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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穿越之贵女记事 作者:魏南风(晋江2014-01-05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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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冷笑,看来袁夫人失势了,丁大家的倒是再不敢多嚣张,只听周氏又道:“这姨娘姓夏,倒听说不简单,长得妖妖娆娆的,哄得丁大真真团团转,一心一意只有个她,且又有些心机,丁大家的不但一丝痛脚也没抓住,还被丁大训斥妒妇……看来丁大家的往后日子不好过了。”
  弄玉心里觉得稍微好过了些,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果然如此。
  “姑娘可知那金桃定亲了?”周氏突然说。
  弄玉愣了愣,方摇头,周氏叹道:“就这两日定下的,夫家姓王,听说开绸缎铺的,算是小康之家,下了日期,三个月后就出嫁……”
  弄玉神色微动,觉得金桃这门婚事倒不错,先不论对方人品,只要她父亲在侯府一日,那金桃嫁去,便不会受到婆家的欺侮,日子倒是要比在侯府逍遥多了。看不出她竟有这番决断,想来是个聪明的。
  转眼七八日。
  一大清早,弄玉从袁夫人那里请安出来,方过老太太这边来,老太太见了她,便问可有用饭,弄玉回无,忙让小丫头送了粥过来。
  吃毕,正说些闲话,忽有丫头进来说四爷过来了。
  弄玉抬眼看去,竟怔了一怔。
  不同往日,今日他戴着额前嵌宝石的梁冠,穿着金色的阔袖飞鱼袍,交领右襟,腰上系着玉带,配刀及宫禁腰牌,下方的大折“曳撒”颇似现代的褶皱裙,前胸、通袖及膝澜处皆织飞鱼、流云、海浪江涯刺绣图案,外披了一件紫棠暗花绫披风,面如冠玉,眼梢微微上挑,神情虽平静若水,却有些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与跋扈之态。
  他先向老太太请了安,方才向弄玉问好,老太太问道:“可拜过你母亲了?”
  谢冲回是,老太太方正色道:“从今儿起你就真正是个独挡一面的大人了,我别的话不多说,只有一句嘱咐你,宫里不同家里,姐姐妹妹们都让着你,那里最是年轻气盛要不得,该忍时则要忍,莫要意气用事,好好当差,尽心尽力伏侍陛下……”说完,才道:“去吧!”
  谢冲辞别众人,与小厮骑马至正阳门下马,打发其回家,才先到外朝侍卫处向侍卫内大臣报道。
  侍卫内大臣是阳咏,阳辅政的嫡次子,听得谢冲到了,坐在官位上也不说话。
  几位副手散秩大臣都知他此举怕是晾谢冲一晾。
  虽然陛下的侍卫皆是名门子弟,但这一百来人都是经过激烈选拔才胜任的,而谢冲不过凭陛下一句话便一登龙门,怕是有些目中无人的。而且这谢冲的父亲神武将军当年何其潇洒桀骜,如今差不多十几年过去,谁都还不曾忘掉那英姿。想来他这唯一的儿子必也如此。所以几人便都不说话,装成忙忙碌碌的模样。
  隔了半柱香的时辰,阳咏才发话让他进来。
  谢冲解下披风递给小厮,方进来朝坐上的中年年子屈膝行礼。
  阳咏打量了他一番,确实面如冠玉、英姿勃发,比起他父亲也丝毫不差,因笑道:“谢侍卫好人才,怪不得陛下另眼相看。”
  他隐含的意思好像是说陛下能看上你,全赖你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与能力无关。
  谢冲脸色微凛,转瞬即逝,回道:“陛下抬爱,乃臣之幸!”
  “呵!”阳咏微微一笑,谁也看不透他心中是喜是怒,只平静的道:“陛下既对你另眼相看,你更应该尽心尽力办差,毋要辜负了陛下的恩德。”接着又叹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侍卫处因负责保护陛下的重任,所以这里的人个个能文能武……你虽乃陛下恩召,本人却不能徇私,从今日起本人会派人考核你的弓马骑射等技艺,旦有一项不合格,本人绝不念情,你可明白?”
  “臣明白。”
  阳咏笑了笑,方问他的武艺如何,弓马是否娴熟,接着又问家中老太太身子如何。
  闲聊了半晌,方才让人领他去校场。
  谢冲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个小太监,先恭敬的向阳咏请了安,方笑问道:“陛下口谕,那谢冲小子如何了?”
  阳咏忙回道:“请陈公公回禀陛下,谢侍卫正在校场考校技艺,待得合格,臣方敢让他伺候陛下。”
  “大人辛苦了。”陈公公谄媚笑道:“奴婢这就回禀陛下。”
  却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说:“陛下口谕,阳大人毋须操劳,朕会亲自让人领教谢侍卫的手段,先把人给朕带进武英殿来。”
  “臣遵命。”阳咏虽心里疑惑,却先使了个小厮前去校场,接着问道:“公公,陛下这是……”
  “阳大人毋急,”陈公公附耳过去,低笑道:“杨侍卫仰慕谢侍卫久矣……”
  阳咏心里大骇,却脸色十分平静,叹道:“请公公转告杨侍卫,谢侍卫虽武艺不凡,毕竟刚刚出仕,还请毋要太过严厉,如此我将感激不尽……”
  “大人放心,奴婢明白。”陈公公暗叹,看来这谢侍卫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小厮进来禀:“谢侍卫到了!”
  陈公公未见过谢冲,只这几日听得陛下反反复复的念叨这个人物,说这小子长得实在漂亮,他听了心中疑惑,何不说英俊而说漂亮呢?那不是形容女子的吗?正想着,已进来一位着飞鱼服的年轻公子,面如敷粉,长眉如鬓,凤眼微挑,薄长红唇,明明几分阴柔的容貌,却偏偏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不愧是望族子弟,怪不得陛下对他念念不忘。因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谢侍卫?真好人才!”
  谢冲早看见了这位执麈尾的太监,容貌清秀,却一对吊梢眼,双眸不时闪烁,心里便有几分不喜,当听得阳咏说他是陈公公,不由更加厌恶。
  这陈公公是小皇帝十分宠幸的太监,与那杨权是一丘之貉,朋比为奸,构陷了无数忠良。
  得知小皇帝要见自己,于是随其前往。
  过内外五龙桥,又行了几道城门,方由武英门到达武英殿,却不进正殿,只进了偏殿皇帝平日休息之所。
  门外站着几个小太监正窃窃私语,一见他们来了,忙止了话,笑嘻嘻的上前来,说:“公公,陛下可都念好几回了,发话让谢侍卫来了就进去。”一面争着打起帘笼请陈公公二人进去,朝里回话:“陛下,谢侍卫到了。”
  “还不滚进来!”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喊道。
  谢冲进去,只见一人正坐在御座上批改奏章,穿一声蓝色的飞鱼服,当他抬起头时,谢冲忖其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面容虽英俊,却颇有戾色,猜测此人定是皇帝的宠卫杨权。
  杨权搁下朱笔,走上来笑道:“谢侍卫,随我来见陛下。”一面朝东走去。
  因皇帝喜好,这并排的几间屋子并不曾隔断,所以东侧间一目了然,左面置着紫檀木龙床,床上悬着杏黄双绣百兽纱帐,一旁的高案上列着各式刀剑以及市井小玩意;右面竟系着匹肥硕的白马,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刚好替它穿上酡红五色刺绣衣裳。
  “谢冲小子,瞧朕这爱马如何?”小皇帝周宜掉过头,朝谢冲嘻嘻笑。
  谢冲忍住笑意,拜见后方说:“恕臣直言,这马太肥了!”
  “朕正为此烦恼!”周宜苦哈哈的叹道:“昨儿个让它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朕让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开了许多瘦身的药,可就是没用。哎,谢冲,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朕的爱马减减膘?”
  “少食多跑……”
  周宜不悦,杨权忙笑道:“谢侍卫不知,龙宝乃陛下爱马,决计舍不得它出门风吹日晒,还请谢侍卫另想个法子。”
  “算了算了!”周宜不耐烦,出来到御座上坐下,说:“谢冲,今日朕叫你过来,就是想要考考你的技艺,你可敢不敢?”
  “陛下有令,臣敢不从命。”谢冲知这考验绝不简单,但于己于家都不能退却退缩。
  “好!有种!”周宜拍手叫好:“若这考验你能通过,朕必将视你为心腹。”
  谢冲忽然瞥见皇帝身旁的杨权,嘴角正微微向上翘,看来这考验真是不简单啦!
  这时,一小太监进来禀道:“陛下,囚犯已至上林苑。”
  “好!好!好!”周宜高兴得站起来,对杨权道:“杨爱卿,赶快向谢冲解释清楚……”
  “是!”。
  原来皇帝的考验便是将诏狱的三百死囚置于上林苑内,再让谢冲单枪匹马的杀死这三百人,方才能出上林苑,反之,若死囚中能有人杀死谢冲,将被赦免一切罪责。更要命的是,这三百人并不是普通人,个个罪大恶极、穷凶极恶。
  谢冲袖中拳头紧握,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气。
  杨权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便冷笑道:“怎么,谢侍卫莫非不敢?或者还是不忍,你可要知道,这些人身上个个至少都背着一条人命,杀了他们,也不算冤枉。”
  谢冲深吸了口气,垂下眸子慢慢道:“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个坏皇帝


☆、反应

  谢冲走后,几位散秩大臣皆问阳咏陛下将如何考校谢冲,阳咏先是叹了口气,才稍微提了一提,最后又嘱咐众人不可外传。
  几人都是阳咏的心腹,自然该知道如何做,不过当一谈资罢了,惟有孙河暗记心头。
  他当年被人构陷,幸有彭世子相救才得以脱离牢狱,一直无以为报,而谢冲正是他姻亲,所以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遇害。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匆匆出了宫门,坐轿来彭王府。
  绕过前殿正门,往东行不多远,便见三间大门,孙河下轿来,由门房递了拜帖进去,差不多半柱香时间才被引进门。
  在二进院会客厅“沐德轩”次间等了半晌,才有小厮进来说:“王爷这会儿在后院的邀月亭,请大人随我来。”
  孙河忙起身,小厮在前头引着,出了会客厅,往后过仪门进入另一庭院,园中树木山石随处可见,而房屋厢庑游廊,不同刚才的庄严轩峻,十分的小巧清幽,想来是一处休憩之所。
  由一侧绕过庭院到后罩楼,一色水磨院墙,高两层,左右望不见头,想来其长度足以横跨王府,拾阶而上,方一出来就见古树参天、奇石堆叠,偏右乃鹅卵石甬路,却不由此进园,而是往西行去,行不远,方由汉白玉石拱门进去,入园来,首见青石假山夹道,顺着走将近一射之地始出,迎面小花圃里矗立着一廋长的太湖白石,上题 “东篱峰”三字,四面佳木茏葱、怪石嶙峋环绕。
  出东篱峰,穿过东西游廊绕过庭院,视野豁然开朗,一碧波横倘前方,池四面群绕各式山石,杂着无数垂柳,且绿荫中隐隐露出一带青瓦彩绘建筑,石板渡桥旁的石碣书着“归卧湖”,由桥入湖中心的小岛,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亭台楼阁皆隐于其中,只可见飞檐翘角。
  小径曲折萦迂,古木遮天蔽日,杂着无数奇花奇藤,小厮在前导引,五步一景,十步一重天,走了半晌,方沿盘旋的青石阶梯上去,走了几步,入目便是太湖石堆砌的两丈石壁,壁下一圆形小池,养着各色鱼儿,壁上翠绿苔藓斑驳,石隙中一股股细细流水孱孱不绝。
  孙河十分疑惑,此岩乃王府最高处,何以会有水流,当由一侧爬山游廊到得山顶才发现其中的奥妙。原来顶壁两头各卧有一带孔的大水缸,而今还余下半缸水……
  游廊直通邀月亭大厅,厅里两个清丽丫头,一见他来了便忙笑迎上来,说:“王爷与世子在厅外露天台子里下棋,请大人随我来。”于是打起湘帘,一面回话:“王爷,孙大人来了。”
  “小孙来了。”一老人有些中气不足的笑声传来。
  孙河一出房门,便见露天亭子里正有一老一少坐在石桌上下棋,正是彭王与世子,忙欲拜见,早被彭王笑着招呼说:“来者是客,毋要拘礼,快过来坐。”
  孙河见过彭郁璋后方坐到一旁,婢女斟上茶来,彭王才笑道:“小孙难得登门一次,今日可要陪老朽好好说说话。”
  “下官荣幸之至。”孙河陪笑,又见彭王精神不佳,面有郁气,心知其故,定是被燕王等人明升暗降的诡计所气,无不担忧,不好明说,只得道:“一段时间未见王爷,好似您身子有些不大好了……”
  “哎!老啦!”彭王笑叹:“老朽今年已近古稀之年,不同你们年轻人,一点小病就能要了我的命……哎!忙碌了几十年,如今能得在家含饴弄孙实在快哉!”
  孙河忙道:“朝廷还得靠您……”
  彭王未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朝廷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陛下如今幼小,你们要多多操心了!”
  孙河还要再说,彭郁璋笑道:“孙大人毋须再劝,王爷如今年龄确实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正该好生休养,这也是太医的嘱咐。”
  孙河勉强一笑,一面看二人下棋,一面闲来打量周围,见前方围着汉白玉雕栏杆,亭内左右点衬几块山石,一颗芭蕉,几株月桂散发着馥郁馨香,听着下方的流水声,品着清茗,着实好个所在,但他心头有事,无心暇顾,只安静的坐在一旁。
  “孙大人有事,但说无妨。”彭郁璋走了一颗棋,方抬头问。
  孙河便把谢冲之事说了。
  “胡闹!真是胡闹!”彭王惊怒交加,斟酌半晌向彭郁璋道:“季玉,你去宫里走一趟。”
  彭郁璋点头,向孙河道:“孙大人陪陪王爷,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起身进屋,向婢女道:“马上让彭正来外书房见我。”说完大步下山,回屋换上蟒袍才来外书房,彭正早等在门外,见了他便上来道:“爷,出了什么事?”
  “进来再说。”彭郁璋直入房内。
  彭正跟进来,这时书童书棋进来道:“爷,夏郎君回来了。”
  彭郁璋听见这话,不由转身,微微一笑说:“回来得正好,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夏兰舟走进来就高声笑道:“季玉,快拿好酒与我吃……”瞥见一旁严肃的彭正,不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旁,笑道:“彭兄,你我不过几日未见,你怎地更面瘫了?莫不是季玉虐待你了?”
  “请夏郎君慎言!”彭正依然面无表情,言语硬梆梆的。
  夏兰舟好没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闲话休提!”彭郁璋坐到黄花梨大理石大案后,说道:“兰舟回来正巧,我正有一事请求你帮忙。”
  夏兰舟间他神情严肃,忙敛去嬉皮笑脸。
  “此事关系谢冲,”彭郁璋叹了口气,方把事情一一说了,揉了揉眉头,叹道:“我应王爷之令进宫拜见陛下,但此趟恐是多余……”他并未解释为什么多余,只说道:“谢冲虽武艺高强,但他要面对的是三百亡命之徒,这些人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比战场上的士卒更来得凶狠……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阳辅政等人正欲抓王爷的辫子,所以我彭府不能大张旗鼓插手,”望向二人道:“你二人武艺高深,以一敌百,所以我要你们今夜变装偷偷潜伏进上林苑……”
  夏兰舟与谢冲本就交好,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彭郁璋隔着纱窗向外看了一回,说:“进去以后,不到危险时刻不准动手,这次虽然危险,却又何尝不是他的契机……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那三百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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