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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1-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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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和戚少商在故事中行过的江湖呢?却不知道究竟是唱了怎样一出戏。
  为首的人叫起来,“江湖传说你失忆,看来定是障眼法!你这种笑脸,我死也不会忘记!”
  “哦——”顾惜朝蹙了蹙眉,看来戚少商忘记告诉他,自己——也就是故事中永远的小顾,原先杀人时什么样子。
  “可是我的确失忆了,”他摊了摊手,“不如你们讲来听听?”
  从这几人嘴中听到的当年江湖事,不知道和那人口中的有怎样的不同?
  戚少商是否是正气凛然的大侠,而他的故事中那个总和自己同名的小顾,是否是心怀抱负却走错人生路的书生?他们两人之间,到底丢失了些什么事?

  四人交换目光,“不要拖延时间!我们雷门四侠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亮兵器吧!“
  年轻人面孔上全是替天行道的神情。
  “我没有兵器,”他摊了手,他的长衫下摆在风中飘,袖子鼓涨起来,脚下是空荡荡的悬崖,这时候,他整个人浮现出一种气苦的神色。
  他的唇角下弯,那抹嘲讽的笑意在四人眼中分外着恼,其实顾惜朝只是在想,戚少商,若今晚再讲故事,最好将那个小顾的恩怨情仇一并告诉自己——他早知那个小顾便是过去的,在戚少商口中已死掉了的自己——可是好歹要作个明白鬼不是。
  那四人紧了手中兵器,拿不准是冲过来还是再试探。
  这时候顾惜朝眼前出现一双很熟悉的靴子,这皂靴每晚都扔在自己床前,已经褪色的旧靴子,用极沉稳的步态踱过来,停在自己身畔,不动声色。
  站立的姿态犹如身边的岩石,异常沉稳扎实,没有什么能够摧折。
  沿着靴子朝上看,不出意料的是白色的布衫,在山风中鼓荡,在往上,他看到那双熟悉的手臂,平举宝剑,遥指敌心。
  宝剑明显不够锋利,剑身的光芒凝滞不发,不象那四人的兵器,定饮了许多人的血。
  这也难怪,这宝剑的主人,只爱在故事中讲述往日,却极少在他面前出剑。
  这一瞬间他似乎忆起什么,却又似乎没忆起,他举剑挡在坐着的他的面前,这场景真是太熟悉,却又忘记在哪里出现过。
  也许只是在梦里。
  看来他的故事讲的实在太粗略,下次一定要再详细些。
  他仰头问他,“嘿,你打得赢他们么?”眼底的意思全是——瞧你平日总吹嘘自己是大侠,现下麻烦到了面前!
  却全忘了这麻烦似乎是因自己而起。
  戚少商瞥了他一眼,又瞥对方张牙舞爪的面孔,答他:“千古正理,邪不倾正,你放心好了。”
  他说的很坚定很清楚,山风也没能将他的话语吹散。
  面前蓦的像有什么炸开,耳边轰隆隆的作响,此时他坚毅的面孔异常熟悉,他的笑纹异常熟悉,他举剑的姿势异常熟悉,关键只是这句话……这句话!
  “千古正理,邪不倾正”
  似乎是在一个久远的故事里,灰尘弥漫的地底下,他也这么挡在他面前过。
  他的话语与当年一般刚硬,不容置疑,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对面的人叫起来,“戚少商,我们不是什么邪道!”那些年轻人忿忿的,“我们是雷家庄的,雷门四侠!”
  戚少商眉头蹙起来,凝成一个川字。他站在那里,风吹乱他的衣衫,整个人显出那样一种寥落来。
  “雷家庄……”他沉吟,“七年前我曾拜访,受了三枪六洞,雷家庄也曾许诺放过他。”他说。
  “那是庄主答应的!我们的父亲是雷腾雷炮,我们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他们叫。
  戚少商不动声色看着面前叫嚣的年轻人,他开口,“你们的武功,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也要试试看!”年轻人心知今日报仇已无望,他们偷窥过戚少尚练功的情景,他们四人合力,也挡不过他三招,却还是不忿的晃动手里的长枪,他们在他房前屋后,守了几个月,才逮到今日顾惜朝落单的机会。
“这样吧,”戚少商看着他们,“你们的父亲确是死的冤屈,我戚少商,也出身雷家庄,我与你们动手,实在有违道义。但我们也不能这么束手待毙。今日我自封||||穴道,从这悬崖跳下去,生死全在这老天,若老天取了我性命便是为你们父亲报仇,若没有也是老天的意思,你们也不要再来向他寻仇,如何?”
  他说的很是稀松平常,顾惜朝却差点一口气没咽上来,这人疯了吗?!
  真是迂的可以!!
  什么破烂江湖道义……道义,多少钱一斤?顾惜朝心中一股无名火向上窜,那边几个年轻人也有点发愣,他们走到悬崖边,比比划划向下看,悬崖深不见底,只有山风回荡的呼啸声。在这种地方似乎没有什么花招可以耍出来。
  那几个人还在目瞪口呆,戚少商却道,“那便这样说好了。”
  运指如风,当着几人的面,点了几个大||||穴,看也不看,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顾惜朝想也未想,脚下一空,原来已跟着他跳下去。这时候他还有空琢磨,真是奇怪,自己正对他又气又怒,想着他死了也活该,可是却眼睁睁的跟着跳下来犯傻……
难道是和他呆久了缘故……

  他在风中捉住了他的衣襟,而他蓦的反身搂住了他的腰。
  戚少商的眼睛都是笑着的。
  戚少商的怀抱温暖而坚定。
  戚少商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这一切他都感受得到。
  这情景真熟悉,可是又异常陌生。
  耳边掠过的山风尖锐呼啸,面皮被割得生痛,他们只好紧紧闭着嘴,他没法喊出他方才挤满胸腔的话来——你这个疯子!
  他的心跳此时和他的合在一起。
  或许戚少商没有封自己的||||穴道,或许他会什么移||||穴的功夫,他想,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大侠也有不讲道义的时候。
  若是今晚回得去,便让他讲一个有关跳崖的故事罢。
  让他告诉自己,深不见底的悬崖为何如此熟悉,似乎有很多尘封的记忆,和深埋的爱情。
  急速的下落,仿佛永远坠不到底,那深渊的尽头有什么样的噩梦在迎接?可是,闭了眸子,贴着他的怀抱,就什么都不用再去想。

  他们嗵的一声坠落在涧水里,冰冷的水铺天盖地的涌来,要将一切吞没,他感觉到由内而外的窒息,不过还好,这多年来的夏日,和他一起在山涧水边游玩,他的水性长进的何止一倍两倍。
  他们的手始终牢牢攥在一起。
  比他更熟悉水性的人却沉得象铁块,他费尽了力气才把他拖上来。

  戚少商醒来的时候,顾惜朝正跨坐在他身上,他修长的双腿骑在他腰间,感受得到他腿部紧实的肌肉,湿漉漉的衣服裹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消瘦笔直的线条来,他的卷发也在湿漉漉的滴水。
  他正在扒他的衣服。
  戚少商咽了咽口水,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人,却嗓子发干。
  顾惜朝犹自动作,他的眉毛挑起来,满脸都是怒气,因此手下的动作也恶狠狠的。
眉尖唇角都是凶恶的神气。
  很多年前游历江湖时就有人告诉过戚少商,这世上最美的美人是带点凶恶的,恩,看来果真如此。
  眼前的这位美人在看到他醒来,却动也不动,好整以暇任由他扒衣服时,面上的怒气更是快要燃烧,
  哎……多久没看到他满头烟霞烈火的样子了?
  “戚少商,你在搞什么?!”他吼。
  “没什么你在脱我衣服我便乖乖躺着……”
  “不是这个!”他说,“你方才真点了||||穴道?那为什么要跳下来,不要命了吗?”他的眼神晶晶亮,固执异常的瞅着他。
  “你的水性很好的,”他回答他,面上有点得意的神情,“我一手调教出来……”
  “恩?”他松开恶狠狠拽他衣带的手,盯着他的眸子,“那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放心了啊!”他手枕着后脑,用何时你竟变的如此之傻的神情回瞅他。
  他楞了半晌,“你怎么知道我会跟着跳下来?”
  “你这不是跟着跳下来了么。”他墨玉般的眸子有温暖的光闪动。
  满脸怒容的人渐渐笑起来,身后的夕阳在他湿漉漉的发卷上镀上金色的光芒,因为逆着光,戚少商看不清他眸子中什么颜色,只听得到他笑到喘不过气来的声音。
  这情景真像他们在回忆的故事里的初次相遇,有夕阳里绚烂的余辉,有对视间粲然的笑颜,不同的只是,那时他把满腔心思都埋在心里,而现在,自己对他说出口,“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真是个疯子……”顾惜朝俯下头去继续着手缠绕的衣带,仿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闪烁的眸光,戚少商听到他嘀咕……“这该死的江湖道义”,还有,“要疯也便一起”……
  江湖道义重千斤,一个大侠便担八百。戚少商忆起自己年少时常说的话。
  顾惜朝总是那样嗤笑他的准则。
  现下也没有变。
  不过还好,这世上,总有办法顾得了道义,又顾得了要一辈子守护得人。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去做。所以,做两个疯子也再好不过。
  

“顾公子。”
“恩?”
“换个姿势吧……我快要……要不我们……?”他的嗓音沙哑的无法抑制,很想就干脆在这个地方,生吞大嚼一番。
  天色很清爽,沙滩很柔软,除了盘旋的鸟儿没有其他人,嗯,似乎是很不错的主意。
  他一脚踹过来。

  戚少商赤着身体靠着大石,四肢大开,懒洋洋的,他的肌肉在落日余辉下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呈现一个邀请的姿势。在火堆边烘烤两人衣服的顾惜朝回忆起方才揽在自己腰间那双手,揽的那么紧,仿佛再也松不开,还有方才紧缠着的双腿,两人贴的那么严丝合缝,他的唇这时有点发干,面色有点泛红,那怀抱和身体似乎有种诱人的魔力。
  他很想转移目前两人间奇怪的气氛。
  “唔……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露宿也好,”大石边的人嘶哑着嗓门开口,漆黑的眸子盯牢那个面孔升起越来越多红晕的人。
  “你讲了五天的故事,今天要中断了……”他明显没话找话。
  “在野外也可以讲,”他说,清了清喉咙,坐直一点。
  “从前——”
  “等下,”他打断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让我来点一个。”
  “好啊!”他笑起来,一幅谨遂君意的神情——我便是那天桥下的说书先生。
  “说个悬崖的吧,”他慢慢的开口,“方才我好象想起了些什么,悬崖底下似乎很熟悉,”他皱着眉头思索,“难道我上辈子是跳崖摔死的不成。”
  “那倒不是,”那人声音变的愈加暗哑起来。“悬崖没什么好讲,在今天之前,我跳了两次,一次在怒江边上,一次从积雪峰上,悬崖很高,深不见底,山风很大,而悬崖下的湖水,冷的象冰一样,掉下去,似乎五脏六腑都被冻结起来,从骨子里升腾起的寒意。”
  是的,即便抱着心爱的女人,仍是满腔的怨愤,是谁正在崖顶张狂的笑呢?他乌黑卷发丝丝缕缕散开,他漂亮的眸子如星光般张扬。彻骨的寒冷,再深厚的内力也无法抵挡,那源头或许不是缘自冰冷的湖水,而是出自要将自己吞噬的,他的眸子,他的人。
  自己很早前便没有逃脱过他的魔力。
  他发起呆来,顾惜朝等不到下句,便去给火堆加柴,火焰燃烧得更旺,蓬蓬勃勃。
  “戚少商?”他靠过来一点。
  “嗯?”他回过神来。面前正是那回忆中如星样的眸子。故事中积雪峰巅的寒气蓦然远去,褪的一干二净,他看着那晶莹的眸子笑起来,只是在讲故事而已——那么让我们继续,
  “……”
  “……”
  “我那个朋友呢,呃,就是故事中常出现那个,小顾,也似乎跳了一次……”
  “都没摔死吗?”
  “当然啊!”
  “扯谎。”他下了结论。
  “哈哈,江湖人嘛。”他没有分辨。
  “可是为什么要跳呢……”火堆边的顾惜朝虽然不相信,喜欢追根究底的思维却占了上风,跳崖似乎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啊……刚才可是九死一生才拣回了命。
  “我第一次是替那姑娘采朵花,另一次为了一起逃命。”他做了个气苦的表情。
  “你那个朋友呢?”
  “因为他的妻子掉下去了啊……”
  拨弄火堆的顾惜朝沉默了,似乎在这不是故事的故事中,在这拼凑而成简单不过的几个句子里,毫不迟疑一起跳崖的,都是和自己心爱的人……
  那自己方才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突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故事中的那个做了许多恶事的小顾,为了妻子跳下悬崖。
  而现实中的自己,想也未及想,还满腔气恼便跟着他跳下去,
  揽的那么紧,仿佛一松手便会分开。
  贴的那么密,仿佛听到对方的心跳。
  悬崖埋藏了那么多记忆,那么多故事,那么多爱,戚少商都不愿去讲,自己似乎也不想再去知道,因为就在现下,许许多多新的故事、许许多多新的眷恋,许许多多难以道出口的心意,似乎正在发生。
  只要从今以后能听到他说,有你在我就放心,这样足够。再多过去的故事,便全都是有关前世的记忆。
  而戚少商盯着面前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男子,他秀挺的鼻尖有轻微的细汗,他的卷发软软的垂顺下来,过去这么多年,潭水沁骨的寒冷早已消失不见,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周身都是跳跃的火焰传来的热度,和倚着他臂膀的顾惜朝的身体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他的味道很好闻,一直暖到他骨子里去。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戚少商又可以,把命搁在顾惜朝的手上;而顾惜朝亦可以,用自己的命来陪伴他。
  他们对视而笑,像每个故事中都讲到的初遇时一般。这时候,月亮初升,漫天星光,全都汇聚到他们的笑容里面去。
  



——————
第六夜完
太阳早已下山,暑气却还没有散尽,顾惜朝挽了袖子,提着桶水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一瓢一瓢地浇着,来不及干涸的水渍反射着星斗微弱的光芒,汇聚了一地的错落斑斓。

戚少商敞了衣襟坐在院子里支起的竹床上,晚风从胁下穿过,撞到了身后的竹林,呜呜做响,井水抹过的床面透着丝丝凉气,从尾椎骨向上有一阵没一阵地撩拨着,销蚀着身上那些微的汗意。

戚少商的右脚搭在左膝上,腿弯里搁着把破三弦,正和着这夏夜里聒噪的蝉鸣有一阵没一阵地弹拨着,没曲没调,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我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戚少商这样说着,天上地下的星子,似乎都感应似地黯淡了一下。

“那我要不要离你远点?”顾惜朝停了手,偏了头看向戚少商,一双眸子在夜色里幽幽地亮着。

“要听故事么?”戚少商咧嘴一笑,三弦丢在一边,换了蒲扇,呼啦呼啦地扇了起来,“天煞孤星的故事。”

“你说,我听着。”顾惜朝将水瓢丢回木桶,甩了甩手。

“嗯咳……”戚少商清了清嗓子。

“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这样一个衰人……”



红尘茫茫白发深
(大侠要素之一:红颜知己)


龙七现在已经是这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传奇的经历,光辉的履历,让他成为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更得到了那传说中千金难买一笑的牡丹姑娘的垂青,入得这牡丹阁,品得这千秋酿,睡得这象牙床,赏得这佳人面。

在这之前,他刚刚经历了他人生中最灰暗无光的一段时光,亲朋好友手下小弟都因为他最信任的人的背叛而死了个绝,如今,勉强算是苦尽甘来。

“公子还是不愿留下来么?”牡丹姑娘手扶琴弦,轻垂螓首,微有酒意的面上仍带着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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