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帝姬 作者:易殷熙(潇湘2012-08-12vip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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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诸葛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妙颜却徐徐勾起嘴角，那笑，如同解脱了一样，十分释然，也缓缓合上眼：“绝……对不起……来生……不……不要再……再遇……遇上……”我！
风绝哽咽了下，闭上双目，将眼中的湿润掩盖。
厚实的冰墙化作浓雾，一点一点，随风消散……
夕阳落山，小白所施展的冰术也在一个时间内全部消融。
被冰封住的众人醒过来，不似上次严重冻伤，大多数人只是轻微的感觉透心麻木，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魔域弟子及长老，以及被妙颜威胁利诱的卢宇轩等麒麟山弟子一起，被麒麟山长老们带领的本门弟子趁机捆绑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原本该是轰轰烈烈十分惨重的一场战，除了诸葛玄和妙颜，就只有被误伤的十多人丧命而已。
死伤轻微！
“花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大家都有太多的不明白，一梦一醒之间，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却多少看出来了——
事情已经结束！
可到底是怎么结束的？麒麟山是怎么回事？麒麟山山主夫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女人呢？那只凶兽呢？
所有的一切，糊里糊涂，竟然就这么结束了，谁能不好奇？
而，花武月却无法给予他们答案，因为他也被冰封住了，对整件事，也是太多的不清不楚！
气氛不对，龙皇和雨木风命令不许问不许提，默默的帮忙收拾残局就行。
入夜后，魔域弟子尽数被关进牢房之中，龙湖前来助阵的弟子，幻城前来助阵的弟子，和本来是充作战力的花城弟子，都被麒麟山当成上宾款待进山庄。
酒菜丰盛，但气氛却莫名的很压抑，一餐下来，没人多说什么，大多只是闷闷的喝酒，有几个不识趣开口的，马上就被旁边的人塞了一嘴酒菜。
麒麟山的酒菜，很容易醉人，吃饱喝足，竟睡了一片，偌大的山庄，鼾声阵阵，只有不多的十余人保持着清醒。
“明天一早他们醒过来就会忘了今天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到时我们把套好的经过说给他们听便行……”花武月顿了一下，又才道：“晚辈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辛苦你了。”麒麟山大长老代表风绝，代表麒麟山上下感激道。
这么做龙皇倒是没意见，雨木风虽然有些郁闷，但也只能默认了。如今傲州大陆十帝已经没了五位，平衡被打破，往后为地盘而争执的琐事必定不少，镇压小族总比帝级相拼来得好，所以，还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不客气，这只是晚辈的绵薄之力。”花武月颔首道。
尉迟宇解封后，雷玉霆给他说了个大概。他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直沉默失魂状态的黑袍人，只是默默的在一旁陪着他。
这时，不知何时失踪的雷玉霆忽然从外面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问：“你……你们谁……谁看到妩心和她爹了？”
众人一听，愣住。
黑袍人也回过神来，看着雷玉霆。
“她不在禁地吗？”洪禄蹙眉。虽然身不由己，但她所做过的事情却是事实，所以有些特殊，所以，他一直以为她不出现是躲在禁地里面。
其他人也跟她有一样的想法。
“我刚去那里，不在！”雷玉霆摆摆手，终于不喘了，但面色却微妙了。
尉迟宇似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大变，忽然站起身来就头也不回往外冲。
跟着，黑袍人也追了出去。
其之后，花武月也跟上。
雷玉霆呆了呆，也转头跟着猛跑：“你们几个给我等等！”
大殿内，除了鼾声，一片静默，醒着的众人面面相识。
“那孩子该不会……”麒麟山大长老面色微妙。
“很有可能……”麒麟山二长老点头附和，面色有些怪异。
“她能去哪？”麒麟山三长老面色最为复杂，严格说起来，那孩子走上今天这一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他们家念云……唉！
“……水氏？”洪禄蹙眉。
“水氏在哪？”
“这个……过襄城的某个地方吧……不清楚……”
此时，尉迟宇等人正怀揣着一点点渺小的希望，翻山的找人。从山庄找到山庄外，从山腰找到山顶，从主峰找到次峰，三峰，四峰，五峰……恨不能一寸寸翻地找，最后又跑到禁地翻了一回。
任他们如何问，千年火麒麟只是闭着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别提会给他们什么提示。
四人气喘吁吁的就地躺下，瞪着山洞顶。
“她果然走了……”尉迟宇黯然失笑。
“你知道她最多事，你说，她能去哪？”雷玉霆伸脚过来踢他。
尉迟宇沉默回想，好一会儿才道：“……水氏？”马上又否认：“不对，她不可能会回水氏！”
“她娘的坟在哪？”黑袍人忽然问：“水嫣儿的坟。”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连尉迟宇都应不出来。
忽然，尉迟宇喷笑出声，笑得眼眶发红，心裂开：“说什么我知道她最多，充其量，我跟你们一样！”
“……”
“……”
“……”
黑袍人站起身来，往外走：“我去问……”窒了窒：“我爹……试试看。”
“对啊，怎么没想到，山主说不定会知道。”雷玉霆跟着跳起来。
只是……
风绝眉宇间尽是疲惫，如果可以，他们真不想来打扰，但是……
“本座并不知道妩心母亲的坟在哪里。”
硬着头皮来问得到的回答，却瞬间将他们推落无底深渊。
见他们如此，风绝想了想，道：“不过，你们可以去水氏找找，说不定在水氏外面的某个地方。”
“对了，妩心说过，她那些舅舅不许她把她娘葬在水氏的土地上……”尉迟宇说道，
“我真想踢你。”雷玉霆抓狂，转头问风绝：“山主，那个水氏怎么走？”
风绝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过你们去书库查查名人传中，几百年前一个叫水无痕的人，听说他是水氏的先祖。”
四人匆匆行礼，往书库跑。
“夜儿……”风绝喊道。
黑袍人一僵，停住，缓缓回头看着风绝。
“妩心是个好女孩……”风绝道：“我确信。”
黑袍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娘是个好女人，只是……”风绝苦笑：“我不小心遇错了人而已。”
黑袍人怔了下，黯然低声：“我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因为娘，而厌恶憎恨女人。
“呵呵。”风绝难得的忽然笑了起来，揶揄道：“你的情敌都不弱，去吧，别输了。”
黑袍人沉默了瞬，道：“我只是……帮他们找……”
“你会后悔的，如果真这么做，你就后悔一生，痛苦一生，比我现在还要痛苦……”
他虽然遇错了人，但至少，他够勇敢的伸手去抓住了努力的去改变了，只是老天不作美，最后的最后，他依旧输了，但他虽然输得一塌糊涂，却输得光荣了！
黑袍人不说话，转身往书库去。
书库的书很多，查起来很费时，何况他们握有的唯一资料，只是一个作古好几百年了的人名。
四个人翻了整整一夜，才终于找到水无痕这个人的资料，但时代太久，书库又搬过几次，以至于书有些破损，记载着水氏具体位置的地方正好破掉一半，只能知道个大概位置。
花武月给花城弟子写了封信，慌称妩心和小白已死在混战之中被焚为灰烬，本就没有领导大家的能力的自己已经彻底心灰意冷，想四处走走，城主人选另外找人，谁都不要再去找他。
天涯海角，他已经决定非找到妩心不可，一旦找到，不管她愿意与否，他都赖着她不走！
尉迟宇虽然已经无父无母，但毕竟是风绝夫妇养大的，本来风绝遇上这种事他应该陪在身边尽孝，但是他无法放弃妩心，所以，还是辞别了风绝和诸位长老，踏上寻找妩心的道路。
比起他们，雷玉霆是最潇洒的一个，只留下一封气得二长老头顶冒烟的信，直接溜走。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混小子都写了什么……”
五长老洪禄当真一下把那封信抽走，扫了一眼，忍住笑大声念出来：“师父再见，徒，雷玉霆留！”忍不住狂喷出来：“啊哈哈哈……果然是玉霆那小子的作风。”
二长老头顶冒烟了一阵，忽然也跟着其他忍不住笑的长老一起大笑起来：“罢了罢了，他打小就这样，哈哈……”
尉迟宇四人神情凝重，打着要找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匆匆下山，不料，竟在晨曦之下，看到一条晶莹闪亮，正在消融的很细的冰之线，线婉转延伸向他们要去的方向。
“难道这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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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下，薄冰的指引正在渐渐消融，四人检查了冰，确定寒彻骨髓乃是小白所为。
“这会不会是陷阱？故意把我们引到别处去？”花武月蹙眉。
“那我往这边追，你们看着办。”雷玉霆话才说完，还没来得及动作，尉迟宇和黑袍人已经召唤出各自的神兽顺着冰线追了出去，他立马大叫：“你们太卑鄙了，怎么可以招呼也不打一声先跑？你们以为是抢饭啊，先到先得？”
哇哇大叫着，他也召唤出自己的火麒麟追上去，却不料，花武月竟然无耻的跳上他背后来。
“喂喂，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我的火麒麟！”雷玉霆大叫。
“不好意思，我的神兽比较娇小。”花武月笑眯眯道，哪有什么诚意。
“你神兽小关我屁事！”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到你的。”
“你已经妨碍到我了。”
“快追吧，他们两个已经不见了，而且再慢一点，路标也没了，到时候不常出门的我们可真就像无头苍蝇了……”
“你……竟然比我还无耻……”
都说凶兽九尾狐暴虐嗜血，但小白对妩心，却可谓是用心良苦，淡淡的冰线指引，尉迟宇四人只要稍有迟疑的慢一步去追赶，都会从此失去妩心的踪影。
但，第二天，冰线消失了，气味也消失了，连火麒麟都闻不到。
不知道是妩心发现了小白的小动作，还是冰线太细经不起阳光照射，总之，不见了，而他们也被指引到了并不是前往襄城的大道的荒郊野岭。
荒郊野岭失去要寻找的目标的方向，最糟糕不过了，没人肯定妩心父女是不是真的去了水氏！
“现在怎么办？”雷玉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总之先去襄城！”尉迟宇道：“妩心肯定会带她爹去看她娘。”
“万一不是呢？”花武月蹙眉道：“毕竟遭遇了这么多事，她肯不肯认诸葛前辈都还是个问题……”
一片沉默。
“总之先去襄城吧，去水氏襄城是必经之路。”黑袍人淡声道，拍拍火麒麟，先找大道去了。
三人两骑赶紧跟上。
小白一旦解除封印，戾气冲天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所以，妩心父女二人起先只是步行，后来抓了两只白虎为坐骑，并不赶时间的慢慢前行，弯弯转转往水氏去。
虽然不喜欢那里，但她娘还是葬在那里！
“虽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这样真的好吗？”诸葛玥再也忍不住蹙眉道：“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料，妩心却噗嗤笑了出来。
诸葛玥有些糊涂，忧心更甚：“你笑什么？”该不会是想不开……
“放心，我没事。”妩心笑着安抚他：“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诸葛玥没出声，等她下文。
“起初，我真的是决定要一个人离开，毕竟不管起因如何，但事实就是事实，我确实毁了两城扼杀了无数鲜活的性命，但是……”
顿了一下，仰头望着半空的暖阳，嘴角微微扬起：“我果然已经被宠坏了……即便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这么多人，我还是……还是……不想又孤独一个人。”
诸葛玥徐徐勾起笑。
小白不满了，哇哇大叫：“那你还阻止本尊给他们留信号？”想起自己被敲得满头包，它就头顶冒烟。
妩心沉默了会儿，苦笑：“我只有一个……”
一个人，一颗心，而她却欠了那么多，她真不知道要倾向谁！
“可是你想过吗？”诸葛玥问：“万一他们一起都追来了呢？你要选谁？”
“额……”妩心窒了窒，自我安慰的干笑：“应……应该不会吧……”
不会吗？
真的不会吗？
回想起来，他们哪个不是为了她豁出一切？即便在明明直到她如同怪物一样之后也不变……
“我听姓雷的小伙子说，那个穿黑袍的是为了救你才被炸成重伤，虽然机缘巧合遇上高人保住了小命，但却因为那位高人后来也出了事，他因而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从此容貌尽毁……那个尉迟宇我也亲眼所见，为了追你一路好几次险些把小命赔上，但他却始终没有犹豫迟疑过……那个花武月……”
妩心面色更难看：“不要说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诸葛玥看着她：“我打赌，他们肯定会追上来。”甚至……一起！
“别说了。”妩心面色变了变，心更乱了。
而诸葛玥却还继续：“如果他们真的全追上来了，你要怎么办？让他们比试，谁赢了你跟谁走吗？而你想过吗？也许，即使打到死，他们都可能不会认输……”
“不要再说了！”妩心几近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只是提醒你。”诸葛玥轻叹。
看着他，妩心忽然间心头有些堵，她说不清那什么感觉。
认真算起来，他有错，却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不可原谅的错。
他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任何利欲，也没有一点野心，纯粹的只有对她已逝的娘亲的思念，以及藏在深处无法抹灭的哀伤……
她知道，这一路上他总在她睡着之后，坐在她旁边看她看到出神，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喃喃着娘的名字……
他对娘的深情，她很感动，可，她却不知为何，对他就是喊不出那一声“爹”，而他，却竟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提，仿佛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很自然的和她交谈，很自然的陪在她身边，半字怨言都没有！
正因为他甚至连踢都没提起过，才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
娘当初东躲西藏满大陆绕圈最后隐居回水氏，一直不去魔域不去找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现不是真的恨他，而是想以自己的消失来默默守护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孩子，娘或许以为，她生下来不一定具备多种属性，即便五行同具只要不显露出来，一切就会结束了，不然，她怎么总拿玉佩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哭？
也许，那泪水真的不是恨，而是……思念！
“你怎么了？”
看，他总是能轻易察觉她的情绪，并且很紧张，很无措，无措却故作淡定。
妩心摇摇头，笑：“只是忽然想到，娘爱着的，确实是个好男人……”
诸葛玥怔了怔，羞赧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