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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醉枕江山-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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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竹婷虽然是妾,可杨帆对她父母一直很尊敬,所以古家也是要去的,同时杨帆在长安也有一些交好的人家、官场的同道,包括马桥的老娘和夫人也从洛阳搬来了,就住在旁边坊里,也要登门拜望一下。
    杨帆道:“今日就由娘子带着孩子去传座拜托年吧,阿奴留在府上接待旁人来拜年的,小婷正怀着身孕,昨儿就没休息好,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游街看戏的时候咱们一家人一起出去,记得准备一辆步挽车。”
    杨帆一一吩咐,娇妻爱妾皆温驯点头,对他的安排自无丝毫疑议。杨帆吃了一盘“牢丸”,又洗漱清洁一番,便换了朝服入宫。宫门外百官云集,今天来的官员着实不少,在京官员都得来,还有皇亲国戚,勋贵功臣。
    好在每年的大年初一京官都要给皇帝拜年,这套规章礼仪大家都熟稔了,倒也忙而不乱。很快,大家便按文臣武将、皇亲勋贵的队伍站好,同一队列再按官职爵位的高低排列,显得有条不紊。
    大家互相见面,自然也要互相问候一番,是以队伍里乱烘烘的,平时督管甚严的观风御史这时也不再板着臭脸,而是和大家一样笑容可掬,见到了熟人、朋友也会上前招呼拜年。
    吉时一到,宰相率领百官入宫,武则天已端坐正殿接受朝拜。在京官员人数太多,平时不上朝的也都来了,大家就轮流上殿,拜贺皇帝,由宰相向皇帝宣读晦涩拗口、字字生僻的贺年骈文,紧接着内臣替皇帝作答致谢。
    京官们拜完了年,还有外地府官藩属送来的贺文朝表,由地方官派来的代表当众宣讲,这一通折腾至午方休。官员们早上即便吃的很饱,这时也饥肠辘辘了。
    好在这时朝拜终于结束,皇帝宣布召开宫宴,不够资格的小官参拜完皇帝就退出宫城了,只有高级文武官员才参加宴会。因为宫宴设在大明宫,大家又一窝蜂地转向大明宫。
    吐蕃、突厥和日本等国在京使节也都参加了朝拜,在这举国欢庆的时刻,没有人会不识相地说些不愉快的话,吐蕃和突厥使节都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一入席吐蕃和突厥使节就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神色沉重。
    吐蕃使节论弥萨见突厥使节莫贺干忧心忡忡,便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贵使放心,我王已御驾亲征,亲往六诏平叛去了。我王此去,必能很快平定叛乱,到时候趁胜挥军,与贵国仍旧可以形成两面夹攻之势。”
    莫贺干听了,双眼一亮,道:“当真?如此才好,要不然,这一遭中怕你我两国要无功而返。”
    大周文武百官这边,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也不再试图与魏元忠、宋璟等人和解,大家自然而然地形成不同的交际圈子,谈笑起来倒也其乐融融。
    内侍宫娥鱼贯而入,“甘露羹”、“消灵炙”、“鹅鸭炙”、“鹿尾酱”、“赤明香”、“驼蹄羹”、‘光明虾炙”、“玉露团”、“凤凰胎”、“雪婴儿”、“御皇王母饭”等宫廷御宴大菜纷纷呈上。
    食材是名贵的,烹饪也是一流的,只是这么大的一场宴会,许多菜只能事先做好,等到上桌时已经半冷不热,味道大受影响。好在够资格参加御宴的人也没有谁是冲着吃的来的,宴会上依旧热闹非凡。
    武则天在朝堂上支持了一上午,接见各路臣子陛见,早就疲乏不堪,所以在御宴上只是小坐了一会儿,接受百官敬酒,又向百官回敬了一杯便摆驾回宫了,皇帝一走,群臣更加自在,这顿御宴一直吃到近晚才散。
    杨帆在殿上只坐了一阵,皇帝一走,他就向熟络的朋友、同道的官员敬了杯酒,便以巡察宫室为由离开了大明宫,杨帆先去替了陆毛峰,坐了会班,等独孤讳之和黄旭昶赶到,查问了一下当晚的警戒安排,这才离开。
    杨帆在宫里随意游逛了一阵儿,便潜入了婉儿的住处。婉儿是随武则天一起离开御宴的,御宴上没有吃好,回来之后叫人开了小灶,准备了几道精致的小菜,由符清清作陪,两人正对坐小酌。
    杨帆一到,符清清自然告退,杨帆陪着婉儿吃着东西,说起今早让黛儿喝屠苏酒的趣事,惹得婉儿格格直笑。
    “明天,奴家就回阿母那里去了。”
    说着说着,婉儿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唐朝时候没有阴历阳历之分,所以元旦与春节是同一天,元旦要休七天,年前三天,年后三天,加上大年初一这一天,一共七天假期。不过婉儿是内廷女官,前三天要安排处理宫中的各项庆典细务,初一这天要陪同皇帝接见百官,所以只有年会三天才能省亲。
    杨帆捏了捏她酥嫩的小手,一脸神秘的笑意:“嗯!杨府后院的门可挂了锁头,并没有锁,要不要人家恭立门侧迎候芳驾呀?”
    婉儿轻轻啐了他一口,道:“人家是要去看女儿,好久不见黛儿,心里想念的紧,你想到哪儿去了。”
    杨帆眨眨眼,笑道:“我也没说旁的啊,我也想……得紧。”
    婉儿红了脸,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下,又偎依到他的怀中,语气幽幽地道:“不知几时人家才得与郎君长相厮守。”
    杨帆安慰道:“现在你出宫比以前已经方便了许多,暂时这样倒也不错呀。家里头,小蛮平时打理店铺,还不觉烦闷。阿奴整天待在家里就觉得有些无聊了。你如今在御前处理政务,挥斥方遒惯了,若叫你现在就做一只金丝雀,每日困居深宅,偶尔上街购物,少了许多人生姿采,只怕你未必觉得快意,或者再年长些,你才收得住性儿。”
    婉儿娇嗔道:“没良心的,就知道你不想人家。”
    杨帆道:“哪有,这不是想宽你的心吗?呵呵,现在二张在宫里宫外到处插手,权欲比以前大了许多,如此一来你得以出宫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天子不是准你每旬出宫三天吗?咱们呀,是小别胜新婚。”
    婉儿轻轻啐了他一口,却也认可了他的说法。杨帆提起二张,婉儿忽然有所警觉,便提醒道:“郎君今后不要与他们走动过密了。”
    杨帆点头道:“你放心,二张那里我已久不走动了,就连梁王那边我也不大去了,今日御宴上,也只是随着大队人马给他们敬了杯酒,他们府上我是不打算去了。呵呵,如今再不立场鲜明,到时候只怕要洗脱不清。”
    婉儿点点头,轻声道:“自二张受到**,上次宴请突厥使节时又受宋璟当面羞辱,二张便频频约见党羽,似有所谋。”
    杨帆喟然叹道:“我知道。朝中大臣们以为太子之位已定,武氏已不足为惧,现今天下虽然仍是大周,只待天子驾鹤西归,自然重归于李唐。惟独二张,不但权柄日盛,而且他们侍奉君前,很容易就能隔绝内外,百官忌惮万分,所以必欲除之而后快。
    可二张呢?又是权欲熏心,始终不明白他们的权力只是无根之木,没有权力才能免祸,求权就是求祸,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们双方这一战是早晚必定要发生的事,我只希望如果百官败了,不要牵连到太子或相王,否则梁王那边见有机可趁,必定混水摸鱼。”
    婉儿摇头:“魏相等耿忠之臣迫不及待地对付二张,在奴看来殊为不智,天子只要在一日,就断不会叫人伤害他们的。”
    不知怎地,杨帆忽然想到了此刻正住在大云寺里的薛怀义,他出神地想了想,悠然道:“或许吧,不过……世事无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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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九章 红旗报捷驱傩戏
    大年初一晚上,在朱雀大街**表演的驱傩大醮是长安百姓共同参与的一场盛宴。刚到夜晚,街上的行人就越来越多,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已是摩肩接踵,挥袖如云。
    街头踏歌起舞者有之,观灯猜谜者有之,叫卖商品者有之,举家同游者有之,直至那铿锵震耳的乐声远远传来,所有人拥上前去,迎接驱傩大阵,傩舞队伍且歌且舞地来了……
    戈戟闪亮,金甲辉煌,当先开路的是“四相”,之后是一对男女,男的穿朱衣系画裤,头戴一个老翁面具,这人就是傩翁了。女者穿青衣也系画裤,头戴一个老妪面具,这就是傩母。
    他们身后是三百六十个头戴娃娃面具的护僮侲子,紧接着就是佛家梵天四大天王高举四种神器,道家各路神仙白髯飘飘或执佛尘或执七星宝剑,五道将军挥舞长鞭,安城大祆口喷圣火……
    这不仅是长安百姓的盛大节日,也是满天神佛的盛大节日,但凡数得出字号的神佛几乎全被人拉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扮演魑魅魍魉的各路妖魔人物,他们边唱边跳,一路前行。
    这一晚,街上有许多挑担摆摊卖面具的,观傩舞的百姓大多都买一个面具戴上,有些戴了面具的少年子弟且舞且蹈地混进了驱傩童子的队伍,以致那队伍越来越长,人也越来越多,最后足有千人齐跳傩舞,当真壮观已极。
    杨帆一家人走在人群之中,脸上也都戴了面具,长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带面具,让人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假面世界。这种情况下家人很容易走失,所以大人拉着小孩子的手一刻也不放开,饶是如此,人群中还是不断有人扯着喉咙呼朋唤友。
    古竹婷虽说有了身孕,可是凭她的身手,步行观舞也不用担心被人挤撞,但是为了安全,杨帆还是弄了一辆步挽车,载着她同行,这辆车子也就成了杨家人识别彼此的标志,一家人都围着这辆车子缓缓而行。
    **着臂膀,肌肉贲张有力,面带狰狞面具的盘古氏手执青铜开山大斧,忽尔做举头劈天状、忽尔做俯首砍地状,张牙舞爪地走来,伴随着昂扬激越的鼓点,杀气腾腾,杨念祖看了他凶恶的模样,不禁胆怯地向父亲身边靠了靠。
    杨帆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头,看着那扮盘古的大汉。大汉舞姿拙朴,动作粗犷,很有一种远古混沌时期的蛮荒与神秘的感觉,把那巨人开创乾坤的气概和原始人类的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血脉贲张。
    “哎呀,人家的面具!”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嗔,杨帆扭头一看,却是杨思蓉被人刮掉了面具,未及捡拾就被人群踩在了脚下,气的小丫头直跺脚,杨帆信手摘下自己的面具递给她,笑道:“别撅嘴儿啦,都能挂个油瓶了,一会看见中意的再买一个便是。”
    “哦!”
    思蓉闷闷不乐地接过了阿爹的面具,她的面具本来是麻姑仙子,很漂亮的,可阿爹的面具却是一只挤眉弄眼的猴儿脸,思蓉不喜欢,不过有比没有好,只好接过来戴在头上,杨念祖戴着一只肥头大耳的猪脸,冲着她哈哈大笑。
    杨帆领着一家人一路观景,信步而去,正走着,前路忽然被两个迎面而来的人挡住了。看那两人衣着身材,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壮魁梧,戴着一个笑面弥勒的面具,女的则带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鬼面上探出一截鲜红的舌头。
    “劳驾,请让让!”
    杨帆客气地说了一句,可那两人却一动不动,杨帆的目光微微一凝,任威等人正在人群中艰难行进,一见有些异状,立即往这边靠过来。那大肚弥勒把面具一掀,露出一张笑吟吟的面孔,杨帆失声道:“薛……啊,怎么是你!”
    薛怀义把面具放下,笑道:“这么热闹的场面,洒家自然也要看看。”杨帆瞟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小鬼,心道:“这位定是若香师娘了。”想到一位清柔婉丽的扶桑美人儿,居然带一幅青面獠牙的小鬼面具,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一见杨帆与来人认识,任威等人马上又散入人群,自始至终无人注意到他们是这一家人的随从。小蛮和阿奴都认得薛怀义,二人暗吃一惊,但她们都很沉着,马上不动声色地挽过若香,宛如一家人似的。
    长街上人来人往,杨帆便不再口称薛师,只是说道:“傩舞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薛怀义大笑道:“驱傩大醮是新年里最热闹的一件大事儿,我虽见过,可若香却没见过,我带她来长长见识。”
    “哦!两位师兄呢?”
    “别提他们了,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方才有一群姑娘踏歌起舞,那两个混蛋挤进去凑热闹,结果……走散了。”
    杨帆真没想到薛怀义胆子这么大,两人并肩而行,杨帆总是左顾右盼,薛怀义见他不安模样,笑道:“你怕什么,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到皇宫前面走上一圈,又有什么打紧。”
    杨帆叹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
    薛怀义睨着他,嗤道:“在我面前,你也敢称**湖么?想当初洒家闯荡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薛怀义语气一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是江湖子弟江湖老,你是江湖不老你也不老,比不得啊!”
    杨帆笑道:“大师父如今何等逍遥,比之当年威风丝毫不减,如果说老,那也是老当益壮啊。”
    薛怀义哈哈大笑起来,洋洋得意地道:“不错,这个嘛,洒家倒是当得!”他搂过杨帆的肩膀,在他耳边诡秘地道:“很快,你就要有一个小师弟了。”
    杨帆奇道:“不会吧,师父又替人剃度……,啊!”杨帆忽然反应过来,惊喜地道:“莫非师娘她……”
    薛怀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他本想放声大笑的,忽然想到自己是快当爹的人了,应该深沉一点,刻意憋忍的结果,就是笑声如同一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
    驱傩队伍渐渐远去,不少百姓欢呼笑闹着追去,杨帆等人所在的地方顿时宽松了许多,他们得以信步漫游,观灯赏景。
    薛怀义看着路旁一株巨大的灯树,不屑一顾地评价道:“这盏灯树,比起洒家当年的百尺灯树来可差得远了。”
    这株灯树高数十尺,是这朱雀大街上最大的一盏灯树,不过比起当年薛怀义在洛阳定鼎大街建的那株灯树却矮了一倍不只。杨帆想起当年与太平公主一起攀上灯树,并肩坐在“树叶”上,俯瞰洛阳城,于摘星处低语**吻的情景,不禁悠然神往。
    远处忽然一阵骚动,随即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其实这时街上人头攒动,人群稠密,还真不容易看出什么骚动,但是人们的行动是沿朱雀大街南北方向流动的,如果人群突然停止并向左右闪开,自然引人注目。
    杨帆和薛怀义站住脚步,向长街上看去,就见四五个边军将士,满面风霜,手执红旗,红旗于风中猎猎,他们一路驰来,摇动红旗,用粗犷嘶哑的声音大吼:“吐蕃赞普暴毙,诸子争王,国内大乱,边患解除!”
    朱雀大街上游人太多,虽然长街上灯火通明,可人们看清了来人是红旗报捷的驿卒也来不及闪躲,是以这几个边军信使跑的并不快,他们的呐喊声大家听的清清楚楚,欢呼声立即响起,后边依旧不明真相的百姓顿时愕然。
    随着报捷使者一路披荆斩棘般向宫城方向赶去,消息次第传开,欢呼声也是此起彼伏,如同一**的潮水。杨帆先是一阵惊愕,旋即大喜若狂,他没想到,吐蕃赞普御驾亲征六诏,居然暴卒了。
    吐蕃赞普器弩悉弄年仅三十四岁,几个儿子还没有一个成年,所谓的诸子争王,应该是各王子背后母族之间的较量,唯其如此,后果才更加严重,吐蕃这场内乱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百倍!
    吐蕃也真是流年不利,先是与突厥联合出兵,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却骤遇暴雪,延误了行动,继而御驾亲征的赞普暴卒,国内大乱,虽然碎叶城那边还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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