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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醉枕江山-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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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编辑上班,我再请他们把头一章的序号改成992。
    鼻炎又重了,憋得脑门生疼,总有想咬牙节齿的感觉,难受死了,本想发两章,留一章有个宽容,还能多躺一会儿的,这下又得疲于奔命了,泪奔~~码字去!


第九百九十四章 清洗
    杨柳环绕,莲芦丛生,小桥亭树,山光水影,仿佛一处人间仙境,一片优雅之中,藏着几间草庐。
    绕过一道泉水,前方便是一座小桥,桥旁有草亭一座,十分古朴。过了小桥不远便有一座木坊,上书四个大字“咫尺蓬莱”。
    再往前行,只数十步,又见木坊一座,上边还是四个古拙的大字:“顾瞻君子”。
    青草夹径,踽踽穿过一片竹林,前方霍然开朗,几间草舍处,便是蓝田第一书院:瀛洲书院了。
    此间书院的山长名叫林雨涵,字伯举,号若水。本是陇西狄道人氏,少年中举,官至监察御史、起居舍人,中年致仕,披发入道,在朝为儒、在野为道,倒也潇洒的很。
    林山长入道十年,又复还俗,开了这家瀛洲书院,专心讲学,关中才俊多集于其门下受业,乃是关中有名的大儒,在关中士族名流中声望极高,每逢陪都省试,前来“行卷”的举子络绎不绝,但求能得林山长一句美言。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位林山长自少年时起就入了陇西李老太公的法眼,正是受了陇西李氏的栽培,他才有今日在士林中的崇高地位,此人如今正执掌着继嗣堂的观天部。
    一大早,张子睿便挟着文房四宝和书卷纸张向书院赶来。张子睿就是蓝田本地人,家中数百亩良田,还有两处作坊,在长安南市还有三处店铺,家世在蓝田县里算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
    此子年少聪颖,十分好学,甚得林山长的青睐,是林雨涵的亲传**,他每日必来学院上课,无论寒暑,风雨不辍,而且总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张子睿到了学院,知道来的早了,所以先绕向后面的草庐,矮矮一道篱笆墙,墙角有一具泥炉,一个书童正在那儿烧着火,张子睿知道恩师有早起喝茶的习惯,连忙加快了脚步。
    绕过一丝杂生的矮柳,张子睿忽然觉得院中似有一道青色的人影一闪,如同一只灵狐般窜入篱笆墙外的杂草丛中不见,张子睿一怔,再看院中依旧寂寂,小童在墙边烹茶,先生一身麻衣如雪,博带高冠,装束整齐地端坐在古槐下石桌旁。
    张子睿松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子睿匆匆赶去,打开柴开,先向林雨涵长长一揖,毕恭毕敬地道:“学生张子睿见过先生。”
    林山长背面而坐,一动不动,墙边烹茶的书童回过头来,欣欣然道:“又是张家郎君来的最……”
    书童一句话没说完,突然脸色大变,声音哽在喉里再也说不出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林雨涵,颤抖半晌,突然一声尖叫,仰面便倒。
    书童一跤晕倒在炉旁,那炉中柴草眼看就要燎着了他的衣衫,张子睿大惊,赶紧丢下文房四宝,扑上去拖开书童,一通拍打灭了火,心有余悸地回头一看,张子睿也是一声尖叫,虽未当场晕倒,却也吓的手脚冰凉,脸色苍白。
    林山长依旧端坐在石凳上,博衣高冠,麻衣如雪。可是殷红的鲜血正披面而下,糊住了他的五官,胸前襟上,一片鲜红……
    ※※※※※※※※※※※※※※※※※※※※※※※※※
    长安没有绿林道,但是有黑道。
    纠结一批泼皮无赖,专门在坊间坑蒙拐骗、敲诈勒索的是黑道。控制全城明暗所有赌坊的也是黑道,但是两者间的地位就有天壤之别了。在长安真正称得上黑道大爷的只有三个人,吴然就是其中一个。
    吴然住在长安城里,他的买卖却在西去关陇的长安古道上,从关陇到长安这一段路上所有的黑道买卖都是由他控制着,他手下的兄弟足有六七百人。
    长安黑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知道吴二爷的厉害,却不知道吴二爷之所以叫二爷,不仅仅是因为他行二,还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叫沈沐。
    吴然在长安公开的买卖是卖酒,吴然本人也好喝酒,平时他都会坐在柜台里边,一碟熏猪耳朵下酒,半天就能喝掉一坛,如果哪一天坐在柜台后面的人换成了二掌柜的,那必定是吴大掌柜亲自“进酒”去了。
    日过正午,吴然坐在柜台里,一碟猪耳朵,一坛子老酒,自斟自饮,自得其趣。店前忽然来了一辆小毛驴拉着的车子,车上放着一只大酒海。吴然瞟了一眼,浑未在意,只当是来自家买酒的。
    长安市上卖散酒的商贩,通常是挑担卖酒,再不然就是以车卖酒。挑担卖酒的,会在扁担两侧各担一只酒翁,行于大街小巷,向百姓兜售。用车卖酒的,就在车上放一只大酒海。
    “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们这店里卖假酒,假酒里还掺水,真是太丧天良了!出来,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环绕着那驴车有四五个人,一到店前便咋唬起来。殷勤迎出门去的伙计也被他们推了一个趔趄。吴然眉头一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店里有没有卖过假酒他自然一清二楚。再看这几个上门声讨的人,虽然做普通酒贩打扮,可是他们耸肩踮脚,一身轻佻,一看就是坊间的泼皮所扮。而那牵着毛驴的行脚汉子一脸木讷,与这几个泼皮格格不入,显见不是一路人。
    以吴然的眼力,一看就看出这是一群泼皮雇了一个行脚的,弄些假酒来自己店里讹诈。吴然有些好笑,敲竹杠竟然敲到他这位贼祖宗的头上来,这群不开眼的小贼倒也真是有趣的很。
    这家店是吴然的贼窝,店中每一个人都是吴然的心腹,哪怕一个伙计都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要对付几个泼皮自然易如反掌。但他们毕竟有个开店的公开身份,不能一有人上门找碴,马上就饱以老拳。
    再说,这些人在门前大嚷大叫的,已经吸引了许多街坊和行人,如果把他们赶走,这卖假酒的坏名声却是一定会传出去了,是以那伙计也不恼,他依旧赔着笑脸,只是眼神儿有点冷。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吴家老店卖酒也有年头了,从来还没有人说过我们店里卖假酒,更不要说假酒里头还掺水了。这几位客官面生的紧,小的不记得你们在我店里进过酒,如果你们不是认错了人的话,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否则……”
    店里几个伙计都走出去,把那几个运酒来的小贩围了起来,店里的二管事也阴沉着脸色慢慢踱了出去。
    “哎哟!你们卖假酒不说,还想仗势欺人呐!父老乡亲们,你们大家伙儿给评评理,我们像是有意讹诈的人么?吴家老店卖假酒可把我们给坑苦了,我们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啊!”
    “乡亲们,吴家老家是黑店啊!”
    吴然大怒,把酒杯重重一顿,“哗”地一声推开柜台旁的小门儿大步走了出去。
    二管事急忙迎上来道:“大掌柜的!”
    吴然一把推开他,大声道:“老夫店里的酒,每样都搬出一坛来,请众乡亲们品尝一下,若是有一坛与你这酒海里的假酒相同,那就是老夫卖的假酒。老夫摘了酒牌,从此不做这行买卖,再赔付你们十倍的酒钱!如果本店没有假酒,嘿……”
    吴然一面说,一面大步迎了上去,魁梧雄壮的身材、不怒自威的模样,让叫唤的最凶的那个泼皮也有些瑟缩起来。
    吴然走到车旁,伸手在酒海上一拍,“嘿”地一声冷笑,还想再说点什么,不料异变陡生。那个有些瑟缩的泼皮头子突然神色一厉,猛地跨前一步,倏然到了吴然面前,双拳齐出,狠狠捣向他的胸口。
    只见他双拳间寒芒点点,显然是夹带了暗器。吴然大吃一惊,他的经验何等老道,一见中了埋伏,马上便抽身后退,根本不想与之交手,这一退果然是最佳选择,他不但避过了那人挟带暗器的凌厉害一击,左右两个泼皮骤然捣向他肋下的黑拳也落空了。
    吴然只要再退两步,退到他的手**后,便再也无人能伤他分毫了,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木讷拘谨的牵驴伙计突然也动了,他的唇边陡然露出一丝诡谲阴森的笑容,原本极老实木讷的面孔配着这样阴森的诡笑,显得极其可怕。
    他一扬手,手中的马鞭就向吴然笔直地刺来。他的位置距吴然本来还有一段距离,无法对吴然构成威胁,如果他出拳袭击,以吴然的武功也完全来得及阻挡,但是再加上马鞭的长度,就足以在刹那间触及吴然了。
    吴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竹竿儿,狞笑一声,五指一紧,只听“啪喇”一声,细细的马鞭竿柄就被他捏裂了,但是马鞭并未应声而断,竹竿一裂,从里边倏然钻出一道细而韧的铁刺,从他掌中穿出,如蛇信一吐。
    吴然的颈侧大动脉被那“毒蛇”狠狠地噬了一口,登时鲜血标射。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等那吴家老店的管事伙计们怒吼着扑上来时,吴然已经捂着热血激射的脖子仰面倒了下去。
    吴家老店里柜台上面那杯水酒,受吴然一顿,依旧在荡漾不止,酒水中荡漾着都是背后那无尽的故事……
    。(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五章 “收官”
    武周的“关市令“规定,锦、绫、罗、绸、绵、绢、丝、布、牛尾、珍珠、金、银、铁不得与西边、北边诸关以及沿边诸州贸易。以上这些东西,即便是两国和平时期也是禁止民间贸易的,这是官卖品。
    违反这一规定与化外蕃人私相交易的,以盗贼论处,流放三千里。交易兵器的,绞。而这还是两国和平时期正常贸易的时候,如今武周与吐蕃交恶,两国时常发生战事,与之私相交易上述物品,罪行该有多重可想而知。
    有了这条罪名,杨帆和胡元礼、陈东原来为之搜罗的贪污、受贿等罪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凭他们原来的罪行,他们在朝中的奥援还可以上下其手从中活动,力图大事化小,可是涉及里通外国**禁物尤其是兵器,那些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敢多事。
    张昌宗在长安城大行抓捕之事,很多官绅昨日还是他的座上客,今天就摇身一变成了阶下囚。张昌宗这一动手,陈东和胡元礼先前所做的种种准备就派上了用场,张昌宗不是抓了一个审讯盘问,有了结果再抓相关官员,而是同时下手,一抓一群。
    被抓的犯官全部关押在玄武门外的禁军大营,由千骑营和张昌宗带来的左卫禁军看管。为了安全起见,在实施抓捕的同时张昌宗就搬到了禁军大营,如果有人用劲弩来对付他,纵然身边高手如云,他也不敢确保无恙,他可不想步杨帆的后尘。
    在张昌宗所抓的这些官员、士绅、权贵、勋戚之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郑宇提供给沈沐,沈沐又通过阿卜杜拉交给古竹婷的那份名单上的人。
    一个个和各大世家有着各种联系的官员相继因为**、贪污、受贿等罪名落网,其中有些还是极重**守不可能与这些事有瓜蓦的,也被以这些强行攀扯上的罪名抓走,郑宇至此若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他就真的蠢到不可救药了。
    郑宇又惊又怒,立刻就想着手反击。在他手中还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加了火漆又以蜡封的,非到关键时刻,连他也不能开启,而今显隐两宗的宗主背叛了世家,这不正是最危急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名单。名单上是如今分别属于显隐二宗,但是世家可以越过显隐二宗直接**纵的一些重要人物,显隐二宗虽有宗主主持大局,但是这么庞大的组织,宗主不可能事必恭亲,这些人都是负责具体一面的大人物。
    他们之中有人掌握着强横的武力,有人控制着显隐二宗的中枢机要,只要把这些人调动起来,他就可以利用这些人迅速诛杀二宗宗主而不至于让显隐二宗就此崩溃。但是,如获至宝的郑宇很快就发现,他手里的这份名单只是一份讣告!
    林雨涵、吴然、崔服、吴东、张兴、朱明勇、周思、吴宁、李嘉宁、高云龙、冯烜……,每一个人要么是名动一方的名士才子,要么是独挡一面的黑道枭雄,又或者是一府一地的地方名流,但是他们都死了!
    死神就像在和郑宇赛跑,他每到一处,看到的都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已经搭起灵棚敛收进了棺材,有的在他赶去时才刚刚被杀,他只晚了一步,片刻之前那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权重一方的人。
    郑宇怒不可遏,他就像是一只无事不来的夜猫子,随着他的一次次拜访,只见到一具具尸体,他一度以为下一个要遇刺的人就是他了,但是他一直平安无事,依旧活蹦乱跳地穿行于大街小巷,看张昌宗抓人、看陈东抓人、看胡元礼抓人,看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杀人!
    他知道杀人的其实一定是沈沐和杨帆,但他不知道沈沐和杨帆何时拥有的这样一支秘密武装,哪怕世家在显宗和隐宗的每一个部门里都只剩下一个耳目,动用这么多人手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手,也不可能不泄露半点风声。
    可是,这一次真的就没有泄露半点风声,这批来无踪去无影、出手歹毒狠辣、一旦被抓获立即毫不犹豫地自尽的死士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杨帆和沈沐究竟是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样一批死士?
    杨帆刚刚成为显宗之主才两年功夫,这些死士绝不可能是他的,那就只能是沈沐了。可沈沐虽是隐宗的缔造者,但是在他手下不乏世家耳目,要培养这么多身手卓绝且忠心耿耿,随时可以为主人赴死的死士,能瞒得住人?
    培养这样一批死士,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不仅仅是财富、更不仅仅是权势,他想避开世家耳目,不让人有丝毫察觉,那得需要多么周密的策划、多么长久的准备、多么深沉的心机、多么缜密的谋划?
    郑宇丝毫没有怀疑到关陇世家,因为关陇世家与山东世家就像油和水,两者不可融合,显隐二宗的宗主虽然做出了背判的举动,可他们生存的土壤、适应的环境依旧牢牢地打着山东士族的烙印,关陇世家不可能对他们如此信任、如此支持。
    可他没有想到,这支力量正是来自他认为绝不可能的关陇世家,而调动这支力量的人正是被他认为绝不可能的杨帆。他不知道杨帆由于那位宫中内相,已经被关陇世家当成世家女婿,他不知道独孤世家有位奇女子,慧眼识珠,早就为杨帆从中牵线搭桥。
    当他视若瑰宝的那份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也宣告死亡时,郑宇泄气地撕掉了那份名单。沈沐和杨帆手中没有这样一份名单,所以显隐二宗被清洗掉的人当然不止名单上的这些人。
    这些人是被各大世家视为绝对可靠的人,沈沐和杨帆经过长期的观察与分析,也内定了一批他们认为可靠的人,比如观天部里除了瀛州书院的那位林山长,剩余的其他耆老名宿。
    而一些在世家和显隐二宗宗主眼中都显得模棱两可、立场不清且又担任着重要职务的人,这一次都在杨帆和沈沐的清洗之列,宁杀错,不放过!正因如此,沈沐和杨帆的清洗才能如此干净。
    这盘棋,已经收官了,不用数子计目,郑宇就知道他已一败涂地,他愤懑异常地找到了沈沐,他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没想过背叛,我也没有背叛!”面对郑宇愤怒的质问,沈沐答得慢条斯理。
    七七姑娘并没有露面,她的男人和她的娘家发生了冲突,无论如何她都不宜露面的。
    郑宇愤怒地道:“你这还不算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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