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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莫言赏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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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知道,估计早逃跑了!”严臻明愤愤著道,继而又像个孩子似的,倒抓住机会数落起仲叙来,“我就在你面前,你怎麽倒还关心起他来了,我才是你认识多年的好友好不好!”
  
  仲叙轻笑了一声,懒得理会对方的无理取闹。
  
  严臻明看了仲叙一眼,陡然神色沈静下来,隔了一会才悠然问了句:“仲叙,你实话告诉我,你跟这小家夥到底是什麽关系?”
  
  仲叙愣了愣,随即恢复常色,勉强笑了笑,反问对方:“你想说什麽?”
  
  严臻明顾自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相信还是失望,“你跟他的关系没有那麽简单是不是?你实话告诉我,当初在荣盛,他跟仲圣楠除了骗你、戏耍你之外,还做了什麽?”
  
  
  
  
  
  当初在荣盛到底都发生了些什麽?这个问题对仲叙来说实在有些残忍,当初他宁愿远走他乡,也不宁愿严臻明继续追查下去,不就是为了这些事麽!
  
  仲叙转了个身,在严臻明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臻明,不管发生了什麽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仲叙说这话,已经有了明显抵触的意思,严臻明叹了口气,亦放缓了语气,“我不是要追究的意思,那个时候你走得那样决绝,无非是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人和事,我不想与你为难,所以也就放弃了追查,就连仲圣楠,他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都放过他了。你这次回来,我很开心,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过去的事已经放下包袱,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支持你拥有自己的生活,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想回法国,想跟那个不中不洋的叫什麽Eric的在一起,我都没有意见。但是刚刚那个男孩子对我说的话,我很不开心,仲叙,我希望听你亲口告诉我。”
  
  仲叙很想问,他都告诉你什麽了?但是对方的眼神,对方对他的期望,实在容不下他再多一句反问。仲叙叹了口气,心中百般无奈,他心知肚明,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终究是藏不住了。




(10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69

  仲叙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情大致向严臻明诉说了一遍,他确实已经放下了,回忆起来的时候显得异常平静,不过当初他也不曾多麽歇斯底里就是了。仲叙这人虽看起来花心,情感上表现得肤浅,其实越是深厚的感情他越表现得压抑,当初他那麽痴迷严臻明,也一次没有说出来过,想来他就算是真的恨李莫言或是仲圣楠,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倒是严臻明听後怒不可赦,大骂道:“他们竟然连这麽混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仲圣楠那小子竟然也有份?”
  
  对方这麽大的反应,搞得仲叙有些难堪,对方反应越大,不就显得他当初越愚蠢麽!
  
  仲叙幽幽问了一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麽?所以才打了他?”他念及两人多年的情义,这麽难以启齿的事都说出来了,他哪里料到严臻明竟然会摆了他一道。
  
  严臻明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他跑来跟我说,在荣盛的时候,仲圣楠做的那些事,他也有份,而且他比仲圣楠还要过分,我那会光处置了仲圣楠,没有处置他,已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说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事,我心想著,他们那时还是些孩子,顶多也就是烧了你的办公室,砸了你的车,哪里,哪里会往这些事情上面想……”接著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都说了,我没打他,是他先惹的我!我已经多少年不跟人动手了,但他迎面给了我一拳,我能不还手嘛!”
  
  仲叙脸色讪讪的,心想著,自己还能再难堪一点吗?
  
  严臻明也意识到气氛不怎麽愉快,但是却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和不满,愤愤的道:“这麽大的事,你怎麽就不跟我说一声呢?就这麽轻易放过那两个小子了?”
  
  仲叙心里好笑,这种话,又要怎麽说呢?这不是逼著他再死一次麽!继而还想问对方一句:就算告诉你了,你又能怎麽样,真把他们都解决了不成?还是要弄得他们家破人亡?气是出了,但是又能挽回什麽不成?他们认错伏小了,我的尊严就能回来了?这样大动干戈的去对付一个人,对你又有什麽好处?你做生意做得这个程度,如今有权有势,难道就是为了随心所欲的排除异己不成?
  
  
  
  
  仲叙没有问出来,是因他知道严臻明一向站在他这边,舍不得他受了委屈,所以才会气成这副模样,换成是对方遭遇了这种事,就算对方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他同样也会气不能平。当然,严臻明不似他这般窝囊就是了。
  
  仲叙语带辛酸,他说:“臻明,你护了这麽多年,已经够了,今後的路,让我自己去走吧。我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不要让我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自己解决。”
  
  仲叙何尝不知道,这麽多年,严臻明一直护著他,一方面是出於兄弟义气,另一方面不外乎就是出於内疚罢了,他知道他喜欢他,却又不能接受他,於是就想方设法以其他的方式去做弥补,以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如果是出於兄弟义气,做不到这样细致,连感情的事也要插手,甚至在他流落法国的这五年里,帮著他截断国内与他的一切联系。是的,这绝不是出於简单的兄弟义气,那麽只能是出於内疚了。
  
  殊不知,他这样做不但没有帮到仲叙,反而害了他。从前,仲叙便是一直沈迷於他的特殊关照不能自拔,只觉得两人的情义虽不是“夫妻情义”,却也超越了世俗的普通之情,如此已经是很难得了,所以他能够一直心安理得的以严臻明为中心去生活。
  
  他这样事事以严臻明为中心,总觉得对象不是严臻明,他的感情生涯已经注定了不能圆满,以至於面对每段感情时,都是抱著委曲求全、得过且过的态度,试问这样又如何能找到真正适合他的人?
  
  严臻明没料到仲叙会这麽说,面上有些失落,心里似乎还有几分不舍,但还是说:“你是对的,我早该收手了。”
  
  仲叙苦笑,带著几分无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对方笑笑,倾身上来抱了抱仲叙,嘴里轻声念了句:“我知道。”
  
  仲叙还得去找另外的人,表示得先走一步,严臻明则推说要留下来继续喝酒,他这副样子,自然是没办法继续回去上班的,得等到下班之後直接回家,只希望那时候脸上的红肿已经退了。
  
  临走了,仲叙又返回去问了一句:“圣楠额头上的那道疤,是不是你打的?”
  
  严臻明讪讪的,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不过最後还是认了。一边心想著,如果早知道那小子干的事是这麽的大逆不道,那疤可绝对不止一道。
  
  仲叙笑笑,除了面前的人,他实在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胆,敢在仲家大少爷头上动武,而且对方还一直忍气吞声了这些年。
  
  “谢谢!”仲叙说,这些事本来是该他这个当舅舅的去做的,末了加了一句:“大中午的少喝点酒,否则到时候一身酒气的回去,可有得你解释。”
  
  严臻明一半的脸都气绿了,仲叙哪里知道,他不喝得醉一点,又如何跟人解释,他脸上的伤是摔出来的呢!
  
  
  
  
  仲叙从休息室出来,见到已经做完了善後工作的仲圣楠,便问了句:“他人呢?”
  
  仲圣楠耸了耸肩,做无奈状,“我也不知道,听店家说,他出去了,说是受了些伤,应该会去医院吧。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
  
  仲叙叹了口气,难不成还得满大街去找这人不成,真想自此就回法国去,不再理这乱摊子。
  
  岂料仲叙刚出餐厅,便看见马路对面停了辆车,这车他前不久刚坐过一次,可不就是李莫言的车。
  
  仲叙走过马路,显然对方也在等他。



(10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70

  仲叙上了车,李莫言随即发动了车子,接著开到了一处僻静地。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之前仲叙一直在担心事态的严重性,到了地方只顾著去找当事人,还没想过见面之後要说些什麽,跟严臻明沟通倒还好,跟李莫言沟通却是需要一些方法。这会他正在暗暗措辞,想著是义正言辞的把对方骂一顿,还是像从前一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按对方的性子,必是吃软不吃硬,但是太软了对方听听就过了,不会知晓其中的厉害。
  
  而李莫言作为“肇事者”,自然只有听教认罚的份,轻易不敢多说什麽,但是看他的表情,虽透著凝重,却又实在不像是认错伏法的表情,相反还有几分不满和不羁,倒像是别人欠了他什麽。
  
  到了目的地,李莫言率先下了车,脱了西装外套丢在车头,顾自靠著车身,点著了一根烟,放在嘴边随意的叼著。
  
  仲叙跟著下了车,来到李莫言同一侧,他这才发现对方胳膊受了伤,衬衫袖子还有胸前都沾著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下巴上也现出一道小口子。他倒也不觉得疼惜,只是心中有气,一边痛恨现在的年轻人,怎麽一点不能安分,专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
  
  仲叙问他:“严臻明说是你先动的手?”
  
  对方看也没看他,只回了一句:“是!”
  
  明明做错了事,却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著实叫人看了生气,仲叙提高音量,骂:“我让你停手,你怎麽就听不懂呢?”打了也就打了,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夥子,竟然打不过一个近四十的人,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对方咬著牙,没说话。
  
  仲叙又问:“你这麽做就是为了逼我回来?”
  
  李莫言瘪了瘪嘴,隔了一会,才回答说:“是,也不全是。我早就想揍他了,一直不敢下狠心,现在你都走了,我也就没什麽好怕的了。”
  
  对方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倒叫仲叙哭笑不得,“你干嘛想揍他,他没招你也没惹你。”仲叙一向不崇尚暴力,他心想著,就算是有人该被挨揍,也应该是面前的人,而不是严臻明。
  
  李莫言回头看了仲叙一眼,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表情恨恨的,欲说还休。
  
  
  
  
  过了一会,李莫言似乎是气不过,转过头瞪了仲叙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还不是因为你,我老早就看不惯他了,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钱有些权势,自以为很了不起,他要是一早拒绝你,你又何至於发展成今天这副唧唧──。”接下来想必不是什麽好的词,对方说到一半又打住了。
  
  仲叙表情有些难看,“我变成怎麽样,跟他有什麽关系?!”
  
  李莫言仍旧是愤愤难平,“那会在病房里,你也听见了,这麽多年,他一直知道你的心意,可他明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却一直没有拒绝你,反而不断的给你希望,想出各种办法,把你留在他身边!我甚至可以说,之前那些年,是他误了你,像他这种小人行为,难道我不该打他麽!”
  
  仲叙气急,反驳道:“他是为了保护我。”那些年,他们虽不是伴侣,但是除了没有上床,其他什麽事他们没干过,跟伴侣也相差无几了,更何况,如果不是严臻明,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保护你?”李莫言冷哼一声,“他这是自私!长痛不如短痛,这麽简单的道理,他难道不懂!”
  
  仲叙愣了愣,想不出话来反驳,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认同对方的话的。不同的是,他并不把错归在严臻明,对方一直是无奈、被动的一个,他只是觉得这些年,他本该更主动一点的,主动离开严臻明,而不是活在对方的阴影下。
  
  这样的争论不会有什麽结果,但是仲叙却不得不出口反驳,因为他不能把自己这些年的痴念都归为一个错误,这样对他太过残忍。
  
  
  
  
  仲叙想不出说辞,干脆就扯著脖子骂了一句:“就算是这样,跟你又有什麽关系?我的事,你凭什麽插手?!”
  
  李莫言先是一愣,脸色瞬间铁青,随即又像是气极反笑似的,顾自笑出来,他反问面前的人:“让你相信你对我还有感觉,真的就这麽难吗?”
  
  仲叙只觉得脑袋有瞬间的迟钝,没捕捉到对方的意思,於是又问了一遍:“你什麽意思?”
  
  李莫言笑,这次他把问题毫不保留的抛给了对方:“你爱我,不是吗?”
  
  “不可能!”仲叙立即否认道,没有丝毫的迟疑。
  
  李莫言顾自摇了摇头,看向仲叙的眼神更加复杂,不知道是怜悯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点,他说:“你在保护我,不是吗?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你还是这麽护著我。你要走了,所有人你都做了告别,却唯独没有跟我告别,是不必?不忍?还是不敢?知道我有麻烦,你立即放弃了去法国的机会,留下来替我解决问题。到了餐厅,你选择先去向严臻明求情,而不是找我质问,可见是对我的担心多过愤怒。这些难道还不是爱吗?”
  
  仲叙防不胜防,到头来,还是被那两个小子联合摆了一道,不过这会他已经顾不上要去找谁追究责任,而是笨拙的、生硬的为自己做著辩驳,他说:“我──我回来是因为严臻明!”
  
  仲叙的反应想必是超过了李莫言的预期,只见他笑得更欢了,脸庞、嘴角、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像是从没这麽高兴、满足过。
  
  李莫言走上前来,面对面看著仲叙,一点一点逼近後者,一边笑著反问对方,语气微妙,“你觉得严臻明会需要你来保护?”
  
  仲叙连连後退,毫无办法的狼狈,不可抑制的震惊。



(11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71

  爱他吗?仲叙第一反应一直是NO,他已经多少年不说这个词了,光是想想都觉得面红耳赤,但是对方的问话就在耳边,带著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无疑极具诱惑的,那饱含笑意的灵动的双眼,亦像是藏著煽动和蛊惑,这无形之中给了仲叙很大的压力,影响著他的判断。
  
  是的,仲叙很久不说爱字,但是他无法否认,自己对李莫言确实存在著一些难以割舍的情愫。
  
  一切还得从头说起,那是仲叙第一件有著些许意义的工作,第一次真正有机会体现自己的价值,而那麽多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学生之中,李莫言伪装出来的特别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偏偏对方又是第一个向他求助的人,然而错就错在这次帮助并不成功,留下了许多後遗症。
  
  或许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大侠梦”,仲叙也不例外,而他的这个大侠梦,还未开始便已戛然而止,这也成了他最大遗憾,亦或是心病。其实直到这里,都还是可以挽回的,只要仲叙稍微下点狠心,之後发生的那些故事,都还是可以避免的。
  
  然而,故事毕竟是已经发生了,引火已经上身,至於之後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是仲叙出於本能的纠正?是李莫言单方的纠缠,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就不得而知了。
  
  仲叙不得不承认,他在李莫言身上花的心思,比在其他任何人身上花的都多,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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