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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上,回魂了(完结+番外)by禾韵-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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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枭十分不屑一顾“郑伊修那是惧内,这种事不在朕考虑的范围之内。”
  
  “…………”
  
  皇帝虽不齿丞相的所作所为,但还是留有一丝同情善心“朕若是问他,岂不是揭人伤疤,助妻为虐?”
  
  再者,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断袖的前驱,断袖的模范,是他唯一可以参照学习的对象啊。
  
  既然皇帝这样相信自己,阮大将军也忽有天降大任的压迫感,他斟酌一阵,开口言道:“属下觉得,若是遇到两人相争,最好就双方都互退一步……”
  
  皇帝十分怀疑:“就这样?阿阮可莫要私藏。”
  
  “属下怎敢……”
  
  阮将军摸摸鼻子,他忽然想起,寻常人家的相处之道怎会适合皇帝,而且陛下生性倔强,要他去退一步,那就难于上青天,不可用,不可用。
  
  于是阮将军绞尽脑汁,又出一计:“陛下,属下还有一招。”
  
  “哦?阿阮快讲。”
  
  “争吵之时,反正越说越错,不如不说,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出力就好。”
  
  楚枭听着像天书,一头雾水:“出何力?”
  
  “陛下可听过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合。”
  
  皇帝有点悟了:“这,这可有多少把握?”
  
  阮将军点头:“陛下放心好了,百发百中不敢保证,但十拿九稳还是可以的,总之……和好了就不会有隔夜仇。”
  
  楚枭大彻大悟了,一口饮进杯中清酒,大拍阮将军肩膀,赞道:“不愧是朕的将军!好,好!朕就知道信你没错!”
  
  阮大将军受了夸奖,心里还稍微腼腆了一下,而楚枭也早就忘记自己爱将一开始就提醒过自己……
  
  属下只是卖力而已。
  
  ——————————————
  
  楚岳来到帐前的时候,侍从正好收齐酒具往外走,楚岳挡住侍从,靠近一闻,便闻到扑鼻的酒味,脸上不由冷冰冰起来:“这都是皇上喝的?”
  
  这话简直问的多余,侍从惶恐:“回岳王,皇上和阮将军刚刚喝了几杯。”
  
  楚枭和阮劲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自觉受益匪浅,而阮将军被皇帝赞了一通又一通,高帽子连连戴了几顶,连一向自谦的阮将军都迷惑起来了,难道自己还真的是治家有术的良材不成?
  
  可为何他自己却一直不自知呢。
  
  “皇兄?”
  
  楚枭听见帐外楚岳的声音,急忙端起茶水猛喝了几口——他只是沾了几滴酒而已,拉家常不喝酒又怎成方圆?
  
  可是近来楚岳管他管的太紧,这不准吃,那不准喝,比太医更加敬业,比密探更要无孔不入,酒水这种玩意更是碰也碰不得的洪水猛兽。
  
  待会若楚岳问起……就只能对不起阮劲了。
  
  阮将军还不知自己被过河拆桥了,他规矩的告辞了,然后回自己帐中继续头疼家书。
  
  楚枭猜想,楚岳只怕是知道他们喝了酒水,很不好善后,便只好先下手为强,他咳了一声,面露笑意,语调柔和:“你去哪里了,朕都等你老半天了。”
  
  “来的时候,段锦容过来找我,便耽搁了一阵。”楚岳并不隐瞒,答道:“我刚刚让太医换了食谱,皇兄这几天食欲不好,他们都在想办法。”
  
  “…………”
  
  楚枭坐在椅中,手中装模作样的端着茶水,热气上溢,茶香入鼻,楚枭缓缓眨了眨眼,楚岳弯着腰,徐徐伸出手,抚上楚枭的脸侧,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皇兄喝酒了。”
  
  楚枭当然不会老实承认,眼神一飘忽,他镇定回说:“阮劲喝了点酒而已,与朕无关。”
  
  楚岳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在楚枭耳朵边上轻轻的,以娇惯纵容又可奈何的姿势叹了口气。
  
  为什么就连叹气都可以做到这样缠绵悱恻,暖意绵绵呢?楚枭忍住了低头的冲动,却抑制不住耳根变红的态势,端着茶杯的手还搁在大腿上,楚枭试图专注的看着茶水里头细叶沉浮,硬邦邦强调:“朕没有喝,你难道是不相信朕么?”
  
  手腹停留在楚枭脸上,就没了动静,楚枭想对方肯定是不再提这事了,正要抬头,却听到楚岳又轻声说了一句:“那要查探一下才能下定论。”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楚枭手忙脚乱起来,手里头端着的茶杯眼看就要弄翻了,亏得楚岳还能在分心中手稳又迅速的接过茶杯,楚枭的手此时空了出来,又不知摆在何处,楚岳的吻太过缠绵温柔,深入细致,初觉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就引人沉醉,越到后头,就如细水归海,野心渐露,一路奔腾火热起来,极热极烫,像一丁点火星儿,就点燃了整个原野大地。
  
  不依不饶的火会将他烧至灰烬,直至烧成一把春灰。 
  
  楚枭喘息的出了声响,这种声音让他觉得太羞愧难当,他脑子里的警钟开始叮叮铛铛的响起来,欢愉这种事,本来是不需要羞耻的,相爱的人想要靠近对方,想要自己成为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互动又怎么来冰释前嫌,怎么来水乳交融?
  
  可自尊却无论如何都不准他就这样呻吟出声,太让人难以启齿了,楚枭忍得肝肠寸断,忍得双眼泛泪,就在他口舌都被亲吻到麻木的时候,对方忽然撤退了,一切激情戛然而止,彷如高山流水断弦崩裂。
  
  楚枭喘息的说话都断断续续:“你——”
  
  楚岳紧紧搂着他,双臂环绕在他的肩上,慢慢的等楚枭平缓下气息,他的声音比楚枭好不到哪里去,干哑缺水一般:“皇兄的确是喝酒了。”
  
  “…………”
  
  “下次我们别喝了,好不好?”
  
  只是喝了几口而已,几口都不准,竟然几口都不准,他活了三十几年,这才发现世间上没有人比楚岳更喜欢管他,暗自悱腹了许久,楚枭才磨蹭的哼了一声。
  
  “……知道了。”
  
  楚岳今天似乎很不对劲。
  
  楚岳平时就算跟他相处,都还是很克制又规矩的,可以说非常君子,规矩到让楚枭自己都有点替他着急,这个弟弟似乎是生怕做出惹他不快的事,亲吻都会小心翼翼,怕他反感生厌。
  
  楚枭索性就靠在楚岳怀中,紧紧拥抱的力度让人呼吸困难,他用手顺了几下楚岳的背部。
  
  自己都愿意被这样被管着了,楚岳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呢?
  
  “昨晚是朕不对。”
  
  楚岳的语气难得的有些咄咄逼人:“皇兄难过,所以不愿意见到我,是么?”
  
  楚枭头皮阵阵发疼,含糊其辞的:“怎么会,朕都说了是朕不对,你别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你总不告诉我,如果有难过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一起帮你?无论什么事,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小胖又倒霉了……小胖昨晚呢,骑单车出去吃饭,吃完发现自己单车钥匙又不见啦……找啊找,翻啊翻……都翻不到……小胖就打算扛着单车回家……扛了十来分钟,扛过了大马路,红绿灯,小胖才发现……咦……钥匙正静静地插在锁上……

小胖一定是被谁诅咒了,这种生活在诅咒中的微妙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46

46、第四十五章(上了吧^^) 。。。 
 
 
  
  “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你总不告诉我,如果有难过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一起帮你?无论什么事,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楚枭很少见到楚岳这种认真到让人觉得口干舌燥的表情,楚岳眼里并无哀怨愁色,也并不是乞求的姿态,可不知为何,楚枭开始心跳如鼓,难以移眼,等回神后才不由唾弃自己竟被楚岳的皮相所惑。
  
  认真起来的楚岳会像磁石一样,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和爱意,他抵挡不住楚岳的款款深情,要他说出同样的甜言蜜语是没办法的,他很难讲这些话说出口。
  
  楚岳说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朕知道的。”
  
  “皇兄。”楚岳看着他,是铁了心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你心里有事,并不是单单因为身体,而是另有其他心烦的事,有难过的事非要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吗?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 
  
  “不要总是一个人去难过。”楚岳去亲他的额头,口气竟如哄稚儿一般:“一个人难过多不好,皇兄忘记我了吗?”
  
  喜欢一个人的话,不光是要和对方分享快乐,能为对方分担痛苦,为对方解忧排难,这才是让自己最有成就的事。
  
  楚枭不忍去看楚岳真挚的毫无掩藏的脸,他什么事都能告诉楚岳,什么都能,他不介意在楚岳面前坦白一切,除了这件事。
  
  即便是现在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眼。
  
  如果说出来的结果是伤人伤己,那么他宁可现在让楚岳一时伤心。
  
  这个秘密他会带到棺材里,直至死去。
  
  “朕好得很,只是近日精神不好,你就想歪了。”故作轻松地口吻并不能缓解楚岳眼底的疑惑,楚枭不松半点口,意志力超群:“你要知道,朕信你如信己。”
  
  楚岳只是笑笑,不掩失落,他知道楚枭的个性,楚枭不想说的事,别人再怎么软硬兼施,都是没有办法的。
  
  大概自己也没有办法让他破例。
  
  离回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两人都算相处平和,关系总算还是是在稳中求进,楚岳这几日开始忙活起木活,晚上就抱了一堆木料在那里捣鼓,楚枭问起,原来是之前楚枭昏迷期间,楚岳冒名顶替的给小太子回信,信里还承诺了要给太子带小礼物回去。
  
  “既然是礼物,就要自己做才有意义,皇兄要来试试吗?”
  
  楚枭跟着盘腿坐下,两兄弟肩靠肩的坐在一起,楚枭见地上铺满了木屑,各式各样的刨子钻子,也好奇的摆弄起来:“你这是要给罂儿做什么?你会做这些,朕怎么不知道?”
  
  楚岳挽高了袖子露出手臂,对楚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汗水沾在楚岳年轻饱满的额头上,一股子朝气蓬勃,楚岳打趣道:“我懂的事情还很多呢,怎么,皇兄想多了解一下臣弟么?”
  
  楚枭啊了一声,“好,好啊。”
  
  楚岳乐不可支的歪头过来亲了楚枭一口,楚枭讪讪一摸,满脸的木渣子。
  
  “我要给罂儿做一匹小战马。”
  
  楚枭盯着那块木料许久,看出一点雏形来,他想起好动又任性的儿子,喜悦道:“罂儿总喜欢把朕当马骑,骑得朕脖子都快断掉,他现在还小朕哄得住,再大些啊,朕就真真扛不住了。”
  
  擦了一把额间热汗,楚岳停下手头工作,若有所思的捡起一块零碎的木块,冲楚枭笑了一声:“皇兄,我也来送你一样东西。”
  
  这口气,好像是把他跟罂儿当成一样的了,按说他都这个年纪了,早就过了会对礼物起好奇心的时候了,但是对方是要亲手给自己做,亲手的,这就意义非凡了,楚枭把持住探头的好奇,矜持克制的点点头:“行吧,朕要。”
  
  楚岳也孩童气突发,挪动了下位置,换成背对着楚枭的姿势,楚枭又拉不下脸去偷看,冷哼了声,坐定不动。
  
  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楚岳一边低头敲敲锤锤,一边说:“礼物是要给没准备的人,要事被皇兄看到了,那就没趣味了。”
  
  “…………”强词夺理嘛。
  
  楚枭懒得做口舌之争,捡起一把刨子,也学着之前楚岳的姿势摆弄起木料,楚枭在这方面的天分几乎没有,他属于心不灵手也不巧的人,以前连给阿觅绑个头发都会绑的七扭八歪的。
  
  如果阿觅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就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会有宫女专门给她梳头,把那头卷卷翘翘的头发梳得帖服漂亮,多无忧,多快乐。
  
  想到这里,楚枭心里又像是被刀狠剐了一刀似地,尖锐的划出一道破空刺音。
  
  扔下手头上的木块,忽然就觉得楚岳宽阔的后背开始刺眼堵心了,楚枭闷声问道:“你这手艺在哪里学的,以前咱们爵爷府里头可没人会这个。”
  
  “哦,小时候没事做,闲着就自己琢磨,挺好玩的。”
  
  “哪里好玩……”
  
  小时候小时候,大家都有小时候,可楚岳的小时候是怎么样子,楚枭一点概念也没有。
  
  只记得楚岳长得胖,胆子也不大,就免不了会显得很呆,想起来真让人扼腕,他们明明那么早就相遇,却不断蹉跎,蹉跎到了今天才修成正果。
  
  两小无猜固然幸运,但楚枭自省了一下自己打打杀杀的童年和古怪凌人的脾气,便毛骨悚然,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好了,皇兄你看。”
  
  楚岳讨好的用双手捧起一块木雕,楚枭拿起细看,毫不吝啬的大加赞叹:“阿岳,原来你刻了一只老虎!”
  
  “…………”
  
  “很虎虎生威啊。”
  
  他见弟弟面色微妙,急忙再送上高帽一顶:“朕想不到阿岳原来有鲁班之才呢。”
  
  终于忍不住破功而笑,楚岳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漂亮的线,楚枭半天摸不着头脑,等楚岳笑够了,青年才答道:“我的皇兄,这明明就是一只猫。”
  
  楚枭一愣,又低头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嘴硬道:“是老虎,朕不会认错。”
  
  “朕是真龙,你要给朕送老虎才配得起。”
  
  “反正不送老虎,朕就不收。”
  
  楚岳刻工了得,雕出来的小猫栩栩如生,而且张牙舞爪的,一看就很不好惹,楚枭是没见过这样的猫咪了,强让楚岳给他送猛虎,楚岳拿着凿子比划了一会,将凿子塞到楚枭手里:“皇兄自己改,很简单,就在额头上刻一个王字就好。”
  
  “不伦不类的……”
  
  楚枭歪歪扭扭的在上头刻了一个王字,果然小猫就摇身一变,鲤鱼跃龙门的化身猛虎,楚枭像来了兴趣一样,拿来木料工具,笨拙的模仿这只猛虎,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刻出来一只四不像。
  
  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楚枭点火将这只四不像用火烧了,火光四溅,热气烧眼,他蹲在地上,直到那里化成一摊黑灰。
  
  给罂儿带一份礼物回去,当然也要给阿觅带一份。
  
  可父王也不知你能不能收到,如果不能,那父王就常常给你做,总有一天总有一次你会收到父王的礼物。
  
  如果收到,你会入我的梦么?
  
 我的乖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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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朝那日京城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御道边上植满海棠花,脂粉艳色正浓,战马慢悠悠的踏着花瓣入城,锣鼓喧天,旗帜翻飞,无数百姓夹道欢迎,妙龄的姑娘们挤满了沿路所有的高楼,影影绰绰,锦裙胜花,她们抛开手里捏着的香帕,春风吹高各色锦帕,花香女儿香,似是要覆住蓝天一般。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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