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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飞云渡 by 流水(流水无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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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很痛的,不过看到冷于秋难得一见的关切眼眸,楚行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那不是换你痛了?与其你痛,不如我痛。” 

      昨晚到后来他本是可以拒绝的,只是不忍拂了冷于秋的意。就象冷于秋说的,总有一个人要承受多一些,就让自己来承受吧,谁让自己先爱上他了呢? 

      “与其你痛,不如我痛”,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听在冷于秋耳里,却是心潮起伏,不知是惭愧多一些,还是感动多一些,只是情不自禁的将拥住对方的双臂圈得更紧、更紧。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偎依着,倾听对方的心跳声。只觉两颗心从没有靠得这么近,两个身体 

      也从来没有这般温暖。 

      楚行云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回过头来,凝视着冷于秋绝丽的面庞,一双手更是紧紧握住了他的,:“你放心,于秋,我一定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一生一世都不会辜负了你。” 


      他的面庞是那么的温柔,眼神是那么的深情,语气又是那么的诚挚,冷于秋只觉一股热流在胸中回旋,然后冲上头顶,使得眼前一片氤氲,急忙转过头去,喃喃的道:“傻瓜,这话要说也是我来说吧?好歹我也是上面的那个……” 


      二十四 

      由于吴不知腿上的伤,一行人不得不在小客栈里多停留几天。好在这里极为偏僻闭塞,一时间倒也没人找到他们。而魔教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众人虽然安心,又都隐隐觉得似乎又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 


      这几天冷于秋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眼神都比平时柔和许多,这最先是冷寒发现的,到后来连吴不知也开始察觉出来,忍不住偷偷把楚行云拉到一边寻问:“你们两个最近出了什么事了?” 


      他倒不是另有所指,只因现在能左右冷于秋心情的,除了他那宝贝儿子,就是楚行云了。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楚行云顿时红了脸,嗫嚅着道:“没什么……吴兄怎会这么问?”难道他们太不小心了,被人察觉了什么? 


      “那就怪了。”吴不知一脸深思状,“你没发觉他最近满面春风的么?” 

      “没有,我看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这时候,只有装傻了。 

      吴不知居然还是不肯松口:“不对,一定有什么,他近来非常的不对劲,最奇怪的是,一连五天了,他居然都没有骂我,没有糗我,没有抢白我,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被人骂他才舒服不成?楚行云想问又没好意思问。 

      吴不知还在那里费神琢磨:“就拿早上来说吧。轮到他替我换药,一点也不小心,痛得我哇哇乱叫,他居然也没有趁机嘲笑我。若在以前,他一定就会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痛就叫得比杀猪还难听。’怎么回嘴我都想好了,到时我就会说‘你见过杀猪么?怎知道杀猪怎么叫!不然你叫一个我来听听?’他当然不肯叫,又会说……然后我就会说……哎?楚兄,你怎么走了?” 


      傍晚时分,小镇上开始有了炊烟,袅袅依依的,直升向天空,在落日的映衬之下,透出几分安定祥和的美。 

      走出阵子,是一片平坦的黑土路,土路尽头,横卧着一条小河。河水蜿蜿蜒蜒的,绕过小镇,流向远方。而远处,几百亩的田地全仗它来滋润。 

      余辉洒在河面上,给流动的水波镀了一层金。河边有几个赤脚的孩子正在摸鱼嬉戏,小的有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笑闹声。 

      “想去吗?”冷于秋笑着问一脸希冀的儿子。憋了几天,冷寒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央求着要出来玩,所以冷于秋和楚行云就带他出来透气。至于那个吴不知,夹在中间实在碍眼,就以腿伤未愈为名让他留下来看守门户。 


      冷寒着迷的看着这些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们,听父亲一问,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一个黑影迎面朝他飞过来,吓的他退了一步,这才发现那掉在地上不停扭动的东西原来是一条鱼。冷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皮肤黑黑的,打着赤膊的少年正在冲他挤眼睛,他又受惊似的退了一步。 


      少年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玩,他本还有些犹豫,结果身后有人把他推了出去,他就有些害羞、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的跟了去。 

      冷于秋和楚行云就一起坐在一块大石上看他们玩。头一次看儿子玩得那么开心,冷于秋禁不住感慨:“这孩子总跟我住在深山里,从小就没什么玩伴,说起来是我这当爹的亏待了他。” 


      楚行云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说:“我看这里很好,风景如画,少有人来,民风也纯朴。小隐隐于野,咱们干脆在这里定居下来好了。” 

      冷于秋一愣:“咱们?” 

      “是呀,你,我,还有寒儿。”楚行云笑笑,“难道现在你还跟我分的那么清楚么?” 

      冷于秋有些欢喜,又有些犹豫:“你不想再重归武林,扬名立万了?” 

      “我本就没想过什么扬名立万,我只是想以自己的有用之身为武林做一点事罢了。”他含笑注视着冷于秋,“现在我只是想为你做一点事。” 

      冷于秋幽幽地道:“是么?外面多么繁华热闹,你难道一点都不留恋?” 

      楚行云叹了口气,反手揽住他的腰:“你这人就这么疑心,我难道是个口是心非之人么?” 

      “你当然不是。”冷于秋笑了笑,笑容中却透着无奈,“我虽然总说你榆木脑袋,又迂腐,可说心里话,你这人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君子。反而我又小气又多心,是小人。这辈子,小人见得多了,没见过君子的模样。我常常在想,我运气这么差,象你这么个好人怎么就偏偏让我遇到了?” 


      楚行云笑了:“你也是个好人呢。” 

      冷于秋苦笑道:“那就更糟了。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怎会落到这四面楚歌、无处容身的地步?我这辈子争过、求过、真心付出过,我想要的东西却从没有真正得到。现在我不争了,不要了,却遇见了你,就好像天上掉了一块大馅饼,偏偏就砸在我的头上。你虽然就在我身边,我甚至连你的体温都感受得到,却总是觉得那么不真实,好象你总会离开似的。” 


      这种恐惧实在经历了太久的沉淀,以至于根深蒂固,无可解除。楚行云听得心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宽慰他才好,只有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他更好、更好。 

      许久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晚风吹来,只有小孩子们的嬉戏声。 

      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大路,这时候居然还有行人。两个江湖客打扮的人边走边聊:“听说昊天堡的楚堡主病了,可是真的?” 

      “应该不会错,我兄弟认识昊天堡的人,就是他亲口说的,听说还病得不清呢!”说话的这人是个中年汉子,相貌平常,衣衫随便,一看就是个跑龙套的角色。 

      他的话刚说完,觉眼前一花,一个青衫青年已经站了他的面前,吓了他好大一跳。 

      “这位兄台,你刚才说的昊天堡,是哪个昊天堡?” 

      这青年神出鬼没,态度倒是有礼得很,中年汉子的胆气顿时壮了,看着对方,又有些鄙夷:“江湖上还有几个昊天堡?当然是湖山边上的昊天堡了。” 

      青年的脸色一变:“兄台说堡主病了?” 

      “不仅病,而且病得很重。” 

      “是么?” 

      “这堡主本来身体就不好,后来被他儿子一气,就一病不起了。说其他这儿子,原是个好样的,年纪轻轻,武艺高强,江湖上哪个提起来不赞声好?可惜也不知怎的,竟叫个魔教妖人给迷惑了,公然助他逃跑。你说,这楚老爷子能不气么?若换了是我,只怕我也要气病了。” 


      他罗里罗唆说了一大堆,瞥眼见青年脸色苍白,问道:“你没事吧?你难道认识楚家?” 

      青年摇了摇头,勉强笑笑:“没事,我……不认识他们,多谢兄台。” 

      中年汉子还想再说什么,那青年已经走得远了。 

      河水仍在不停的流着,岸边的嬉戏声却已经听不到了。沙地上留下无数个小脚印,只有一个孩子孤零零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他:“他们呢?” 

      “回家了。”孩子语气中难掩寞落之情。第一次玩得这么开心,想不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悠悠的一声轻叹,牵起孩子的手:“咱们也回去吧!” 

      夕阳无声,流水无声,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在这无声的世界中走得那么慢、那么孤单…… 

      二十五 

      正当黄叶纷飞时,寂寂离情深锁院。 

      任谁也不会把‘闲情’这样的字眼和吴不知联系起来,但此时,他确实是坐在庭院中望着一堆落叶发呆。 

      说是发呆,也不尽然,楚行云一踏进院来他就察觉到了。 

      “你们不是一起去散步了么?怎么那对父子先回来,你却隔了这么久?咦?你的脸色不大对劲,出了什么事?”走到近前,吴不知才发现楚行云的脸色苍白,与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相差太远。 


      楚行云神情倦怠,声音更加倦怠:“我在路上听到人说我爹病了,病得很重。” 

      “啊!”吴不知吃了一惊,吃吃地问,“那你……” 

      “我爹的病是因我而起,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吴不知漫声附和,心里却不知实在想什么,以至于楚行云叫他的时候吃了一惊。 

      “吴兄。” 

      “啊?楚兄有什么要交待?” 

      “我会尽快赶回来,所以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吴兄能替我照应着他们父子些。” 

      吴不知先是一呆,随即笑了:“且不说我们是冤家,冷于秋的武功高我十倍不止,我哪有本事照应他?他照应我还差不多。” 

      “我不是说玩笑话。”楚行云的目光恳切已极,“于秋的武功是很高,但他性子倔强,很容易树敌……” 

      吴不知插口道:“这我知道。” 

      “相比之下,吴兄你处世灵活,人面又广,有很多需要仰仗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值得依托的朋友!” 

      从没被人这么说过,吴不知一时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吃惊,其实吃惊还要远远大过欢喜:“我?你又在说笑话了。” 

      楚行云笑了笑:“吴兄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回忆着,“那时是在西子湖畔,有个孩子不慎落入水中,当时第一个下水救人的就是吴兄。” 

      “不错,我那时急了,想也不想就跳了去,等到了水中,才想起自己是个旱鸭子,结果救人不成反成了被救的那个。”提起当年的糗事,吴不知就臊红了脸,巴不得所有人都忘了,偏生人家记得很牢。 


      “不错。吴兄或许认为那是丑事,但在我看来,这才急人之难的真汉子!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这样的人我无论如何也要结识一番!” 

      一袭话说得吴不知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直奇怪,以楚兄的家世人品,怎肯折节与我这种武功低微的小人物的结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脸色的神情更是变幻不定。 


      楚行云沉声道:“武功高低,多半是靠后天勤奋,侠义风骨却是与生俱来。武功高的人,不见的有侠骨,这样的人,武功再高,权势再大,楚某也是不屑一顾 
      。倒是吴兄你,只因我的缘故,就为于秋四处奔走,毫无怨言。这样的人,我怎能信不过呢?” 

      他本就不是作伪之人,一番话字字恳切,好像有千斤之重,压在吴不知的胸口。吴不知只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大声叫道:“你不要信我,信我没用的!你若是放不下他,为何不自己留下来?怎么这么巧,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也会有江湖客来,还偏偏谈论你爹爹的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我刚刚去城中证实过了,消息不假。” 

      “城中?”听这里的掌柜说最近的县城也在八十里外,难怪楚行云会显得如此疲倦。然而最疲倦的,应该还是心吧? 

      “无论我爹是不是真的病了,我都必须回去一趟,把我们的事情说清楚。”楚行云苦涩的一笑,“我想来想去,其实别无选择。即使这真是个圈套,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钻了。” 


      他拍了拍吴不知的肩膀:“所以这里的一切只好拜托吴兄。”他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那里还在点着灯,隐隐的有个人影。 

      “我要进去了。” 

      吴不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说。楚行云已经从视线中消失很久了,他还在那里站着。一片落叶从他身前飘落,他伸手接住。 

      枯黄的叶子已经再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他忽然笑了:“你居然相信我这种人?连我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了,你居然相信我?哈,哈!” 

      大家有没想过,真正的阻力也许并不是楚行云的家里。 

      二十六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是一阵酒菜香气 
      。油灯被点燃了,罩上纱罩,平添几分朦胧的美。而灯下男子的绝美容貌,此时看来,竟象空中的烟花一般,那么遥远,那么可望而不可及,也许,伸出手去,就消失不见了。楚行云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寒意。 


      “怎么会有酒?平时没见你喝。” 

      “我是不大喜欢喝酒的,不过,今天一定得喝。”冷于秋笑了笑,笑容中有几分寞落:“因为,这是给你饯行的。” 

      他不给楚行云说话的机会:“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不会怪你。换作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可惜我父母都不在了。” 

      楚行云沉默着,走过去坐下,冷于秋替他把酒杯斟满,他看也不看,端起来一饮而尽。“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但愿吧。” 

      “不是‘但愿’,是一定!”楚行云有些不高兴,如果他都对他没有信心,两人还怎么继续下去? 

      “不要说‘一定’,这的词才是最不一定的。”冷于秋笑的已经有些凄凉,“我以为我这辈子一定会把那人当神一样敬仰,结果我恨不得杀了他!我以为我和月儿一定能白头偕老,结果月儿去了。我以为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结果你出现了。世事如棋,难以预料,‘一定’这两个字还是不要说的好,说了,徒惹伤心。” 


      灯影闪动着,有只飞蛾扑闪着翅膀想钻进纱罩里,被冷于秋挥开了。 

      两人都再没有说话,一个斟酒,一个喝,很快的一壶酒已经空了。 
      楚行云忽然站了起来:“无论你相信不相信,这辈子我都再爱不会爱上别人了。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也好,所有人都咒骂我也好,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开你。就算你将来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我还是会缠在你身边,除非我死 
      !” 

      “死”字说到嘴边,已经被温软的唇堵住,紧接着,冷于秋的手在他身上的敏感处不停的摸索着。 

      所有的豪言壮语都被堵了回去,楚行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融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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