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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迷深宅 作者:流金抚兰(晋江12-05-01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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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这花摘下了搁在这里,还真是有些糟蹋了。
  二奶奶丽娥紧接着大抽了几口烟,才把乳黄的象牙烟枪移到几案上。旁边的丫头把早备好的烟丝换上。丽娥也不朝媳妇这边望来,而是紧盯着丫头的动作,说道:“这大雪天的,就呆在房里吧。整这些没用的玩意作甚?这一进一出的,夹带了好多雪风进来。今冬的木碳也不好,好半天了也没试着暖来!”
  慧珍瞧了瞧角落华美的景泰蓝熏笼,里面堆着一样长短的乌黑木碳,正燃得红火发亮,还撩起了火苗子,一点烟子也没有。看着就叫人心里暖洋洋的。她在雪地里冻了半天,此刻进了屋来,当然觉得热气扑腾。也不知道婆婆说得是真是假?
  心里一点子怅然若失,慧珍拜别婆婆,出了院门,将先放在树下的另一个大腹细口铜镀金花瓶抱着,往客房去了。
  ******
  兰园暖房内春意浓浓,与室外俨然两季。
  二少爷兰轩已换上金丝镶边蓝袍常服,靠了大毛软垫,闭眼依在椅上。贴身丫鬟兰姿正上下其手地替他按摩。兰轩十分受用。兰姿巧笑嫣然,娇滴滴地问道:“爷,舒服吗?爷这阵忙,累着了。兰姿没有伺候到爷,每日茶饭不思!盼着爷早回来。”
  还是闭着眼,不说一句话。
  半响眼微睁开了,开口道:“刚才后园子里摘梅花的,可是新进门的大少奶奶?”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十分动听。
  兰姿一楞,停住了动作,没有反应过来。
  二少爷不耐地微黑了脸,提高嗓子,冲外面喝道:“兰香。”
  兰姿隔了几秒,想起来了:刚才大少奶奶的陪房丫头春巧来找过兰香帮忙。于是忙应道:“是了,是了。就是大少奶奶。”连忙又扭头也冲门口大声道:“没事!水热了提来便是,只管大门外的雪扫干净!”
  已经踏进房门的一只绣花鞋只好又退了回去。
  兰姿殷勤地接着讲话,却是另一番内容:“爷,未过门的少奶奶又进府了,她在前门客房里候着,爷没有遇上?她可来了一次了,一直等着要瞧爷一眼呢!”兰姿一边汇报,一边灵眉活眼地悄悄观察着二少爷的表情。
  二少爷兰轩今日回来,从后园子的偏门进府的,他先去拜见了爹和三娘。爹爹蒋呈锦见他就说了张家小姐的事,并叫他尽量避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所以二少爷就从月亮门子过来了,并没有碰上佩云小姐。
  刚刚在梅林里遇到一个未曾谋过面的女子,他还在心底揣度了一下,以为是趁天寒人稀,张家小姐偷偷溜进了后园子呢!片刻才醒觉过来,那样一个旧式拘束女子,哪里像留过洋的?
  兰轩打断丫鬟的话,懒懒地说:“够了!不要讲了。”他伸出大手掌扣住兰姿的双手,一把将丫鬟扯得滚倒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挨上了她的衣襟,熟练地剥开了数只蝴蝶盘扣……
  兰姿娇羞地叫了一声:“爷!”,却把两只胳膊揽上了二少爷的脖子

  生母之望

  成亲后,大少爷梅鑫的精神头一天旺过一天。每日起了都往药行去打理。虽说晚去早回,也起了不小作用。他精通药材,又心细脑快,也是个一心向上的,如果不是被身子拖累,怕也不输二少爷太多。
  慧珍奉二奶奶命不离梅鑫左右,每日随丈夫进出。照顾人的事情虽琐碎,却也轻松。梅鑫一进铺里就形同常人,慧珍就更加无需劳动了。看着妻子百无聊奈,体贴的梅鑫一有空闲便教她识别草药。
  教的人一心想在新婚爱妻面前展示自己的专才,他希望妻子对自己刮目相看,从而更倚重自己。那叫一个高谈阔论,洋洋自得!
  却不料学的人兰心蕙质,勤学好问,竟然全部会了去。
  梅鑫见慧珍如此聪慧,更是喜欢她了!
  提起这夫妻之情。梅鑫温柔细腻,嘘寒问暖的,比慧珍在娘家的日子强上十倍。起得早的时日,他就捉起笔,描慧珍的眉。他的鼻子都快凑到她的了。一股股温热的鼻息带着奇怪的药气,喷涌到慧珍脸上。
  慧珍往往在这个时候屏住自己的呼吸,闭着眼睛由他勾画。
  笔尖轻轻地碰触着她的眉毛,有些痒痒。慧珍情不自禁地要躲。结果笔一歪,就偏了。梅鑫的耐心好,又拭掉重新来过。
  慧珍好想让他停下,梅红和春巧都在屋里,有时看得发笑又躲了。可是她怕他生气。因为他喜爱画画,最不喜欢挥动画笔的时候被人惊扰了。说不准,他就是把她的脸拿来作画了。
  哦!他已经说了,等春天来了,花都开得娇艳欲滴的时候,就要让她立在花丛里,手执团扇,扑着蝴蝶,这样来画一幅美人图。
  慧珍不懂这些。但是看着丈夫说得眉飞色舞,一扫眉间的瘴气,她便也跟着高兴。梅鑫大多时候都是郁郁少言的,难得如此有兴。
  但就一件,慧珍甚觉难堪。一到晚上就寝时间,她就提着心,担忧丈夫要行房,巴不得屋里有两张床才好。梅鑫在那时候,总是焦躁十分,带的她也难忍,总想推开他跳下床去。回门子的时候,慧珍也不好跟继母说道。还好成婚至今,只有不多的两三次。梅鑫久病成医,自己的状况拎得清。他尽力克抑自己的心头欲念,为着要和娇妻享更长久的福气。
  慧珍也是欢喜。她刚经人事,婚后仅有的几次也没带给她任何欢愉。她便认为这同房之事,与女人实在是苦差,能免则免。
  夜幕再一次降临。乌黑的天空像被泼了满身的墨,焦急万分地盼着早晨的日光把自己洗刷得白白亮亮。
  梅鑫早早地上床了。慧珍还在这里站一下,那里蹲一下。最后,她把女红篮子端了出来。坐到墙角的束腰圆桌旁,拿出一只鞋垫。上面一只长颈红嘴的仙鹤只绣到翅膀位置。这阵,她每天回来,都要把当日所学的草药,有什么效用,哪些忌讳都偷偷地一一记在纸上。她怕睡了一觉后忘记了,又不好意思在店里当着伙计的面写。其实她的记性很好,没有必要这么勤奋!不过,大部分的闲暇时间,慧珍都花费到了另一幅大绣图了。
  手一会就冰冰凉了,像从冰窖里刚拿出来似的。动作也僵木,细针全不是平常那样,会娴熟地飞舞在鞋垫前后。慧珍停下来,把旁边的鎏金椭圆小铜熏笼移过来,抱在怀里。丰满白皙如嫩笋的手指搭到上面取暖。夜里的空气越发冷了!
  梅鑫欠起身,朝慧珍这边望来:“你还不睡么?”语气里好像有一点急迫!两只黑黝黝的瞳仁反射着蜡烛黯淡的光芒。
  “我……还不困!我这鞋垫子起头三个月了,一只都没有绣完!”慧珍赶紧放下手中的熏笼,又拾起针线来。
  “这些东西,交给梅红和春巧就完了。把自己弄得那么忙干啥?专心把那副图绣好吧。我看你还在偷偷写什么草药在纸上?”
  “啊?你见着了!我也是混写。不当真的!”丈夫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慧珍有些不好意思。
  “你写了那么多,分得清楚哪个是哪个?改天我给画些图在上面,往后再看就不会弄混了!”梅鑫好心地主动请缨。
  慧珍心里面有些暖乎乎,嘴角泛起笑意,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
  “快睡吧!别冻着了。”梅鑫又催促一道。
  慧珍不好再拖沓,只好把东西收了。她唤来春巧,准备热水。自己坐到镜前,把头上身上的金玉除掉,小心地收到首饰盒里。最后一根簪子取下,一头乌亮的发瀑布一般地泄下来,发梢在臀后一阵甩摆,扇起一股香味……
  春巧端了用过的水,出屋后,把门紧紧地掩上了。
  慧珍脱掉层层叠叠的暖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紫红亵衣。她缩着肩上了床,把两旁高悬的帐幔去掉花钩,赶快钻进了被窝。
  纱帐把里面挡得干干净净。
  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喘气声。“这边!这边!”是梅鑫焦急的声音。片刻又是一句:“别动呀!”语气里带了些恼恨。
  “啊!胳膊……压着了。”一声轻呼,这次是慧珍。
  接下来,有稍息的宁静。然后,传来重重的叹息声。梅鑫把头死死地埋在枕里,似乎要把自己闷死在上头。
  慧珍的头钻出了帐幔,伸手把脚踏边的暖笼盖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还冒着热气的帕子,又缩进帐里了。
  二奶奶房里。
  大少爷梅鑫又被母亲二奶奶丽娥叫去了。丽娥躺在那张红木贵妃椅上,背靠织红锦暗黄软垫,双手里依然拢着一个黄铜和田玉嘴烟枪。因为儿子身子不好,经受不起烟气,便暂时灭了火。
  自己到底是从哪一年好上的这口,丽娥记不清了。
  吸烟的女人,心里演着好多是是非非。旧的、新的,搅成一团乱云。
  然而,唇红里缓缓溢出的青烟,打着滚上漂去,就不动声色地帮她按捺住了一切。微湿的眼,稍纵即逝的哀伤,都被烟雾卷走了。她只要把最后一点红光闪闪的烟头,死死地仆在灰缸里。灭了,心就骤然平静了。
  不过,下一回烟点燃的时候,又会如收魂香一般,把丽娥脑海里存心去掉的东西又召回来。
  做过的,永远抹不掉!正在受着的,也躲不了!
  屋子里余烟袅绕。窗格子糊的绢纱,由于多年的烟熏已经变成浅黑,快看不出本来的色了,从上面透过来的光线便不多。
  梅鑫坐在一侧的大椅子上,也斜斜地靠了一个垫子。他简直有点看不清母亲的面容了。就听见母亲的声音打那躺椅上悠悠地飘过来,时断时续:“……身体起色不少,还需小心护着,不能轻看了……这鹿茸是上好的贡品,用在那刀刃上才好……”
  梅鑫低头打开金丝绒长盒,见那茸片致密圆大,果然好品相。旁边躺着几根粗黑的鞭状物。跟上回拿给他的东西也差不多。母亲的用意不言自明。
  梅鑫回过神来,母亲的话又荡进了耳里:“兰轩的婚期已定。你既先于他成亲,也理应早得子……娘知道你难。可你也要体谅娘的苦处。你爹怎么对娘的他几时把娘放在心上的?眼下他最盼的便是含饴弄孙。你也努力努力,咱们好歹做一件事情让他高兴高兴。”
  梅鑫只是听着,并不答话。二奶奶换了一个坐姿,腰直了起来,懒懒道:“讲了这多话。我也乏了。你回去吧。”她每日都是巳时起,现在才不过午时,并不是真乏了。梅鑫识趣地退下了,他知道母亲憋了多时,要抽上两口才舒坦。

  金桃与白面

  一月十七日,是蒋呈锦五十大寿。蒋府内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府里的仆佣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十六日傍晚,一大家子聚在堂屋内。老爷蒋呈锦身着大红寿服,端坐在大椅上。他一脸难得的红润,精神饱满。众人也因此放松不少,一概都喜气洋洋的。
  二奶奶丽娥首先站了出来。因为堆着笑,她平日里满脸下垮的肉此时也全然调转了方向,都横着拉伸开了。她对着老爷曲膝扶手道了个万福,说道:“丽娥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她挥手示意,吴妈两手托着一件东西端到她面前。二奶奶揭开红绸,顿时金光闪闪,耀花了所有人的眼。托盘上是一对大大的赤金寿桃。二奶奶沾沾自喜,说道:“每个可足足有百两重,丽娥跑遍了全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会再有比这大的了。”
  二少爷兰轩瞥着二奶奶,说:“二娘不早说。就算是要大如盆,巨如鼓的金寿桃,但凡一个铺子都打得出来。只是二娘这对桃子不知在哪家铺子打的,除了一个大,兰轩实在看不出它别的好。下次二娘到兰轩的金铺,保管打一个仙气卓然,好似堕入尘间的蟠桃。那才配得上咱爹。”
  蒋呈锦咧开嘴,说道:“兰儿此言过了。爹又不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吃那蟠桃作甚?”众人平时哪见得着老爷这稀罕的笑脸?可见蒋呈锦现下的心情的确是大好。所以一干人等都随着老爷笑了起来。唯有二奶奶丽娥,说话不是,闭嘴不适,只得尴尬地咧着嘴,悄然地走开,回到座位上。她的眼神睇过一边,暗自把二少爷剜了个千疮百孔,恨他把自己的风头全然抢走了。
  二少爷巍然不动,未回瞧她一眼。
  “该我了。”好莲站起身来。早有仆佣端了一条案桌上来,置于堂屋中央。众人不知三奶奶到底要出什么招,怎么令人摆上这么一个粗笨家什。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她。
  好莲从丫鬟手里拿过围裙,往自己脖子上一套,再把细腰一系,居然还把两边袖套掳得高高的,那样子就要进厨房烧火煮饭了。
  丫鬟们接连端上来几个铜盆。好莲在前二个盆里净了两次手,用绸帕抹干水,双手从最末一个盆里捞出一团和好的白面。对着老爷娇笑道:“好莲今日要亲手拉碗长寿面给老爷,以表心意。大家可不要讥我出丑!”
  众人连连回道:“哪会!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也巴不得沾沾老爷的光,悬皮搭脸地也跟着讨碗吃吃!”
  独有二奶奶丽娥阴阴地干笑了起来:“妹妹好实在!早知道我就在树上摘两个桃下来了。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手艺,只有像妹妹那样的出身,成日家里洗衣煮饭的,才能练就这样的一身硬本事,叫人羡煞呀!”
  大家都不是傻子,二奶奶也讽得不甚高明。二少爷浅浅瞟了一下二娘,明明不是对手,偏偏要见缝插针。
  慧珍摸着旁边自己准备的寿礼,一颗心开始“碰碰”乱跳,拿不准稍后会不会叫人耻笑了。
  好莲嫣然一笑道:“果然让姐姐看了笑话。好莲当日家贫,想要吃白面也没处寻去,哪里就会这样精巧的手艺。这是好莲特意向客喜酒楼的大师傅学的。可学了十天半月的,把好莲的手都练酸了。连累得老爷大晚上的还要给好莲揉揉。”
  好莲含情的眼波递向老爷。二奶奶一口酸气涌上,差点没把眼泪子熏下来。
  三奶奶好莲转向众人,大声道:“这也是图个乐子,图个热闹。其实二奶奶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稍后她定会再给一个更大的乐子。是吧,姐姐?”好莲又转回去面对着丽娥。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地盯着她。
  丽娥一愕,不知好莲是何用意,也不敢接话。
  三少爷宝松好奇地起哄道:“二娘有什么惊喜藏在后面?三娘快讲!”
  好莲诧异道:“哎哟!怎么就三少爷不动脑子的,就你一个人还问。你二娘最拿手的是什么嘛,当年她可是有名的旦角呢!老爷今日大寿,二奶奶自然要扮上,唱上一曲。那才称得上真正的才艺呢!”
  这下,好多人都附和道:“扮上!扮上!教我们开开眼!”
  二奶奶丽娥讪讪地坐着,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大少爷梅鑫站起来,打着圆场道:“母亲原也有此意,不过是图个热闹,让爹的大寿日子更喜庆。可惜前日刚刚受了些风寒,嗓子发哑,不能当众献艺了。还请爹爹原谅。”
  老爷蒋呈锦开口道:“你们要听戏;昨日起园子里就连摆了三场,你们还没听够?她那嗓子,早被大烟熏成一破锣,还能听么?好莲,快些拉你的面,我肚子这会还真有些饿了。”
  蒋呈锦金口一开,众人不再笑闹,都专心地看三奶奶拉面。只见她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也不知怎么弄的,像穿针引线地绣着花。那面团乖乖地屈服在她的手下,被施了法术似的,一会成了条状,一会又成了绳状,末了都变成丝丝白线。众人不禁鼓掌叫好。
  三奶奶好莲卸下围裙,又净了两次手,自得地坐回了原处。
  丫鬟们收了案桌,把拉好的面端到厨房去下锅了。
  接下来该三个少爷献孝心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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