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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笑不笑都倾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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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墨:“周表师兄啊,你和齐磊认识多久了?”

周岱翻着厚厚的卷综头也不抬:“三年半。”

赵子墨:“……”又没戏,只认识三年半,当然不会知道齐磊五年前的事……

再次失败。

赵子墨不甘心,再次转向何必峥:“何表师兄你呢?”

电脑后的顾城歌忽然抬起头:“阿墨。”

“啊?”

顾城歌看着她:“说话别拐弯抹角。”

赵子墨乖乖点头,好吧,她直切正题:“齐磊以前的事你知道么?”

顾城歌偏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指向十一点半:“我们先出去吃饭。”

赵子墨立刻收起DV,露出大大的笑容蹦到他面前:“好啊好啊!”办公室肯定不是探讨他人私密的地方,极品想得太周到了。

这厢何必峥蹭到她身后凑热闹:“墨墨美媚,顺便捎上我吧,我孤家寡人吃饭好凄凉!”

赵子墨机伶伶打个寒颤,避开他后忙不迭地拒绝:“不行不行,打扰我跟极品的二人世界,何表师兄你不能这么不厚道!而且,你跟周表师兄凑一对,不就圆满了么,凄凉个鬼!”

笑话,这位跟去了她还能听到齐磊的过去么!

何必峥瞪着顾城歌一脸感慨:“老顾啊老顾,你找女人一向挑剔,能挑出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还特有个性的姑娘来,果真挑剔有理,恭喜你告别光棍岁月。”

顾城歌只是淡淡地掀了掀嘴角,并不搭腔,眼底清明的笑意却摆明接受了恭喜。

吃饭的地方是事务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赵子墨很狗腿地把点菜单交给顾城歌:“极品,你点你点。”点完了好揭密。

然而顾城歌点完菜后,手机却响了,听谈话的内容大概是某个案子的当事人,赵子墨只能郁闷地喝白开水,喝完后无聊地转着玻璃杯。

菜上来后,顾城歌还在电话中,只做个手势示意她先吃,赵子墨默默地吃红烧鱼,把香菜一点一点挑出来,吃回蜗肉就把大蒜苗和胡萝卜剔出来。

顾城歌终于结束了电话,赵子墨立刻露出清妩明媚的笑容:“极品,快跟我讲讲……”

顾城歌拿起筷子看她一眼,利落地打断:“吃饭不准说话!”

赵子墨委屈地瘪嘴嘀咕:“跟我老爸一个样,臭规矩忒多……”在食堂吃饭的那些日子,她已经被训过好几回了,没办法,因为有一次讲得眉飞色舞,结果一个不慎噎着了,从此跟他一起吃饭绝对不能开口讲话,否则一定被训……

不讲就不讲吧,大不了用饭堵住嘴,她默默地扒饭,默默地挑香菜,默默地剔除大蒜和胡萝卜……

顾城歌扫一眼她弃在碟盘里堆成小山的香菜、大蒜和胡萝卜,皱了皱眉又忍不住:“不准挑食。”

这极品是怎么回事,每次吃个饭都管东管西的,前段时间在食堂吃,都不知道念过她多少回了。

赵子墨无辜地看向他:“这些东西很难吃的好不好,味道也怪怪的。”

顾城歌轻皱眉:“大蒜杀菌……”

赵子墨顶嘴:“可它吃得满嘴都是臭味。”

顾城歌:“胡萝卜补充维生素。”

赵子墨:“我又不是兔子,兔子才吃胡萝卜,胡萝卜就是很难吃嘛!”

顾城歌不理会她抗议的眼神,继续说,“香菜可以美容。”

赵子墨终于顶撞得没脾气了,咬着筷子加速眼睛眨动的频率装可爱:“极品……你真的觉得,我还需要美容吗?”

她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一张脸上那么细腻红润的肌肤……

伸去碗里夹菜的手顿了顿,顾城歌忍不住莞尔,眼里都是无奈的笑意:“行啊,每次都是你有理,有你当黄脸婆的一天。”

半抬眸看着她不满地噘起嘴,眼里的笑意更深,端碗递过去:“不吃的都挑到我碗里,浪费可耻!”

赵子墨立即把胡萝卜、香菜和大蒜通通都夹到他碗里,甚至还报复性地把原本挑在碟子里的也夹了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补充维生素,让你美容,让你嘴臭……”居然说她会变成黄脸婆……

于是在顾城歌的禁言下,一顿饭吃完了,赵子墨还是没能听到齐磊过去的故事,出了饭馆后,顾城歌又忙碌地接起了电话。

赵子墨心痒痒的却无可奈何,目光乱晃着看沿路的车辆,回事务所需要横穿马路,正要穿过去,手臂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往后一扯,她险险地靠进身后人的怀里,一辆小轿车险险地掠过她飞扬的围巾。

头顶传来极品的低吼:“走路不要心猿意马!”

赵子墨转回身,满脸的不服气:“我哪有,明明是那司机看到我心猿意马错把油门当刹车。”

顾城歌皱起眉:“你又知道了,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儿,对面红灯了你没看到!”

赵子墨扫一眼已由红灯变成绿灯的对面,立刻噘了嘴:“哪有,明明是绿灯!”

这一瞬间,顾城歌觉得很气人,可又忍不住想笑,这个小女子,居然跟他顶嘴顶得不亦乐乎。

趁着绿灯通行时间,他牵住她的手,一路步履从容穿过马路,赵子墨只感觉冰冷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裹住,他的手指有些粗砺,却有灼热的温度充斥在掌心与指缝间,慢慢地形成一股微弱的电流,透过手臂的经络直达心脏。

忽然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极品在梦里的语气极为冷冽,他说:“要么,一开始就不要牵我的手,既然牵了,就别想再放开,生同床,死同穴——”

心里蓦地闪过一丝慌张,刚要挣脱,顾城歌已松开她的手:“以后过马路注意一点!”

赵子墨勾了勾被他触碰过的手指,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这可是她的初牵呢,以前跟萧楚衍都只会牵对方的手腕……

不对,找他冒充男朋友应付周岱的那个雨天,是她主动牵了极品的,而且,牵的是他的手掌……那才是她第一次与男生牵手。

赵子墨纠结地蹲到了地上。

她牵他的手,他牵她的手,怎么就觉得是一件再自然不过,一如水到渠成的事呢。

顾城歌走了两步才发现赵子墨已经原地蹲下,他立即返回,伸手提了提裤管,皱眉蹲到她面前。

“阿墨,怎么了?”被他训得觉得委屈了?

赵子墨:“……”

顾城歌不解地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时而迷惘,时而莫名其妙,忽然又托起下巴一丝不苟地盯着他,显然,不太像受了委屈……

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不知道又幻想到了什么。

有了“小绵羊事件”的经验,他得坚决将她的幻想扼杀在萌芽状态,以便制止她回魂后语出惊人,于是他果断地拍了一下她的头。

赵子墨果然立刻回神,不满地摸着被拍过的地方,满脸的委屈:“极品你拍我头干什么?”

顾城歌微微眯了眯眼:“你蹲在地上想什么?”

轰地一下,赵子墨只觉得气血直往头顶冲去,一瞬间就面带红潮,迅速弥漫至耳后根。

这一系列的反应疑似被捉奸……

她其实只是在想和极品牵手的微妙感觉……

顾城歌奇怪地盯着她。

赵子墨几乎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顾城歌更觉莫名其妙了。

寒风呼啸的街道,行人稀稀落落,顾城歌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冒,居然就这样和她蹲在地上讲话,然后还大眼瞪小眼。

顾城歌何时是这样一种形象来着。

他站起来,顺带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起来,如墨般浓黑的双眸审视着她。

这种明明平静无波的眼神,赵子墨仍觉得太有压迫感,实话是不能说的,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旧事重提以转移注意力:“极品,你到底知不知道齐磊以前的事?”

顾城歌顿时哭笑不得:原来在为这事生闷气……

所谓 Q J

关于齐磊的事,顾城歌是略知一二的。

五年前的盛夏,齐磊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国家最高学府清大的录取通知书,一夜之间成了他们那座小镇里腾云而起的金凤凰,鲜花、掌声、荣耀……装载了满身。

因齐家贫困,众多乡亲便在庆贺宴上以凑份子的形式捐赠了不少钱,同时镇长及乡亲们都承诺,齐磊每年的费用将由他们共同承担。

然而庆贺宴的第二天,齐磊被发现与镇长年仅十三岁的幼女赤身裸体共睡一床,且姿势极为亲密,因有数人亲眼目睹,任齐磊怎么解释,□幼女的大罪都当场一捶定音,他瞬间由期待值极高的优秀少年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一段时间,小孩子会跟在他身后又跳又笑地叫着“□犯”,大人们则严加勒令自家的女儿离他远一点,为防出事,年幼的女孩子出出入入都必须有大人陪同。

甚至,他的家人都一致被唾弃,甚至被人指着鼻子、戳着脊梁骨大肆辱骂,他的母亲不堪受辱,跳河自杀。

与此同时,庆贺宴上凑份子的钱,都集体被拿了回去,后来他自然没能上成清大,在母亲生前一位至交好友的帮助下进入枫大,并且弃理从文,学了法律……

顾城歌简单地说了他所知道的,“本不该置喙齐磊的私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的那位舍友应该更清楚。”

因为之前姜姜的一席话已经给赵子墨打过预防针,听完后她已经不怎么惊讶,只是:“姜姜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

顾城歌:“或许只是误会一场。”

去年盛夏,齐磊生日,被灌得烂醉如泥,散场后,顾城歌负责送他回住处,酒醉的他情绪失控,长期压抑在心底的苦闷毫无征兆地倾诉了出来。

那是顾城歌第一次看到一个成年男人毫无顾忌地泪流满面,他愤慨,他悲痛,他埋怨,那个叫做姜姒嫄的小女孩,他又爱又恨。

他恨得咬牙切齿:“我明明没有把她怎么样,她怎么可以在事发后躲起来,为我辩解一句都不肯!”

他爱得无可奈何:“我怎么能怪她呢,她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我已经来不及等她长大……”

很久以后赵子墨才从姜姜以及齐磊那里知道,果真只是误会一场。

那一晚的庆贺宴结束后,姜姜的继母大约为了父亲捐多了钱而吵起来,她劝了一句,被继母骂得狗血淋头,委屈的她睡不着,为保耳根清静,就偷偷溜了出去,经过村里那棵古老的榕树,她遇到了齐磊。

齐磊在月色轻盈的榕树下乘凉,庆贺宴上喝了不少酒,有些醺的醉意,但因为太过高兴,精神依然振奋,姜姜坐在他身边后,就关不住嘴讲起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抱负。

姜姜从小爱跟在齐磊身后,两人关系极为亲厚,一直坐到零点,她不愿回家面对继母那张尖酸的嘴脸,就央求齐磊收留她。

齐磊家穷,屋子既小又少,但十三岁的姜姜还只是个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小破孩,齐磊也没有避嫌,毕竟从小两人同床共枕的次数多了去了。

盛夏炎热,家里又无降暑的设备,齐磊半夜迷糊起来冲了凉后,早已忘记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不着寸缕倒头便睡,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睡得很深沉。

姜姜穿着爸爸陈旧的T恤当睡裙,半梦半醒中以为是在自己家,迷迷糊糊就把T恤卷了起来,从小睡相差的她翻来覆去,最后吊在齐磊脖子上,把他当成家里那只大尾熊抱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姜的父亲才发现她不在家,于是四处找人,挨家挨户正要去齐家,适逢早起的几位叔伯婶姆亦去齐家帮忙“双抢”,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看到这改变齐磊一生命运轨迹的画面。

齐磊不着寸缕,一条长腿压在姜姜腰上,姜姜枕在他臂弯,内裤后面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嫣红。

十三岁的姜姜在尖叫和嘈杂声中迷糊醒来,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说齐磊□了她,但看到内裤上一大片泛着腥味的血迹,已经吓坏了,父亲抱起她就走,等她明白那是她的初潮,她已经被送去了嫁到邻省的姨妈家。

暑假结束再回来,齐妈妈已经跳河自杀,而齐磊也已远走他乡,她为他分辩、解释,都已于事无补……

倒霉的墨

后来姜姜和齐磊到底怎样,赵子墨不得而知,只知道齐磊在事务所经常与何必峥嘻笑怒骂、插科打诨不亦乐乎,他现在的女朋友也偶尔会过来与他一起吃午饭。

而姜姜再也没有掉过眼泪,恢复了以往的笑颜,赵子墨想关心关心她,她只是避开或者转移话题,唯有一次,她笑嘻嘻地唱一首悲伤情歌。

“……你的选择没有错,我欠你的太多,受伤的心找不到解药,怎么愈合;你的选择躲不过,泪水的折磨,宁愿解脱一个人,独自漂泊……”

赵子墨几乎以为她和齐磊已经没戏,可姜姜仍然经常与之见面,她也看见过几次齐磊开着极品的车送姜姜回学校。

这样看不到质变的状态,赵子墨打算暂停关注这两人,本来嘛,她只经历过一次似是而非的暗恋,这方便实在没什么经验,何况这段时间她特别忙。

何齐城律师事务所的概况已了解并拍摄完毕,目前她的主要任务是跟拍顾大律师处理案件的全过程,包括调查取证以及他在法庭上舌灿莲花与人掐架。

为了配合极品的时间,赵子墨特地牺牲了一些专业课,只让宿舍里的那三只帮忙,顾城西负责录音,施小肥和姜姜负责抄笔记。

冬天的风刺骨的寒冷,赵子墨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短款羽绒服挤上公交车,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厢内挤得密不透风,司机烦躁在地前面喊:“都往后走,往后走一点!”

赵子墨随着人流艰难往后移,站定后伸手拉住安全吊环,车辆起步,惯性让身后人的手扶在她臀部,她不悦地扭头,那只手已迅速弹开,身后站立的是一位阿姨,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从乡下来的。

见她目露不悦回头,阿姨歉意地笑了笑,移了移挎在肩上的包,以免碰到弄脏她嫩黄色的羽绒服。

赵子墨默默地转回头:只要这位阿姨不是透明的,那她就算不得被吃豆腐,对吧!

可是可是,车辆平稳行驶时,她那被紧身牛仔裤包裹得曲线毕露的臀部再一次遭到袭击,这次她绝不认为是那位阿姨的意外,回头果然看到一张贼眉鼠眼的脸迅速从阿姨的肩后缩回去。

赵子墨怒了,敢吃本姑娘豆腐!

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镜,清晰地照见身后的动静,待那只咸猪手再次从阿姨挎包的一侧探过来时,她立即回过头,张嘴便嚷:“阿姨,有人偷你钱包!”

于是,赵子墨借由旁人之手为自己报仇泄恨了,下了公交车后,想到那位神勇的阿姨在周围乘客明里暗里的助动下把那位猥琐大叔骑在臀下当座椅的场景,就绷不住笑。

赵子墨是中途下车的,因为去事务所必须转公交车,但是,当她准备从包包里拿硬币,却发现拿化妆镜时忘了拉上拉链,然后里面的钱包、手机,还有数码相机……

幸好DV机是挂在脖子上……

她悲愤地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到达事务所楼下后,她借计程车司机的手机打电话给顾城歌:“极品,快来救命……”

因为损失惨重,数码相机里还存有事务所的相关照片没有进电脑,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彼端顾城歌一听这情状,腾地站起来,也不管被撞得移了位的办公桌以及被磕得生疼的膝盖,只是问:“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他大步流星出办公室,一惯清淡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却也不容置疑能让人感觉出慌张,饶是如此,也看得另外两位老板和两位实习生直愣神,一向沉着冷静的老顾同志,是啥事让他慌神了?

顾城歌进电梯之前才听到电话那头赵子墨低落而沮丧的声音:“我在楼下……”

下去后,就看见她可怜兮兮地站在计程车旁,看到他,立刻像见了救星:“极品,快帮我付车费……”

顾城歌掏出皮夹付了车费,才皱起眉看向一旁俨然霜打茄子的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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