“你来城之前就该知道不容易离开,来了又想走,本来就没这样的好事。”

    顾离殇看向他,这时候伙计颠颠地抱着满怀的酒从屋子里面跑到摊子旁,顾离殇帮他把酒放到桌子上,伸手拎了一坛在手上,冲易南风道:“不是要喝酒吗,我请你喝。”

    皓月当空,易南风没有拒绝。

    两个曾经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就在酒摊上你一坛我一坛地互相干起来。喝到顾离殇也不可避免地觉得眼晕了。

    易南风唇角勾起笑,目光依然清醒。他起身离开桌旁,幽幽的话语仿佛叹息:“你想离开,就非得暖娘许可。去沧海明月楼吧。”

    顾离殇一震,转头沉默地看着他离开。

    走进一条巷子,易南风的脚步终于也有些虚浮,他手撑着墙壁慢慢向前。酒气在身体里冲撞,使他微微燥热起来。到底不是千杯不醉。

    嘴角扯出的不知是不是苦笑,他慢慢背上靠墙,墙壁的湿冷透过后背传来,他喘息了几口气。

    墙角亮起细碎的微光,灯下露出雪白的俏脸,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笔直钻进他耳里:“南风!”

    女子的嗓音,急切中含着惊喜。

正文 第四章 生绝死忘
    楚妙琳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易南风,自是喜不自禁,她急急忙忙过去,没注意到她的靠近使易南风的脸色刷地变白。

    她扶上他肩膀,不无焦急:“你怎么样?一整天在楼里都见不到你,我以为你……”出事了。后面的话她没说。

    易南风嘴唇苍紫,对楚妙琳的关心也无力回应,一瞬间,他似乎明白,暖娘给他下的什么毒。

    小巷昏暗,楚妙琳不能很好的看清楚易南风的样子,见自己搀扶住的人迟迟不出声,她惊诧:“南风,你怎么不讲话了?”

    易南风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脸看她,那张脸上明显开始泛出青白,好像是强忍着痛楚的后果。“暖娘放了你……”

    楚妙琳讷讷道:“是。”正午刚过,暖娘就打开暗房的门,告诉她,易南风把人杀了。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隐隐察觉到喉间哽咽,此时又见四下无人,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远乡……你,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你也不会……”

    远乡。这是属于易南风,俩人私底下的称谓,只有在没有旁人在时,楚妙琳才会这么叫他。

    喉咙动了动,眼眸因为她的叫唤泛出几许轻柔的水光。易南风轻轻道:“你没事,就好。”说完这几个字,仿佛已是费了千般力气。

    楚妙琳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割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张嘴想说什么,片刻,却只能低头,默默地把头埋在易南风胸前。

    当是时,易南风感到像有一把小刀瞬间刺透了心脏,胸前楚妙琳的秀发,好像一根根长刺,就那么不受阻拦地穿过他的血肉,在里面扎根发芽。痛彻心扉,真正是痛彻心扉。

    很快就受不住了,如这般千刀万剐,如同凌迟酷刑的煎熬,饶是易南风心性再坚定,都做不到安然无恙。

    楚妙琳犹不自知,她眷恋似的趴着他的身上,不愿意放开他分毫。易南风苦涩地弯了弯唇边,他忽然张手抱住楚妙琳,同时也将全身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楚妙琳来不及羞赧,就听耳边低沉叹息的话音:“带我回去吧。”

    楚妙琳闻言立刻竖起眉毛,有些赌气地开口:“你还要回去?!暖娘吃人不吐骨头,那楼里没一个善茬!你还要回去做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上就多了一根软软的手指,易南风伸指压住她的口,黑暗中缓缓摇头:“不要说……”

    楚妙琳张大眼,忽然一把扯掉他的手,恼道:“我偏要说!远乡,我们走吧,离开楼里,我就不信离开那里我们就不能活!我们回中原去,大不了我们再也不出江湖,只要我们好好的,我们不管别的了!”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许久,今天才不管不顾吼出来,顿觉心里轻松不少。她并不想呆在沧海明月楼,丝毫都不愿想。

    易南风隔着一层黑夜瞅着她,她是刚强烈性的女子,过去就是,不屈服不回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下去:“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被楼里人听去,你我都逃不了干系。我想,你也不是如此天真的人。”

    听他毫不留情地驳斥回,满腔热切的心仿佛被浇了桶凉水。楚妙琳含泪,她咬牙恨恨道:“你怕死,原来远乡你竟怕死!”

    我当然怕死。易南风无力地闭上眼,声音不由自主放柔,放低,他不仅没放开她,反拥的更紧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从离开中原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回不去的。生死不由我们做主,我们能做的,只有服从安排。妙琳……送我回楼里吧!”说到后来,已是声音渐低。

    楚妙琳没有察觉异样,她咬住下唇,含着泪撑住他身子,慢慢朝前走去。她想他大概是旧伤发作,却无觉其实他受了怎样的痛苦。

    路上易南风没再说一句话,楚妙琳还有些恼他刚才的敷衍,因此也负气地不说话。一直到明月楼的灯火亮在眼前,她扶着易南风一步步向大门走过去。

    手上忽然一暖,快到门口的时候,却是易南风握住她一只手。楚妙琳脸上一红,胸中那一点郁结也烟消云散。他淡笑凝视着她:“妙琳,你离开楼里吧。”

    楚妙琳微怔,抬头看他,这前后的反差,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易南风吐了口气,白雾居然凝结在空中不散,他似乎失神地看着,半晌又转过脸,盯着她柔声:“你是为了我才进的楼里,并不算记名的楼里人,你若想走,暖娘想来不会阻拦你。只要你肯拿出决心。”

    楚妙琳不敢相信地望向他,甚至看清他额上斗大的汗珠,一旦见到他是在苦忍着什么,她立刻抛弃掉心里冒出来的不快,焦急问他:“你究竟怎么了?远乡,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易南风拼命压抑身体中疯狂叫嚣的痛感,他竭力摇了摇头,对她挤了笑容出来:“妙琳,你听我一次,跟暖娘说,让她放你走。她同意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她本自由无拘,他怎忍心叫她为了他被暖娘禁锢。

    楚妙琳大肆摇头:“我不!我哪里都不去!暖娘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了她不成!”她狠狠盯紧他,“你也不许赶我走!”

    易南风皱眉在一起,胸中真气一泄,身体再也控制不了倒下去。

    “远乡!”楚妙琳终于吓白了脸,她拖着他的身子勉力走进楼里,也顾不上满楼客人诧异的眼光,自行绕到楼梯后阴影里,伸手触动了机关,带着易南风走进后堂。

    楼里,跑堂的和店小二慌忙打圆场,这才算把气氛缓和过来。

    隐藏在机关后的明月楼更加广大,回廊上进进出出几十间屋子。这些屋子大半空置着没人住,门前却是永远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

    刚刚推开一扇门,一阵奢靡的暖香就飘来。一闻见这个香味,楚妙琳下意识地就警觉起来,她想退出去。可是这时眼前已经亮起灯,红色的灯笼照在房间里,诡异靡艳。

    暖娘怀中抱着一把扇,十指红蔻丹。她笑颜如花看着进来的二人,像是看着猎场的绵羊。

    楚妙琳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躬了身,叫道“暖娘”。

    暖娘笑了笑,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慈悲,她的眼光看向楚妙琳身上的昏迷的青衫男子。

    楚妙琳怕她问什么,小心翼翼地将易南风放下,她记得西南角那里有张床,走过去一摸,果然触到了硬邦邦的床板。将易南风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口里轻哼了声。

    楚妙琳有点舍不得撒手,磨蹭了一阵,才轻轻地退回到几步外。

    “你应该再退远一点。”红灯之下,暖娘的笑充满善意。她提醒楚妙琳,“再退远一点,他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楚妙琳心里有气,她咬着牙怒视暖娘,目光终于有了无畏。

    暖娘又笑了:“可怜的人,你都没有发现,你的情郎为了你,一直都在忍受多大的痛吗?”她声音柔柔,悲悯叹息。

    楚妙琳大惊失色,心内震荡,终于有所觉。转头看易南风,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看得她万分揪心,好像他的所有血在一点一点流尽。

    暖娘再次柔声提示她:“你站远一点,看看我有没有在骗你。”

    楚妙琳握紧手,咬牙向后退。

    有些绝望地将自己的背贴住墙壁,她退开他三丈远,果然,不过片刻,易南风苍白的脸回复了些血色。暖娘体贴地替她将灯笼合拢,幽红的光将易南风的脸照的更加清晰。她空洞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她握紧双手,声音冷静的可怕,对暖娘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望着终于回过神的楚妙琳,暖娘脸上浮现和气的微笑,她说:“生绝死忘,我在他身上种了‘生绝’之毒。”

    楚妙琳的心好像浸在死水里,她一言不发看着暖娘洋溢着淡笑的脸,静静等她判决。

    暖娘却缓步踱到她面前,那一抹暖香就袭向她的鼻端,温柔和暖,仿佛是在郊外曼舞。暖娘淡淡的话语在耳际拂过:“从今往后,只要你靠近他一丈之内,他就会痛不欲生。”

    楚妙琳身体摇晃了下,她低低道:“解药。”

    暖娘摇头:“我尚未配出解药。”

    楚妙琳心如死灰,她所有的气力刚才都被暖娘的话抽走了,她眼底翻腾着一片深灰色:“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我们做了什么,让你非要对付我们。”

    暖娘的莲裙停在台阶前,转过头目光在了无生气的两人身上流连,缓缓吐气成语:“忠心。你们对沧海明月的忠心不够。”

    楚妙琳呆了呆,暖娘轻叹一声,在房间内唯一的椅上坐了:“不论从前开始,你们两人的心都不曾全部交给楼里,你该知道,忠心是楼里人的保命符。”

    暖暖吃吃低笑:“君王的爱可以让他的心变得博大,胸怀天下。男女之间的爱,却常常是蒙蔽双眼的幕布,彼此的心越变越小,小的,除了彼此,装不下任何人。”

    “扑通”。却是楚妙琳跪到了地上,她没有中毒,脸却比易南风更加难看:“求暖娘饶过南风,我们以后定尽心竭力,不敢再有任何私心。”

    暖娘闲闲地看她一眼,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十指,纤指微微地上下翻动,指甲上的蔻丹鲜艳灼目。楚妙琳猛地咬紧牙,膝行上前,“暖娘,求暖娘开恩!”

    骄傲的妙水,终于开口求人。

    暖娘悠悠叹一声:“我该不该相信你呢?”

    楚妙琳抬起头,“只要暖娘配出解药,妙琳愿做任何事。”

    暖娘食指伸出,挑起她的脸,看尽她眼底。再深处,没有亮光。“你们,的确是情深意重。”无尽叹息。

    楚妙琳闭上眼,压住泛上的悲凉。

    “我想此刻,你们大概愿意同生共死。”站起身的时候,暖娘手里握着一只瓷瓶。“这里还有一点‘生绝’,吃了它,至少你跟他是一样的痛苦。”

    楚妙琳接过瓷瓶,不管里面有多少,仰头灌下去。从头到尾脸色平静,动作果决,没有一丝犹豫。她对暖娘有信心,放眼天下,论到制毒,无人能出其右。

    “城里来了一名剑客,顾离殇,你去杀了他。这就是你这次的任务。”

正文 第五章 搏命厮杀
    床上的易南风终于有了反应,哼哼似乎动了一动,楚妙琳眼前一股模糊涌上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竟主动向他靠了靠。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痛苦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好像隐藏在身体里的兽,突然源源不断涌上来。她脚步沉重,根本就迈不动步子。而易南风,是忍受着一路这样的痛回来的。

    她闭上眼,两行泪就挂在脸上。

    暖娘叹叹悠悠,依然慈悲的声调:“你们俩都是有情有义,若是对对方的情谊稍轻些,我的毒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楼主如果在此,他会感念你们情深,终会放你们离去。”

    楚妙琳眼里熄灭的光隐隐又亮起来。

    “可惜我不是楼主。”暖娘的声音很快又响起来,还带了丝笑意,“沧海明月楼现在是我做主,我终究不曾有楼主的慈悲心肠。”所以,你们也不要指望什么逃脱。

    楚妙琳紧抿着嘴,面如死灰。

    不成功,便成仁。大概是楚妙琳今晚的唯一想法。

    她趴在顾离殇的屋顶,里面的灯亮了半宿,终于渐渐熄灭了。她蒙好脸,在心里不断警惕自己,不能紧张,紧张的话,更没有胜算。过片刻她心里稍定,咬咬牙,握紧手中的剑顺着事先找好的地方飞身下去。

    黑色的衣袖鼓风飘起,剑柄上都是她的汗,握着有些滑腻。她落在顾离殇的窗户外,脚尖踩在窗沿上,小心地蹲下去,侧耳听房中的动静,剑客的房间比较安静,顾离殇好像已经歇息,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声。半晌只听微弱轻微的喘息。

    楚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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