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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黄河古事-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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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明亮,我能感觉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彼此对视了片刻,她轻轻伸出手,在我的脸庞上抚摸着。
    陡然间,我晃了晃脑袋,眼前这片如同幻梦般的幻象轰然消失了,窗外的天依然蒙蒙亮,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刹那无影无踪,我看到灵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床边,正咿呀咿呀的伸着小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我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的孩子身上,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但是在灵灵身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伸手把她抱起来,又回想着之前幻象中那道没有瑕疵的身影。她是谁?她的额头上和我一样,有一块闪亮的额骨,有一道漩涡般的印记。
    正在思索间,我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轰鸣从某个未知角落中一下传到耳边,那道声音如同贴着大地席卷了百里千里,窗外刚刚开始朦胧亮起的天骤然间一闪,一道雷霆笼罩了天地,但是却无声无息,只有那片闪亮的雷光一瞬即逝。
    怀里的灵灵猛然扭头,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耳边的轰鸣持续了片刻,渐渐消失了,那声音像是一片翻滚的浪潮。我不知道声音从什么地方而来,但灵灵好像完全被这道声音吸引住,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了许久。等到她回过头的时候,嘴里咿呀咿呀的喊叫声中,夹杂着一个一个含糊的音节。
    〃你在说话?〃
    〃咿呀,子辛。。。。。。镇住那颗心。。。。。。镇住那颗心。。。。。。〃灵灵不断挥舞着小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来回重复了几遍,我终于听清楚了那段模模糊糊的话,一时间,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灵灵已经恢复了常态。
    镇住那颗心。。。。。。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河底石门的井中,一对阴阳鱼还有七门老祖爷真身所镇压的蓬勃的心脏。灵灵说的,是那颗心吗?那颗井底的心曾经带给我极大的震撼,此刻,一得到提示,我就再也无法淡定,毫无疑问,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井底的那颗心,快要镇压不住了。
    我心急火燎的爬起来,爹和庞狗子离开了,弥勒要留下来照顾刚刚苏醒的老鬼,身边没有能帮忙的人,但是我只觉得事情太过紧迫,当时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孤身一人就打算从这里出发。老蔫巴他们拦不住,我带着一些东西转身就走,刚刚走出去几步远,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我没有回头就听得出,那是灵灵的哭声。
    那哭声稚嫩,但听着有种极度的伤感和悲哀,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我的视线仿佛又恍惚了,我看见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就在身后矗立着,她的脸庞上没有喜,没有悲,看似波澜不惊,然而她的目光里,却有一片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哀怨。
    那是一片让人的心都能粉碎的目光,目光让我犹豫,徘徊,我混乱了,真的不知道该调头就走,还是该回去抚慰她。
    人生的许多困苦,矛盾,全都来自抉择。抉择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难以面对的难题,抉择会让人放弃一些东西,尽管不舍,却仍要放弃。我忍不住想要回身走回去,然而心念一转,又想到了很多很多人。我熟悉的,陌生的人,就像大河两岸无数碌碌奔波的平凡的生命一样。
    我的心,顿时硬了,硬的和石头似的,我顾不得再多看,再多想,咬牙不再回头,朝着远方的路,一口气就狂奔出去。灵灵的哭声依然在耳边回荡,直到跑出去很远,哭声才算最终消失。为了快一点赶路,我走的是水路,大河水位一涨,流势迅猛,河里的船少了,一路走的很快。大概有两天时间,畅通无阻的前路猛然被阻住了,船家撑着船,朝远处的河面望了望,对我道:〃咱们先避一避吧,前头像是有人在斗架哩。〃
    那时候的大河滩还比较闭塞,靠水吃饭的人很多,因为利益关系,采砂淘水之间时常都会发生摩擦和械斗,经常行船的人见怪不怪,一般只要不掺合进去,就不会被牵连。听了老船家的话,我也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河面上有一大三小四只船,大点的船明显是被攻击的目标,已经被团团困住,硬挤着想朝前冲,但是始终让三只小船堵截,难以逃脱。
    我有事情在身,本来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可是看了几眼,猛然在大船的船头看见一缕亮黄的布条子,现在这年月走水行船不可能和旧社会一样,船头扯着大旗,但一看这缕亮黄的布条,我就知道,那是金窑独有的标记。我想了想,跟金大少的交情那么好,当时也帮过我们大忙,现下金窑有了事,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我也不想声张,趁着老船家不注意,无声无息的下了水,水性已经完全纯熟,再加上身上的力气大了,一口气潜出去很远,中间连换了几次气,等到再次露头的时候,已经穿过三只小船的包围,到了大船的船边。
    这一冒泡,顿时就看到小船上有人翻身下水,灵活的像是一条鱼,手里拿着工具,一伸一张之间,能发现这人的耳后,隐约有一片龙鳃。大河滩上的龙鳃基本都是孟家的后人,只遗留了龙鳃,但是身上没有命图。龙鳃明显是想把大船凿沉的,金窑的人估计也发现不对劲,在我露头之后半分钟时间里,船上猛然探出一颗油头粉面的大脑袋。
    很久不见,金大少还是那副把家败光了都不带心疼的熊样子,伸着头破口大骂,但是转瞬间看到我,脸上顿时惊喜交集。我冲他笑了笑,一头扎进水里,在船下头揪住龙鳃,没有人能比龙鳃更通水性,不过现在的我跟过去不同,就在水里硬生生卡住对方的脖子,死死拧住他不放手,三五下就制服了,提出水面。大船上随即垂下绳子,我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提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龙鳃,蹭蹭的上了船。
    这一上船,我看到了金大少,还有他表哥金大胆。双方交情深了,客套的话就不多说,金大少在我胸前擂了一拳,算是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下头三只小船,小船上有孟家的人,明显就代表着三十六门乃至他们背后圣域的势力。金窑历来奉行谁都不得罪的原则,不跟三十六门还有排教的人联盟,但同样也不敌对。
    〃你说这些人?〃金大少一提这个就显得火大,骂骂咧咧道:〃我戳他八辈祖宗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父子情深
    金大少怒火冲天,一骂起来就听不住嘴了,恨不得真把对方的祖宗从祖坟里给骂出来。谭小秋皱皱眉头,道:〃你嘴巴干净一些成不成?〃
    金大少那脾气,油滑其实又倔强,但是一物降一物,一看见谭小秋就没脾气了,嘴上不敢再骂,心里却不服,梗着头赌气。金大胆在旁边劝了劝,拉着我摇摇头,道:〃你别计较,他心绪不好。〃
    周围的敌人还在,我们一边驾着大船朝远处走,金大胆一边简单跟我说了说。金窑跟旁门的冲突,其实还是从我们身上而起的,当时我被围攻,金总把为了救儿子,硬着头皮带人跟旁门动了手,金大少又不肯丢下朋友,一来二去,双方大打一场,最后结怨。就从我西行这短短的一段日子里,金窑处处受敌,生意做不成了,金总把本人也在冲突中被打的重伤。金窑下面的几个把头本来就心怀不轨,借着金总把重伤的机会,硬逼着要给金大少动家法。金大胆是个实诚人,一来二去,说的我心里很难受,谭小秋听着,望望身边一言不发的金大少,满脸歉意,轻轻拉拉对方的袖子,柔声道:〃我话说的重,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好不好?你消消气,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金大少翻翻眼皮子,看看一脸歉意的谭小秋,叹了口气。金大胆一番话,可能真的触动到他心里的痛处,金总把重伤,下面几个把头逼着对金大少动家法,还逼金总把让位,弄的实在没办法,金大少漂泊在外,连家都回不去。事情归根结底是因我而起,望着金大少,我想了想,翻身从大船上直接跳下去,浮水冲向周围的小船。身躯里的四尊大鼎精华就像铜鼎附体了,一拳一脚都重的有千斤,三下五除二把一条小船上的人全部打下水。金大胆他们精神振奋,合力出击,摆脱了小船的围困,大船呼的冲过河面。
    〃你要到哪儿去?正巧,家也回不去了,在外面浪荡,有什么事你说,咱给你帮帮忙。〃金大少嘴巴很碎,其实是个有心胸的人,憋了一会儿就回过神,问我有什么事。
    我的心里很暖,过去,我一直觉得除了爷爷,这个世上好像没有谁会在意我,关怀我,但是经历的多了,见识了人心的丑恶,同时也知道,除了亲人,其实还是有很多人会让我感动。
    〃到金窑去。〃我打定了主意,金家的落难既然跟我有关,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在我没有能力的时候,是他们在保护我,如今情况反转,我要回报。
    金大少不肯,唯恐我再受什么牵连,但是主意打定,谁也说服不动,硬逼着他们调转船头,直奔金窑而去。一路无话,我们赶到金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金窑的老窝在弥山河谷那边,金家在河谷附近的山脚下头,我们悄悄下了船,绕了远路,金大少皮皮踏踏,但很惦记金总把,想先偷偷看看父亲。我们从大院后门溜进去,家里的人许久都没有看到金大少了,见他突然回来,都吃了一惊,然后对我们连连打着手势。
    〃那帮王八蛋又过来找事了!〃金大少一看对方比划,就知道是金窑下面几个把头联合起来找金总把说事情。
    我们从后院一直到了前院,趴到前院正屋的窗子后面。透过窗子的缝隙,一眼就看到金总把脸色惨白,勉强在正位上坐着,下面四五个人,都是金窑下头主事的把头。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正喋喋不休,金总把耐着性子听。
    〃总把,你过去常教我们的嘛,公事私事要分清,现在咱们金窑遭了大祸,事情都是因为你家的小子引出来的,生意做不成,下头那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咱们哥几个私底下商量着,都觉得为难,总把就一个儿子,又从来都不护短,怎么说呢?这个事情,起码得给个章程吧。〃
    我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人又要撺掇给金大少动家法,明面看上去,这是主持公道的事,但几个人用心很歹毒。金窑做生意直接就是真正的黄金,利益大,下头做事的人都有丰厚的报酬,可是谁犯了忌讳,私刑也非常重,弄不好会要半条命。金总把就金大少一个儿子,指望他能接班,一旦动私刑的时候做点手脚,把金大少废了,金窑总把的位子,迟早要落到外人手里。
    满脸横肉的胖子一说,其余几个把头也随声附和,金总把的身子晃了晃,身边的人赶紧扶住。
    〃他现在不在家里头,有什么事情,推后再说。〃金总把喘了半天气,终于回了一句。
    〃总把,不是咱们几个非要为难你,下头的兄弟说三道四,人的嘴巴堵不住,这样下去,公私不分,以后谁还会用心做事,您说呢?〃满脸横肉的胖子皮笑肉不笑,步步紧逼,道:〃他不在家里头,咱们那么多人,可以出去找嘛,只要您不护短,一句话下来,不出三天,准能把人给找回来。〃
    〃总把您过去也常跟我们说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不动刑难以服众,咱们怎么跟下头的兄弟交代?前后和旁门的人斗了几次,死的死,伤的伤,那些兄弟们要是知道总把护短,他们真的闹起来,谁也压不住啊,总把,三思而行啊。〃
    几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句句都把人朝绝路上逼。满脸横肉的胖子一点都不饶人,硬逼着金总把下令去找金大少,这些都是常年混迹江湖的老油子,把金总把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了!〃金总把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咬着牙,道:〃我不护短,子不教父之过,我那儿子惹了祸,我有责任,他不在,我来受家法!〃
    几个把头都是一怔,随即就又露出一丝阴笑,他们的目的本来是想先搞掉金大少,金家没了继承人,金总把迟早要老,可以慢慢架空他,几个人没想到金总把竟然要替金大少受家法,心里的得意就不用说了,但嘴上还假惺惺的劝。我从窗户的缝隙看见他们一张张嘴脸,心里忍不住的恶心。
    〃按理说呢,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事不该牵扯到总把,但是现在不给个说法难以服众,咱们很为难啊。〃满脸横肉的胖子佯装为难,但嘴角那丝阴笑连掩饰都掩饰不住,摇头晃脑道:〃总把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装装样子,走个过场,下头的人知道事情有了结果,想必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废话不要多说!给个章程吧!〃金总把也是那种暴躁脾气,心里忍不住气,一步从椅子边跨到堂屋正中:〃什么家法!我替他受了!〃
    〃这个嘛,按道理说,该是三刀六洞的是不是?〃几个把头悠然坐着喝茶,道:〃总把你做做样子就好了,千万不要当真,来,给总把拿刀。〃
    当。。。。。。
    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随即就丢到金总把的脚下,差不多一尺长的刀子,锋锐逼人。他重伤之余还未痊愈,真要是受了三刀六洞,心里再憋着一股气,后果难以预料。但是金总把惦念着儿子,毫不犹豫的弯腰捡起刀,扫视面前几个把头一眼:〃三刀六洞之后,谁都不要再拿我儿子说事!〃
    话音一落,金总把猛然就一脚蹬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举起刀子。金大少完全忍不住了,喃喃道:〃近水,你呆着,不要露面,不要露面。。。。。。〃
    紧跟着,金大少一下撞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金总把身边,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他一露头,屋子里几个人同时一惊,金总把的话,金大少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翻身进来的同时,已经泪流满面。
    〃儿子,好孩子,你干嘛要回来?干嘛要回来?〃金总把一边抹着金大少脸上的泪,自己却也老泪纵横:〃天大的事,爹都替你扛了,你走,快走。。。。。。〃
    〃爹!不说这话!你儿子是有种的!〃金大少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抬手夺下金总把手里的刀,唰的转过身,面对几个把头:〃我惹的事,我来担!你们几个王八蛋看好了!三刀六洞!我来受!〃
    几个把头万万没有料到平时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金大少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顿时面面相觑。金总把心疼儿子,随即就拦住他,硬要替他受家法,父子两个争来争去,把头们来回使了几个眼色。
    〃总把,你们父子都在场,咱们有话就直说了,现在世道不同了,有的老办法行不通,该变变是要变变的,三刀六洞,不受可以,只不过,金窑总把的位子,你们金家是不是该让让了?〃
    〃不行!金窑是我一点一点拼出来的!总把的位子,我儿子要坐!〃金总把一心只想着金大少能接班,听见这话马上就不依了。
    〃总把,醒醒吧。〃满脸横肉的胖子嘿嘿一笑:〃整个金窑现在人心惶惶,除了那个有头没脑子的金大胆,谁还站在你们这边,谁会给你们出头?人嘛,要识时务的。。。。。。〃
    〃放屁!〃我在外面听的一阵一阵的冒火,也随即翻身跳了进来:〃谁说没人会出头!〃
    〃哟呵!〃满脸横肉的胖子不屑的一声冷笑:〃真请了救兵了?报个名头出来,让咱们看看,到底请的何方神圣?〃
    〃那你听好了。〃我直直身子,一字一顿道:〃七门大掌灯,陈近水。〃

第二百九十二章 乌黑石块
    几个把头一听我的话,当时就嘶的抽了口冷气,这一年间,河滩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七门陈近水这个名字,已经飘到了外头,跟旁门几次大战冲突,行船走水的人耳目最灵,即便没见过我的人,也知道陈近水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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