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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醉枕江山-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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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大地,照着那里的喧嚣,也照着这里的平静,静、动之间,气氛诡异。
    忽然,天爱奴一脚踏空,轻呼一声,整个人贴着溜滑的冰面向杨帆这边悠荡过来,杨帆一见,怕她摔下绳索,赶紧双足一顿卡住一块突起的冰面,一手扯住绳索,另一只手伸出去,一把托住了她,助她稳住了身形。
    杨帆这一托正托住她的殿部,虽然隔着一层皮袍,可是那里丰盈、结实与绵软的奇妙感觉还是瞬间就通过他的掌心传到了他的心头。
    大概是因为任务完成,安然回返在即,心情特别轻松、特别兴奋的缘故,杨帆忍不住双臂较力,爬到了与天爱奴一般高度,凑到她耳边轻笑道:“不错喔,很柔软!”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心中大悔:“该死!这张嘴怎么又没把门儿的了!”
    不想,天爱奴听了他这句话,并不像以前一般或羞嗔或害臊,而是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也不错喔,很结实!”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盛宴
    明威、武安两座戍城前面人如蚁聚、杀声沸天,烈火腾空,黑烟弥漫!巨石、霰石漫天飞舞,劲矢流星穿梭往来,攻打关隘的突厥人不但用上了石头、弓箭,还用了掺了巴豆、砒霜等毒药的干牛马粪,点燃之后抛上城头,毒烟熏人眼鼻。
    守城的唐军则把滚木、擂石、金汁、沸水不要钱似的泼撒下去,巨大的床弩和抛石机也在持续不断地向城外抛射着重物,每一块巨石落地,总不免把几个倒霉的突厥人砸成肉靡。
    战争总是残酷的,攻城战更加的残酷,守的一方拥有地利,必然比攻的一方拥有更大的优势,所以加上娄师德带来的一万援军,白亭守军一共两万五千人,把明威、武安两座戍城守得固若金汤,突厥人的伤亡数倍于他们,但十万大军拥兵关前,始终难进一步。
    突厥军的攻城将领铁青着脸色指挥兵马拼命地冲杀着,他很清楚现在还不到破城的时候,他们现在所在的一切,就是为了消耗守城的兵力,用自己人的人命去消耗,用数倍于敌的性命去消耗。
    城中本有两万五千名守军,除死亡和伤重不能参战者外,现在依旧能战的已经不到两万人,而突厥军队的伤亡数字则是他们的五倍,作为突厥人的主帅是不会在乎这个伤亡数字的,但是作为各个部落的首领,每死伤一个人,他们都会感到肉痛。
    可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只能跟唐军继续耗下去,直到残余的唐军再也无力守护他们的城堡,冲进城去,抢钱、抢粮、抢牛羊、抢女人……,牺牲是值得的,幸存者将享用盛宴!
    忽然,苍凉的号角声从武安戍关前进攻的突厥兵后阵响起,正提刀督阵的突厥将领听到这号角声,眉头不由一皱,号角声持续不断地传来,确实是收兵的命令,他虽然心中不解,还是马上下令收兵,正在攻城的突厥兵丢下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潮水般退却了。
    城头守军一片茫然,不理解突厥人何以草草收兵,但是敌人停止进攻总是一件幸运的事,他们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站在石垃子山上观望动静的叶云豹长长地舒了口气,回首向娄师德看去。
    娄师德披着一件猩红色的大氅,微微一笑道:“他们中计了!下去准备吧!”
    “喏!”
    叶云豹痛快地答应一声,扭头看看山下正在收兵的突厥营寨,搀起娄师德,一步步地迈下石蹬……武安戍前阿史德人营地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明威戍前穆恩大叶护的注意,穆恩和沐丝忙也急急下令收兵,率领百余骑向武安戍前的阿史德人大营驰去。
    “站住!军营重地,谁敢擅闯?”
    一个突厥军官踏前一步,把手一张,阻止了他们的去路。后面,一排长矛兵“唿啦”一下,长矛斜指,将锋利的矛锋对准了他们。而栅栏后面,一排排的弓箭手则已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穆恩怒不可遏,一鞭子就抽了下去,愤怒地吼道:“混帐!连我的马你也敢挡!”
    “啪”地一鞭子,那名军官脸上便是一道血痕,一道鲜血顺着他的脸颊蛇一般蜿蜒而下,但他擦都不擦,依旧挺拔而立,亢声道:“朱图大叶护有令,任何人不许入我大营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说着,他把手掌向下狠狠一劈,一排排矛头箭矢便向穆恩一群人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穆恩大怒,手掌抚上冰凉的刀鞘,冷冷地道:“你想死?”
    “谁在我营前如此嚣张?”
    一个冰冷冷的声音随即响起,朱图在百十名骁勇骑士的护拥下也冲到了大帐前,在他左右伴着萧牧木和卢不古。
    穆恩一见他来,耸眉怒道:“朱图!鏖战正酣,你何故收兵?”
    沐丝见到射伤他咽喉的萧牧木,立即按紧了刀柄,咬牙切齿,那狠厉的表情如同择人而噬的一条狼。萧牧木看到掳他部落、纵容手下辱他爱妾的沐丝,也紧紧攥住了刀柄,面孔扭曲着,一副要上前拼命的模样。
    朱图骑在马上,身躯微微后仰,漫不经心地道:“为何收兵?收兵……收兵算个屁呀!老子还要马上退兵呢!”
    穆恩本来只是有些恼火,过来质问一下,一听朱图这么说,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退兵?你要退兵?谁允许你退兵的?只要再打上几天,城中守军不足,咱们一定能拿下这座关隘,你居然要擅自退兵?”
    朱图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拿下这座关隘?怕是要连我们阿史德族的草原和马场也一并拿下了吧?”
    穆恩脸色一变,沉声道:“朱图,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图冷笑道:“穆恩,明人面前莫说暗话,你还需要我说个明白么?走!”
    朱图拨马就走,穆恩大急,催马就要追上去,十几杆锋利的长矛霍地一下逼住了他,朱图勒马回头,冷笑道:“唐军就在关前,你若不怕被外人占了便宜,某便与你一战那又如何!”
    穆恩都快气晕了,大吼道:“朱图,你个混帐东西,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
    朱图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探出手去,在卢不古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大声道:“好教你知道,某与卢不古昨儿晚上已经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了!”
    穆恩昏乎乎的一脑袋浆糊,大吼道:“你他娘的就是认他做了干爹,关老子屁事!我就问你,为何退兵!”
    朱图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卢不古道:“卢不古啊,你说这人要是脸都不要了,咱能拿他怎么办呢?”
    卢不古答道:“那就当他是个屁,放了吧!”
    “哈哈哈哈……”
    两人放肆地大笑着,张狂地离去。
    穆恩和沐丝伫马立在阿史德部营地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史德部落前阵兵马对武安戍方向依旧摆出严密戒备的姿态,而他们的后阵已经开始拆卸帐篷,整理行装,准备打道回府了。
    ※※※※※※※※※※※※※※※※※※※※※※※※※中郎将府,一桌盛宴。
    在座的有娄师德、叶云豹、沈沐、杨帆,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天爱奴。
    叶云豹一身戎装,全副披挂,显得与席间气氛颇有些格格不入。
    沈沐笑道:“卢不古是契丹部落,他的草场接近辽东,与阿史德部的草场毗邻而居,投奔突厥之后,阿史德部落又让出了一块草场给他,与他原有的领地连成了一片,他的利益已经同阿史德部落一体了,荣则共荣,损则共损。
    现在,即便是默啜真的开出了更好的条件,卢不古也不大可能站到他的一边。何况朱图待卢不古一向不薄,卢不古此人没有什么野心,是个性情简单、讲义气、有血性的汉子,叫他临危背叛,这种事他干不出来!所以,我料定他必会向朱图坦白一切!”
    娄师德抚须笑道:“还有一点,草原上今日打打杀杀,明日结盟求和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卢不古的部落是个大部落,在契丹诸部中卓有威望,如果默啜真的夺了可汗之位,打压阿史德部落,对卢不古也只能尽量予以安抚和招揽,而不是兵戎相见,迫使他们投奔我朝。
    卢不古并不蠢,这一点他一定也想到了,他知道现在即便表态忠于阿史德部落,也不会断了他的后路,那么,他现在选择与他毗邻的阿史德部落效忠,也就是必然而然地选择了!”
    叶云豹哈哈大笑,捧杯道:“此番智退突厥,全赖沈三郎、杨二郎,叶某敬你们一杯!”
    沈沐端起杯,微笑道:“阿奴姑娘出力甚巨,以一女子之身亲涉凶险,我们应该先敬她一杯才是,叶将军怎么能忘了咱们这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呢?你该先自罚一杯,再敬阿奴姑娘一杯谢罪!”
    天爱奴正笑吟吟地听着他们说话,一听他们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赶紧摇手,作小淑女状道:“小女子不胜酒力,可喝不了这许多酒,人家只看你们喝就好啦!”
    叶云豹笑道:“不错不错,是某疏忽。不过,突厥退兵在即,某还要亲自率兵追杀,实在不敢多饮,此刻只能陪酒一杯,叶某就以这杯水酒敬你三人,这便领兵杀敌去也!请!”
    “请!”
    见他这么说,沈沐、杨帆、天爱奴便一起举杯,向他敬了一杯酒,叶云豹一饮而尽,抹抹嘴巴,向娄师德抱拳道:“大总管,末将这就去了!”
    娄师德微笑道:“穷寇莫远追,沙叱忠义在居延海外峡口山上想必已经等得急了,这口肥肉就留给他吃吧!”
    叶云豹大声应道:“末将遵命!”
    甲叶铿锵,叶云豹大步走出府去,抢过亲兵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向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城门下,顶门的条石已经搬走,四千骑兵沿着长街从北门一直排到南门,中间只有窄窄一隙。
    城外,因为朱图莫名其妙的退兵,穆恩和沐丝气得发疯,却也毫无办法,只好匆匆打点行装,尾随在朱图大军之后仓惶北撤。
    叶云豹率十余骑从那蓄势以待的四千精骑中间疾驰过去,到了城下,马缰一勒,战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希聿聿发出一声长嘶。
    叶云豹“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厉声喝道:“开城!追杀!”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且去、且去
    居延海,峡口山!
    沙叱忠义抡起一扇门板般宽厚沉重的大刀,把当面之敌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带着扑溅过来的一身鲜血,狞笑着又向第二个突厥人冲去。他的左右护兵慌忙策马追上,以防将军出了意外。
    “噗!”
    拦腰一刀,一个突厥兵被他一刀干净俐落地切成了两半,什么皮甲骑盾在这样可怕的大刀下面都无济于事,上半截身子摔落马下,手还紧紧抓着缰绳,被马拖着走,而下半截身子则仍骑在马上,看着无比恐怖。
    沙叱忠义抹一把脸上的血水,大吼道:“杀!杀!杀!”
    一个血人,挥舞着一口血刀,其形其状,如同一尊血魔。沙叱忠义是沙陀人,生性凶悍,他排兵布阵、调兵遣将的本领不及其他大唐名将,但是让他做个冲锋陷阵的前锋主将却是绰绰有余。
    此番,居延海守军汇同先前突厥人佯攻居延海时各地赶来的援军共组成骑兵两万人,战马不足,就从居延海马场调拨过来,出居延海,入峡口山,在此埋伏。
    突厥两路大军朱图和穆恩你追我赶,长途跋涉,急急赶回汗庭,一路上风餐露宿疲惫不堪,彼此又得枕弋待旦,严防对方夜袭,当真是筋疲力尽,结果他们赶到峡口山前的戈壁滩时,早已养精蓄锐,等候多时的唐军从峡口倾巢而出,把拖拖拉拉一条长龙似的突厥军队一截两半。
    唐军所向披靡的一个冲锋,中路突破,然后迅速向两翼扩展进攻,突厥军队本就是隶属于离心离德的两大阵营,整个阵形又绵延数十里路,阵形极其松散,根本没有有效的办法对三军进行指挥,成了一盘散沙,两万唐军成了冲进绵羊群的一群虎狼,肆意地屠杀起来。
    如此战场,指挥系统一旦失灵,那就是致命的打击,顽强骁勇的突厥勇士全都乱了套,只能各自为战。而唐军则是士气大振,在沙叱忠义的率领下突破、包抄、压缩、消灭,再突破……如此反复,不断地蚕食着突厥军队,敌人已经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现在只看这些唐军有多大的气力,能杀多少人而已。
    十万突厥大军回程时本已不足八万,峡口山一战,连死带伤再加上被俘虏的,最后逃回突厥草原的不到六万人。
    不是穆恩和朱图太大意,而是在他们现在这种互相戒备的状态下,即便他们早有被唐军偷袭的准备,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何况这些边塞唐军一向采取守势,从来没有主动出塞袭击过他们这些来犯之敌。
    不可能忽然变成了可能,这个亏他们就吃定了。
    朱图和穆恩的两路残军你追我赶地逃到汗庭,结果汗庭那边居然风平浪静,骨咄禄可汗虽然病危,但是还有一口气在,默啜也不曾登上可汗之位,各个部落之间根本没有发生相互攻战的内乱。
    于是,一场口舌之争又开始了。
    穆恩指责朱图临阵畏战、自行退兵;
    朱图指责沐丝拉拢他的部下,散布默啜登位的假消息;沐丝有口可辩,只是喊冤。
    终于有些聪明人想到了是否有一个人长相与沐丝酷肖,因此冒充沐丝挑起草原诸部之间的混战,但是这个说法一提出来,就被一些人嗤之以鼻,斥为荒唐。紧接着萧牧木又翻出了沐丝掳掠他的部落这桩旧案来继续声讨。
    骨咄禄真的死了,重病缠身的他是被活活气死的!
    于是,互相争吵谩骂的各部落又多了一个更加重要的话题:谁来继承汗位?
    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了拉拢人心,默咄不得不对这个一直喊冤的儿子实行惩罚了,不管沐丝是否就是掳掠阿史德诸部的凶手,也不管他是否真的假传可汗已死,籍以拉拢过卢不古,默啜对他果断地施行了黥面之刑,把他打发到北海放羊去了。
    沐丝与穆赫月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默啜几乎是神速地与穆恩重新结了一门亲,把穆赫月许给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阿史那匐俱。突厥婚俗,父亲、兄长或叔父伯父死后,儿子可以把除其生母以外的其他后母、叔母、嫂嫂等统统纳为自己的女人,像这样换嫁另一个儿子,实在也不算什么了。
    然后默啜又紧急迎娶了阿史德部大叶护朱图的堂妹为妻,并且承诺一旦成为可汗,马上立她为可敦(皇后),以争取阿史德部落的支持。
    默啜的儿子们也在到处争取支持,只可惜他们之间并不团结,每个人都想争取由自己来获得可汗之位,力量分散,以致被默啜逐一击破,但默啜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整合草原诸部的力量,依旧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草原上的风风雨雨,一时是平息不下来了。
    ※※※※※※※※※※※※※※※※※※※※※※※※※突厥退兵之后,明威戍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与和平,当初扶老携幼逃走的人陆续返回家乡,小城重新热闹起来。
    天爱奴独自走在街市间,正在重新繁庶起来的小巷商铺前挑选着一条皮带,她昨天发现杨帆的那条腰带已经磨损得毛了边,今天闲逛的时候恰好看见这儿有卖各种牛皮腰带,便想帮杨帆选一条。
    她正仔细挑选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天爱奴自幼养成的警觉性并没有消失,那人突兀地接近,并不似寻常赏看货物的行人,她的手立即握紧了腰间佩剑,但是当她转过身去,看清那人容貌时,却不由得一呆。
    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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