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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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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落顿时就忍不住想笑,更想为张初五喝彩,看窦璎表情尴尬无地自容,猜测她应该识趣的离开,熟料想窦璎往谷梁鸿身边靠了靠,努力靠在他怀里,粉袖拂过他的面颊极尽挑逗,软腻腻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吧牧风。”

    谷梁鸿往旁边侧过,窦璎差点跌倒,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当不得周瑜,我更不是黄盖。”然后从窦璎手里拿过那束花拔步朝苏落和张初五走来。

    窦璎的脸就气得煞白,苏落呵呵笑出声来,迎上前接过花,朝窦璎耀武扬威的摆摆手,窦璎再也没有脸留下,急冲冲离了小亭回去自己的住处。

    见她没了身影,苏落堆满的笑慢慢消散,刚刚的一切都是为了气窦璎,并没有打算原谅谷梁鸿,他二人躲在这里私会,不过是被自己撞见他才俩哄自己,这男人左右逢源当真是可恶,她把花丢在地上狠狠的瞪了谷梁鸿一眼,转身跑走。

    谷梁鸿看着地上的花束苦笑,本想哄她开心,却适得其反。

    张初五道:“老爷,或许落落她要的不是一束花。”

    不是一束花那就是别的什么,谷梁鸿看向张初五,或许自己是时候坦白和苏落的一切,主意打定,先找兄长,自己虽然为掌门人,但长兄为父,婚姻大事还得兄长点头才好,她不点头,自己也算汇报过了,剩下的事情他准备我行我素,别人爱怎么闹怎么闹。

    派周祖成把谷梁春请了过来,就在他的书房,三杯两盏淡酒,晚来风习习,哥两个相对而坐。

    谷梁鸿执壶给哥哥斟满一杯,然后整理下衣衫,再蹬蹬后退几步,朝谷梁春跪了下来,唬的谷梁春将刚刚端起的酒杯急忙放下,指着谷梁鸿道:“二弟,你这是作何?”

    谷梁鸿郑重道:“长兄为父,如今父母皆已仙逝,我的事情当然哥哥做主。”

    谷梁春感觉出他即将要说的事情大概有关苏落,果然,他继续道:“苏落只是给卓文冲喜,他们两个并无实际的婚约关系,而我喜欢苏落想来哥哥早已知道,所以我要娶苏落,请兄长成全。”他说着一个头磕了下去。

    谷梁春本想怒,但见弟弟这样的尊重自己,又于心不忍,唯有好言劝道:“她和卓文的事毕竟没有解决个彻底,你娶苏落这比公公和儿媳私通还严重,这是乱伦。”

    谷梁鸿道:“他们本来就没有定亲,如何解决,我总不能到处声明昭告天下,我娶我的,谁还说什么说什么。”

    谷梁春当当敲着桌子,苦口婆心道:“你是掌门人,怎么能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谷梁鸿仍旧跪着:“兄长又不是不知道,郑氏是父母逼我娶的,筱兰薇有负于我,董竹音情不在我这里,张初五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多年看着是三妻四妾风光无限,其实却是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我也想有个彼此相爱的女子陪在身边,且为我生儿育女,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请哥哥成全。”

    谷梁春过去扶起他道:“这个我都懂,只是苏落她毕竟是顶着卓文媳妇的名声,更重要的,她,她还是建文帝的女儿,是朱棣的死敌,我甚至想,不能留这么一个人在谷梁世家,她早晚会给我们带来祸患。”

    谷梁鸿刚想解释,耳听外面有动静,急忙奔出来看看,没发现什么人,以为是风吹动枯枝乱叶,又转身回了书房。

    真有人,是徐娘,她奉郑氏之命给谷梁鸿和谷梁春送来一坛陈酿,偏巧经过窗下时听到谷梁春刚刚的话,得知苏落是建文帝的女儿,她大惊失色,脚步踉跄,差点失手打落坛子,也知道谷梁鸿功夫厉害必定听见,所以及时的趴在一个花坛后面才躲了过去,听谷梁鸿重新回去房内,她急忙转身回来禀报郑氏。

    “什么,苏落是建文的女儿!”郑氏惊呼出口,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隔墙有耳,谷梁春的话被徐娘听了,郑氏的话正好又被前来找她商量事情的窦璎听了,窦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狠狠道:“苏落,这回我若不扳倒你,我就滚出凉州。”

 094章 爱情也有鸿门宴

    谷梁鸿总算说服了兄长谷梁春,也需各退一步,谷梁春的意思必须先把苏落和卓文的婚约取消,这就又需要请来苏落的师父,冒名的舅舅墨子虚,当初是他和郑氏的父母之命成就的此事,现在他们两个务须再次行使父母的权力,上嘴唇搭下嘴唇抹去婚约,古来很多婚姻都是被父母这样儿戏的,苏落在手抄本上看过,一醉酒的父亲竟将自己青春年华的女儿许配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然后延伸出一个悲剧。

    话说回来,苏落遇到谷梁鸿算是喜剧,由他遏止了这桩不和谐的婚姻。却也是悲剧,爱上自己的公公注定他们的感情要经历九曲十八弯的兜兜绕绕,并九死一生的磨难。

    事情总算有了进展,谷梁鸿心下欢喜,某日让厨房准备了宵夜,在自己的书房内学着西域人的样子弄了个烛光晚餐,想在良城美景下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落,派了个小厮去请苏落,没等她到来,周祖成却急冲冲的找到他,神色慌张:“老爷,指挥使大人到。”

    谷梁鸿愣住,凉州卫指挥使冯战极少来自己府里,更别说这样的时辰,难不成边关又有贼寇来侵?此事容不得怠慢,他立即起身赶到前面的厅堂,冯战负手而立,也是双眉紧锁,见了他彼此先拱手寒暄。

    “大人的到来真是让在下惶恐。”谷梁鸿没有说那些什么蓬荜生辉的废话,直接坦陈自己的心思。

    冯战神色凝重:“我也惶恐”,然后看看身边的随从:“你们都退出去吧。”

    他的随从应声出,谷梁鸿知道事情相当严重,也屏退了自己的下人,亲自过去把门紧闭,回来再看冯战:“边关告急?”

    冯战摆摆手:“边关一切都好。不好的是你。”

    谷梁鸿相当惊诧,自己哪里不好?他指指椅子请冯战坐。

    冯战没有坐,靠近他道:“牧风贤弟,虽然你我平素来往不多,那都是因为你不喜欢同官府之人打交道,但我们神交已久,我更忘不了贤弟曾多次帮我抗敌戍边,所以冯某视你为知己之交,今日午后我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你身边有个姑娘叫苏落。是建文帝流落在民间的女儿,要我派兵前来捉拿,我打听过。你身边真有这么一个姑娘,所幸只是匿名信,倘若此事属实,一旦被朝廷知道,贤弟你就大事不妙了。你万万不可小觑,这不是你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所以我才连夜赶来告知。”

    谷梁鸿早已惊骇得不知如何开口说话,苏落的事除了自己和大哥还有谁知道?想大哥即使不愿意自己娶苏落,也绝不会幼稚到去密报。这不仅仅是能致苏落于死地,也是关系到谷梁世家的大事,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杀。

    忽然想起几日前和大哥在书房谈话的时候。耳听外面好像有响动,现在才明白当时大概有人偷听,会是谁?周祖成?郑氏?窦璎?或是野鲜不花?

    究竟是谁密报还需要调查,谷梁鸿感谢一番冯战,冯战怕在此逗留久了让人生疑。他是官谷梁鸿是富甲一方,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多想。遂准备告辞离开,谷梁鸿道:“兄何妨小坐片刻,我有一物相送。”

    冯战战战兢兢,他算是清官,为人也正直,做事非常谨慎,在朱棣的高压下,大明的官员哪个不是如履薄冰,真的是伴君如伴虎,谷梁鸿说有东西相送这就是行贿,他着实害怕,当下立即拒绝。

    谷梁鸿淡然一笑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匆匆的去了书房,取了一物纳入袖子,然后又急急返回,见了冯战掏出来递给他,是一匹白玉奔马,冯战乍看非常喜欢,武将,对马和有关马的一切都偏爱,只是推开道:“贤弟知道我的为人,这断然使不得。”

    谷梁鸿开解道:“大人误会了,这又不是真金白银,小弟平时闲来无事喜欢绘画雕刻,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因为了解大人喜欢马,所以赠给大人把玩,不值钱的。”

    冯战犹犹豫豫,看这匹奔马雕刻得栩栩如生实在喜欢,又被谷梁鸿左右劝说,盛情难却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也藏在身上然后与谷梁鸿告辞。

    送走冯战春好过来找他,苏落已经在他的书房等候。

    从前面的厅堂到书房这一段路并非有多长,他却走的好累,本来打算告诉苏落一个好消息让她高兴,谁知冯战却说她的身份已经被人得知,对方的目的不知道是为了对付他还是为了对付苏落,总之此事一旦捅到朱棣那里,苏落危险整个谷梁世家都危险,所以,苏落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离开,越远越好,先暂时躲避,等自己调查清楚并想出好的办法解决再让她回来不迟。

    然而,怎么对她说呢,上次因为让墨飞白带走她,回来后她又哭又闹,假如仍旧故技重施骗她,她还会自己跑回来,这可真难住了谷梁鸿。

    书房马上就到,他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策略,苏落已经迎了出来,白裙飘动,人就扑在他的怀里,他去找谷梁春的事张初五已经侧面的透漏给苏落,张初五是好心,不想苏落和谷梁鸿一直闹别扭。

    “大叔,我刚刚偷吃了一杯酒,听说是你自己酿制的。”她说着还扬起头朝谷梁鸿微微张开嘴巴呼出一口气,酒香馥郁,径直扑入谷梁鸿的鼻子里。

    谷梁鸿轻轻把她从自己怀里挪开,试着先问了句:“假如,这是场离别酒,你还会吃么?”

    苏落俏媚的一笑:“鸿门宴我也不怕,因为你不会再骗我……难不成你想同我私奔!”

    谷梁鸿:“……”

    苏落道:“不然何谓离别酒?”

    谷梁鸿不知该怎么对她说个详细真切,假如现在告诉她原原本本的整件事,比如你是建文帝的女儿,比如十八年前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可我却把你弄丢,比如朱棣现在得知了你的身份要杀你……一股脑的给她透露这么多信息她会信么?即使能够信,这么多年墨子虚应该是个知道详情之人,作为苏落的师父和养父般的人物,他为何不告知苏落?或许他并不想苏落得知这一切,只希望哪怕做个墨宗的谍女,过一种平淡的日子,如此自己也不能说。

    “落落,在何种情况下,你会放心的离开我?”

    苏落抿了一口酒,以为这是情话,道:“假如你要了我,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这样可以吗?两个人关系定下来,她就会夫唱妇随?

    谷梁鸿盯着她看了好久,把苏落看得羞臊难当,双颊绯红目光躲避手足无措娇羞可爱,谷梁鸿突然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托着她的脸道:“假如我现在要了你,你就是我的,我也同样是你的,你此后就会放心。”

    苏落眨着大眼看着他,这个要,是立即就娶还是……没等考虑明白,谷梁鸿已经抱起她走向床铺,把她平放在上面,他自己坐在床边,欣赏似的看了她好一阵,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嫩唇,苏落虽然很被动,依然感觉自己周身痉挛似的无法动弹,她贪恋他身上的雄性气息,贪恋他有力又霸道的动作,双手紧抠住他的手臂,微微呻吟,如此更激发了谷梁鸿,他三两下脱去自己的外衫,灯火暖暖映着他白色丝绸的中衣。

    “落落,给我好不好!”他把自己覆盖住她整个,轻轻一扯,露出苏落嫩滑的香肩,他继续吻了上去,嘴巴即将游走到她高挺的双峰,苏落突然道:“大叔,是不是给了你之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娶不娶都一样。”

    谷梁鸿的脑袋按在她胸前,忽然就没了力气,他曾想过,大红的花轿把苏落抬进谷梁世家,然后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揭开盖头的刹那是苏落那张美到极致的脸,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

    苏落也没有责怪他之意,是针对他刚刚说的,他想要了自己而已。

    见谷梁鸿突然像燃烧的火熄灭,苏落不知自己的话哪里出错,但也晓得定然是不合时宜,于是双手扣住他的脖子,声音轻的如同蚊语:“我愿意。”

    谷梁鸿慢慢掰开他的手,想想自己三妻四妾,可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假如自己真的与她匆匆享受鱼水之欢,岂不是真的印证了别人说的扒灰,他问:“落落,还有什么原因你会义无反顾的离开我?”

    苏落怔住,不知他今晚为何一再的问这个,戳着他的脑门恶狠狠道:“你娶了别的女人。”

    谷梁鸿定定的看着她,忽而茅塞顿开般,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离床而去。

    苏落赤脚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大叔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谷梁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马上说出的话比他杀一个人还艰难:“我也不会离开你,条件是,你同意我娶窦璎。”

    苏落怔在那里,好久好久,没明白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谷梁鸿再次一字一句,务必又准又狠的刺中她的自尊心:“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窦璎对我爱慕已久,现在又是孤苦伶仃,我不想拂了美人心意。”

    苏落抽抽嘴角,笑得不是苦楚而是狠辣,飞起一脚踢去他的下身:“你去死吧!”

 095章 史上最冷酷的求婚

    夜色如泼墨,苏落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住处,脸上是大片的水泽,怕这样进去给张初五和春好问来问去,于是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抑制住哭声抑制不住泪水,原以为他是不同于其他男人的大侠,还不是个好色又不专情的凡夫俗子。

    她把脑袋埋在双膝上,像个走失的孩子处于混沌一天地,茫茫然无所依,万分的无助和伶仃,所有关于谷梁鸿的往事纷至沓来,碾压着脆弱的记忆,到了她眼前不是欣喜而是痛。

    有好闻的香气,这是什么花提前开放呢?她抹了把泪水抬头来找,却发现她面前站着衣衫不整的谷梁鸿,想是追的匆忙,他仅仅是把长衫披在身上而已,门前高挂的纱灯摇来晃去,弱弱之光照着他表情空白的一张脸,无悲无喜,略显沉重,似乎有什么憋在心里不得舒展。

    星子闪烁,冷风掠面,苏落还以为他今晚会留宿在书房,揉揉泪眼定睛看,才发现这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抽噎着问:“大叔,你真的想娶窦璎?你真的不可以同落落一个人白头到老?可是去年春天到现在,我以为你是爱落落一个的。”

    她仿佛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高手,软绵绵的话说出来比刀剑还锋利,且在谷梁鸿这里受的都是内伤,他攥了攥拳头,努力半天才道:“如果你听我的话,明天离开凉州,往别处去住一段时间,别说窦璎,世上女子除了你皆为……。”

    他想说皆为粪土,觉得这样的比喻对其他好女子是羞辱,自己可以不爱,但无权羞辱。

    苏落不明所以:“为何?”

    谷梁鸿迟疑着,究竟自己该这样继续伤害她。还是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想她师父墨子虚明天差不多便到,不如同墨子虚商量商量,或许他得知朱棣欲对苏落不利也会同意把往事坦白给苏落,毕竟她已经十八岁。

    他迟疑的刹那,苏落已经慢慢站起,朦胧的光晕下她的笑倏忽而来转眼就支离破碎,夜色里白衣白裙全无仙气反觉鬼魅,都是那一腔的委屈、失望、愤怒所致:“我懂了,我离开后。你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娶窦璎。”

    他穷于语言讷于心机,眼望苏落身如郁离眼若寒潭衣袂飘飘似天仙,他想。今生得此女,我谷梁鸿何德何能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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