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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年 +作者 新小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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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说了,你不许笑哦。”许纯撒娇地晃肖齐齐的手臂,肖齐齐点头,“我跟夏宣谈恋爱了。”
  
  “咳咳……”肖齐齐一口气没上来,憋到嗓门里,一顿猛咳,低头一口捂胸,一手扶着路边的水泥石栏,“你……你说什么?”许纯帮肖齐齐拍着被,迎着夕阳的金色光芒,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这几天我一直跟夏宣在一起,中午的时候他还背我回来的呢。齐齐,我想我们是恋爱了。”
  
  肖齐齐喘息半响才忍着冲动强笑说:“真的,那恭喜你们了。”
  
  “我就知道齐齐你最好了,为我们高兴吧?”许纯伸手抱紧肖齐齐的手臂,甜甜嗲着,笑容甜美如路边花店欲滴的红玫瑰。
  
  肖齐齐推开她,抽出自己的手,“别抱了,热死啦。”
  
  许纯不以为意问:“对了,齐齐,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什么?”肖齐齐捏紧拳头摇头,“可能没什么吧,我都忘记了要说什么了。”许纯便刮肖齐齐的鼻子笑,“哎呀,你就这样老走神。”
  
  “许纯,我们回去吧,我觉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咳嗽灌冷风了。”街上依旧人潮涌动,肖齐齐只觉得腿似灌铅般再也无力起移动。许纯意犹未尽,到底看着肖齐齐苍白的脸色,才索然地拉着肖齐齐回学校。
  
                  二十二、猜忌(三)
  夏宣给肖齐齐发了一下午短信也没见回,再打电话却已经关机,打宿舍电话,却是许纯接的,夏宣没有说话,只得挂了。琢磨着今天的事,难不成她误会自己跟许纯什么了?不会那么巧,看见什么吧?即使看见,她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不能这样小心眼吧?还是因为其他?许纯说齐齐今天约会去了,可是自己今天根本就没见过她啊。
  
  夏宣在宿舍胡思乱想片刻,便抱了篮球,换球衣干脆去操场打球好了。
  
  肖齐齐跟许纯回来后,借口自己回图书馆自习室拿书,便与许纯分手了,一个人晃荡在校园,心底苦闷之至,却不知道从何排解。手机里一堆夏宣的短信,可是都不想看,最后干脆关了手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操场,站在那棵依旧苍老粗老的古槐树,突然想起开学那天,她坐在树上,透着树影看夕阳美景,夏宣就那样站在树下,瘦长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很长,金色的光芒点燃着他眉宇间淡淡的笑容,温润如泉水雨露的清爽干净。原来记忆是这样的清楚,从未有过遗忘,或许是早深埋心底。
  
  “啊!”肖齐齐脑门一疼,一阵剧烈的撞击让肖齐齐不由捂脸蹲下。
  
  身边有人跑来的风声,“同学,你没事吧?”
  
  肖齐齐的心情本就不好,呼地站起来,用一只眼睛怒气冲冲地的瞪眼前的男生,“你让我这样砸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没事?”
  
  陈远兴见肖齐齐能怒叫,不由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真的没事吧?要不去医疗室去看看?”
  
  “看你的头!”肖齐齐忿恨地捂着肯定已经肿起来的额头,“不知道医务室下班了啊?笨蛋。”说着自认倒霉,转身欲走。
  
  陈远兴抱了球,却跟了过来,“哎呀,同学,你真没事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肖齐齐突然觉得这个身材高挑肤色健康麦色的男生极为眼熟,回头细细打量了几眼,心底更是火起,勾手。陈远兴不明所以跟前几步,肖齐齐指着他手里的球说:“把球放下。”陈远兴看着眼前这个一头短发五官精巧的女孩,额头上肿起老高一片,愧疚更甚,忙听话地放下球,反问:“怎么了?”
  
  肖齐齐用脚勾过球,指着陈远兴的脚,“你就站在那里别动。”陈远兴见肖齐齐做踢球的动作,忙抱住头,“姐姐,你不会要我站着等你踢吧?”
  
  肖齐齐扬头,“还不笨么,你踢我一下,我踢你一下,扯平!”
  
  陈远兴捂头后退再退,肖齐齐嚷:“你别躲啊,躲我怎么踢?”
  
  陈远兴加快脚步,“不躲傻了啊我?”说着便转身迈开长腿就跑。却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忍不住回头,却是刚才那女生跌趴在地压着球很狼狈的样子。陈远兴试探着看了一会,见肖齐齐并没有起身的打算,这才走回去,用手捅她,“喂,小妹妹同学,你不会以摔倒来抗议我的逃跑吧?”
  
  肖齐齐倒霉地扑在足球上,泪珠子忍不住就滴了下来,球没踢到却一脚踢石头上给自己绊倒了,真是倒霉的人喝凉水都塞牙,好不容易找到心仪的人,却跟别的女生不明不白,操场散步无端被人踢了头,想报复人家自己却踢到脚,还摔了个狗趴地,想着那泪水就如瀑布般泻了下来。也不动,就抱在足球上嚎啕大哭。
  
  陈远兴刚开始还好奇地看着肖齐齐,怎么自己一转身,她就抱着足球趴地上了呢?才几秒就看见肖齐齐肩膀不停抖动,再几秒就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却把他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地上,心想这下坏了,踢到一个哭屁虫了。
  
  那边操场上踢球的同学早催促着,“陈大少,球呢,你磨叽什么,不会看上人家漂亮女孩吧?”“不会吧,你怎么把人家弄哭了?”“大少,不会是旧情人吧?怎么抱着你的球不放啊?”各种嬉笑的声音从操场中间传来,肖齐齐听着他们乱说,哭得更响了。
  
  陈远兴也顾不得操场上同学的哄笑,见肖齐齐这样哭也不是办法,鼻涕眼泪滴到红白的跑到上,一会就一片狼藉,“喂,你快点起来啊,别哭了啊?再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看着天色渐黑,他们是K大来这里踢球的,同学们也不要球了,渐次从身边走过,做着各种鬼脸,更有其他同学老远看着这里,指指点点。陈远兴搓手,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喂,你再不起来,我可抱你起来了?”
  
  肖齐齐此时想失恋,想生气,想委屈,想着想着就想家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哪里听陈远兴的话。陈远兴见肖齐齐不动也不理,依旧趴着狼嚎,咬牙,拦腰抱起肖齐齐,放到地上坐下,肖齐齐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眼泪鼻涕一把的,见陈远兴在眼前飘荡的宽大球服袖子,扯了就擦鼻涕。
  
  “喂喂,你这个女人,恶心死了,什么东西啊?往我身上擦?”陈远兴见肖齐齐把鼻涕眼泪全擦到袖子上,不由跳嚷开来,肖齐齐却一把抓住他的短裤就拽,球衣短裤本就是松紧带的,哪里惊得起这样一扯一拉,眼看着跳起来的陈远兴半个屁股都要露出来了,陈远兴无法只得恨恨地蹲下,扯住短裤。肖齐齐边哭边扯陈远兴的袖子继续擦,另一只却抓着他的裤管不放。陈远兴只得干瞪眼,“喂,你这个恶女人,故意的吧?不过是不小心砸了你一下,值得这样哭么?”
  
  “我……我,我就哭……”肖齐齐此时哭得已经累了,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哽咽着还嘴,“……谁叫……叫你打……打我……的。”
  
  陈远兴捂着眼不敢看自己的名牌球衣,“不过是球不小心砸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是故意的。”肖齐齐的话终于畅通了一些,“混蛋,坏蛋,王八蛋,臭鸡蛋,臭鸭蛋,死皮蛋,乌龟蛋……”
  
  陈远兴瞪大眼睛看肖齐齐,“天啊,你还真新鲜,这是什么骂人的词?”
  
  “专门骂你这个臭蛋的词!”肖齐齐抽着气,换陈远兴另一角球衣,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你打我,我告诉老师去。”
  
  “哈哈……”陈远兴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小妹妹,你小学三年级啊,告老师去!”
  
  “我就小学三年级,你管的着啊?”
  
  陈远兴嫌恶地看自己面目全非的球衣,“啧啧,不跟你瞎扯了,你哭也哭完了,擦也擦干净了,该放下我的裤子吧?”
  
  “哼!”肖齐齐慢慢松开陈远兴的裤子,另一只手却还抓着他的球衣干净一角,抽鼻子,“我哭累了,走不动了。”
  
  “那关我什么事?”陈远兴颤抖了一下,不好的预感。
  
  “你打我,我现在浑身没力气,你难道不该背我回去?”肖齐齐回答的理直气壮,心里却是恨极,哼,你在外背美女,我也找个帅哥背背,两不相欠。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弱智,果然不假。肖齐齐都大四的女生,年纪已经不小,应该不会有这种小女孩报复怪异心里的,但谁让年轻,恋爱呢?爱,都会让我们失去理智。
  
  “天啊,你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背你?”陈远兴挣开肖齐齐的手站起来,不满地嚷。
  
  “你砸了我的脸,你看都肿成这样了,还害我摔倒,丢人又心疼,还哭这么久,怎么你都该负责的!”肖齐齐恶狠狠地又扯陈远兴的短裤,“信不信你敢跑我就敢拽下它?”
  
  陈远兴打量着肖齐齐眼底赤裸裸的威胁和算计,再看看操场上还未散去的人,显然这个女生不是什么大一大二纯情小女生,说话算数的可能性比较大,苦恼地拽着裤子,“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肖齐齐扬下巴,“蹲下!”
  
  陈远兴与肖齐齐用眼神较量,半响低头,失败,蹲下,咬牙,“怕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
  
  肖齐齐哼哧着爬到陈远兴的背上,掐他脖子,“少废话,问那么多想报仇啊?哎呀,身上臭死了。”
  
  “我刚踢球好不好,姐姐。”陈远兴低着头快步走过操场,不顾各处怪异的眼光,“嫌我臭,自己走啊。”
  
  肖齐齐逛了一下午街,又大哭一场,说实话哪里还有半分力气走路?只把头埋在他后背上,不理。陈远兴又问了几遍肖齐齐住哪里,肖齐齐才懒洋洋地说了八号楼。
  
  陈远兴跺脚,“姐姐,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毕业了吧?”
  
  肖齐齐“嗯”了一声,眼渐朦胧。
  
  “天啊,师姐,我服了你,你都年纪这么一大把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让一个陌生男生背你回去,亏你想的出来。”
  
  这次肖齐齐连哼都没哼了,干脆睡熟过去了。陈远兴大叫倒霉,几次想把肖齐齐扔到路上,又想着刚才她哭得伤心欲绝的小脸,到底不忍,或许这位师姐是真的遇到什么伤心事吧?
  
  夏宣抱着篮球站在操场外木兰树下,一直看着陈远兴背着肖齐齐的背影消失,身形如山石般凝固,很久很久都没动一下。直到熟悉的同学过来邀请他打球,才惊醒了他。
  
  原来,这样!夏宣只觉心紧紧地绷住,又无处发泄,只拼命地拍打、奔跑、争夺、飞跃、投篮,把所有的疑惑、愤怒、猜忌、难过都发泄到运动中。
  
                  二十三、猜忌(四)
  陈远兴在肖齐齐楼下拍醒了她,肖齐齐朦胧地醒来,发现自己靠在宿舍下车棚栏杆上,看也不看陈远兴转身就上楼。
  
  “喂,师姐,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身后陈远兴粗重的喘气声,“这么不懂礼貌啊,我背你走了大半个校园,谢谢都不说一声。”
  
  肖齐齐回头勉强说:“第一,你是K大的,我是A大的,不是你师姐,少拉关系;第二,是你先打我的,背我回来应该,为什么要感谢你?第三,我叫肖齐齐,住402,觉得委屈就尽管找我报仇。”说完雄赳赳地回楼,不管身后陈远兴杀人的眼神。
  
  宿舍并没人,刚洗把脸,黄鱼就回来了,满面风尘的,但一看到肖齐齐肿起老高的脸,赶紧放下自己手头的东西,“哎呀,齐齐,你这是怎么了?”
  
  肖齐齐的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只有一条缝,额头火辣辣的疼,早也隆起老高一个包,龇牙说:“黄鱼,快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刚才被一个冒失鬼的球踢的。”
  
  黄鱼仔细检查着肖齐齐的脸,拿热毛巾踢她敷,“齐齐,不对啊,你的眼睛怎么像哭的,不像是踢的啊?”
  
  肖齐齐哼哧着,“打的这么疼,我当然哭了。”
  
  “哦。”黄鱼的心思本就不多,当然不会问那么多,“咦,许纯呢?不会又跟夏宣约会去了吧?”
  
  肖齐齐一听夏宣约会这句就觉得刺心的难受,闷闷说:“我不知道。黄鱼,我明天去黄山玩。”
  
  “黄山玩?跟谁一起啊?”黄鱼给毛巾换水,“脸都这样了,去什么黄山!”
  
  “我一个人,不行啊?”肖齐齐带着火药般呛,本来打算跟夏宣一起去的,现在看来却是独自一人散心的好地方。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黄鱼不解地拧水瓶,“没水了,我去打水,回来继续敷。被人踢了算是倒霉,你别太气着自己啊。”说完,就拧了两个空壶下楼去了。肖齐齐坐在椅子上一会想夏宣,一会想许纯,恨不能再跟人大骂一场,到底无趣,干脆不等黄鱼的水了,便爬上床,抱着懒熊狠狠地捶了几拳,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黄鱼打水回来,远远就见夏宣一身球衣汗水湿透地向宿舍走去,忙追紧几步喊住:“夏宣。”夏宣看是黄鱼便停了下来,自然是伸手接黄鱼的水,“我帮你提吧。”
  黄鱼看他脸色悻悻的,只给了一瓶他,“夏宣,你看见许纯没有?”夏宣此时正烦,只淡淡地摇头。
  
  黄鱼再不善察言观色也看出来他的不高兴,奇怪地说:“今日还真怪了,一个个都气冲冲的。”夏宣本想打听肖齐齐的,于是问:“谁还气冲冲了?”
  
  “齐齐啊,我一会去,就看见她两眼红肿,额头上起了好大一片青紫,原来刚才在球场被球撞的,这不,打水回去给她敷脸。”夏宣一听就急了,“她……她怎么了?很严重么?怎么不去医院?”
  
  黄鱼更奇怪地看夏宣,“夏宣,你可变了,怎么这么性急?”夏宣一贯都是不骄不躁的。夏宣苦笑,刚才他一去操场就看见肖齐齐爬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背上,还把头紧紧埋在他脖颈间,极是亲密的样子,他正暴躁无比呢。此时听说原来是肖齐齐受伤,那悬着的心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夏宣见黄鱼依旧古怪地看他,浅笑说:“到了。我们经常踢球受伤,有一些化瘀消肿的药,我一会给你拿来。”说完把水放到地上,快步向自己宿舍走去。
  
  黄鱼摇头,“哪里不对了呢?”又想不通,只得摇头上楼。进宿舍一看,肖齐齐已经趴到床上睡熟了,叫了半天也没反应,黄鱼无奈地敷了热毛巾到她额头,刚爬下肖齐齐的床,夏宣的电话就到了。黄鱼又咚咚地跑下去。
  
  夏宣见黄鱼,劈头就问:“她怎么样了?你刚才说眼睛肿了,是不是哭过?这是药,你帮她擦啊,她那人懒散着呢,不监督着,说不定什么都不管就睡死了。”黄鱼接过药,看夏宣还是刚才湿漉漉的球衣,显然衣服都没换就下来了,“已经睡死了。夏宣,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肖齐齐还这么关心她了?连她哭没哭都猜得这样准。”夏宣浅笑,不回答黄鱼的话,转身要离开。却被黄鱼喊住,“夏宣,你跟我说实话,跟齐齐怎么了,我卖给你一个大消息。”
  
  夏宣想着肖齐齐的手机到现在都没开,终还是放心不下,“你想知道的事,回头问齐齐就是了。”双目微含笑意,盈盈看着黄鱼。黄鱼被他黑瞋瞋的眼看的不好意思了,才扭头心虚地说:“肖齐齐说她明天要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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