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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枕边人+番外 作者:泼茶香(晋江vip2014-09-07正文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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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天纱布应该能拆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就是这时候累得厉害。

    ;之遥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吼道;”我看见新闻了!”叶;”你不告诉我就算了,不稀罕!我还真不管你了!死在外面,也别通知我,我没那心情也没那工夫更没那资格给你收尸!〃

 第13章 车厘子

    安易听得出她的怒气,但仍是默着没有说话,实际上他是不知道说什么。让她不要过来,说自己没事?这明明不是真实所想,相反地,他恨不得马上奔到她身边去。让她过来?那她必定会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伤痛患者,怎么敢让她瞧见!

    电话两端的人都没有说话,沉重的呼吸声传到彼此那边,夹杂着细微的喘气,在两人的心头晕开一圈圈涟漪。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两人才会在现实的残酷和苦涩中品出一抹温存来。安易的伤处疼得如溃烂血肉被蚂蚁啃食那般,却因为她一通噼里啪啦的发泄而心头暖意融融。

    她在关心,这真是个令人愉悦的事实!

    叶之遥站在院子里,晚风吹过来,将裙摆扬得高高的。她一只手探到裙摆处,拽住,死死地压在腿侧。待到手臂紧贴在腿上的那一刻,她才惊觉出自己的颤抖。

    新闻那一幕短短一分钟,他半边脸都是血迹,红艳艳的一片,交警围在那儿照相登记。记者的镜头从完全变形的两辆车打到他的脸上。他冷着一张脸,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也只是淡淡地往镜头这边瞥了下,然后抬手挡住了脸。

    就那么一个镜头,看得叶之遥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知道安易到底伤到了哪里,但看现场并没有救护车,她又稍稍安心了一点。可那么多的血……她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惨的时候……仅这一次,她就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担心、慌张以及无助。

    沈颖余以前是见过安易的,看到新闻时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跑去房间给父母打了电话后,转头一看叶之遥站在院子里握着电话却又不说话,背影看起来苍凉得可怕。她站在阳台上,踟蹰了下还是张口喊道:“遥遥姐,妈妈说他们也看到新闻了,爸爸找熟人问了下,高长哥哥没受重伤。”

    小丫头还是习惯地叫安易“高长哥哥”,从来都改不了。叶之遥被其中那两个字刺得心肝都快挤得一起了,生疼!

    是啊,他是安易,可是……他依然是叶之遥的高长。改名换姓之后,被无情抛弃之后,被无数次地伤害之后,她还是会承认,他是高长!

    长久的失望之后,安易的态度已经成为她心中永久的一根刺,可突然牵连到他的安全甚至是……生死,那种心头一咯噔,喘气都疼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叶之遥喉头哽了一下,带着哭腔问他:“是不是在你家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安易听她好像要哭了,赶紧轻声哄着:“我真没事儿,就破了点皮。新闻为了追求舆论看点,夸张着呢。都天黑了,你就别过来了,我过两天带你回学府路吃你最爱的麻辣香锅,好不好?”

    叶之遥也固执,听他这么说,还是只那一句话:“我过来找你!”

    安易无法,只得说自己过去接她,可叶之遥怎么可能答应。电话也没有挂断,直接朝着屋子里喊:“爷爷,我先走了,有空了我再过来。小核桃,我走啦,你给你爸爸说下,我明天请假不去上班了。”

    她那么大声又凑得那么近,电话那边的安易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那小子居然也在!

    居然还要给那个“爸爸”带话!

    这个男人难得幼稚了一回,和一个小孩子吃醋还不够,借着机会赶紧呻|吟了一声。听到叶之遥关切的声音时,还装模作样地压低了声音安慰她:“没事儿,刚才扯到了伤口,可能缝针的地方又裂开了。”

    叶之遥焦急地吼他:“你给我躺好,别乱动,我马上过来!”

    如果安易的心里住了一个小人儿,那此刻那个小家伙一定是在鼓掌欢呼。

    小子,跟我比还嫩了点,爷当年可是刚满二十就拿下了叶之遥。

    他一想到这里,又有点沮丧,当年追叶之遥的时候,几乎是一句表白就搞定了她。现在,想破了脑袋,温柔的、强势的、迂回的、直接的……各种办法都用上了,叶之遥还是无动于衷。以前绕在自己身边那个遥遥多好啊……安易感叹了两声,疲倦地闭目休息,这次苦肉计当头,可得把握好机会了。

    要不怎么会有人说,男人是这世上最无耻的生物呢。除了惯常用下|半|身思考女人,还奸诈得无所不用。饶是安易这样沉静的男人,在这条路上似乎也游走地得心应手。

    叶之遥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晚上九点了。出租车司机接着电话,应该是家里打来的,粗粗应了几声就挂了。司机是本地人,和大多数干这行的一样——喜欢和客人唠嗑。挂了电话后,他对着叶之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儿子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叶之遥父亲叶墨的政绩口碑里不乏亲民,这也直接养成了她性格上的随和。听师傅这么解释,她也理解地回以一笑:“这么晚了,您还没交车呀?可真累。”

    “我还算好的,至少家里有老婆做饭等着,那些单身的年轻司机,交了车换班后还得回家自个做饭,那才辛苦。”

    叶之遥偏头看了一下车窗外,这个城市的夜灯格外明亮,照得整条大道都亮敞敞的。街边的人三三两两地走着,却也不缺少拎着超市便利袋或者外卖带子匆匆忙忙往前赶的人。她突然就想起那年除夕夜,她守岁到十二点,偷偷摸摸地从家里的冰箱里翻出吃的一股脑倒进保温盒里,再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找安易的场景。

    她知道,他从不回他母亲那儿,即便是过年。

    那年,她和他在租来的小屋子里度过了生命里第一个不是家人陪伴的除夕。也是那一晚,安易第一次占有了她。在他彻底进入她的身体里时,她能感觉到他激动得腰部发抖,甚至快要使不出力气来。整整一夜,两个人用最原始的交|合接纳彼此,宣泄难以言说的幸福喜悦。

    她相信,那时的他们拥有最轰轰烈烈的爱情。

    “姑娘,这么晚回去是才下班吗?”师傅见她一直盯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似甜蜜又似惆怅,就随便找了句话问她。

    “嗯,”她不想多说,指了指前面的超市,“师傅,就在那儿停吧,我去买点东西,家里人等着我做饭呢。”

    “哎,你们这些小白领也挺辛苦的。”

    这个时候,超市里早就没什么新鲜的蔬菜了,她皱着眉头挑拣了好半天才选出几根芹菜来。转了一大圈,又在旁边拿了一盒豆腐,一袋小米,取了两盒车厘子。出去拦了一辆车,坐上去的时候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再想办法多做几个菜,也不知道他现在要不要忌口之类的。

    安易等着她的空隙已经累得睡着了,听到防盗门被拍得“啪啪”的响,才一个激灵醒过来。

    叶之遥将手里的菜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随便找了双拖鞋穿上,也没怎么仔细看他,起身拎了菜就往厨房走。安易知道她生气时的别扭模样,不由得一笑,重新翻了双拖鞋出来换到自己脚上,再把自己的那双递给她。

    “你脚上那是新的,穿着不暖和,穿我这个吧。”

    叶之遥点点头,换了鞋子,随意地将头发挽上去,盯着明显没被人用过的锅碗瓢盆问他:“你养伤期间是只能吃清淡的吗?”

    安易手里还拿着她换下的那双鞋,眼睛一亮,有点孩子气地嚷道:“太清淡的我吃不惯,我看你买豆腐了,做个麻婆豆腐吧,好久没吃了。”

    叶之遥才不管他,将豆腐从盒子里取出来,切成两半,其中一半装在小盆子里接了水解冻,另一半放回盒子里进冰箱里冻着。然后淘干净小米,掺水煮着,切了芹菜放进去,加了点盐调味。最后将车厘子倒出来洗干净装在一个小碗里,端出去放在茶几上。

    “我看看你的伤口。”她出去就见他靠在沙发上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心下不忍,掰过他的头来瞧,“除了额头上这些,身上还有伤吗?”

    安易其实累得不行了,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可她这么动来动去的,他实在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干坐在这里。他也只好打起精神,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没事。”

    他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揉着捏着,她倒是意外地没有挣脱,只用另一只手捏了车厘子放嘴里吃。小小的核在她嘴里绕了一圈,被她的舌卷着嘬干净了果肉再被吐出来,晶晶亮亮的,看得他小腹燥热。

    炉上的粥滚开,咕噜噜地响,她去厨房里把火关小熬着,又将豆腐打成一个个小方块,放了料在锅里焖着。从厨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他也伸手拿了颗车厘子往嘴里送。叶之遥也没说什么,本来就是买来给他吃的,只不过自己没好意思说而已,不然显得自己多上赶着来伺候他似的。

    嗯……酸酸甜甜的,的确很可口。不过……安易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她也像颗汁水饱满的车厘子,摸一下咬一口都能喷出香甜的汁水来。

    欲}望一旦萌生,似乎眼里的一切都成了催}情}剂。安易默不作声地将小碗往前推了推,-口手扶着她的肩,一倾身,就吻了上去……

 第14章 醉生梦死

    叶之遥惊了一跳,反手撑着他的胸膛推开他,这人真是……脾性上来了,就喜欢随心所欲。她又不是时时念着那事,再加上他身上的伤,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

    安易平时不可能放她轻易避开,可现在她死皱着眉头,明显一副“我很不情愿”的样子,他也只有顺着她的力道跌进沙发里。

    空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开始还没怎么觉得,这会儿倒有几分尴尬起来。

    叶之遥看了一眼他还耸着的那处,即便是隔着衣裤,想象着那狰狞的模样,她都有些吃不消。嗓子眼有点痒,她却不敢大声地咳出来,生怕惹得他哪根筋不对又扑上来。对于这种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床上相对的相处,她真的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她悄悄地齁了两下,总算是忍住了咳嗽,便四处看着打量起来。这房子比她租的那套要大得多,看摆设应该是安易买的。她以前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是一进门就往床上去,一完事穿上衣服就走,有时想想不免自嘲地觉得这完全就是个“陪睡女”的模式。这客厅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在这儿,主卧那张床比任何一个地方一个物件要来得熟悉。

    她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安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搂住了她,轻声问:“喜欢这里吗?”

    叶之遥翻了个白眼,扭了扭肩脱开他的怀抱,仍是冷冷的样子:“不喜欢。”

    “那要不重新装修一下?”安易看起来若有所思,仿佛是在考虑从哪儿入手装修。

    叶之遥没有立即回答,抿紧唇盯了他好一会儿,才问:“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我赶过来照顾你,是我心里还没能完全放下。但是,这么一点牵挂也不足以我改变原先的决定。安易,我不能拿我后半辈子来开玩笑。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么我宁愿不要爱情。”

    安易犹如被人一次次泼了冷水,霎时也敛了笑容,眉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愁:“遥遥,你要的,我会努力做到。可是,现在真的不行,我知道瞒着你一些事不好,可是我没办法。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理解我一下,我们都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小年轻了,很多事情不再是我们自以为。我也会觉得被压得喘不了气,可是,遥遥……如果你谅解一下,我真的会没那么有压力。”

    “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叶之遥彻底被激怒,顿时就恼了起来,“你前面几年任我怎么哭怎么求都不愿意,突然张口就是结婚,还不能要孩子,我能接受得了吗?理解你一下,明摆着就是不愿意把其中的原因告诉我。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的单方面,你根本就无法对我做到坦诚,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在决定,我自己抱着自己挣扎。你觉得,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能不能不闻不问稀里糊涂地和你在一起?”

    她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却是死撑着没有落下泪来。他总说自己有难言之隐,可是她也委屈,凭什么她就要舍了自己成全他?她前面几年还没作践够自己吗?她是个女人,看着别人有男朋友哄的时候也很羡慕,可似乎这个男人铁了心一样,从来不知道哄哄她,就连说句谎话都不愿意。

    安易一时无言,伸手想要搂过她,又被她狠狠地拍开手。他也不生气,仍然固执地压着她的腰,双手交叉在前,将她控在自己怀里。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那么,先不急着结婚,可你总得呆在我身边,等到你能接受我了,我们再结婚好不好?当然,我也有前提……”

    他还敢有前提,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么轻易地就揭过这一篇和他重修于好!

    “不要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安易借机打蛇上棍,赶紧将那个“爸爸”驱逐出境,“遥遥,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我真的不好受。”

    暧昧不清?

    他还真能挑,她什么时候和男人暧昧不清了?

    叶之遥气得随手扯了沙发上的靠垫砸他,虽然气得肺疼,但还是想着他身上有伤,并没有使大劲。

    “安易,你个神经病!你以为我是你啊,上了床提上裤子还能去找别人!我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睡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她一激动就将那点心底话说了出来,安易登时心花怒放,压着她凑脸上就是一口:“嗯,我也有这个想法!”

    “神经!”她在他手臂上狠掐了两下,“滚开!厨房里还有我的饭菜!”

    安易因为她那句话喜滋滋地斜躺在沙发上,叶之遥还在厨房里忙活,他干脆转了个方向,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垫着,躺在那儿看她的背影。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即使是一个模糊枯燥的背影,入了眼那也是一道胜过姹紫嫣红的风景。

    他忘记了听谁说过,幸福也不过就是抱着孩子吃老婆递上的热气腾腾的饭菜。话间虽然字词粗糙,却比任何精致大气的华词还要容易让人幸福。人,既然没有那种足以活得精致的资本,又何必去追求呢?他从来都能够准确地定位自己,从小的环境使然,让他很轻易地就能从一团乱麻般的生活轨迹中理出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譬如此刻,他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的——是这样平淡的日子。不必轰轰烈烈、高调奢华,只要有她,一粥一饭也比人参鲍鱼要美味。

    他满腔的柔情,被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有些懊恼地捏过手机一看,是向哲。安易下意识地就往厨房那边瞄了一眼,手上几乎是同时地切断了来电。他这几天似乎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向哲缠着这么紧,如果他只是单方面地抗拒,或者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她,那么叶之遥仍然很在意。

    一个男人的决心,或许更应该让她的女人看到。

    叶之遥将粥盛了碗出来,还没拿筷子,就见安易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沙发上跃了起来,扒拉了两下头发往饭桌走。她冷眼看着,将手里的碗重重一搁,没好气地骂道:“屁颠颠那样,跟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安易摸了摸自己的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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