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时刻 作者:北堂罗彬(17k网2013-03-13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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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我能够出生真的太好了……妈妈，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多珍贵的礼物……”好幸福，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可以从母亲的声音里感觉到那深厚的爱意，即使她已经不在了，他仍感觉到母亲正微笑着拥抱着他……
“所以，孩子，你不要辜负了妈妈的期望，要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还是幸福快乐的活着，这也是爸爸的期待。”上官霖搂抱住儿子簌簌抖动的瘦弱身躯，露出慈祥的笑纹。“只要你认为是正确的，爸爸和妈妈都会支持你。你要大胆地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只要可怜你得到幸福，爸爸妈妈也会觉得很幸福的。”
“爸爸，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虽然我家务事样样都不行，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你的，这么多年来我未曾尽过半点孝道，所以请你跟我一起住吧！”
怔忡地睨视着儿子恳求的眼神，片刻后，上官霖抿唇一笑。“可怜，你愿意来见爸爸，爸爸已经很开心。但是爸爸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习惯了这么幽静的地方，也很喜欢这里，并不打算搬走。而且，爸爸也不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你不用怕爸爸会寂寞。爸爸要在这里等待一个人……”
“是不是那个叫？的人，爸爸？”他刚才在门外的时候，然后进屋，父亲误以为他就是那个叫？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上官霖点了一下头，“可怜，你能找到这里来，大概听过有关死神的事吧。”
“嗯。”
“？就是你们所指的死神。我知道他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但请你原谅那孩子，他是你和妈妈的救命恩人。他是一个很善良、心灵很脆弱的孩子。他会做出那么恐怖的事，都是因为他奶奶的指使，并非出于他的本意。他已经承诺过从此不再杀人了，所以……”
“爸爸很珍惜那个人吧。正如爸爸你所说，无论我想怎么样，你都会支持我。所以，我也会支持爸爸。我应该很感谢那个人，他保护了爸爸你，不然我们父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交谈。”上官可怜带着理解的神情望进父亲出现波动的瞳孔里。“爸爸希望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唯有时常过来探望你和妈妈。下次，我可以带Primo、寒还有师父来探望你吗，爸爸？那样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呢？”
“傻瓜，照顾我的宝贝儿子这么多年的恩人到来，爸爸怎么会感到困扰呢？爸爸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准备好茶点招待他们……”
※※※
轰隆？？
骤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惊了整片树林，飞鸟惊吓得集体冲上青天，陆地上的小动物惊慌失措地乱窜，吵闹的叫喊声霎时响彻云霄！
小木屋因爆炸的波动而震动了几分钟，桌面上的马克杯坠地摔破了，乳白色的牛奶洒满干净的地板……
“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父子见状，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瞬间，两人的脑海里分别闪过一抹身影，当即夺门而出！
“？？？”
“言？啸！”
浓浓的黑烟污染了树林的空气，法拉利汽车在烈火中焚烧，连同地面上的落叶也被点燃，整片树林即将面临巨大的危机！
额头渗下绯红的鲜血，因爆炸的波动震倒在地上的言？啸勉强支撑起身体，痛感贯彻于全身。
“唔……”
“言？啸，你还好吧！”瞥见眼前骇人的一幕，上官可怜惊慌地飞奔到他跟前，从裤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抹去他脸上的血。
该不会死神追杀到这里吧？可是父亲刚才才说死神答应不再杀人，为什么会……
“笨蛋，不要过来！”
言？啸惊魂未定地推开他，可惜，“魔女”的诅咒再次袭击而来，他咬紧牙关以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对方的攻势，保护重要之人。
“可怜？？”上官霖惊吓得脸色刷白！
砰！
刺鼻的血腥味赫然在空气中散开，三双瞠大的眼睛宛如黑洞一般，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住！直到一道傲慢无比的狂笑声将死一般寂静的气氛打破？？
“呵呵……低贱的人竟然敢挑战本公主的耐性，实在太愚蠢了！就凭你们的能力想在本公主的眼皮下逃掉，哼，太可笑了！”RRH坐在树杆上蔑视着下方，挑高柳眉发出张狂的笑声。
？那个废物竟然敢违抗她的命令，实在太可狠！他竟然跟她说，有想要保护的人，不要再当她的傀儡去杀人！瞧他说什么鬼话！他的存在就是为她除掉碍眼的家伙，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区区的低贱之人而违抗她的命令！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她要杀掉这些碍眼的人，她要将？的思想抹杀掉，成为只能听从她命令，永远都不反抗她的傀儡！
“祖母！”
来迟半步，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瞪视着居高临下，面目狰狞的奶奶，恐慌万状地瞟视那抹血淋淋的身影……骤然，他整颗心差点停止跳动，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不……骗人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他不可能死的……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上官霖！他不会死的！今天是搬家的日子……霖不会就这样扔下他的！不会的！
“舅父？”言？啸面如土色地睇视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舅父，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会这样的？刚才舅父他……冲过来……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的……
“……爸爸……”上官可怜僵硬住的手指轻轻触碰父亲惨白的脸，“爸爸……为什么？我们才相处一会而已，怎么……告诉我，这只是个梦而已。这不是真的吧……”
“还……还好你没受伤……对不起，可怜……爸爸能做的只有这些……”鲜艳的血液染红了发白的唇瓣，上官霖嘴角噙着笑意断断续续地咬字。“……记住，哀伤是……无法用憎恨去……治愈的……你要答应爸爸，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寒气攻心，无数根冰柱直插在他的背部上，白色的衬衫被渲染得让人眼球猩红起来，微弱在电流在空气中流窜……
“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上官霖跟前，咚地一声瘫跌在地上。“……你不可以死的……我的行李都准备好。之前，我们说好明年春天栽种的花种，我都准备好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冷眼旁观着在痛苦中挣扎着，然后不甘心走向死亡的人们，从来没有半点的愧疚之意，也没有所谓的罪恶感，默默不语地注视着他人的死状。如今，自己所珍惜的人即将离他而去，他的心好痛，撕心裂肺的剧痛！这份悲痛欲绝的情感让他差点窒息而亡……是因为他违抗祖母的命令，害死霖的吗？是他的错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
“……？，你不要责备自己。你……没有错，所以，你不要自责……记住，顺着你的心……虽然我不能陪伴着你，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一定会来找你的……”莱儿，我们又可以相聚在一起了……
用尽剩下的一丝力气握住他的手，上官霖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爸爸……”
上官霖瞪大的眼球映照着父亲唇角恬淡的笑纹，刹那间，他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锁链碎裂的声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冰封的力量冲破束缚，上官可怜解开了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可怕力量！
※※※
“呵呵呵……愚蠢的人注定要死掉！？？O？维特尔斯巴赫，这就是你违抗我的命令的下场！你不配拥有感情这种东西！你只不过是我手中一只扯线傀儡而已，傀儡的话就要永远服从主人的命令！”
一身火红装扮的RRH面目可憎地瞟视孙子，喀喀作响的手关节扭曲着，瞬间她整条右臂化作冰锁链，残酷无情地挥向孙子单薄的身躯？？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惜的人惨死于面前，整个人麻木掉的？任由愤怒的冰链鞭策着自己，肉体上的痛楚远远不及心灵上的创伤。
啊……人若没有人感官能力有多好。就算再怎么毒打不会感到疼痛；看不到眼前让人心胆俱裂的场景；听不见他依然带着笑意的遗言；嗅不到让人发狂、充斥着鼻腔的血腥味；尝不出滑落于嘴唇上眼泪苦涩的咸味……是谁让他拥有感情这种东西呢？是谁告诉他爱的定义呢？是谁给予他家一般的温暖呢？教会他这些的那个人在哪里呢？
他抓不住他的灵魂……他可以冷酷地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力，却没有能力挽留住霖所剩无几的生命……说到底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都搞不懂……干脆就这样死掉算了，霖都不在了，他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
“……什么叫作不配拥有感情这种东西？”上官可怜支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额前的刘海遮挡了他那张悲愤填膺的俊脸。“你才是不配作为别人的祖母！在你的眼中，孙子只不是一件利用完就扔掉的工具，你应该从来没有给过他亲情这种东西吧。我猜你小时候也从未得过父爱、母爱这种东西吧，Red Riding Hood前辈。在没有爱的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你真的很可怜……”
“闭嘴！你这个臭小鬼给本公主闭嘴！”被人说中内心最忌讳的痛点，RRH怒不可遏地粗吼。“我根本不需要所谓的亲情！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根本没资格对我说教！”
这个小鬼竟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知道她和？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是从什么哪里得到的情报？？这个小子是绝对不可能把家族的事告诉外人的？上官可怜究竟从何处调查到她的身份的？
愤恨的冰锁链宛如巨蟒般猛然袭击向对方？？
“怜！危险！”言？啸惊恐万状地喊叫道，下一秒，眼前所现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链锁在离上官可怜一米处的地方断裂成细小的冰块，化作水蒸汽在空气中消散殆尽！
“如果你的能力是冰的话，那你就无法赢我，RRH前辈。”上官可怜寒着一张苍白的脸，冷肃地掀唇。
RRH的右臂恢复原状，斜起一边嘴角狞笑道：“哼，Astante那个臭女人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一块宝玉，只是未经过雕琢而已。竟然如此轻易就摧毁我的Eis，看来你的能力真的很大强大！”
这个小鬼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可以将她的Eis链熔化成水蒸汽……无法将他的能力归类，目前只能判断他的能力是属于“身体自发型”！如果是这样的话，身体自发型能力的家伙比拥有自然系能力的人还要恐怖！
“就算我的能力如何强大，也不会为你所利用！你想利用我的能力去征服世界是不可能的！”上官可怜增强自身释放出来的电磁辐射，逼迫她无法使用Eis的能力。
嗡？？嗡？？嗡？？
头脑陡然传来剧烈的头痛感，言？啸和？两人非常痛苦地双手抱头捂住耳朵，企图阻截那几乎逼人神经错乱的耳鸣。伤口处不断涌现一种被烈火烤灼的痛感，凝结的血液在升温，冒着骇人的小泡泡，他们难以忍受这突如其来，无形地伤害！
“唔……”
明显地感觉到灵魂在对方散发出的强烈逼迫感下，渐渐从人偶肉体抽离，RRH顿然花容失色，脸上露出惊世骇俗的表情！忽感一阵头晕目眩，她还来不及看清直袭过来无数道令人畏惧的影子，整个人被吊挂于半空中，随后脆弱的人偶躯体遭到粗暴地摧残，四分五裂，零零碎碎地坠落于燃烧的汽车里，化作一团黑不溜秋的垃圾……
滴、滴、滴……
天空仿佛是为了失去亲人的孩子而降下一场悲恸的大雨，企图吞噬着树林的火蛇渐渐被雨水扑灭……究竟是焚烧的烟雾、还是狂啸的雨水，抑或是眼眶里滚动的热泪朦胧了视线，上官可怜……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瘫跪在父亲的尸体前，发出一阵又一阵悲痛欲绝的哀鸣？？
好累……干脆就这样一睡不起就好。这一切都是真实，如果是梦境的话，是多少令人讨厌的噩梦啊……
※※※
市人民医院 413病房
三位俊美无涛的大男人黑着俊脸，两手抱臂，视线一致地睇视着三个躺在病床上默默不语的家伙，进行一对一的“审问”，规则是年纪大的审问年纪大的……
Castrato按住手中的小手电筒照着转动着手摇式八音盒的“少年”，声音平淡地说：“二十多年不见，你的容貌怎么变化得这么大呢，？？O？维特尔斯巴赫？真是天意弄人啊，如果不是死老头安排的话，你早就跟我身后那个腹黑系医生是老相识了。”
竟然不用靠人偶返魂术都可以保持住如此年轻的模样，这个人还真是厉害。明明长得人畜无害，却拥有死神般的可怕力量……
他话音刚落，那个被点名的腹黑系医生立马瞪过来。
斜眸淡漠地瞟了对方一眼，浑身缠满绑带的？幽幽地开口：“……你就是MM9第Ⅺ届屋主Undicesimo吗？想不到你居然会知道我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因为当初我一直将你内定为第Ⅻ届的成员，可是半路杀出个砂岚？E？伯爵来，害得你无法成为MM9的成员。”无视身后投射过来的冷芒，Castrato关掉手电筒，拿起桌面上的苹果捎皮。“话说，你们两个都有中间名，请问你中间名的O是代表什么呢？”
“无可奉告。”？继续转动着上官霖送给他的音乐盒，眼角的余光扫向隔壁病床上的后辈。
祖母拥有自然系的能力也敌不过上官可怜，这个孩子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Castrato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将削好皮，去掉核的苹果塞进上官可怜的嘴里。“可怜宝贝，来吃点水果吧。这些水果是我到市场上挑的上等货哦？？”
鬼啊，那个水果篮明明是他买回来的！
Kenny医生怨怼地眯视前辈，随后深呼吸几口，装出一副咨询师的模样瞅向摆出一张臭脸的帅哥。“都告诫过你要先下手为强，吃不到葡萄的滋味是挺难受的，言先生。”
“闭嘴，死医生。”言？啸横睇着正亲密拥抱着上官可怜的男人，口气恶劣地吐字。
嘴角抽动了一下，Kenny医生额头青筋微微浮动，依旧保持笑容。“你没有事先征求我的同意，擅自带我的病人离开医院，搞出那么大的事件出来，你是不是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呢，言先生？”
除了家里的死小孩敢叫他闭嘴，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他装出一副神父样，就以为他好欺负吗？
“那么，医生，你要我怎样承担责任呢？包养你吗？抱歉，虽然你是长得很秀色可餐，但我对大叔没兴趣，而且你也不是我的菜。找人玩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那个不会削苹果的大叔。”言？啸很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视线再次集中在一脸阴沉状的上官可怜身上。
那件事之后，他们昏迷了三天三夜，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舅父的死对可怜而言，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如果他没有带他见舅父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悲剧。想不到所谓的死神竟然是一个“少年”，但是从刚才Castrato的谈话中，可以知道这个叫？？O？维特尔斯巴赫的少年的年龄绝非如外表所见那么小，应该跟Kenny医生同龄。
“抱歉，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像你们那样。”Kenny医生笑眯眯地讽刺他有断袖之癖。
“南宫雅希，你不要擅自把我和可怜列入同性恋的行列中。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的，只是刚好爱上的人是可怜。”Castrato晃动手中银光闪闪的水果刀，笑容可掬地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