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七席参上(主家教,死神打酱油)-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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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清偿为防骚扰咒符赊欠的债务，他又要给浦原杂货店跑腿了。
……
这一次的客户住在伏见，路虽然远了一点，好在人看上去挺正常的。泽田纲吉从长着双眯缝眼的客户处得到一只装满传说中的神米的小布包。他顺手将那只还不到自己半个拳头大的布包塞进裤袋，返身赶往车站打算当日内回到并盛。
然而，在经过某座神社的鸟居时，少年不得不放慢赶路的脚步。
因为……
他居然迷路了！
“怎么办到底应该往哪里走？为什么每条岔路看上去都一模一样啊啊啊！”
单是一模一样还好，可是无论哪条路看上去都不像能通往车站的样子。
几只乌鸦呱呱叫着飞过树影。
“难道今晚得独自一人露宿在山里？”
夜黑风高四下无人……越想越可怕还是别想了。
应该庆幸明天是周日仍旧不用上学吗？
“可是今天找不到路难道明天就一定能找到吗？”
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小纲吉你进步了呀。
“谢谢夸奖……咦！”小兔子受惊跳起来，“你是谁啊？！”
我离开有那么久吗？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少年啊你的超直感呢？
“超直感又不能当饭吃……你你你是博士！”
终于想起来了，太好了！
被对方感慨万千的语气弄得无比愧疚的少年道歉：“对不起，刚才我没反应过来。博士你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
其实是这样的，托马斯太太的控制器你带着吧？
“是这个吗？！”少年连忙翻出腕表。自从前段时间整理“渡边纲太郎”的物品时翻出那只表状控制器，他一直随身佩戴当做计时工具使用。
没错，就是这个！看到表壳里的绿色按钮了吗？
“绿色按钮？有什么用吗？”所有能按的能扭的他都试过，本来还以为那只是个装饰品呢。
按下去你就知道了。
“哦好。”他稀里糊涂就揿了下去。
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出现在控制器表面，“太棒了！”小人欢呼道。
“你怎么跑到这里面了？”
“哦别傻了我当然不可能跑到这里面。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段录制于其他平行宇宙的影像，我托你那边一位朋友黑进2035年纽约智能机器人控制中心将它发送到被带至2005年的控制器上。”
“……你说这些……我糊涂了。”
“这是当然的一般人听到都会混乱你又不像我是个天才。”
“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天才。”少年泽田纲吉半是接受现状半是自暴自弃地说。
“好了好了，当不上天才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谁难过了……”
“我们言归正传，”博士小人板起面孔，使得泽田纲吉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时空裂缝再次出现了。”
“时空裂缝？”少年依旧没听懂。
“哦哦我为什么要对你说时空裂缝呢明明你又不是他。”
“他是谁……”
“算了算了红桃皇后的速记本上怎么写我就怎么念。”
“红桃皇后？”
“你听着，”博士小人语气沉重，“有人蓄意召唤出本该被关闭的时空裂缝，裂缝能量因此发生了扭曲，从通道变成吞噬者。”
吞噬者。
这个名词让泽田纲吉的心跳滑落一拍。
“它会吞噬整条时间轴，凡是落入其中的事物，都会逐渐消亡直到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世界上。”
“从来没有出现……”
“是的，从来没有出现。他们在这个世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使是身边的亲友也记不起他们的存在，因为那段记忆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吞噬的范围逐渐扩大，沿着时间轴回溯，过去也会被抹消，例如2015年的泽田纲吉坠入裂缝，2005年的你也将消失。”
“为什么是……我？”
“因为2015年的你在我眼前消失了，”博士以一种可怕的语气继续道，“即使被梅里普斯送到另一个宇宙，他依然消失了，从青年变回少年、孩童……直至虚无。”
“但是我还存在。”
“目前存在，但也难说，2014年已经没有你了。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吞噬者夺走的仅仅是时间轴，围绕泽田纲吉这个‘因’产生的‘果’被暂时保存下来。”
“暂时。”博士说，“我们推测，2004到2005年间的你是因果链上最重要的环节，未来除你之外能够暂时保持原样是因为2005年以前的你还存在，这个时期的你一旦消失，历史将不可改变地重塑。”
“那我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红桃皇后的速记本只到这里，我想她已经停止记录直接冲你来了，注意身后。”
注意身后！泽田纲吉惊惶回头。
面前正对漆黑的火箭炮口。
扛炮的是一名身着全黑女式西装佩戴墨镜表情凶悍的红头发老女人，从她干瘪粗糙的嘴唇下吐出嘶哑难听的咒骂声：
“FBI那帮老东西，竟敢趁老娘休假期间支使我的部下帮助犯罪者。还有特伦斯和爱德华那帮小兔崽子，就会给老娘闯祸。”
“你……请问……”
“看什么看！看你这张没用的脸老娘就来火！”
最后那一秒，泽田纲吉只来得及看到熟悉的粉色烟雾。
作者有话要说：sideA完毕，sideB还有几章，然后番外卷完毕，进入补完卷消失的未来，也就是我另一篇文的27部分。
红桃皇后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配合小兔子起的，咳，那边是一只270兔子。嗯嗯，她不会抢戏的。
SideB 03
庞大的鱼群在一片银白色光芒中逐渐远去，那最后的光辉照亮整个地下空间，也照亮喧嚣尘土下依然翻倒腿脚朝上的甲壳动物。
曾经比成年男人还要高大的卡图斯躺倒的地方，只剩下一只拳头大小的幼体，半透明的白色薄膜在鱼群光芒的照耀下透出内里鲜红的嫩肉。就在前死神上前查看的同时，它的形态急剧缩水，变成一粒拇指那么大的白色卵圆形物体，最后消失在弯腰捡拾的前死神手中。
在鱼群方才经过的洞穴内部，已经找不到同伴存在过的痕迹。
……
“至少二百亿条梅里普斯幼鱼从身边游过，哦这真是太糟糕了，它们究竟把我们带到哪儿了！”夜晚空旷的街头，博士蹲在人行道上狠狠折腾他的头发。
灵体状态的六道骸收起显示“找不到服务区”的手机，一言不发地走开。
“啊喂你不能单独行动我正要给Tadis发送信号万一纲吉来了会找不到你的！”
六道骸的脚步在听到“纲吉”时迟疑了半拍，然后即便如此博士依然没能留住他。在半拍的迟疑之后，长着靛蓝色变种凤梨脑袋的男人如同雾气般转瞬消失在微凉的夜风中。
“果然，纲吉不在就完全无法共处了。”博士沮丧地揉把脸，重新振作，“好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尽快联络上Tadis。但愿纲吉没把备用钥匙留在义骸上……这是什么？”
蚕豆大的银白色光点从博士的袖口逸出，在深色的夜空下划出一丝微妙的弧线。
“哦哦，你是……”
……
风将高大乔木枝头掉落的黄叶托起，刮过风雨侵蚀得斑驳朽坏的木质电线杆。一双松松垮垮地挂在略嫌瘦小的双脚上的男式皮鞋碾过落叶覆盖的土路，发出吱嘎的响声。
来人收紧以他的身材而言过于宽大的西服衬衫和长裤，在烟灰弥漫的道路边停下。路灯的橘黄色光线越过枯枝，照亮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纤细轮廓。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属于少年的清亮嗓音……从脸到腕，所有外露的皮肤微微发青。
“必须赶紧回去。”
经历一场银白色的“潮水”，右手中指上的指环不知掉落在哪里，匣子更早时候就不见了，当下只有被敌人推落那道奇特裂缝时紧急戴上的手套能让忐忑不安的心安宁少许。
“果然是白兰……要警告所有人。”
他俯下腰，将裤腿卷起更多——这已经是第三次——扎紧皮带——也是第三次——拖着毫不衬脚的皮鞋缓慢靠近公用电话亭。手机和通讯器在经过裂缝后全部失灵，现在只能依赖公共通讯设备。
投入一枚硬币，指尖按出熟记于心的号码。
“Sorry，you……”
机械内部流泻出甜美但冰冷的女声，既不是故乡的日语，也不是成年后习惯的意大利语，而是跨国谈判合作时常用到的美式英语。
“不对，这里果然不是意大利。”
欧元不能用，美元没带在身上。他用半分钟记起前段时间匿名办下的美国电话卡密码，再次按下键钮。
“Sorry……”
“密码错误，为什么会这样……不行……”他将额头贴在冰凉的话筒上，强迫乱糟糟的脑袋冷静下来。
跌落裂缝的余韵仍在脑海中回荡，有些东西正在迅速消解。那必然是极为重要不可遗忘的存在，可他居然什么都记不起来……甚至记不起来那些失去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过
“妈妈，渡边先生，Reborn，隼人，武，云雀学长，骸，蓝波，了平大哥，库洛姆，巴吉尔，迪诺，Xanxus，斯库瓦罗……还有……不对不对！”慌乱地拔出西服内袋里的笔和记事本，“必须赶紧记下来，记下……”
他的动作停滞了。
那些曾经写下的墨水印记，过去的，以及方才的，正从前往后变得空白。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连拿在手中的笔和本子也消失了。
短暂的停滞过后，裹在肥大衣衫里的少年轻敲自己的脑袋，“我想干什么来着……刚才？”
“对了，打电话通知彭格列。”低下头，“奇怪，衣服怎么这么大？算了，”懒得去想那个对大脑而言毫无意义的问题，他翻开全身所有口袋，“一枚钱币也没有，出门谈判前不是带了五百里拉……丢掉了吗？也没有美元，麻烦了。”
等一下，“为什么需要美元？”
抬头，电话亭顶部印着五个蓝漆字母，组合成一个“Phone”词。
“英文？这里是美国？”
大脑抗拒地拧了一下，少年猛地抓住公用电话旁边的挡板。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里是美国？”
“我忘了什么吗？”
“不可能，所有的记忆都好好的，没有失去任何重要的东西。”
“不对，一定忘了什么……唔……妈妈，渡边先生，Reborn，隼人，武，云雀学长，骸，蓝波，了平大哥，库洛姆，巴吉尔，迪诺……”
再想想，再想想。
“还有谁……应该没有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心底的超直觉叫嚷着。
绝对是忘记了什么。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他就是能肯定这一点。
“必须尽快赶回去。”
在忘记更多以前。
“要立即见到他们。”
在失去更多以前。
“哪一个都好……不管是哪一个……”他心惊胆战，他惊慌失措，他反复念叨起那些不能失落的词语，“妈妈，渡边先生，Reborn，隼人，武，云雀学长……”
一个接一个，从失色的嘴唇间吐出的名字滑落夜的漆黑。
接着轮到——
“……骸……”
冷风吹过，突然打了个哆嗦。几乎是同时，一道熟悉的侧影不经意进入他的视野。
“骸！”
在不明所以的烦躁的驱使下独自离开街区的六道骸灵体被这熟悉得微妙的喊声刺中，红蓝异色的眼眸惊讶地瞠开。
“纲吉？”
“骸！”少年喊了第二声。下一刻，被过大衣裤裹挟的少年身躯撞入比他高大很多的成年男性怀中。
“白兰制造的裂缝正在吞噬世界，快离开密鲁菲奥雷，不能连你也……”悄悄话顿住了，男人低头，少年写满惶恐和迷茫的脸庞映入异眸。
“纲吉？怎么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白兰……裂缝……骸！”少年捉住男人的肩膀，“帮帮我，我忘了很重要的事，唔……”
“出了什么事？”担忧地抚上眼前的小脸，六道骸手下触感忽变，怀中少年竟突地缩小一圈，少年身上那件大得可笑的黑色西装随之坠落。
“你……这是……”
“我又忘了什么吗？”目测身高不到160公分的少年用戴手套的右手碰了碰自己的面颊，“感觉好奇怪……咦？居然是灵体，看上去就像活的一样，在密鲁菲奥雷这段时间你又变强了吗？”
“究竟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啦，我发现这个世界变得很奇怪，但是大家好像都不会这样觉……得……”
“怎么了？”
“呐，如果我也消失了，骸一定会发现的吧？还有妈妈也会的吧，Reborn，隼人，武……”
“啊啊，不是这样的呢，”少年露出近乎绝望般的笑容，“十四岁那一年，我差点就……如果渡边先生没有出现，大家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一个我。渡边先生会不会救我第二次呢？”
六道骸收紧了怀抱。“别再说了，就算别人全都不知道纲，我也不会忘记的。”
“骸居然会叫我‘纲’，感觉很像朱丽叶小姐……啊，对不起，我记得骸很讨厌朱丽叶小姐的。”
“没关系，很高兴听到纲这么说。”
“骸也变得好奇怪。”
“对啊，所以纲不是唯一奇怪的人。”
男人将少年打横抱起来。
“哇啊啊，骸你干嘛啊！”
“不会让你消失的，这就去看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医生也是doctor，博士也是doctor，博士小透明你欢呼吧
SideB 04
莫达小行星上最后一头智慧生物独自坐在蓝色盒子里，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开个玩笑。其实来自是Tadis内部的电话铃声。
丢失同伴的前死神在胡乱摸索一番后成功拎起藏在无数键盘按钮下的老式电话听筒，等不及地问道：
“博士，是你吗？！”
“博士出什么事了吗？”电话听筒另一头，中年女性嗓音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请问你是？”
中年女性迅速回答：“你好，我是River博士。”
“你好，我是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
“是的，”对方的反应令前死神有些诧异，“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翻动他人讲话的杂音，前死神静待对方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