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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成功了我没有(短篇小说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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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是一个有前途的行业。

有些行家也真的很懒很托大,交不出作品,还扬言曹雪芹一生只写一本红楼梦,写得多叫滥。

涤玟听见这种论调从不生气,只笑笑说:“嫁妆忆万,觉得够用,根本一个字儿也不必写。”

他们去买了菜回来,正想动手炮制,刘志合的电话又来了─催催催。

他说:“动笔没有。”

“在写了。”

“两人合作可还愉快?”

“比想像中好。”

刘忽然笑问:“朝夕相处,他可有非份之想?”

涤玟故意反问:“想什么?太离谱的情节不适用。”

刘组长说:“别的小组进度也不错,你们可要准时交槁。”

“遵命。”

“让我与阿张讲几句。”

涤玟把电话交给志弦,她动手做汤底:把洋葱、蒜、胡椒用牛油焖熟,加进鱼骨熬汤。

半晌张志弦进来,“怕不怕腥气?”

“加多点香料。”

“全靠你了。”

他开始把故事在电脑上打出来。

涤玟称赞:“进步神速。”

张志弦自嘲:“将来失业,可往出版社做打字员。”

“我始终没学好,一分钟不过廿多个字。”

“够用便行。”

涤玟把汤滤出来,将各种海鲜及蕃茄倒进去再慢慢煮,香气扑鼻。

“我有珍藏香槟。”

不管了,吃了再算。

涤玟咕咕笑,“写完这个本子,起码胖五磅。”

“初入行,你有无辛酸?”

“当然有,每个本子改十次,改改改,导演仍然不满意,找前辈重写,又不知会新人,本子印出来一看,原来是别人写的,尽侮辱能事。”

“涤玫,成功是最佳报复,人要自己争气,以后你若成了名,那些人会自动认错。”

涤玟微笑,那些人影踪全无,已经找都没处找了。

到了第三天,故事大纲已经做好。

涤玟说:“好似少了一些元素。”

“是什么?”

“真挚的投入。”

“这是工作,燃烧殆尽,下一回写什么?”

“人家会说这是游戏之作。”

“叫批评家写好了,这么些年来,写的人寥寥可数。”

“交稿吧。”

“不要早交,放在那里,下星期一晚上才交出去。”

涤玟忽然坦白,“志弦,我已另有高就,明年初动身往新加坡任新职。”

呵,张志弦张大嘴,依依不舍的样子十分可爱。

“所以我已不在乎几时交稿。”

“说得对。”他暗中黯然。

“明天,请移玉步,到舍下来吃顿饭。”

那天晚上,志弦写到深夜,忽然灵感到访,他思路畅通写个不停,而且,连自己都感动了。

第二天,他携带鲜花去探访涤玟,那是种在盘里一株栀子花。

涤玟来开门。

志弦也讶异了,她的公寓收拾得井井有条,摆设甚多,都有来历,多数是在旅途中收集的纪念品。

一看就知道是个爱家的人。

“舍得去新加坡吗?”

“我会留着这个家。”

“两边开销,可见经济情况甚佳。”

涤玟笑,“托赖,还算过得去啦。”

涤玟忽然说:“我会回来。”

张志弦福至心灵,“我会等你。”

两个年轻人沉默下来。

过一会涤玟说:“我做了腊味饭。”

“好极了。”

他留到深夜才走,故事有了结尾。

第二天一早,他到公司交稿。

刘志阁迎出来,“写了什么故事?希望不是蹩脚侦探故事,我手上已有七只侦探故事。”

张志弦交上薄薄几页纸。

“什么,只得这么多?”

“大纲何用太长。”

“你想我几时看?”

“现在吧,十五分钟就可以读完。”

刘志阁叫人送两杯咖啡进来。

他一边读一边喝咖啡,开头态度轻率,接着,被放事吸引,变得专注,最后,深深叹息。

他放下大纲,“真没想到你们两人合作会产生这样绚烂的火花。”

张志弦不出声。

“一男一女两个编剧,闷在小公寓内创作故事,产生感情……多么清新的爱情小品,是亲身经历吗?”

张志弦笑笑,“我哪有那么幸运。”

不错,他交给刘组长的,不是当初构思的侦探故事。

他还有一封信。

刘志阁问:“这是什么?”

“辞职信。”

他愕然,“你为什么要走?写得好极了,绝对是首选,文字裹感情充沛真挚,无人能及。”

“还有,这是涤玟的辞职倍。”

刘志合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嘎,你们都要到哪里去?外头风大雨大,一动不如一静。”

张志弦笑笑,留下两封信走了。

在这短短几天内,他爱上了王涤玟,可是还不敢大胆透露心事。

他把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全部写出来。

真挚的故事往往是好故事。

就因为是真心,所以胆怯,他迟迟不敢开口。

故事发展如何,要顺其自然了。

涤玫已决定去新加坡发展,她短期内会回来吗?张志弦的杂志能否成功,他对王涤玟会有什么样的表示?

需要另外一组人,继续把故事编下去。                  









去复仇


月明把钱交给那鼻子上打洞穿环及染金发的年轻人。


她说“把东西交给我。”

那少年笑嘻嘻,把一瓶药递给她。

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月明摇摇头说:“再见。”

她独自过马路,抬起头,刚看到霓虹灯亮起,可是夭边仍有暮色,灰紫的天空一角挂著一弯新月,苍凉寂寞,气氛有点诡异。

月明呆呆在街角站一会儿,然后乘车回家。

今年十八岁的她觉得生无可恋,于是决定今晚离开这个世界。

这瓶药,便是她解脱的工具。

回到家中,她没有开灯。

月明与姐姐风清一起住,大姐工作忙早出晚归,回到家很少说话。脱下高跟鞋,一边揉足趾一边叹气,廿多岁的人比人家三十多的享福太太还憔悴,可见生活逼人。

月明有事也不大去麻烦她。

偶然看见妹妹成绩表上的甲等分数,风清也会露出笑容,月明用功,也是为著使姐姐高兴。

月明不是不能考第一名,而是不想那么辛苦去考第一。

本来,生活平淡稳定,月明只等毕业后掀开生命新的一页;可是,去年她忽然恋爱了。

本来明敏的少女变得盲目、愚蠢、固执。她不顾一切爱上新来的体育教师郭文亮,并且觉得郭老师也喜欢她。

寂寞、孤独的她把十多年来压抑的丰富情感一下子濯注到老师身上,老师很快觉察.他适当、婉转、合理地辅导她。

可是这一切在月明眼中,成为进一步的关切。

她钻到牛角尖、功课退步、精神恍惚。

郭老师见劝阻无效,只得冷淡这个问题少女学生。

他把这件事与教务主任谈过。

主任传刘月明同学谈话。

这粉碎了月明的自尊、对老师的信任及她对爱情的幻象。

她觉得被出卖,随著是失恋、绝望。

月明试图对姐姐倾诉她烦恼。

她一出现,姐姐自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倦容问她:“可是要钱用?”自手袋掏出两千元交到妹妹手中。

月明忽然轻轻说:“乐大哥许久没来我们冢。”

风清牵一牵嘴角说:“乐大哥追老板的女儿去了,以后,绝迹我家。”

月明呆住。

一看姐姐她又再专注工作,像是对失望已经习惯。

月明轻轻退出姐姐房间。

父母一早辞世,自幼由姐姐照顾她,她是姐姐的负累。

有甚么问题,自己解决,别再劳驾姐姐。

月明决定离开这个世界去找父母亲,想到这里,年轻的她泪如泉涌,见到妈妈可以躲进她的怀里。

由同学介绍,她买到了安眠药。

就是今晚吧。

姐姐加班,要深夜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她又要回公司,当发觉月明留下的躯壳时怕要廿四小时之后,甚至三十小时。

有足够时间行事。

月明坐在床头。

她的房间比一般少女整洁,没有多余杂物,如唱片、唱机、毛毛玩具或实验化妆品。

她只得几套衣服及若干参考书。

姐姐会伤心吧,接著,也许会渐渐轻松.月明不再拖累姐姐了。

月明打开药瓶.倒了一大杯冰水,把药丸全吞下胃里。

一下子吞五十粒药丸真不容易,她数度呛咳,需用毛巾掩嘴。

终于吃完了,她松一口气。

电话铃响,由录音机代答:“月明,我是谭莲喜,明天交的代数第五至十题我茫无头绪,请教教我。”

真讨厌,做足一百分又怎样,大姐当年也是高材生,现在只落得天天埋头苦干,一下子就白了少年头。

月明疲倦地瞌上眼。

为了这次行动,她内心挣扎良久,可是只想快一步去与爸妈汇合。

妈妈在生时月明记得甚么都中以流著泪倾诉扭伤了腿、同学不友善、老师不公平

月明凄凉地笑。

电话又来了:“刘月明,我是班长梁少娴,唱诗班少了你溃不成军,速来帮手。”

唱诗班,多么幼稚。

这是有妈妈的孩子的消闲玩意儿。

月明把被子拉到胸前,她睡著了。

进入极之黑暗的世界里,她清晰知道,这一去,是不会回来了。

大姐大姐,对不起。

月明睡了很久,忽然听到悦耳口哨声。

她努力睁开眼,发觉自己在一间没有家具的大厅内,只得一盏精光灿烂硕大的水晶灯自天花板垂下,照著深紫色丝绒的窗帘。

谁,谁吹口哨?

有一个黑衣美少女缓缓走出来,是她吹口哨。

她不但穿黑衣,头发眼珠全部漆黑,只有皮肤雪白。

月明脱口问:“你是甚么人?”

她笑。“我是天使。”

“天使?”月明瞠目结舌。

美少女忽然收敛笑容。“我名叫黑暗天使。”

她伸平双臂,这个时候,大厅内卷起一阵劲风,月明退后一步。

她看到少女背后伸出黑色的翅膀来。

月明惊骇得不能动弹。

接著,她缓缓收起双翼。

“别怕。”她说。

月明轻轻说:“我不怕,我已经没有生命,不知为甚么,还有意识,你可以告诉我,我父母在何处吗?我想去找他们,每大我都想念他们,盼望早些见面。”

“你不想复仇?”

“报仇?”

“是呀,你心中有恨,我看得出来,黑色天使即是复仇天使,找可以帮你。”

月明凝视她。

“他欺骗了你。”

黑色天使走近一步,月明退后一步。

“他有妻子、他不知避忌、他误导你,骗取你的感情后若即若离,玩弄你夭真愚味的感情,你不想惩罚他?”

月明发呆。

天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活该吃苦、受辱、被弃?”

月明说:“不。”

“那么去,去复仇。”

“我该怎么做?”

“你有六十分钟时间。”

“之后呢?”

“之后,如你所愿.可以去见你父母。”

天使有凌疠可以洞悉人心的目光。

“我在一小时内可以做甚么?”

“随便你做甚么,如挖去他双目、把他自十八楼推下来,叫他后悔一生……”黑暗天使仰起头笑。

月明惊骇。

“因为他害你离弃宝贵的生命,跟我来。”天使伸出雪白的手,拉著她走出大厅。

月明叫出来:“我只想回到床上静静等候黑暗来临,我不想搞那么多事。”

可是天使已经把月明推出门外。

月明看到天色已暗,下班人群一队队挤上父通工具回家去。

如此劳碌乏味的生活,如此吃苦为着甚么呢?

月明觉得可笑。

忽然,她看到了郭老师。

只见他跟着人流上了公路车,月明跟著他。

郭文亮一脸油腻,同月明在学校里见到整洁朝气的他大大不同,月明讶异。

他的肩膀垮垮,好像承受着很大压力,有点吃不消的样子。

月明站在他身边。

她知道别人已经看不见她。

从来没有与郭老师贴得这么近。

她蓦然发觉,原来郭老师一直守礼。

只见他打一个阿欠。

啊,有点口气,到底已经在外头滞留整日,需回家清洗。

他盹著了,车子到达终站,他才蓦然惊醒,脚步有点浮,终于下了车。

月明静静跟著他。

车站叫近有一个老婆婆与她的小孙子在等人。

那五、六岁小孩忽然抬起头看住月明。

呵,这幼儿看得见她。

月明朝他招招手微笑。

小孩轻轻叫:“姐姐。”

他祖母吃惊:“你说甚么?你叫谁?健生,你别乱说话。”

小孩指著月明。“这里有个姐姐。”

老婆婆脸色发青,朝月明的方向凝视,挡在孙子身前。

月明连忙追到郭老师身边。

她跟他过马路。

怎样报仇,把他推到大路中心去让车子辗过?

有一辆小房车忽然从横街转出来,眼看要碰上他,月明情急伸手去拉他,咦,她扯得动他,他退后三步,车子与他擦身而过。

他惊骇地站停,可是也没有多久,便走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半打啤酒。

呵,竟是这样中产阶级。

月明一直以为他只喝矿泉水及蔬菜汁。

他回家了。

门一打开,就有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跳出来叫爸爸。一名少妇自厨房探出头来招呼一声。

他坐下喝罐装啤酒,看电视新闻。

哗,难以想像的平凡沉闷生活。

刘月明忽然忘记她自己的烦恼愁苦,在狭小客厅一角坐下,细细观察老师的居住环境。

地方比她的家还小,杂物极多,尤其是旧报纸杂志,堆满墙角,孩子的玩具撒了一地。

只见郭文亮把沙发上衣物拨开,坐得舒服一点。

他妻子说:“今夜吃青椒牛肉饭。”

他问:“没有汤?”

“还有一碗昨日剩下的猪骨汤。”

这时,那小孩说:“爸爸,爸爸,这条算术我不会做。”

他立刻挣扎著站起来。“爸爸教你。”

真是个好父亲,已经那样疲倦,仍然不忘亲子。

只见他坐在孩子身边.一步一步教减数。

奇怪,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在操场里,白衣白裤的他无比英伟,投篮百发百中,虽然沉默,但是笑容可亲。

现在,郭文亮只是个尽责的父亲。

月明坐在一角,有点茫然,她那颗少年的心鲁莽大意,她不是错爱了人,而是爱错了郭文亮。

郭文克同月明心目中的偶像完全是两回事。

为甚么要等服药昏迷后才看得清晰?太讽剌了。

师母捧著简单饭菜出来说:“小康,洗手吃饭。”

她还穿著套装,可见她也有职业,管里又管外。

郭文亮对食物没有要求,吃饱算数。

他对妻子说:“校方要求我每星期多教十节中文。”

“甚么?”郭太大意外。

“新校长咄咄逼人。”

“中文你可以胜任。”

“教中文得时时改作业簿,想必更忙。”

“不怕,我帮你。”

“你已经很忙。”

郭太太微笑。“我还年轻有力。”

真是个贤萋,故此吃苦。

这时,月明提醒自己:喂,你只得六十分钟复仇时间,错过这机会就抱憾终生了。

不知有多少个年轻人胡乱爱上异性,像刘月明这样死缠不放不管对方感受。

只见郭太太双手根本没停过,收拾碗筷又替孩子洗澡,跟着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又动手整理客厅。

她嘴里一边问:“那个叫刘月明的女学生怎样了?”

月明听见师母提起她的名字,一怔。

郭文亮答:“这女生叫人担心。”

“你与主任不是已经尽力开导过她?”

“刘月明内向、孤寂,我怕她想歪。”

“年轻人情绪波动是平常事,一下子就过去了。”

“希望如此。”

郭太太看著丈夫。“她怎会向你示爱?”

郭文亮苦笑。“你问得好,她应当暗恋某男歌星在演唱会尖叫才是。”

郭太太笑笑。“你都是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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