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真爱一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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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康熙紧闭了眼睛一会儿，又睁开眼，说道：“这次在沈阳你做得很好，小十也去长了见识，朕可要好好赏赏你们两个。”
　　“魏珠。”康熙向身边的贴身总管吩咐道。
　　“喳。”魏珠弯着身，从御桌上拿过一个小折子，大声念道：“赏四阿哥一百两黄金，赏十阿哥五十两黄金，赏四阿哥一对银玉夜明珠，赏十阿哥刻《道德经》象牙腕枕两件。”
　　“谢皇阿玛赏赐。”胤禛叩首道。
　　“跪安吧，去你额娘那里看看吧。”康熙摆摆手，让他下去。
　　“喳。”
　　四阿哥请安出来，向德妃娘娘所居住的永和宫走去，几个月来，他并不像小十那样几乎天天都会想到自己的亲生额娘，嗤，自己真是冷情，好像母子之情在随着先佟佳皇后的逝去后也随着失去了。
　　呵呵，这样未必不好，德妃也不想与自己有母子情，她已经有十四弟了，而自己有小十就行了，想到小十他又一阵心痛，怕是十弟现在正哭得很伤心吧。
　　小十两眼通红，是哭过没错，不过他现在正乐呵呵地给温僖贵妃讲自己在奉天城的趣事呢。
　　“额娘，你是没看到那些冰雕，好看极了，我都没眨过眼呢，有雕成冰龙的，有雕成宝塔的，真是栩栩如生啊，那龙身上的鳞片在黄灯笼地照耀下一片片的，摸上去还扎手呢。”胤誐兴高采烈地比划着，宫人都睁大眼睛看他表演。
　　“呵呵，儿啊，那里是不是很冷啊，你四哥有没有照顾好你啊？”温僖娘娘被逗笑了，这时也坐起身，陪儿子喝了一碗燕窝粥。
　　“有啊，四哥对我可好了，而且我不怕冷，可四哥天天叫端林把我裹成肉粽子，我玩冰戏时都滑不快了呢，额娘，儿子玩冰戏很厉害的，我会那个‘蜻蜓点水’，还有‘流星赶月’。”胤誐挠挠耳朵，使劲想着自己滑冰会玩的花样，这副模样逗笑了大大小小的宫女，一时钟延宫里都是琳琅笑声，打破了这几月来钟延宫里沉重的气氛。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和四哥相处，还要和其他的阿哥互相和睦，还有……不要惹你皇阿玛生气，要听上书房师傅的话，要听……”温僖贵妃讲得讲得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她怎么安心走了呢，怎么安心呢，这宫里又有谁能让她儿子依靠，又有谁能保护她儿子一辈子。
　　“额娘，不要哭，不要哭了，我会好好和哥哥弟弟们相处的，我会好好念书的。”说着说着胤誐也抽噎地哭了，呜呜。
　　“傻瓜，小傻瓜。”温僖贵妃拥着儿子，慢慢地失去力气，她的手从胤誐背上滑下去。
　　“额娘，你怎么了？”小十看着晕过去的额娘，一阵心慌。
　　“没事，没事，贵妃娘娘只是累了睡过去了。”敏慧上前查看了下说道。
　　
　　两日后，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温僖贵妃终究没熬过这年的冬天，十阿哥回来的那天仿佛用尽了贵妃娘娘全身的力气，就像回光返照一样，那天后，无论十阿哥怎样哭嚎，怎样呼喊，十阿哥的额娘都只能在呓语中喃喃道：“胤誐，别哭了，胤誐，我的乖儿子。”温僖贵妃娘家的人也在钟延宫外大哭了一场后离开，贵妃娘娘躺在床上听到自己的家人在外面的哭声，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叹道：“阿玛，额娘，姐姐，我也要去找你们了，也去了。”
　　十一月初六，温僖贵妃的灵柩按照贵妃下葬的品级在大批宫女太监、御林军侍卫的护送下护送到清东陵，这座清朝后宫娘娘的安息地。
　　
　　冰冷的大雨密雾中，一个清瘦不少的少年身影在大松树底下挖着东西，胤誐红肿着眼烦躁着用两手挖着泥土。
　　“连你们都欺负我，欺负。”胤誐气愤的提着那些被挖掉的泥土，松树底下已蔓延着许多的树根，想在地下挖着东西还是要有些耐心，可此时的小十显然没有那个兴致慢慢挖。
　　“十弟，别在这里了，进去，我叫太监过来挖。”四哥终于找到小十，胤禛跑到雨中，拉起小十摸着他瘦了不少的青白小脸一阵心疼。
　　“不要，四哥你一起帮我。”胤誐不想让那些太监帮他，他又重新蹲下去，手上已全是泥泞，指甲里都是黑的土，还继续奋力地向下挖着。
　　四阿哥拗不过他，也蹲□，挖开地下已被挖了一个小坑的洞。胤禛的力气比较大，很快就把那个坑挖大了，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两个红色的漆器瓶子。
　　“你在找这个？”胤禛把那两个瓶子拿出来。
　　“嗯，就是它们，把它们扔掉，一点用的东西都没有。”胤誐一把夺过四哥手中的瓶子，向前面的一个湖泊走去，想在那里把他们扔掉，永远都看不见它们。“
　　冬天的雨很冷，浇到人的脸上冰凉凉的，胤禛看着小十固执得往前跑着，不顾自己已冻得瑟缩。那瓶子里放着的是小十在这里过的第一年里，和四哥写下愿望的纸条，那第一个年小十过得很开心，那是也是小十过得第一个圆满的年，有皇阿玛，有额娘，有哥哥，有弟弟……
　　胤禛上前和他一起并排跑着，跑到那个湖泊，看着小十把瓶子扔掉，扔掉那个并不能实现的愿望，永远和额娘、四哥在一起。
　　“四哥……”胤誐转身看着四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走过去抱住四哥，哽咽道：“我不要求四哥永远在我身边，但我会要求自己永远在你身边，即使你不要我了。”
　　“傻瓜，四哥怎么会不要你呢。”胤禛拥着他亲吻小十光洁的额头，“小傻瓜，都淋雨淋傻了，四哥当然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了。”
　　“我们回去吧，瞧你的小嘴都紫了。”胤禛捏着小十的嘴唇说道，感到怀里一片湿热，在心里说道，哭吧，哭吧，把伤心痛苦都哭出来吧。
　　冰寒的黑幕下，雨一直下，一直下，却浇不寒人们互相拥抱碰触在一起的暖热的心。
　　

15、第十五章　。。。　
　
　　康熙三十四年年后，已十七岁的四阿哥胤禛赐婚与那拉氏琦宁，则黄历三月十三日完婚。
　　小十即使躲在四哥府上的后花园里，也能听到外面大厅觥筹交错、欢声振振的声音，他只是不想自己不高兴的小脸被人看去，毕竟今天是四哥的成婚吉日，大家都该高高兴兴的，就连平日里冷情高傲的三哥这时也在厅内大声唱曲，合着戏伶人娇脆的声音，让一行兄弟听得笑到不行，东倒西歪。
　　“嗨，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躲也不会躲个好地方。”胤誐的悲闷情绪被打断，小九一脸“嘿嘿”的表情在小十的眼前放大。
　　“我瞧瞧，瞧瞧，这小脸怎么这么酸啊？”小九今天一身银红大袄，配着金蝶撒花箭袖，上下一身喜气，艳丽小脸上因喝了几口小酒显得红扑扑的，真是一招人的主。
　　反观胤誐虽说也穿着一身盘金菊纹织锦礼服，但那苦瓜小脸、磨牙表情硬生生地将喜庆气氛泯灭了一大半，“你走开，别理我。”胤誐一把将那张精致小脸从自己面前推开。
　　“呵呵，听说十阿哥也喜欢乌拉那拉氏家的二格格，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莫非是真的？”胤禟干脆坐在那里不走了，也掀开袍子坐在小十的身旁，本高高蹬着两腿坐在栏杆上的小十硬是被小九挤到柱子边上去。
　　“二格格，谁啊？”小十乍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名称，疑惑地转向小九问道。
　　“啧啧啧，看来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了，难道你在沈阳又遇到了什么小格格、三格格的，这四哥的婚礼勾起了你不能娶那妹子的郁闷心情？”小九一本正经地下了一个结论，这小十实在太花心了，哪像他现在还喜欢着小苑儿。
　　“新娘子快到了，四嫂要来了，九哥，小十，你们快点出来迎接。”也是一身大红的胤祥急急地跑出来兴奋地向大家报告消息。
　　已是黄昏时辰，眼睛里像是贴上了一层黄色薄膜，视线里是一片黄，天与地也是被这朦胧的黄连成一线，四爷府门口是一阵屏息，众人站在从大门前的红毡子上，红毡子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没有声响得等待新娘子的轿子进街。
　　首先进入街道大门的是举着幡的仪仗队，幡上绣满了一些朱雀、麒麟等吉祥物，轰轰隆隆的炮声及时响起，震天的声响霎时响彻四霄。
　　新娘子坐在八人抬的大轿子里，从家里她就没有沾地过，就连出自家大门也是哥哥抱着她出来，说是不让她带走家里的风水，琦宁一脸的忐忑，没想到真能嫁给四阿哥，胤禛，在心里默默叫着这个名字，光是念着他的名字就已羞涩到不行，更何况……想到昨晚额娘拿给自己看的那……羞人的图画，琦宁不由自主地紧攥着手中的金如意，幸好金如意经得起她的折磨，否则早就变形了。
　　“落轿。”太监拔高的声音响起，八抬大轿缓缓地落在石板道上，这时鞭炮声也停止了，所有人等着新郎接下来的行动。
　　“四爷，你可不要射偏了哦。”穆额隆利落地下马，看着身穿四爪金龙吉服、头戴衔红宝石的朝冠的胤禛说道。
　　胤禛一脸平静地用弓箭在轿顶上连续射中了三箭，早有太监喊道：“三箭定乾坤，一箭新娘喜临门，二箭新郎新娘定乾坤，三箭福禄寿三兴。”
　　“新娘请下轿。”
　　琦宁在嬷嬷带领下规矩地下轿来到大门前，跨过马鞍，取意“平平安安”，接下来就是拜主婚人，拜天地，夫妻对拜，这一系列程序下来并不花多少时间，可对于结婚的新人来说却是如此的漫长，就像费劲力气登上山顶，可发现还不能休息停下，要继续下山才行。
　　直到被送到喜房琦宁才松了口气，“四福晋，把如意交给奴才。”年长的嬷嬷跪在琦宁脚下恭敬地说道。
　　琦宁透过盖头看到嬷嬷的捧着的两手，轻缓地把手中紧抓着的金如意交给她，这如意待会儿是要给四阿哥掀开红盖头的。
　　很快喜房里就无声响了，静悄悄的，所以依稀可以听到来自屋外人们的大笑声、恭贺声，还有欢庆的奏乐声。
　　四阿哥今日大婚，兄弟们可是逮了个机会拼命地灌小四酒，就连太子也起哄着四弟喝进去一大瓶酒才放过他，自己却一身清爽地摆驾回宫了，逃过了各兄弟们明着恭敬敬酒，实则希望看到太子的醉态的场面。
　　小十算是劝酒最卖力的一位，“四哥，这酿了十年的佳酿就是醇啊，你应该让弟弟们多喝点，来，大家一起干。”小十说着一尽地喝完了三杯，仿佛怕以后就再也喝不到了似的。
　　“好，小十好酒量，来，不喝完今天席上的三十坛酒就不准出四弟进四福晋的房，嘿嘿。”三阿哥早已没平日里优雅的风姿，满脸通红地劝酒道。
　　一群人开始疯狂地在宴席上撒欢，怎么高兴怎么来，小十抱着酒瓶乐呵呵地跳起舞，口中唱的令人无语的“男人醉了醉了就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曲子的声调是一波三折，走音走得彻底，满堂大笑小十也不管，继续嘶哑着嗓子唱，即使只有自己听得懂自己在唱什么。
　　宴席欢欢乐乐地直到夜半时分才结束，几位小阿哥也被宫里人接回去了，剩下地客人在家仆的搀扶下也乘轿离开了。
　　四阿哥揉着额头使自己清醒点，问道：“他在房里吗？”
　　萨木哈扶着四阿哥，答道：“已在主子的房里睡着了。”
　　胤禛应了一声，径直走到自己的屋子推开门，床上的小十正睡得香，把身上的被子踢成一团。
　　“半个时辰后再叫我，你先出去。”胤禛对萨木哈吩咐道，几步来到床前。
　　“喳。”萨木哈行了个礼，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并把打开的门合上。
　　胤禛躺倒在床上抱住小十，小十只穿着一件蓝色的丝薄中衣，因为醉酒后产生的热已给他自己扯开了一大半，露出变成粉红色的胸口。
　　模模糊糊的小十发现一团热源靠过来，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睁了睁眼睛，看到了一张清俊的脸映入眼前。
　　“四哥。”小十不知为什么有点委屈地叫道，他翻了个身与四哥面对面。
　　“小十，你喜欢我吗？”胤禛热烈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化在自己的眼里。
　　“喜欢。”小十毫不犹豫地答道，突然黑影降下来，小十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一阵热度，然后他很乖地张开嘴任那个热度进入自己的嘴里。
　　胤禛只想亲他，亲小十粉润的小嘴，让它融化在自己的吻里。
　　小十感觉过了很久，这种舒服的感觉一直蔓延至全身，他呢喃道：“四——哥。”
　　胤禛摸着小十被吻得嫣红欲滴的小嘴，轻声问道：“是这样的喜欢，明白吗？”
　　“嗯。”小十怔忪地应道，他的大眼睛还在迷离着，只觉得嘴里甜甜的，仿佛吃了蜜一样，“四哥，我喜欢你，我……心里有这么大的位置满满地都是你。”
　　看着小十用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大圆，胤禛高兴地笑了，“呵呵，睡吧。”
　　温热的手在眼睛上覆盖着，小十嘟囔了声，很快在四哥怀里睡着了，两手还紧紧抓着四哥胸口的衣服不放。
　　温情的时刻很快过去，萨木哈打破房里的温馨的寂静，“爷，半个时辰到了。”
　　胤禛解下被小十压住的外袍，轻轻地给小十盖住被子，又仔细地掖着被子四角，才放心地推开房门离开。
　　“去四福晋那里。”
　　人总有许多自己不想做却必须要做的事情，胤禛没有抱怨，没有无奈，如果他向其他人说道，自己不想与娇艳的妻子洞房，恐怕听到的人也只是报以嗤鼻。
　　听到门外太监的禀告声，屋里的嬷嬷忙上前打开门，让今晚尊贵的新郎官进来。
　　揭开盖头时的胤禛看到了一张端庄却掩不住羞涩的娇丽小脸，“下去吧。”胤禛向后摆摆手。
　　“阿哥，子孙饽饽和合喜面两位新人还没用，两位也要依照祖宗规矩喝完交杯酒，奴婢几个才能离开。”年长的嬷嬷福着身说道。
　　“你过来吧。”胤禛向琦宁说道，率先走到放着两支金色烛台的桌子旁，捡着镶金檀木筷子夹了一个桌上的没熟的饽饽吃完，又喝完红杯子里的合欢酒。
　　虽是没等新娘子一起，但也算合了规矩，所以几位嬷嬷没说什么就退下了。
　　琦宁默默地吃了一会儿，看到四阿哥已洗漱完躺到囍床上。这一晚，很沉默，洞房里完成了人类最原始的接宗传代的活动，然后是一片安宁，只剩下蜡烛偶尔热烈燃烧到的“噼啪”声。
　　琦宁觉得自己的丈夫应该对自己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就像最不熟悉的陌生人那样完成了本该最亲密的两人之间该完成的事
　　

16、第十六章　。。。　
　
　　午后的御花园里，懒懒散散的桃花一瓣一瓣地四处找了个地方悠闲地躺着晒太阳，连水池边都有几朵花瓣结队地在石板上休憩。
　　十四岁的俊雅少年此时应是御花园里最美的风景之一，当然成双成对才更美妙！
　　“小苑儿，你说你喜欢谁？”小九前几天就已初识人事，如今在团花锦簇中见到儿时一直喜爱的小宫女，不加考虑，直接上前抱住秀丽宫女的芊芊细腰，孟浪地问道，一点也没有思虑到少女桃之夭夭的薄脸。
　　“九阿哥那么多格格和宫女喜欢，何必还要我一个小小得低等得宫女的喜欢。”娇艳的小脸上已布满了怒气，但小苑儿也不敢使劲挣脱出九阿哥的拥抱，八阿哥好不容易在前年求得皇上的恩典，让娘娘住进惠妃所住的延禧宫，娘娘一再警告自己要懂得规矩，不准冲撞各宫的主子及阿哥们，所以她……
　　“你不喜欢我，那喜欢谁？是大阿哥吗？那个鲁莽的武夫你也喜欢。”迟迟没听到小苑儿吭声的小九急了。
　　“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