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时刻 作者:北堂罗彬(17k网2013-03-13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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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壳运动？？是由于地球内部原因引起的组成地球物质的机械运动。它可以引起岩石圈的演变，促使大陆、洋底的增生和消亡；并形成海沟和山脉；同时还导致发生地震、火山爆发等。）
※※※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物并不是偶然的，那是必然。”Quinto仰视上方破碎，只离开破旧框架的顶棚嗤笑道。
“这种想法属于严格决定论的范畴，近代的机械唯物主义也是有类似的看法。机械唯物主义有一个特点，就是认为事物像机器一样运转，是严格遵循一定的规律的。比如掷色子，表上看我们无法预测每次投掷色子会出现几点。但是机械唯物论认为只要条件充分，是可以精确计算的。比如知道色子本身的质量，投掷色子的力量、角度、空气阻力、地面摩擦力、地心引力等。具备这些条件，根据公式是可以计算出每次色子落地后是几点。”从德国University of Münster（明斯特大学）计算机科学系毕业出来的？，语气平平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更为极端的是，如果知道宇宙诞生之初的所有初始条件，那么根据物理公式，甚至可以计算出宇宙诞生以后所有的发展变化过程。他们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根据最开始预先设定好的条件，遵循规律发展，就好比机器开动了开关，后面的运行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一样。如果把这个观点引到历史上去，就是宿命论。”
“按照这种观点来观察世界的一切现象，那就都是必然的，没有偶然。从辨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看来； 没有“纯粹的必然性”； 具体的现象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统一。偶然性是必然性的表现和补充。必然的事物是一定要发生的事物。与必然的事物不同； 偶然的事物是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任何现象都不是以纯粹必然性的形式而存在的； 而是以个别的面貌出现的； 也就是说任何现象都包含着偶然性因素； 这样一来； 必然性是通过偶然性表现它自己。在每一个个别现象中； 除掉必然的东西外； 还有偶然的东西； 具体现象是所谓必然的东西和偶然的东西的总合。由此可见； 偶然性补充着必然性。”？低垂羽睫，唇边划出一道苦涩的笑弧。
当初祖母说他进入第Ⅻ届MM9是必然的，结果却不是那样……这三十多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难道可以说成是必然的吗？
“自从茶使君和夏年虹他们去世后，再也找不到人跟我一起就这些科学性的话题发表自己的见解。还好遇到了你这个小鬼。”Quinto侧过脸睥睨着流露出一丝忧伤的脸孔，扬言。“你会恨我吗？胸前那块那么大，显眼的伤疤，每次看到它都会对我恨之入骨吧。”
“我不会恨你，身上的伤痕是作为我对你女儿的赎罪。一直以来，除了上官霖之外，我唯一能安心交谈的对象就只有你。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就连我的能力也是你引导出来的，你算是我半个师父。”
“听说你要离开你的祖母，不再做她的傀儡是吗？”Quinto诡秘的绿眸微微眯起，内心盘算着一些很血腥的东西。“你打算日后怎样过？投靠你弟弟Licht还是跟我一起环游世界，探索这个神秘的星球呢？”
有够讽刺的名字，哥哥的名字叫Dunkel（？），弟弟的名字叫Licht（光）。由此可见他的父母亲有多讨厌长子，在？还是幼儿时期就无情地抛弃他。8年后生下小儿子，取名为Licht，而且让弟弟作为维特尔巴斯赫家族的唯一继承者。
“砂岚还没死，她决定让我成为第Ⅻ届第11位成员，所以我在等待她，和她在一起，保护她。Secondo的能力很特殊，她的力量威胁到很多野心勃勃的人，特别是Secondo。18年前，他借助我制造的爆炸杀了砂岚。如今砂岚依然活着，如果这件事被Secondo知道的话，他肯定又会想办法杀掉她的！我绝对不会让Secondo下手杀死砂岚的！那次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死去，这次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
“Dodicesimo的能力确实很特殊，但对我们两个是完全无效……因为我们的能力跟‘偶然’扯上了关系。”Quinto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钥匙解开左手上的手铐，刹那间，封印器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道他施展了“透明化”能力，？俊眉轻轻攒起不解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等上官可怜和南宫雅希回来的吗？你打算去哪里，干什么？”
“到Witch咖啡屋品尝南山咖啡，然后利用‘偶然性’让你得到永恒的自由。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话，就趁现在，不然迟了话，届时是没有后悔药卖的。”Quinto笑弯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露出残酷嗜血的表情。
眼睛猛然瞪大，？的心顿时凛冽住，他非常清楚对方话中的暗语。缄默了许久后，他的嘴里勉强挤出几个字。“……请你……对她温柔一点。”
订做一具人偶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内年迈的祖母根本无法自己行动……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Quinto表情换得飞快，脸上瞬间挂满人畜无害的神父笑容。“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帮我看着那边的铜壶滴漏（中国古代用以计算时间的工具）。手表到了这里都会因为磁场而出现停止或者逆转，所以我唯有用古老的计时方法。”
“亏你想到这种办法。不亏是第Ⅴ届Moulin MaisonⅨ的屋主大人Quinto，法国贵族。”
“谢谢赞美，贵族永远比不上你这个正统王子。”
※※※
24年前 T市
沉没时所看到的世界是虚空的星辰
不管照亮水底多少遍也只会被丧失之手所捕获
已沈淀的事物乃是狭缝中摇曳的亡骸
随水流逝吧，在持续争夺之时也好
随水流逝吧，在持续遗忘之时也好
随水流逝吧，在持续丧失之时也好
随水流逝吧，不可以在这里停留
随水流逝吧，即使未有选择前路
随水流逝吧，在一切都沈淀之前
随水流逝吧，去寻找“珍贵之物”
请别忘记，你的存在是有其意义所在
随水流逝吧，只是将自身托付予新时代……
意识渐渐回复过来，当Kenny医生眯开眼睛，茫然地睇视着眼前黑漆漆的世界，头脑一片空白。
……那一闪一闪的东西是什么来的？唔……有点凉……这里是哪里？他在做梦吗？
蓦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吓得他从草地上弹了起来！
揉搓着鼻子，上官可怜瞄向终于醒过来的医生，舒了一口气。“啊，医生，你醒来啦！嗯……哈啾？？”
头脑瞬间清醒过来，Kenny医生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视线环顾了四周两圈后，嘴角抽动了一下，发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啊？”
为什么偏偏选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作为降落点呢？他们真的回到了24年前吗……而且，为什么现在是夜晚呢？他到底失去了意识多久？
“北郊区的灵墓园……应该没错吧。”上官可怜带着不肯定的语气回答。毕竟24年前他还没出生，那时候的T市是怎么样，他根本不晓得。
“为什么是黑夜的？我们所处的‘现在’应该是白天才对的。”Kenny医生起身拍掉沾在衣服上的草屑，提出疑问。
“这个很容易解释。”上官可怜推开手掌，利用自身存在的电能转化为光能，在掌心上形成一盏“节能灯”照亮足下的路。“地球的运动是在变化着的，而且极不稳定。根据对‘古生物钟’的研究发现，地球公转和自转速度在逐年变慢。如在4。4亿年前的奥陶纪，地球公转一周要412天；到4。2亿年前的中志留纪，每年只有400天；3。7亿年前的中泥盆纪，一年为398天。所以，我们回到24年前会是夜晚也不足为奇。”
“原以为你除了电脑和植物学之外，对其他不感兴趣，想不到你对这种自然科学也略知一二，厉害。”Kenny医生赞扬地竖起大拇指，心里更加惊叹他竟然将能力发挥到更高的层次。
外公是第Ⅴ届MM9的屋主，母亲拥有相同的电能，驱动过ArcobalenoⅨ初号，家庭背景貌似是外国贵族……真的不能小看上官可怜这个孩子。平时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一旦认真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恐怖、思考问题很全面……
“过奖了，我只不过没事的时候到Arcobaleno Bibliothèque坐一整天，阅读一些自然科学的书籍罢了。这个地球实在太神秘了，很多谜团都无法解开。以前我提过自己大学是主修计算机，其实大学期间经常参加一些关于各方面的讲座和研讨会。记得08年那年，我参加了由美国波士顿学院国际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教授Philip G。 Altbach演讲的：Research University in Asia，那次的讲座真的很精彩。”
“好啦，这种学术性的话题到此告一段落。我们现在要离开这种鬼地方，找个地方过一夜。还好有带一些现金在身上，先找家旅馆或酒店……”
Kenny医生话还没说完，上官可怜立即打断道：“医生，你别忘了在T市住旅馆或酒店都要用身份证登记的。对现在这个时空的人而言，我们两个是未来人。别人一看我们两个的身份证一就是吓死，二就是说我们恶搞，还有可能会打电话报警。这个方法行不通。”
闻言，Kenny医生俊眉紧攒起来，手搓下巴在想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两个暂住。愀然，他大拍脑袋暗中直骂自己是白痴，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个地方。
“上官，有一个地方是我和你都熟悉的，我们可以在那里暂住一晚都没问题。”遇到这种情况，他才明白原来那个地方是他们MM9成员永远的归宿。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改变，不变的是那里……
“你所指的是风车小屋吗？”上官可怜一开始也打算到风车小屋暂住一宿。“如果这里真的是北郊区的灵墓园的话，搭车到白羽中学也要大半个钟头。24年前的T市跟24年后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吧，我是一个路痴，没有自信可以走到市区去。”
“24年前啊……我11岁那年，隔了这么久，都不太记得当时的路。现在走到公路边，看能不能截到一辆Taxi。”Kenny医生牵起他冰冷的手掌，借着“节能灯”的光小心摸路，赶紧远离一望无际的坟场。“还有，我们要找个人问一下，现在是哪一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认自己真的回到24年前。”
看来穿梭时空真的很麻烦，下次打死他也不要来！现在首要任务是确认自己所处的年代，假如他们穿梭到更远的过去，那个时候ArcobalenoⅨ还没创造出来，那他们两个真的完了！
※※※
白羽中学 风车小屋
煮好开水泡茶御寒，Kenny医生带着怀念的目光环视整座风车小屋，感叹道：“原来24年前的风车小屋是这样，看来Castrato大人那一届的成员的兴趣爱好还真是很可爱啊？？”
奇奇怪怪的古董摄影相册；塞满橱柜，表情狰狞的骑士公仔；毫不客气侵占半张沙发上，堆得像座山的书籍；搁置在角落边，诡异歌特风的铅笔画；摆满楼梯边的泰迪熊兵团；填满大玻璃瓶的松果；挂在墙壁上，数张叫人毛骨悚然的鬼怪面具；浸泡在甲醛汁的蜥蜴、青蛙、蛇、刚出生的小老鼠；悬吊在窗台上，用昆虫琥珀特别制作的风铃。
俊脸微微一侧，Kenny医生整张脸瞬间黑了一大半，暗忖：第Ⅺ届的成员的嗜好有够与众不同啊，他可以预见前辈们现在的职业。那个装满玻璃瓶的松果应该是Castrato大人收集的吧。
“寒很少跟我提起第Ⅺ届MM9的事，同伴们的事也只是淡淡地扯过，之前好像他们第Ⅺ届的成员有一个聚会。回来后，他气呼呼地直嚷被坑了。”上官可怜捧着茶杯品尝了一口上等红茶，吐字。
“也就是说你无法从他嘴里套出第Ⅺ届成员的信息咯？？”就算上官是MM9的成员，又是Castrato最爱的人，他也不可能将自己那一届MM9的成员资料告诉上官的。
“也不完全这样，寒说第Ⅺ届至少有两个成员是我们都见过的，而且那两个人是我也熟悉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我们的前辈而已。按照现在我们眼前所见的，可以根据前辈们学生时代的兴趣爱好推断出对方现在的职业。”
“你熟悉的，也就是对方看得见你的存在……呐，先将MM9这个条件摒弃不说，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外，还有其他外人看得见你呢？”
由前辈后的兴趣爱好推断，有难度啊。比如Castrato大人那样，虽然他喜欢收集松果，但是他现在的职业大学教授啊。怎么推断啊？？难道说喜欢泰迪熊，就开一家泰迪熊专卖店……唔？等等，泰迪熊店专卖？这样说来，T市还真的有一家全市特权生产、销售泰迪熊的大商店？？Bear’s Elysion（熊之坊）。话说上官那只叫Bear的泰迪熊好像是在那家店买的……柳冰狩那个女人也是那家店的熟客，曾经硬拉着他陪她排队买限量版的熊熊。
“……Bear’s Elysion的老板认识我。”上官可怜的话证明了Kenny医生的猜测，且道出另一个叫人惊诧的真相。“Arcobaleno Bibliothèque的馆长也认识我……我怎么没有留意到这些呢？”
因为那两个人都是外国人，从外表看上去，比寒老好多……当然，寒原本就是有点娃娃脸，看起来不像四十一岁的大叔。
“想不到熊熊店长和图书馆馆长竟然是第Ⅺ届的成员……”Kenny医生喝了一口热茶，随手抄起沙发上的书本翻了几页。“？……是埃及著名作家哲麦勒？黑托尼的《宰阿法尼区奇案》，这本书当时在大陆应该买不到的。”
“感觉好像跟寒拉近了距离，看到自己所不认识的世界……24年前的T市，这二十多年来真的变化好大啊？？”自己所诞生之前的世界，如此的陌生，却又很想接触她……
“那你跟言？啸的距离呢？是拉近了，还是疏远呢？”Kenny医生突然冷沉着嗓音转换了话题。“之前，你应该是和他在逆风欢乐世界的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说实话，他对在感情上犹豫不决，脚踏两条船的人很反感。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上官理所当然会选择Castrato。他和Castrato在一起，可谓前途一片光明灿烂，彼此都是MM9的成员，不存在着“隐瞒”这个词。但是上官却对自己的表哥言？啸怀抱着不明不白的感情，言？啸明明是爱上官的，却死鸭子嘴硬不肯坦白自己的感情……真是让人讨厌的三角关系。
“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说白了，我在试探他对我的感情，在我感觉和他拉近了距离的时候，却因为一些小事而再次意识到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然后又慢慢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我真是笨，怎么可能要求对方赞同自己的观点……”
“正常人的思绪，没事的。”Kenny医生大掌抚摸着他低垂的头颅，安慰道。“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赞同自己的观点，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面对Castrato这么强大的情敌，言？啸也有他自己的压力。你没看到他正为了你而慢慢地改变自己吗？感情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如果真的喜欢他的话，就再给他机会。”
“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