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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们的师政委 长篇小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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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谏记得姜歆是这样回答他:“指导员,不是我改行当心理医生,是因为你这位心理学研究生已经不务‘正业’了。对了,我记得曾有这么一种说法,说的是,心里医生可以为别人医治,却不能医治自己……”
    不知为什么?司空谏当初听了姜歆的话,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后来又说起了其他事,把这个想法给打断了。是的,他和姜歆之间,不管彼此分开多久,也不论自己到了哪里?他俩的联系都没中断,而每次分开后的第一个电话,都是由司空谏打给的姜歆。他曾问过姜歆为啥要这样?姜歆说是太难掌握他的日程安排,也不好过分打搅他。这以后,司空谏只要下连或出差,临行前都会打个电话知会一下姜歆,时间长了,倒成了一种习惯。
    更让司空谏欣慰的是,他俩的友情,也使得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不断走近。他与谢云飞,姜歆与韩莉也都成了好朋友,只要有机会,两家都要聚一聚。只可惜,他们都属两地分居家庭,这种聚会太少了……
    司空谏进了休息室,打开台灯,他斜靠在床上,拿起床头的《资治通鉴》,翻到正在看的那页,可是心情很烦燥,怎么也静不下来。
    “算了,今晚不看书了”司空谏伸手关上了台灯……
    屋里很暗,暖气烧得不错,相当暖和,厚厚的窗帘被公务员拉的很严。司空谏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他突然想起了一句禅语“冬室宜焚香供梅,夏室宜垂帘供兰”。说的是,“冬天房间遮挡严密,适宜焚香;夏天房间宽敞通风,适宜挂帘。焚香时适宜养植梅花;垂帘时适宜养植兰草”
    司空谏不觉“哼”了一声,自己这间办公室是既无冬天的梅花,更无夏天的兰草,此景倒是应了另一句禅语,“没有绝对的空明心境,不适宜谈禅”,而自己现在的心境正是神思不宁。
    神思不宁,这是司空谏的一个心结造成的,姜歆将此称为“12月心结”。每年一到这个月,司空谏的情绪就特别爱激动,他总会想起一个人。姜歆并未见过此人,只是听了他的讲述,又看了他发表的报告文学,才知道了这个人,他的名字叫罗杰。
    罗杰是司空谏的同年兵,比司空谏大6岁,他们虽不是一个地方入伍,却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住同一个上下铺,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使他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兄弟。14岁的司空谏被罗杰照顾的无微不致,他也将罗杰视如亲哥哥,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
    罗杰来自陕北延安老区,唱一口非常好听的信天游,没事的时候,他经常会给司空谏小声唱,声大了,班长会说。
    司空谏知道罗大哥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带父母看看天安门,他曾对司空谏说,父母连延安城是啥样都不知道。他们那里很偏僻,自己还是政府给的救济才上了学,才有了当兵的机会。
    憨厚的父母总是嘱咐他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学了本事后千万不要忘了共产党的恩,要到北京去给毛主席鞠躬。14岁的司空谏当时还天真的问他:
    “毛主席不是刚逝世吗?你咋去鞠躬?”
    “那我就带着我大、我妈去天安门,让他们看看毛主席住的地方”罗杰用他那鼻音浓重的陕北口音,很认真的回答司空谏
    新兵连结束后,他们分到了不同的单位,司空谏到了z师宣传科,罗杰则被分到了z师大山里最偏远的一个机务站。他们之间只能靠电话联系,因为写信拖的时间太长,司空谏等不了。
    四年之后,18岁的司空谏被保送上了军校,24岁的罗杰也被批准提干。司空谏毕业后,他们还一起穿着四个兜的军官服到照相馆合影留念,也就是司空谏给姜歆看的那一张。
    司空谏当宣传股长的时候,他和罗杰是在一个团,只不过罗杰还在那个机务站,已是一名在团里非常有名的工程师了,同志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罗万金”,意思是什么都会的“万金油”。
    1990年12月25日,罗杰在外出排障回连的途中,因山里下着大雪,山路湿滑,他为保护一名战士而坠落崖下不幸牺牲。
    最为可叹的是,就在罗杰他们一行人冒着大雪出发不到二小时,指导员通过刚刚被罗杰一行人修复好线路的电话,却接到了营长的通知,说是团里已确定罗杰转业了。
    指导员和连长听后,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问营里为什么不征求连里的意见,为什么不事先和罗杰同志谈话?他们以连党支部的名义,上报团里,连里不同意安排如此优秀的同志转业,说这样会伤害很多人的心,他们连主官也不好做工作。
    团里的回话是,今年师里下达的转业干部指标太多,没办法,要完成师里下达的任务,只能按兵龄,职级往下排,轮到谁就是谁了。再说,师、团两级党委会都开会通过了,名单也上报了军里,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当指导员和连长正在犯愁如何告诉罗杰时,同去的战士回来了,他们哭着说,罗工程师出事了……
    司空谏得知此消息已是事发二天了,因为宣传股接到了负责写上报罗杰先进事迹的任务。司空谏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与罗杰的关系,更没人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将自己关在宿舍,整整一天没有出门。他不能相信,就在事情发生的头一天,他还和罗大哥通电话,罗大哥告诉他,自己的妻子终于有喜了,还让他帮忙给还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字。
    司空谏当时就说,男女都叫罗亦心,只不过男孩用‘一新’,女孩用‘亦心’。一是取谐音‘一心’,指他们夫妻一心一意相爱对方,感动了上苍,赐给了他们这爱的结晶;二是这是‘恋’字的上下两部分,‘亦’和‘心’的组合,让他们相恋永久。
    罗大哥听后直夸他这个弟弟就是比自己当哥的墨水多,那晚他们聊了好长时间,罗杰说了他的打算,他还想再搞几项革新。然后就是完成当新兵时的心愿,这些年都把时间和精力给了部队,一直也没兑现带父母去北京的诺言,现在也该履行了。下来就是准备脱军装转业回家了,司空谏没想到,这竟成了罗杰留给自己的遗言。
    从此,司空谏对干部转业这一块就成了一个心结,也成为他不断向上奋进的动力,更是他对此工作格外重视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痛是什么?他希望自己有一天不说主宰,但至少可以在此事上能起重要影响作用,他当团政委时,在这项工作上,就一直是按着他预想的方式进行。
    司空谏想象不出,如果罗杰没有牺牲,而是冒着大雪,拖着沉重的双腿疲惫不堪的返回连里时,他得到的不是组织张开的双臂,却是一个冷冰冰的电话通知“你今年被组织确定转业了”,他会如何想?如何做?
    罗杰的先进事迹材料是司空谏这些年完成最困难,最不想干,思想抵触最大的一件任务。他将这件工作分配给了股里的干事,可他们交上来之后,他却总是不满意,几次退回之后,最终还是亲自动笔。
    军长看了司空谏所写的材料后说:
    “我们天天说没榜样,榜样就在我们的身边,可我们却看不见”
    军政委看了司空谏写的材料后说:
    “同志们,我是含着眼泪看完这份材料。我感到很惭愧,我为自己没有当好这个政委,把好这个关而自责。
    这么好的同志,如果没有牺牲,我们就安排他今年转业,离开部队了,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某些领导要平衡各种关系,为了完成转业干部指标。我并不是说罗杰同志一定要在部队干一辈子,但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就一定要将这类任劳任怨,又有能力,却没有所谓关系的好同志安排转业吗?……”
    这份材料,使罗杰由上报的二等功变为一等功……
    司空谏把这件事讲给姜歆听的时候,他已是z师c团的政委了。c团离师部很近,姜歆是到团里的通信站帮着排除设备故障,工作完毕后,她就顺便到办公室来看司空谏。俩人聊了一会儿,司空谏就给姜歆看他们从连队分别后,自己这些年所写的文章集册,无意间翻到了《军星在飞雪中闪耀…记一等功臣罗杰》,这是一篇报告文学。他记得很清楚,他曾这样问过姜歆:
    “姜歆,很多人都讲罗大哥的一等功是我写出来的,我没更多的说,只是讲了一句‘古今至文,皆血泪所成’,他们问我是啥意思,我不想解释。今天我给你讲了罗大哥的事,又给你看了我当年写的东西,你能明白这话的含义吗?”
    “指导员,如果我没领会错的话,应该是说‘古今至美至佳的文字,都是血泪所写成的,如果没有切身的感受是不会写出来的’对吗?”司空谏记得当时姜歆的眼中还含着泪,他知道,她是被自己所讲的事感动了,他轻轻的点了下头,心中很为她能理解自己的话而欣慰。
    是的,罗杰牺牲后的那一年,司空谏所写的报告文学《军星在飞雪中闪耀…记一等功臣罗杰》,被很多报纸刊登并转载。
    任务完成后,司空谏就休假去了罗杰的老家,他要代替罗大哥完成一件未了的心愿,将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父母带到天安门前去看一看。
    那是一个多么偏僻贫穷的村子啊!……


 
 
 
 
 
             遥望陈情
     司空谏这一夜休息的非常不好,一晚上翻来覆去,辗转不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见罗大哥在漫天的大雪中冲他招手。
    好大的雪,好狂的风,司空谏看到一阵旋风袭过,将罗大哥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他看不清是罗大哥卷着雪,还是雪裹着罗大哥,他就像一个诺大的雪球,在被白雪覆盖的山间翻滚。
    他拼命的向罗大哥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向前爬,可是腿却如灌了铅一样的沉,一点也挪不动。他眼睁睁的看着罗大哥向悬崖下坠落,急的他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罗大哥!”
    这一叫却硬是将司空谏自己从梦中惊醒……
    司空谏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脚交替压着,难怪梦中不能移动半步。他好一会儿才平静自己狂跳的心脏,心想,这个梦已不知重复做多少回了,难道这个梦魇要跟随自己一辈子吗?他伸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才凌晨4点多,也不过才睡了3个来小时,可困意已经全无。
    “再过三个星期就是罗大哥的忌日了,怪不得自己最近总是做这个梦。罗大哥的那对龙凤胎也有15岁了,头几年自己还总是去看一下,也给她们娘三个寄点钱。可自从嫂子改嫁后,自己就再也没去,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过段时间,等闲下来,得抽空去看看,这也许是罗大哥放心不下,来提醒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了”
    司空谏算着日子,想着心事,他不由得想到了北宋词人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司空谏知道这是柳永与恋人离别时写的一首送别诗,但他觉得这首诗最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他和罗大哥正是天人永别,真的是“便纵有千种思念,更与何人说”。
    “罗大哥,你在那边可好吗?”司空谏心中自语
    ……
    武子文还没进办公室,手机备忘录的提示信号音就响了,他看了看,然后拿起桌上的5份党委报告出了门。
    司空谏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政委在微机上敲打着,看的出是在写东西,这是武子文第一次来司空政委的办公室,还是有点紧张,他站在门外不重不轻的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司空谏的“请进”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司空谏抬起头……
    “政委,这是您要的近三年的师党委年终总结报告。这份是今年的,师长让给您先拿一份看看”
    武子文将四份报告递给了司空谏,特意指出是师长让自己还将今年的也拿过来了一份。他要让司空谏感到,自己的大伯其实是什么事都不会忘记他这个新政委,并且非常尊重他。
    “辛苦你了,武科长,昨晚是不是又加班了?”司空谏接过报告,一边随手翻着,一边问武子文
    “是的,加了一会儿”武子文笑了笑
    “工作要干,身体也要注意,有了好身体,才能更好的工作,对不?”司空谏抬起头看着武子文
    “是,我会注意的,谢谢政委关心。政委,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武子文的语气非常恭敬,他现在还摸不清司空政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事,他要处处小心
    “行,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再找你”司空谏他目送着武子文离开办公室,看着他轻轻的将门带上
    武子文离开司空谏的办公室,看见对面的办公室的门也是虚掩的,通常伯父此时应在通信科作战值班室开交班会,不会在办公室,但他还是从门缝朝里望了望,果然没人。他本想将本年度的党委总结报告放在大伯的办公桌上,想了想,还是没放……
    司空谏上班时,是想给武子文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还是让他自己办吧,这样也可以看看这位组织科长的办事效率。不错,武子文的办事效率很高,按时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都拿了过来,司空谏很高兴自己的期望没有落空。
    四份党委总结报告拿在司空谏的手里,他并没有按常人的习惯,先从今年的看,而是倒着看。前三年的报告很快就看完了,没任何新意,都是些套话,官话,从中也看不出m师都做了哪些特别的工作,党委建设也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司空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窗前,他的办公室正对着灯光球场,从这里还可以看到办公楼后的一个不大的花园。那里虽然种了不少花草,但因为是冬季,都已经凋零了,没有一点绿色,显得很是萧瑟……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阴的,一点阳光也没有,空气质量特别糟糕,呼吸道不舒服的人很多。在饭堂吃饭时,经常可以听到人们发出的咳嗽声,极影响人的食欲。
    司空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再坐回办公桌前,而是从桌上拿起今年的党委报告,站在屋子中央翻看着……
    “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司空谏抬头应了一声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位上尉军官走了进来
    “政委,你好”他可能没想到司空谏是站在屋子中央,眼睛先看的是办公桌的方向,等发现司空谏时,人就有一瞬间的发愣
    “你是?”司空谏对此人很面生
    “我是r团后勤财务股股长管前程”他走进办公室,冲司空谏行了个军礼
    “请坐,我还真没去过你们团,那里还好吧?”
    司空谏指了指单人沙发,然后放下手中的党委报告,转身从饮水机倒了杯水递给了对方,他边说,脑子里边思忖对方来的意图
    “谢谢政委”管前程站起身,接过水又坐了下来
    “你们政委是白展平,团长叫司槐南吧?”司空谏在对面的长沙发坐下
    “是的”管前程应到,看的出他有点紧张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司空谏很随和的问
    “政委,这是您的一位老首长,让我捎给您的一封信”管前程从兜里拿出一个军用信封
    “是哪一位首长啊?”司空谏接过信,看着信皮上的“司空谏亲启”,这个字迹,他觉得很眼熟
    “是您在z师宣传科时的一位叫纪律明的师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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