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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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知道了”戚少商憋着笑。再买几把逆水寒？那也得看李陵还在不。改天去给他上坟的时候记得捎惜朝的这句话去。拍怕惜朝，“时候不早了，睡吧。”
说了这么久的一番话，惜朝的瞌睡虫早已被赶到了九霄云外。在被子里滚了半天，想到今晚的故事还没讲，来了精神，一下压在戚少商身上，“讲故事讲故事，今天的故事你还没讲呢。”
惜朝虽然不胖，可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也是不清的。戚少商被压的一下了清醒了，揽着他的腰身就势向左一滚，反把他压在身下，“好啦，我讲。今天我们就讲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好 =o=
“嗯，从前有一个农夫（又是从前=w=）”
“别急，接着听。在一个很冷的冬天（= =有多冷？就像今天这么冷？今天很冷么｜｜你再捣乱我就不讲了= =好好，我不插嘴了）”
“农夫在路边见到一条蛇，一条快被冻僵的蛇。他觉得它很可怜。他捡起那条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即使他知道那条蛇可能会咬他，可是在那一刻，他只想救它而已”戚少商说着，眼神有些飘忽。就像我初次见你一样，尽管逆水寒越匣耳鸣，铮铮警示；我却仍然只是想跟你亲近。
“蛇在农夫怀里渐渐苏醒，它醒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了农夫一口，然后，农夫死了”
惜朝不明白少商讲这个故事的用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等下文。戚少商笑着摸摸头，接着讲下去。
“农夫的尸体在路上，引来了很多人围观。他们发表了很多议论，有人说农夫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该死，我怜悯恶人，应该受恶报”有人说“农夫般的傻子，自以为是救世主降临人间，然后生冷不忘的企图去改变什么？没有人能改变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会为其他人改变”有人说“这说明了即使对恶人仁至义尽，他们的邪恶本性也是不会改变的”他们自以为是的说了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想知道农夫和蛇是怎么想的。他们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聪明，他们以为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理。”
“那少商，你知道农夫和蛇是怎么想的吗？”
“我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说农夫是傻子，真的吗？也许他早知道有这一天，还是义无反顾的救了。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滥好人，真的吗？也许他的好心是这一天，对这条蛇才有的。所有人都说蛇是坏人，可蛇是真的这样？也许，它只是想给农夫一个吻感激农夫，却没想到会杀死农夫。也许，它是想杀了农夫，可是这不是出于它的本意，它只是出于恐惧。也许，我们能想到的都只能是也许。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农夫与蛇的恩怨，永远只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江湖，是一个太大太广也太波涛汹涌的地方，那里误会丛生。那些江湖人，跟看到农夫与蛇尸体乱发感慨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最公正的，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只是符合他们利益的事实。所以，不要相信他们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们俩之间的事，跟农夫与蛇一样，永远与那些不相干的人无关。”戚少商笑着想，就像那场千里追杀，你没对不起谁，你没欠谁，各为其主罢了。那是我们俩的比试，其中的酸甜苦辣，恩怨情仇，与旁人无关。
“为什么跟农夫与蛇一样”顾惜朝不满的戳着一下戚少商的包子脸上的酒窝“谁是农夫谁是蛇，谁又要杀谁！”
“呃，”戚少商忽然记起，这些事他早已忘了，自己说的这样，他自然不明了。笑着蹭蹭他的脸“没，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谁也不死，我们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的。”被子里的手不经意的摸到他光滑的肌肤，脸上浮现出一抹贼贼的笑容“不过惜朝你身子滑的就像蛇一样。嗯”大手不规矩的四处游走。嗯，冷的程度也像。要不要我帮你暖暖，我可是很欢迎你来咬哦。”
“你个死包子，”那人的脸一下子飞满了红霞，一个巴掌不客气的挥过去，但嘴里的骂还没出来，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片啧啧声中，听到一个有点无赖又有点得意地声音“既然你睡不着，那我们就来做点不用睡觉的事吧。”
“你，”刚一声就又没了声音，只听到咯吱咯吱的床板响声。窗口的月儿偷笑着，扯了一片云彩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过想想又在云彩上捅了两个小孔。嗯，夜色还长着么。
一千零一夜大当家讲的故事之——山贼，又见山贼
春暖花开，踏青时节。
“怎么不走了？”不见同伴跟上，戚少商止住了流星大步，回身看去，顾惜朝阴蒙蒙的一张脸，衬着周遭这三月春光，着实不够和谐。
戚少商无奈，又问，“不是你提出要踏青的吗？”
顾惜朝斜他一眼，“谁踏青会来这种荒山野岭！”
“怎么是荒山野岭呢？”戚少商连忙反驳，“你看这山上绿树葱茏野芳遍地，端的是美景天成鸟语花香，虽然地处偏远了点，人迹罕至了点……但是没人打搅，不是很好？”
“没人？难道有花精树妖、山神水怪？”
“你志怪传奇看多了吧？”
“不，我是不着边的故事听多了！”顾惜朝不着痕迹的嗤笑，洒然挥袖，朗声道，“走！”
戚少商撇撇嘴，跟上。
“呔——！”一声大喝破空而来，戚少商和顾惜朝二人一愣，未待猜想，几个黑影嗖嗖嗖从两旁树丛中窜出来，一字排开横在二人面前。
一、二、三、四、五。
五个人，面露狰狞，凶神恶煞；五把刀，金丝大环，叮当作响。
只是，这几个人的身板，实在与传统意义上的彪形大汉相去甚远，玄衣劲装套在身上都显得伶仃，威慑力自然也由十分降到三分。
山贼？戚顾二人对视一眼，不语。
五人中为首一个站出来，大刀一摆，厉声喝道，“此路是我开……”
果然！顾惜朝扯了扯戚少商的袖子，低声道，“你可打得赢他们？”
“呃……”戚少商顿了顿，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侠，倒也有点功夫底子，对付区区毛贼不成问题，只是——”戚少商提高了音调，并做悲天悯人状“你看他们，形如枯木干柴，状若弱柳扶风，叫我怎么下手！唉——”说着又摇头又叹气。
“呸！混帐！”被严重伤了自尊，山贼一号大骂一声，吐沫星子淹死几只路过的蚂蚁，紧跟着山贼二三四五号前仆后继举刀扑过来……
暴力画面，河蟹屏蔽…………
“真煞风景！”顾公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骂了一句。
呜呜呜……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们也是迫不得已世道不好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谁知选错了地方投错了胎这荒山野岭苍蝇都没有一只您二位是我们见过的第一批活人本以为碰到了肥猪肉谁知却是大老虎小的眼拙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了呜呜呜…………
戚少商把到嘴边的笑咽了回去，世道不好官逼民反，这确是事实。
顾惜朝瞥过一眼，见那山贼擦鼻涕抹泪不断告饶，配上鼻青脸肿的造型实在滑稽，于是笑道，“在下略通医术，几位大爷需不需要在下帮忙疗伤啊？”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呜呜……”又是一阵磕头如捣蒜。
“好了好了，听我说！”戚少商抱着胳膊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道，“我告诉你们三句话，第一，生财有道，杀人劫财终不合法理人道；第二，盗亦有道，劫富济贫亦不失侠义之道；第三——”戚少商耸了耸眉，才道，“山贼土匪并非人人可做，尔等实非此中人才，不如早日改行，才是正道！你们走吧。”
“多谢大侠指点迷津！”众人感激涕零状，其实听的一头雾水。
“大哥，大哥，不好了！”
戚顾二人正待离开，却见一小喽罗大喊着奔过来，大汗淋漓。
小喽罗奔到山贼一号跟前急刹车，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大、大哥，不、不好了，夫人她、要生了！”
“真的？”山贼一号一蹦三尺高，“啊哈哈！老子要当爹了！啊哈哈哈！”接着皱眉瞪眼，拍了小喽罗一巴掌，“这有什么不好！你小子少添晦气！”
“不、不是，”小喽罗急忙解释，“夫人她、她生不出来、难产啊……”
“天哪——”山贼一号白眼一翻就要晕倒。
山贼二三四五号急忙拥上来接住，“大哥，你挺住！虽然我们这方圆十里鬼影都没有一只更别提产婆和大夫，但是大嫂吉人天相一定没事！大哥，你醒醒你别晕啊……”
“扑哧——”顾惜朝心知此时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山贼一号眼珠一转，突然回魂，起身拨开众人，一个箭步直奔顾惜朝跟前，仆到在地揪着他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公子！神医！您大仁大义救救我老婆孩子吧小的三代单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神医你行行好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你大恩大德……”
顾惜朝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在下略通医术，可不会接生……
“神医！神医！行行好吧……”山贼二三四五号和小喽罗一起扑上来扯顾惜朝衣角抹泪，哀嚎声一片。
戚少商趁乱瞄了一眼顾惜朝，后者脸上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囧。
“看来今晚要在这山寨里过夜了。”戚少商成大字摊在山寨为他们准备的豪华客房的床上。所谓豪华不过是窗不漏风床不摇晃墙不裂缝，据说还是天字一号只此一间。但看在寨中兄弟是真心答谢顾神医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就不多做计较。
“哼！”顾惜朝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戚少商马上起身自我检讨，“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个荒山野岭，否则你也不会被人拉去接……但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一救就是两命……”
看着顾惜朝脸上阴晴不定，戚少商低咳一声转移话题，“不如我今天给你讲个山寨的故事吧。”
从前有座山，名叫连云山，山里有个寨，名叫连云寨，寨里有一位大当家和七位寨主兄弟。大当家的姓戚，人称九现神龙，因率领寨兵抗辽保国而声名远播，江湖上人人敬仰，敌军闻其名而丧胆，
戚大当家入伙连云寨之前，算得上江湖新秀一名，白衣翩翩风流年少，有着十足的疯魔武林的潜质。几番摸爬滚打之后，幸运且恶俗的结识某位成名人物且与之称兄道弟并入伙江南某著名帮派，接着幸运且恶俗的结识美女一名并且是江湖第一美女，再接着恶俗且不幸的发现此美女是自己大哥的心上人……剧情便不可免俗的发展到兄弟俩为争夺美女反目成仇割袍断义，最终大哥慷慨退出戚大少抱得美人的同时也丢了饭碗的结果。
历史总是由无数的偶然组成，其中又包含着必然。偶然就是丢了饭碗的戚大少对烟雨江南审美疲劳于是跑去大漠苍茫的北方，偶然撞到连云寨众寨主为争夺第一把交椅聚众火拼打得天昏地暗。必然就是俗话怎么说来着，是金子总会发光，土匪头子的位子也是能者而居之。戚大少多年的功夫自然不是白练，底子好再加上头脑灵活，懂得融会贯通自我创新，打败几个山贼头头必然是不成问题的。
话说当年戚大少一人一剑，以七种不同的招式战胜了七位寨主，并对其进行了一番关于自家兄弟要齐心协力和睦相处攘外必先安内等建设和谐山寨的谆谆教诲，之后正待扬长而去，却被七位寨主扯住袖子死不放手，热心拳拳声俱泪下的挽留，“大侠，留下来做我们的大当家吧！我们兄弟保证不再相斗，唯您马首是瞻！”
戚大少认真的思考了一炷香的时间，毕竟从某著名帮派的弟子到山寨土匪头子，这落差确实有点大，何况这大漠黄沙朔风干烈，会不会水土不服还不知道呢。但一炷香后，戚大少点了头。原因有二：
一是戚大少突然感到饿了，于是他突然意识到，在江湖上四处飘零并非长久之计，他需要一个铁饭碗，十分需要。而这个年头，世道不好兵荒马乱，做山贼，稳赚不赔。
二是戚大少想逃婚，没错，就是逃婚。
且不说江湖第一美女多少人倾其所有求之不得，这美女可是戚大少千辛万苦不惜与大哥割袍断义丢了饭碗换来的，这终于有情人成眷属了，他怎会想着逃婚？若事态按照一般人所想的方向毫无悬念的发展，这故事也该划上一个大团圆的句号了。但事实总是出人意表的，古有君王爱美人不爱江山，拱手河山只为博红颜一笑，而此种行为在戚大少看来那根本就是脑袋被驴踢了。美人当然要，但为美人舍了天空海阔的自由，舍了纵横天下的雄心，那绝非英雄大丈夫所为。
所以，当江湖第一美女提出要成亲的时候，戚大少思考了半炷香的时间，就毅然逃了，再次踏上仗剑独行走天涯的漫漫长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戚大少想，连云寨这个地方天气干燥风沙猛烈，美女总是害怕皮肤干裂长皱纹，总不会跟来的吧。
就这样，戚大少答应做连云寨的大当家，从此脱下一身潇洒白衣，披上了厚重的狗熊皮，留起了唏嘘的胡茬子，摇身从青葱岁月的春风少年郎变为貌似满面沧桑的侠之大者，似模似样的做起了土匪头子。
而那个在新婚之夜被新郎官放了鸽子的江湖第一美女，带着未尽的爱和无尽的恨，建起了毁诺城，练成了伤心小箭，誓要杀他雪恨。
“他活该！”听故事的顾惜朝忽然冒出一句，戚少商差点一口气噎住。
“是，他不值得她去爱。”戚少商眼中露出些许黯然。
“这江湖第一美女也太笨！”顾惜朝又干脆的下了另一个结论。
“人间自是有情痴，也许只有遇到真正爱的人才会变得傻变得痴变得不顾一切，所以他辜负了她，而他——”戚少商叹了一口气，“在遇上了另一个人之后，才懂得了这个道理。”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举头红日连云起，四海五湖全一望。
那时戚大少已经变成了戚大当家，常听连云山水的百姓们念起这首歌谣。
四海五湖全一望，戚大当家爱的就是连云山水的这种气势，立于山颠，朔风凛冽，豪气万千。身前，是沦陷于辽人铁蹄之下的燕云十六州；身后，是无数热血儿郎誓死捍卫的家国故土万里河山。
而这里多的是愿守一方水土保一方百姓的大好男儿，连云寨就绝不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窝。渐渐地戚大当家也从一个纯粹的江湖人变为领导连云寨义军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的将领，九现神龙又多了一个“万人敌”的称号，他所率领的义军也成为各地抗辽义军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支。
那些日子，战场上纵横驰骋，饥餐胡虏肉渴饮敌人血；寨中兄弟肝胆相照，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泡；都是说不尽的畅快淋漓，也是他在今后的日子里穷其一生也无法再找回再拥有的豪情挥洒纵情肆意。
直到有一天，呃，多么恶俗的转折，直到那一天……
他常常想，也许他错了，如果那天他没有好管闲事的救了陌生人，没有鬼使神差的收了那把叫做逆水寒的宝剑，没有去旗亭酒肆，没有点那价值二十两的杜鹃醉鱼和炮打灯，没有在一抬头的瞬间撞上一双醇酒般熏人欲醉的眼……
没有如果，他只是在一瞬间忽然理解了那种拱手河山讨你欢的痴狂。
他看出他的才学满腹心比天高，看出他的郁郁寡欢壮志难抒，满心欢喜的与他结为知交，将自己五年甚至毕生的心血和基业拱手送上。
后来，恶俗的无间道在连云寨恶俗的上演，一夜之间，天地翻覆。
戚大当家失去了六位寨主兄弟，连云寨失去了无数热血儿郎，从此，江湖上再没有连云寨，再没有戚大当家，只有满怀冤屈和仇恨一路逃亡的戚大侠。
曾与他割袍断义势不两立的大哥、因爱成恨誓要杀他雪恨的美女，不计前嫌俱来相助，无数与他有交情没交情的江湖中人，俱被卷入这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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