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默示录-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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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日就在此作别骑士王！下一次再见！就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好了！”
“随时恭候。”
“很好！”
驱使着战车离去，雷云滚动，Rider也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那么。
Saber转过身来。
“Master，之前，那个Berserker对你做了什么吧。”
“你多心了。”
夏目挥了挥手，让Saber停止追问，那不是现在应该说出来的事实。
比起这个。
夏目望着Saber说道
“我有点事情要办，在这里分别吧。”
“可是！”
“这是Master的命令。”
说完，夏目快步离去。
第二十二章 死亡与黑色与谋略（上）
通往街区的道路在眼前只有一条。
两边上方的路灯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为这片昏黑之地带来光明。
在期待明天早上的时间当中，不断流逝的光阴里面，夏目的记忆回到了过去。
不是久远的过去，而是不久之前的过去。
其实人的记忆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
有时候，想要记住的东西反而轻易地就会被忘记，而想要忘记的东西却会死死地记住。
幸福的人大多有想要忘记的不幸，而不幸的人则有想要记住的幸福。
在这个不同的两方面，都被名为记忆的东西连接起来。
看着头顶那黑色的云层，没有丝毫杂色的它让夏目立刻想起了那包裹在黑暗火焰中Servant，也就是Berserker。
那个时候，那个被Berserker袭击的时候，夏目听到了对方说出了那句话，一股烦躁的感情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害怕，夏目对Berserker所提到的事情抱持着疑惑和顾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该早点采取行动呢？
在那之前，夏目不会告诉任何人Berserker对自己说了什么。
那是秘密，不可以高速其他人的秘密。
同时，也是关乎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秘密。
这个现实世界让夏目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放佛是预定好的，被名为‘神’的生物所操控。
用手锤了锤了脑袋，昏沉大脑在疼痛下清醒不少。
加快速度，夏目往前方跑去。
一只手撑在栅栏上，翻过去的夏目看到了下方的巷子。
那是一个居民楼背后的小巷。污水和垃圾布满了地面，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靠近出口的位置。
踩在地上，夏目发现脚下是一个玩偶。
大大的眼睛，布满了污渍的身体，没有任何生气的瞳孔正瞪着夏目。真是让人不快。
一脚踢开，越过了一个看上去似乎装有针筒的垃圾袋后，夏目看到了摩擦着墙壁，困难的前进的男人。
他佝偻着身子带着风貌，咳嗽声不时从其口中传出。
拔出之前由久宇舞弥交给自己的放在腰部附近的小刀，夏目加快了脚步。
途中经过了一个安装了管道的下方地面。在那里，还有在血污中挣扎的细小虫子。
是刻印虫。
肮脏的不断的蠕动着，令人厌恶。
抬起头，夏目看到了正往出口拐去的人影。
喂！
发出声音，这个举动吸引了他的视线。
夏目迟疑了一下，拿起小刀就冲了过去。
该死！
人影发出这样的声音。靠在墙壁上的他咳嗽起来，嘴里突出鲜血和虫子。
目光落在夏目身上，他的手一挥，大量的虫子从正前方展翅而来，同时，这个举动也让他带着的帽子从头上滑落。
刻印虫已经啃噬了这个人，间桐雁夜的血肉。融入了神经。
在长久的折磨之下，他的左半身的神经几乎瘫痪，几乎无法移动左腿与左臂。
左眼的视力完全消失，眼部周围的肌肉也完全麻痹。头发在短短三个月内全部变白，肌肤也血色全失，变成了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由于脸部几乎被毁容，所以出门在外有戴着兜帽以及把脸遮起来的习惯，这样的他的相貌被夏目看的清清楚楚。
大声咳嗽，然后驱使着虫子。
那是刻印虫的虫群，夏目知道小刀已经起不了作用。将身后的武装取下来。
展开，输出，魔术回路立刻开始运作。
下一刻，是光芒。
比起坡顶上方的路灯更加明亮。
黑红色的如同利爪般的攻击撕碎了所有的虫子，瞬间阻断了间桐雁夜的攻击。
夏目收好武装。背负起来的同时朝着间桐雁夜跑去。
喉咙如同被灼烧一般，他的表情扭曲起来，想要驱使虫子的他却以为第二声咳嗽被打断，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溢出，脸上的虫痕蠕动着到达眼睛下方。
白色的失去了视力的左眼被其用手遮住，剩下的右眼确认夏目的身影。
太慢了。
夏目想着，将小道对着对方的脖子插去。
间桐雁夜抬起右手，介入攻击轨道的右手手掌被夏目瞬间贯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怒吼，间桐雁夜一脚踢出，夏目侧身躲开，不过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虫子咬住，右肩上的衣服和皮肤瞬间消失。
间桐雁夜这时候不会召唤出Berserker，那是因为之前的召唤就已经超出了他的负担。
为了保存接下来召唤的力量，间桐雁夜不会轻易的借助Berserker的力量。
控制着虫群保护自己，间桐雁夜等着夏目。
浑浊的眼神望了过来。
你是谁。
他是这个意思吧，夏目想着，和间桐雁夜拉开了距离。
一开始打算杀死对方的，不过夏目又临时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于是他开口了。
你啊，想要拯救远坂樱吗？
恩？！
惊讶的瞪大眼睛，间桐雁夜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下。
有些无力的用左手抹掉嘴上的污血，雁夜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开口就会发出咕噜的血沫翻腾声，没有休息的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一个极限。
恶臭味在两者之间徘徊着，雁夜停下虫群的攻击，这不是代表他相信夏目，而是想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而已。
自己的Berserker是最强，雁夜一直这么认为，可要击败所有英灵也是有着一定的困难性。
雁夜明白这一切都不会轻易的结束，为了拯救樱，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
所以，雁夜一口吞掉了自己的鲜血和虫子，开口说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这些污秽的魔术师……！我要杀了你们……脏砚也是！你也是！把你们全部杀光！！”
“可是你做不到。”
“别开玩笑了！丑恶的魔术师！那些那小孩子来当做工具的家伙我都会杀死，全部！所有！一切！”
“在那之前，我会替你杀死远坂葵和远坂樱的。”
“你说什么？！”
“刚才的那番话，很有趣吧。”
第二十三章 死亡与黑色与谋略（中）
“该死！该死！去死！！混蛋！”
“每个人都该去死，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不幸。”
“我想要拯救那些不幸，所以，不会在这里死去。”
“是吗？”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面对残酷的命运，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岂止这样，孩子们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有完全培育好。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内心。在那之前，哪怕化身为厉鬼也在所不惜。”
“比起长篇大论，不如实际行动，你可以拯救她们吗？”
“我这一身间桐家的肮脏血肉应该比别人家的小女孩更能适应，植入刻印虫也可以完成他们的实验，只要取得胜利，就可以让她们幸福。”
“真是美丽的愿望。”
“那是事实，我会赢，总有一天，大家一定可以和从前一样在这座公园一起玩耍，不管你是谁，都不想阻止我，我会杀了你，让虫群吞食的你血肉！”
“那么我们来做个合约吧。”
“合约？”
“相信你知道我是Master，也是参赛者，所以我们来做一个合约，我会帮助复仇和取得胜利。”
“开什么玩笑，把我当小孩子？你这样丑陋的人不是为了圣杯而来？该死的混蛋！”
“不是开玩笑，我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为了复仇。”
“复仇？”
“对整个圣杯体系复仇。”
“那是……”
“我和你合作，让你取得胜利。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将愿望确定为‘毁灭圣杯战争’。”
“你想要终结这个战斗吗？我的任务只是取得胜利，而并非许愿，可是也不会答应你，想要欺骗我并不容易。”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啊。”
“为什么？”
“我会杀了你想要拯救的不幸之人。”
“这是威胁？！”
“只是宣告而已。”
“那么在那之前，我就杀了你这个混蛋好了。”
“是吗？可是你也知道。取得胜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废话！不过对付你们这群人足够了！”
“你确定吗？我知道所有英灵的信息，知道他们Master是谁，关于参赛者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什么！？”
“所有的一切，拟定作战计划，杀死Master。弱点，这些我都知道。Archer阵营的远坂时臣、Assassin阵营的言峰绮礼、Rider阵营的韦伯。维尔维特，这些人的信息我都可以无偿提供给你。”
“这，不可能，不过……那些事情的确……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是的。”
“要是那是真的的话。”
“还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向着所有的Servant都挑战一遍，胜利与否并不重要，只是那样才能够得到更加准确的信息。”
“要是可以取得胜利的话。”
“那么你是答应了啊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就让我们好好的相互帮助好了。”
虽然，是骗你的。
夏目在心中这么重复着说道。
抬起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夏目将目光放在了上方的道路上。该是去和久宇舞弥汇合的时候了。
自己是没有进行什么调查，可是久宇舞弥应该已经全部做好了。
按照信息来看，肯尼斯的中部就在冬木市最高的建筑凯悦酒店，三十二层的建筑中。
那里被肯尼斯结界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连下水道都没有遗漏，走廊也被其空间异界化，有三台肯尼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数十只恶灵和魍魉。
即使是Assassin也很难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可以称之为魔术堡垒的‘魔法工房’。
只是夏目不用进入，只需要在这里全部一同摧毁就行了。
迈开步子，躺坐在地上的间桐雁夜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夏目。
“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欺骗你我没有好处。”
最厉害的谎言不是完美的欺骗到敌人。而是连自己都一同欺骗。
夏目虽然做不到那种程度，却可以面无表情的撒谎。
这也是自己这么久以来所修炼的一个绝技吧。
刻印虫在雁夜的脸上蠕动，皮肤下层的痕迹开始蔓延到左脸上方和下巴附近。
吐出一口血沫，雁夜用手抓起自己的风帽带好，将那已经如同恶鬼的相貌给遮挡。
然后。
“我无法信任你。”
这是事实。夏目知道间桐雁夜只信任自己。
这边在利用间桐雁夜的同时，夏目估计他也想要利用自己。
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信任敌人就是背叛自己的行为，关于这一点他们都十分清楚。
“可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快速的对那些Servant一一战斗。”
“哦？”
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彩带和彩纸包裹的小礼盒，雁夜露出了苦笑，这一举动拉扯脸上的肌肉，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想要亲手交给樱，不过已经不可能了。就算见到了，我这个样子也无法安稳的站在她的面前吧，若是你可以见到她的话，就交给她好了，我的礼物，最后的礼物。”
“要是见到的话。”
“见得到吧，你啊，因为知道所有的一切吧。”
如你所说。
没有隐瞒，夏目如实回答，这或许是他对雁夜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是吗？！十分意外，间桐雁夜在夏目面前笑了起来。
表情有些扭曲，但却是真的在笑，放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似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用右手捂着左半身体，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在转过街角的同时，再度传来了间桐雁夜的声音。
那是很小的，同时也是十分微弱的声音。
比起说话，用自言自语来说更加恰当。
“谢谢。”
来到这里的某人，可能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现实。
第二十四章 死亡与黑色与谋略（下）
你能够接受敌人的道谢吗？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那就是单纯的讽刺。
感谢你成为我的敌人？感谢你和我战斗？
不，不可能，那样的话语仅仅限于某些太过‘正义’以及‘热血’的小说罢了。
写作的人总是在自言自语，读书的人也会跟着自言自语，随后，却发现不在自言自语。
因为感觉到了，所以发现了，紧接着变成尝到了一点点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呢？
搞不清，也不想去花费时间来弄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
唯独一件事情夏目很明白。
圣杯战争，是将各种不幸汇聚起来的所谓的‘圣战’。
步行与街道之上，穿过了住宅区的夏目来到了冬木市的一座大桥附近。
车辆行驶过去的时候会感觉到桥面微微的震动，路过行人的窃窃私语声也厌烦的传入耳中。
一切都是这么正常，没有任何感觉都有一丁点扭曲和非常理。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可以称之为‘幸福’呢。
从怀中掏出间桐雁夜让自己交给樱的礼物，那彩纸的颜色可能是因为放太久而开始褪色，渐渐变浅，彩带的末端也有些破损，和‘礼物’两个相差越来越远。
之前在攻击间桐雁夜的时候，他除了抬起手防御自己切断他脖子之外，还是担心自己用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吧，因为在那里，就是放礼物的地方。
将这个小小的盒子握在手中，夏目感觉到有些沉重。
包含他人思念和痛苦以及祝福的思绪顺着飘动的彩带蔓延出来。通过夏目的手腕开始侵蚀他的内心。
间桐雁夜想要守护某人，以这种想法作为最后的支撑的他，才走到了这里。
人们常说不是为了自己的努力就是伪善，或许是那样没错，不过正是因为有了‘伪善’的人。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真物固然重要，可一旦伪物消失的话，真物也就不存在了。
思考着，夏目将握着礼盒的右手高高举起。
看了一眼下方平静的河流，像是明镜的水面折射由上方投射而下的月光。
冰冷的空气从左前方的空域之中突击这边，夏目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了。
夏目在口中念叨着。然后一鼓作气，在心中发出大喊。
右手摆动起来，放在头顶后方的右手在下一刻挥向前方。
在挥动的同时，夏目张开右手，里面的礼盒在惯性的驱使下朝着河面砸去。
彩带一瞬间反射了月光，被调色后的光芒对于夏目来说有些耀眼。
他不会将这个东西送给樱。毕竟进入间桐家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多此一举，夏目如此想着。
既然骗了对方一次，在骗一次也无所谓。
礼盒画出一条弧线，在飞到最高点后开始下落了。
突然，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谢谢。｝
那名以生命为代价战斗的男人，厌恶一切的男人说出了‘谢谢’。
异色的瞳孔下，冰冷的嘴唇中吐出了称得上‘温暖’的字句。
“唔啊啊啊啊啊！！！！”
发出怒吼。夏目双手撑在栅栏上，背着大刀的他在灯光和月光以及波光的交汇之处，整个人朝着天空一跃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