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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里烟笼 作者:炎炎之夏(晋江2012-7-18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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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灵一见傅青姚脸上的表情,便知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底一沉,忍不住想自抽几个大嘴巴。又不甘心被他如此戏弄,手下一紧,恨不得将傅青姚的长袖一把撕碎。
  
  琪丫头早看出两人颇为亲近,又听张小灵自称傅青姚爱徒,心里原本还有些不痛快。见傅青姚并未一味偏袒,对自己也亦如当年,她本是豁达之人,那些不快自然一扫而光。待看清张小灵样貌时,反而对她心生怜悯。
  
  只因她幼时曾与其兄黄鹤有过一段乞讨度日的经历,时间虽不长,但对期间所受的冷眼呵斥却记忆深刻。近年来又跟随兄长们行走江湖除恶惩奸,间或接济百姓,耳濡目染下心中自有一份侠义。因此对其貌不扬或潦倒穷途之人便颇为照顾,反而对那些锦衣玉食之辈瞧不上眼。她见张小灵脸上胎记,想她必定受过不少白眼,哪里知道张小灵是用了易容术。
  
  “算了,你既然跟傅三哥在一起,也就是我的朋友。在下黄琪。姑娘怎么称呼?”琪丫头毕竟走过江湖,她年纪虽小,也学着兄长们的语气郑重道。在看她来,交朋友是件极认真的事,言语不能过于儿戏。
  
  张小灵悔恨刚才言语冒失,正愁没个台阶下,见黄琪主动示好,想了想,犹豫道:“我姓桃。。。”这是她在王府时用的姓,也是她苏醒后听到的第一个字。她听人唤她桃姑娘,却一直不知其名。今日便趁此取个名字。名字虽说只是个符号,有时却也代表着某种执念。她对孙文冉三个字仍然抗拒,实在是说不出口。而张小灵这三个字,只属于另一个世界,她打算将它珍藏心底。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傅青姚一瞥,见他并未有要拆穿的意思,遂笑道:“黄姑娘可以叫我桃花。”俗是俗了些,在她看来却是甚好。人面桃花,说的不正是自己麽。
  
  只听傅青姚轻笑一声。黄琪接道:“那你也叫我黄琪吧,或者跟三哥一样,叫我琪丫头。姑娘姑娘的听着还真不习惯。”又打量着张小灵,一脸艳羡道:“桃花,你跟着傅三哥定是学了不少东西吧。”
  
  张小灵一听此言,多日来的疑惑也随之浮上心头,遂讪讪道:“师父嫌我笨,不肯教我,好东西都藏着呢。”说完朝傅青姚撅了撅嘴,故作愁苦状。
  
  黄琪见张小灵脚下虚空已知她不会武功,故意开口一问,其实也想探探她的虚实,毕竟她是傅青姚的徒弟,即使不会武功,只怕也是精通其他门道。但见她这般神态,不觉好奇地看向傅青姚。傅青姚面色未改,开口却道:“别磨蹭了,走吧,我还想跟二哥喝几盅呢。”说完,将手中的两瓶酒丢向黄琪,黄琪小心地接过手,别在腰间,回头笑道:“三哥来追我。”便腾空向来路飞去。
  
  张小灵看着黄琪的动作,心中好生佩服,直等她消失在夜色中才回过神来,侧脸看向傅青姚,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神情似有几分戏谑之意,遂踌躇道:“我们,还不走?”傅青姚嘴角一笑,抓起铺在地上的外套,顺手披在张小灵身上,轻轻抱起她的腰,腾空而起。张小灵顿觉耳边生风,脚下草木莽莽。不知去向何处。只觉得火光渐浓,歌舞之音渐近,仿佛是一处繁华之地。




☆、师徒生嫌隙

  张小灵不知去向何处。只觉得火光见浓,歌舞之音渐近,仿佛是一处繁华之地。
  
  穿过一树密林,眼前是一片湿地。稍远的亮处,隐约有幡旗鼓动,写着大大的一个杏字。再远处停靠着众多船舶画舫。此时夜已深沉,人声渐稀,只余笙歌幽细,飘荡在空寂而荒芜的四野。
  
  张小灵被傅青姚抱在怀里。一回生二回熟,她渐渐习惯了这种颇为暧昧的姿势。傅青姚一路运气,脚下生风。眼见要到码头,他却突然侧头,脚下一点,飘然落于一石滩高处。此处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眼前被一方水草和芦苇遮掩。
  
  张小灵不解的看向傅青姚,只见他略微蹙眉,叮嘱了一句:“站着别动。”便撩开比人还高的芦苇,走了进去。等张小灵反应过来,回望四周,哪里还有半点人影。一阵江风拂面,她隐隐地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心中不由有些发憷。
  
  一盏茶的功夫后,琪丫头终于撵了上来。只见她喘着粗气,拉着张小灵道:“三哥呢,怎么只有你?”张小灵摊手道:“突然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进了那片芦苇地。神神秘秘的。”
  
  黄琪摸了摸鼻子,凑近张小灵道:“我也进去瞧瞧。这里好生奇怪,一股子老重的血气。想必三哥也察觉到了。你可别乱跑。”言罢拍了拍张小灵的肩膀,张小灵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溜烟钻了进去。
  
  “混蛋。剩我一人喝冷风。”张小灵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心中颇有些气恼。坐在石滩上听着风声发呆。想起某个停电的夜。电话里李皓白唱的一首歌,低转沉吟。张小灵不由得轻哼起来。对了,是王菲的,我爱你。暗夜中仿佛有流光转动,一时熠熠生辉。
  
  不多时,那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芦苇地。张小灵忙回神细看,一见两人神色,傅青姚还好,黄琪却略微有些泛白,比起平日神情,呆滞了许多。
  
  “琪丫头,这是怎么了。瞧你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撞鬼了?”张小灵心生疑惑,上前牵起她的手,轻嬉一句,试探道。黄琪看了眼张小灵,无语的摇了摇头,好似不想再提及刚才所见。
  
  傅青姚却淡淡接口:“跟鬼差不多。”言毕,转头看向码头,喃喃道:“想不到他也来了。”
  
  张小灵一头雾水,她被黄琪的情绪感染,靠近傅青姚,拉了拉他的衣袖,怯怯道:“到底怎么回事?”傅青姚看着她,过了会才缓缓开口:“里面两个人,你可能也见过,是陈文棠的手下。”
  
  张小灵心下一沉,颤声道:“他们死了?因为我们?”想了想又凄声道:“死得很惨?”黄琪站在一旁,听见最后几个字,忙撇过脸去。
  
  傅青姚紧锁着张小灵的眼,手突然抚上她的肩,沉声道:“文冉,你现在很危险。金裕就在此处。他身边有个厉害人物,为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们显然已被激怒。下手定会不折手段。”
  
  顿了顿,他又面露疑色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金家的人怎么会突然盯上你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对金裕做了什么?”张小灵见傅青姚少见的慎重,一时有些不适应。见他逼问自己,心中一慌,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间,黄琪却神色大变,朝傅青姚大喝一句:“三哥,你叫她什么?”二人都没想到黄琪突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地齐齐看向她。只见她手中双手紧握,双目怒睁,盯着张小灵咬牙切齿道:“你是孙文冉?”
  
  张小灵有些心虚,她看着黄琪手中寒光灼灼的双刀,不明白这琪丫头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心生杀意,就算是自己用桃花这个名字跟她相交,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啊。
  
  傅青姚见黄琪这副表情,上前一步挡在张小灵身前,问道:“琪丫头,怎么回事。”
  
  “傅三哥,你若还当我是你妹子,若还念及一丝往日与陆大叔的兄弟情分,就别挡我。我誓要手刃这妖女,为陆大叔报仇!”
  
  傅青姚一惊,脱口道:“你说,陆耿忠死了?”
  
  “对,泰康五年十月初五日,我记得很清楚。”黄琪嘶吼道。
  
  傅青姚转过头来,看着张小灵,神情肃然,厉声冷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张小灵惊恐万分。此时,两双凌厉的眼神像两把利剑似要将她撕裂。眼下情景,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句,遂带着哭腔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如果知道那个,陆大叔,是师父的兄弟,怎么还会去害他。”
  
  “你还狡辩。当日你为了得到陆家的独门寒毒‘冰肌尸',可谓是精心计划,用心之恶毒,无人能比。你知道陆大哥好酒。便先是在连云斋重金拍下一坛‘百味花雕’,后又以陆大叔好友李秉献的名义,送到陆府。却在这酒里下了‘半日醉',又在坛沿处抹了‘忘忧粉',待陆大哥毒发身亡,从陆大哥腹内盗走了冰肌虫。可惜啊,天网恢恢,你一定想不到,就在你拍下此酒时,已被人认出。你还想抵赖?可敢与我去找那人对质?”
  
  张小灵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醉什么粉的,她完全不懂。又听得有人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一脸茫然道:“那人是谁?或许是故意栽赃于我。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闻所未闻。”
  
  黄琪急的跳脚,正准备冲过来一剑刺杀。傅青姚听完此言,身体一颤,手上气劲一散,四周芦苇立即拔根而起,胡乱撒落一地。两人不禁被他的气势怔住。
  
  看不清傅青姚的神态,只听他低语道:“‘七日醉'和‘忘忧粉'单独食用只相当于寻常的佐料,但两者合起来一同饮用,且在半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说完他突然抬眼,盯着张小灵,嘴角一抽动,冷笑道:“我记得当时对你讲解到此处时,你还笑说,要把两种药做上记号,免得我误食。”
  
  倏地,傅青姚仰天叹了口气,低头重新盯上张小灵,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悟,冷酷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金裕为什么追着你不放了。原来你用‘冰肌尸'做引,给他下了‘长生蛊’。你竟背着我用这种禁术,让他成了你的傀儡人。我当年怎么会一时心软,教你用毒!”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一字一句,似挤出门缝道:“你真不愧是我此生,最得意的门生。”




☆、寒意待酒温

  傅青姚顿了顿,目光冰冷,一字一句,似挤出门缝道:“你不愧是我此生,最得意的门生。”
  
  张小灵方才听完黄琪的言语,来不及细想,只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待她一番回味后,心生疑惑,正准备开口细问,不想却听到傅青姚此番灼灼的言辞。张小灵只觉得似被狠泼了一身冷水,不禁一阵微颤。
  
  她见过傅青姚故作轻佻的亲昵,见过他极度冷静下的悲情,见过他目中无人的讥讽,见过他不经察觉的体贴,却惟独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傅青姚。他是冷漠而陌生的,是刻薄而无情的。
  
  虽说与傅青姚相处的日子已近月余,两人单处的时间却屈指可数。但不知为何,或许是这具身体里原本残留着孙文冉的记忆,或许是他从萧冕眼前将自己救出的那份惊心动魄,张小灵对傅青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点连张小灵也觉得意外。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跟他待在一起,至少这具身体本身是愿意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师父。她觉得这种同舟共济的感觉,温暖而踏实。尽管这与情爱并无多少关联。
  
  张小灵原本以为自己是害怕的。害怕被黄琪一剑刺破喉咙的痛楚,害怕生命一瞬间的消亡。甚至有那么一霎那,她想过要不要放下姿态,假装忏悔试着求饶。
  
  但此刻,就在傅青姚话音刚落的刹那,一种深深的孤独和苍凉瞬息将她吞噬。她来不及体会生命濒临消逝前的恐惧,只觉得天地顷刻间又化作白茫茫的一片。一种令人窒息的空白和孤寂,融进她的血液,深入她的骨髓。她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所遇见过的每一个人。那些她曾经爱过、恨过的人,此刻他们是如此可爱而亲切。张小灵恨,恨老天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此处。
  
  猛的,一股凌厉的剑气突然朝张小灵面门攻来,千钧一发之际却被另一股气劲轻松化解。但剑锋还是划过张小灵的脸颊,擦破了她的面具。一滴朱红的鲜血顺着刀痕慢慢滑落。张小灵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她看着溅落的血花,看着它泛起的突兀而诡异的红晕,看着它被一片巨大的黑水吞没,渺无踪迹。
  
  只听黄琪气急败坏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傅青姚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冰冷道:“你不能杀她。”说完起身抓起张小灵,朝码头飞去。
  
  张小灵手臂一阵疼痛。回神瞥了眼身旁的傅青姚,见他面若寒霜,眉宇间似有倦色。张小灵忍不住低语喃喃道:“为什么救我。”傅青姚神情不变,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执念:“你记住,除了我,没人能让你死。”说完眼睛直盯着张小灵,张小灵不禁侧过脸去。
  
  傅青姚却一手撇过她的脸颊,将她的脸硬生生扭向自己。张小灵心生恨意,赌气紧闭双眼,良久,耳边响起傅青姚熟悉的声音:“疼麽?”说完,一双长满茧子的大手轻轻拂过她被剑气划破,正渗着血珠的脸颊,语气依旧冰冷,却似多了一份担忧。张小灵并不为其所动,乘机再次撇过头,低吼道:“不用你管。”傅青姚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不多时,傅青姚便带着张小灵来到了码头,径直跃上一艘商船。这是一艘普通的商船,它停靠在码头最偏僻的一侧,位置极不打眼。说它普通是因为它本身并非华丽,甚至因为有了些年生,铁锈斑斑,略显老旧。但同时这又是一艘略显突兀的商船,因为与四下的火光摇曳相比,它空旷的甲板上不仅不见一人,就连船舱里也未见一丝光亮,似乎是想竭力与黑夜融为一体,却因与四周的喧哗格格不入,难免不引人注意。
  
  张小灵第一眼见到此船便是这种感觉。她暗道:怪不得被傅青姚盯上,这副此地无银的姿态,即便不是贼,也能猜出这船上藏有猫腻吧。
  
  傅青姚甫一登船,便将张小灵丢到一旁,自己则向船舱走去。张小灵被他一推,重心不稳,撞在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声响并不大,却立即引来了一群船役打扮,但手持钢刀的帮众。他们是从四周突然出现的,仿佛是守株待兔的猎人,早已准备好了扑杀的陷阱。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甲板上,此时立即被眼神凌厉的众人塞满。张小灵看着脖子前的一把钢刀,觉得今日颇有些触霉头。若知道生出这么多事儿,真不应该闹着要酒喝。
  
  只听一人声音粗犷,突然喝道:“苗三笑,念在你我多年的情义上,出来束手就擒吧。”那人手一挥,众人便迅速将船舱周围包围起来。四周突然很静。出奇的静。黑暗里,一盏微弱的火光摇曳着从船舱中盈盈亮起。“元康,别来无恙啊。”只见傅青姚手持灯盏,徐徐走了出来,颇有几分随意和倦态,语气依旧清冷。
  
  元康一听,脱口惊呼:“傅三爷?怎么是你,真的是你!”说罢狂笑不止,朝四周疑惑不解的众人大声喊道:“错了错了,自己人,是自己人啊。这位便是俺常跟大伙提起的,轻功独步天下,江湖人称“凌云客”的傅三爷,也是咱们‘青波堂'的湖主。”张小灵循声看去,只见一人年约三十,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典型的壮汉。张小灵心下纳闷,这元康显然比傅青姚年纪大,却叫他傅三爷,又叫他什么湖主,虽不知道何门何派,但傅青姚年纪轻轻却颇有些分量。
  
  黄琪的声音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只见她扶着桅杆,喘着粗气,厉声道:“元大叔,快,快杀了那妖女,为陆大叔报仇。”
  
  不仅元康听罢神情肃然,连带四周原本一脸轻松准备拜见傅青姚的众人,也立马齐刷刷地怒视张小灵,杀意顿起。张小灵不禁冷汗淋淋。她偷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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