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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之贵女记事 作者:魏南风(晋江2014-01-05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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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悲伤和绝望排山倒海而来,腹里一丝丝的酸痛,喉头发腥,一大口心头血就涌了上来,我拼命往肚里吞,用衣袖拭净嘴角的血迹,抚着胸膛,用力的挺直了背脊。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夫人何必如此?”长公主看着我叹道:“您若回到会稽,凭着这份容貌气度嫁个好郎君不过轻而易举之事,即使不为自己,也要顾虑两位小郎才是,所以还请保重身体!”
  我轻笑说:“让我的两个孩儿进来,我们马上就走。”长公主听了,顿感意外,瞬时笑容满面,叫了个婢女出门去了。少顷,两个孩子跑进来,就抱住我哭:“阿母!阿母!您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我知他们必定瞧见了,只得牵起两人说道:“无事,小郎莫哭……我们回家……”
  小儿子王允却挣脱我的手,像头蛮牛似的冲上前对长公主又踢又打,一面哭一面骂:“你欺负阿母!我打死你!”唬得众人愣在当场,我急忙上前拉住他护在身后。长公主沉下脸,狠狠的盯着王允。我只得道:“公主,小郎年纪笑,不懂事,还请见谅!”
  长公主整了整仪容,冷笑道:“都说中原的贵族气度恢弘,连三岁小儿也极有教养,如今一见,不过如此耳!”说完,便令婢女送上钱财,直接道:“你们走吧,司徒府装不下大菩萨!”
  我又羞又气,下巴不停的抖,她抢了我的郎君,竟敢如此……这般羞辱!真真堕了长公主的威名,这样的女子不晓得他怎生会看上?于是我一刻都不想再这里呆下去,牵着儿子们快步走出们……
  推门声响起,回忆溘然而止,我瞧过去,见是他来了,便笑着与他说了会儿话,他据口不提白天之事,我晓得他已知,因外面那么多的婢女全是他的心腹,必定是早已传到了他口中,他既不提,我也不提。
  如此这般的过了两月,我病得再下不了床了,但以前想不通的事儿如今都茅舍顿开,因而明白,离去黄泉之路的日子不远了,所以我拒绝服汤药。他整日守在榻前,容颜憔悴,胡子拉碴的模样好似老了十岁,这哪里还是那个整洁光亮的王三郎,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我忍住心酸,唤了他一身三郎,他顿住,我说:“你千万莫让让小郎过来,他们定不依,你只说‘阿母回了会稽治病,待你们长大才可来见’便行。”
  他抿着唇,久久无言,扶着我的手轻轻的抖着,说:“你安心养病,小郎之事莫要担心。”
  听了他这话,我便放下心来,因知他是个守诺的人,除了婚姻这件失诺外,其他未曾不是一言九鼎。然只此一件却又是情有可原,只因一段情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岁月,隔着遥远,隔着战乱,再是浓烈,总有散去之时,人来人去,花落花开,缘来缘尽,总是逃不过这情深不寿。
  他是个好人,好人却总被世事折磨。我明白,所以我体谅,但我绝不原谅。许是他看出我的心思,便转而说起第一次见小郎阿允的情景。
  那时我们从司徒府出来,因无路可去便到道观暂居。而他不知怎生得到了消息,便驾车赶了过来。他说:“卿卿,离你越近,我越是胆怯,眼神虽灼灼,脚步竟不敢前。”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在外徘徊时,恰有一小儿在外玩耍,他含着半颗糖,倚在门廊上看他。他一见便知是自己的孩儿,心里又喜又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阿允却转过身,蹦蹦跳跳的掉头走了。他急忙跟上去,阿允一面回头看,一面飞快的跑进屋,当双脚踏进屋时立马扶着门廊,向外伸出半颗头来,竟呶呶舌儿向他做鬼脸,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了。我一直看着他说话,此时他的样子实在万分温柔,眼里淌着水泛着光。
  后来的事儿不用他说,我都知。阿允关了门跑到我身边,奶声奶气的说:“阿母,阿兄,我瞧见一个郎君,似画中阿爹的模样,只眼神咄咄,似要吃人也!”听了这话,我真真哭笑不得!
  此时,他见我开心,便又说了些两个孩子在府里的生活,我一直微笑倾听。后来,他又说起自个儿的经历。他说自己从暮春三月开始北上,一路的风景虽比起南方多不如,倒也是绚烂多彩,然而自己因身负仇恨,无甚闲心看。途中,走得很慢,因一面想办法弄到食物,一面还要解决各种麻烦。直走了半年,才到北魏的悬瓠县,幸而那里的太守十分慕琅邪王氏三郎的风采,又因了解了他的遭遇,十分同情,便供给他吃食和衣服,并派人告诉了北魏帝,才有后来的能力复仇。我一直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为何与长公主成了亲,这个事实太残酷,还是不知道好些。
  说完这些,他又陪着我坐了很久,直到宫中侍卫来传才起身离去。不曾想没过多久便又回来了。我费力坐起来,他忙阻了,我笑道:“君何必如此,有事自当忙,不必挂念我,将死之人什么也不会在乎了,因而还请顾念其他人比较好。”他白着脸,凝视着我,半天都回转不过来。
  我笑道:“如今你既是驸马,我们夫妻关系就早该结束了,趁着我还能说话便和离了吧,也许你是无甚关系,然我时至今日还是你们王家妇,所以你给我一张休书,从此真的各不相干了,我本光着来,也是要赤条条而去的。”
  他下巴不停的颤抖,落泪说:“好!待你康健后,我亲自送你回会稽。”
  “不必。”我笑道:“既是所剩日子不多,何必让阿父难过,就让他和阿母以为我还好好的活着吧!”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忙从脖子上取出玉佩递到他手里,道:“这是君送之玉佩,今已情断,便无再留之理,君且收好,还请看在以往的份上,好好照顾两位小郎?”
  王素脚下一个踉跄,一手扶住床,一手握着那玉佩,轻声道:“我会照顾他们……你……莫要担心……”
  我背过身,眼泪就这么留了下来,半晌,低声道:“君可否为我弹奏一支曲子?”
  “好!”他命人拿来琴,席地而弹。琴音再无那时的空灵,只余哀伤而绝望之感,映入心头,久久徘徊不去。我流着泪一直听他弹,直待弦断了……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我说:“你走吧,以后也莫要来了。”他踉跄着走到门外,我听到了琴摔到地上裂成两截的声音,接着又是两声悲切的长啸。
  此后,他白天没来,晚上却悄悄的来,只每天早上在我醒前离去。众人皆以为我不知,其实我只懒得说罢了。因我的病越发重了,整日沉睡,清醒时间不多。弥留时,我精神很好,对他说:“三郎,我终于要忘记你了,从此以后,地下黄泉都不再见了。”然后,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手脚也不能动了,只耳朵听到他悲惨的嚎叫:“谢芳,就算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
  我浑浑噩噩的到了黄泉,一个丑陋的婆子给了我一碗汤后道:“汝等情孽之人,均生生不息,世世纠缠,且喝了孟婆汤,忘掉红尘旧梦,千般烦恼丝,自是尽皆消灭。”我二话不说,接过来端起就喝,汤落在嘴里,很涩很酸,落到心里,很痛很快乐。
  我把碗还给婆子,一直往前走,脑海里前尘往事接踵而至,几十年的爱恨情仇,都一一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

  这一年的九月,黑沉沉的乌云刚刚铺过,便出现几道蓝色闪电,紧接雷声炸响,霎时刷刷大雨从天而降…… 
  京城安国侯谢府,东边政和苑,老太医正为安国侯的三叔,工部员外郎谢逸的妻子颜夫人诊治。
  半日,起身同谢逸出来外间。
  谢逸虽然心头焦急,却也等丫鬟上了茶,方问道:“先生,拙荆如何,可还有救?”
  太医摇头叹道:“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老朽说句大实话,尊夫人这个病活着不过受罪,早去也算得个解脱……”
  谢逸万念俱灰,让丫头好生伺候夫人,打起精神亲送太医出府。
  回来在廊下被大嫂吴夫人和二嫂李夫人叫住,询问颜夫人的病情。谢逸走上廊,收了伞,艰难的开口:“也许就这一两天的大限了!”
  两人都是心里一惊,彼此对望一眼,暗想道:这病是否来得太急势汹汹了些?
  “她前两个月都还好好的,怎一下子就病成了这个样子?”李夫人疑惑道:“说来真是太蹊跷了些,那先生到底怎么说?”
  “太医说这病乃便血中的胃出血。”谢逸痛不欲生:“吃了几个月的药,腹痛呕血还是有赠不减……你们没看到她痛苦的那个样子……”
  此时雨势连天,浓雾重重,谢逸嘶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说:“麻烦两位嫂嫂辛苦一遭,替我把丧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吧!”
  “弄玉呢,你可打算瞒着?”吴夫人问。
  “她已知事,哪里瞒得住?”弄玉是他与夫人的嫡女,今年九岁,长得娇小玲珑,嘴巴又甜,一家人爱的不得了,特别是他的母亲李老太太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
  二人得知颜氏正醒着,便过来探望,临别时说弄玉正等在老太太屋里,让他去接。
  到了政和院,一进内室,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就扑鼻而来。
  这会儿颜夫人正靠在床头歇息,见了两人,苍白的脸硬是挤出了个笑来。
  小丫头搬过凳子,吴夫人坐了床沿,让李夫人坐着凳子,拉住她硌人的手道:“不过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病到这个程度了?”
  颜夫人笑道:“我这身子打小就不好,未出阁那会儿就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瞧着虽健康,却不过外强中干,内里倒底虚,因着这病,倒把所有毛病都引出来了。”
  说一句歇一下,说完竟涌出一大口血,丫头有条不絮的拿了帕子拭,接着另一个又端来茶水漱口。
  李夫人气得骂大夫是庸医,颜夫人喘着气说:“连神医华佗都治不好曹操的病,更何况别人?我本是强弩之弓,大夫治不好也属平常。”
  吴夫人忙啐道:“你少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只好好养着,不过三五个月,也就慢慢好了。”
  颜夫人听了,垂泪道:“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只放心不下玉儿,她……以后还请两位嫂子施个援手。至于玉儿的婚事,也毋须什么富贵人家,只要夫家乐和,平平安安的就好。”
  “何必?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凭白的勾人难受?”李夫人一面拭泪,一面说。
  吴夫人垂泪道:“你放心,我们必把她当亲闺女般护着……刚才老祖宗哭着要过来瞧你,只大伙儿都劝着,才罢了休。”
  颜夫人忙道:“你们回头告诉她老人家,就说媳妇不孝,不能再伺候她了。”
  说了半晌话,那目光竟渐渐涣散了,吴夫人见了,忙扶她躺下安歇,与李夫人悄悄出门回去。
  谢逸抱着女儿从老太太屋出来,侧面亦步亦趋打着伞的年轻白胖妇人便是她的奶娘周氏。
  弄玉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一进屋忙挣脱下来,跑到内室,爬到床沿上端坐着用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盯住母亲。
  谢逸走进来,又痛又爱,悄声道:“玉儿乖,莫要吵醒娘睡觉。”
  周氏跟进来,看见这一幕,真真说不出的酸楚。
  坐了一会儿,谢逸便让周氏带着弄玉回院去。
  弄玉恋恋不舍的回到荷香苑,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方仰起头问道:“嬷嬷,我娘是不是快要死了?”
  “姐儿可别胡说!”周氏赶忙过去,捂住她的嘴说:“太太自会长命百岁,日日陪着姑娘。”
  “你骗人!”弄玉拂开她的手道:“老祖宗说娘已是油尽灯枯了,我知道就是快要死了。”
  周氏鼻子一酸,忙别过头擦泪。
  弄玉嚎啕大哭起来,周氏慌忙轻哄,到底哭了半日才恍惚着睡了过去。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才起来,洗漱完,先瞧过母亲,才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相继死掉了,只有小儿子谢逸健在,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老太太生性开朗,倒也看破了这生死关,如今虽说眼睛不行了,但身子骨还硬朗。
  这老太太手段也厉害,年轻时便有活阎王之称,老来在侯府亦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若有人犯到她手里,便要自求多福了。
  但老太太最喜两个孙子,一个便是李夫人的遗腹子谢冲,一个就是弄玉,甭管什么原则手段,碰到两人统统都丢一边去。如今见了弄玉,老太太立马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起来。又唤陪嫁过来的王嬷嬷亲自伺候她吃早饭,接着又令自己的大丫头迎春牵着她去院子散步消食。
  转眼几日,颜夫人的病越发重了,每日大半时辰都陷入了沉睡。这日人精神不错,方让谢逸唤弄玉过来,拉过她问道:“娘让你绣的荷包做好了吗?”
  弄玉慌忙让周氏回屋拿来,颜夫人接过来看了看,见她针脚歪来倒去,几针密,几针稀,鸟不像鸟,花不像花,实在难看,细细教了几句。
  弄玉知道母亲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哭成了个泪人,颜夫人替她擦了泪水,轻叹:“都这般大了,怎还爱哭鼻子,让人瞧见羞不羞?”
  弄玉抽抽噎噎的哭。
  颜夫人搂住她道:“我一直教你,女孩子绝对不能轻易掉眼泪,你一定要给我记住……以后你要多听爹爹的话,凡事坚强些,多听多想,不要贪小便宜,也不要把心里的话告诉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殷殷嘱咐了半晌,方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谢逸身上,向周氏说:“奶娘,玉儿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她要是不听话,你多多教训教训。”
  周氏早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带玉儿出去吧!”谢逸看着颜夫人,却对周氏说。
  周氏流着泪,牵起弄玉,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半晌,谢逸一脸哀伤的出来。周氏蹲下身子,抱住弄玉嚎啕大哭。
  弄玉猛地推开她,飞快的跑进了屋里,抓住母亲的身子用力的摇晃,撕心裂肺的哭:“娘,你起来!你快起来!陪我说话!”
  谢逸忙跑进来抱住她:“玉儿,娘累了,让她好好睡觉。”
  “我不!”弄玉使劲捶打他:“你这个骗子,赶快放我下来!我咬死你!”说完不停的撕咬踢打,简直蛮狠至极。
  谢逸难过得要命,却也只得耐心的哄着。
  那边老太太得知三儿媳妇撒手西归,不由悲痛过度,病倒在床。
  而这里弄玉一会儿哭,一会儿睡,睡醒后便哭闹着要娘,谢逸忙里忙外,哪里照顾得过来?
  当晚弄玉便受了凉,第二日就卧床不起,发起了高烧,嘴里满是胡言乱语,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又叫祖母。老太太万分担忧,便强撑病体,亲自照料。
  一时府里人仰马翻,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但小弄玉还是一度停止了呼吸,正当大家以为她也随颜夫人去了时,她竟又悠悠转醒,此后虽能面对母亲去世的事实,却沉寂得让人心疼。拖着小身子,每日跪在灵堂,谁劝都不挪动半步。谢逸无法,只得强制的抱回了老太太屋里。
  至谢逸发讣告后的十天,舅老爷颜栗赶到了京城,下葬后方对谢逸说:“老母闻女逝世,悲恸不已,又因年龄已大,支持不住,竟病倒在床,临来时,千般嘱咐万般交代,让我务必把外孙女带至杭州,以慰她思念之心。”
  谢逸答应,却要百日后亲送弄玉下杭州,颜栗应允,第二日方启程回乡。
  百日过去,颜老太太派了四五个人亲上侯府接人,老太太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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