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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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捷睁开眼睛，看见了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有两张很漂亮的脸蛋。
“你们俩有夫妻相啊……”高捷脱口而出。一个脑嘣儿弹在他额头上，小胖子一下就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他才看清面前俩人一个是阳宇遥一个是个不认识的女孩。
“这么说这位大叔是个邪恶版的蜘蛛侠喽？”小胖子听阳宇遥和巫文瑜讲了全过程。
“你怎么惹到他的？”巫文瑜问。
“我没惹啊，我在浴缸里练憋气来着。”小胖子满脸无辜，“没想到这家伙就突然出现了。”
阳宇遥看了在客厅聊天的二人一眼，打开了电冰箱，本来是想找点喝的，冷藏室没有；再打开冷冻抽屉，全是冰块，打开第二个，还是，第三个，还是。现在的阳宇遥变得有点敏感了，他马上到了浴室，浴缸还被丝网封闭着，丝网上有一个大口子，想必是刚才大叔从里边把高捷掏出来时候弄的。他从那口子把丝网撕开了。
啪啦。几颗冰块被扔到玻璃茶几上，高捷和巫文瑜都被吓了一跳。
阳宇遥装作十分生气地质问道：“你小子，长本事了还不告诉我！”
高捷笑嘻嘻地说：“你知道啦！你不是也没告诉我！”
巫文瑜稀里糊涂，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以为他是在什么水里练憋气？”阳宇遥反问道。
“冰水？0度！”巫文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你还不明白吗？他可能也是因为自己有了‘超能力’，才被‘蜘蛛侠’袭击的吧！”阳宇遥补充道。
巫文瑜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了一个‘同类’！”
巫文瑜坐在高捷和阳宇遥中间，从他们的背影望过去，在阳宇遥白色的T恤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扫帚印儿。
今天天气很清爽，虽然还是火热的七月，却好似秋天般凉爽。天很高，云朵肥胖，几乎动不也动。公园的湖面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高捷躺在湖边的草坪上，小草弄痒了他的脸，在明媚的阳光下他把眼睛眯了起来。
“冰水，开水，你都试过了？”巫文瑜问。
“是的，全部试过了，完全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动物？有这种动物吗？”
“我上网查了，有一种庞贝蠕虫，可以耐高温和低温以及大的温差。”
“噫！蠕虫啊……是电脑病毒吗？”
阳宇遥和高捷都不说话了。
“你们觉得我们，”阳宇遥想了一下，“和我们的‘同类’，身上的能力，都是和动物相似的吗？”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我认为是。”巫文瑜回答。
“你们还遇到过什么样的人？”高捷忙问。
“其实我们也没遇见几个，咱们仨加上怪大叔，还有在冰淇淋店遇到的一个帅哥，但那帅哥只是让我看到了他的嘴，就好像刚才阳宇遥的嘴那样，昆虫的嘴的样子。”
“你是怎么把我从蛛丝网里弄出来的？”高捷才想起这个问题。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巫文瑜满脸不愿意回忆痛苦往事的表情。
高捷的好奇心反而被刺激了起来，他跑到阳宇遥身边，再三追问。阳宇遥只是闭目不说话。高捷使劲摇晃他，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说。
三人正在草地上笑闹的工夫，一双穿着GUCCI的纤纤玉足站到了他们头顶的水泥坛上。几个人是因为感觉到阳光被遮住了，才抬头看过去的，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逆光的曼妙身影和她嘴里吐出来的一团火球。
还好离湖很近，三人就顺势都滚到了水里。巫文瑜速度最快，下水后就一下子蹿出了很远，阳宇遥紧跟其后。
那个会喷火的美丽女人，已经走到岸边。
高捷呢，在水里呼吸没有问题，游泳可成了问题，他压根不会游，抓挠了半天，才前进了不到两米。看起来，喷火姐姐从岸上也看到了水中他笨拙的身影，于是，又是一团火喷向了水面。
有几个正在溜弯儿的老头老太，看到这场面，被吓得几乎心脏病发作，跑又跑不动，喊救命也没力气，只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瞧着的份。
巫文瑜和阳宇遥发现高捷没跟上来的时候，已经游了大概100米远，他们马上返回去，但是在距离岸边10几米的地方，他们感觉到了水温的明显变化，能影绰看到火焰在持续喷射着，水温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他们不由自主后退。
能看见高捷，抱着脑袋浮在水面下一米处，水面开始沸腾了，高捷像只大水饺一样在水里翻上滚下。
他们两个竭力从水里向水面看去，能看见那女人的轮廓，但是看不清长相，因为大团的火焰使他们看不到她的面容。
不知道是高捷装死装得像，还是那姐姐烦了，她突然停止喷火，转头走掉了。
阳宇遥巫文瑜等水温降了半天，才敢游过去拖起高捷上岸。上了岸，三人躺在一簇树丛后面，疲惫不堪。
“你们两个！不够意思！”高捷开始抱怨了。
“我们又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再说反正你也不怕热！”巫文瑜迅速回击。
“嘿嘿，没事，我大人大量。别说，热水里还挺舒服的。”
阳宇遥从后面扒拉了一下胖子的脑袋。
“你本事大。我问你，如果她喷出的火直接烧在你身上会怎样？这亏了是身边有水，水开了也才100度。”
高捷不说话了，表情沉重。
“没出息！”巫文瑜撇嘴。
突然，阳宇遥巫文瑜同时感到一阵心悸。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把身体绷紧了。只有高捷还懵懂着，看到俩人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他对同类的感知能力还比较迟钝。
“我们被包围了。”阳宇遥和巫文瑜同时说。
高捷大概是一下子经历了两场噩梦，还没来得及害怕，不过也许是他真的没心没肺，所以只有他在四处乱看，好奇心颇强。
阳宇遥和巫文瑜紧盯着在屋子里的两个健壮保安。他们俩都感觉到，这两个保安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刚才把他们带来的几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其中一个保安按了一下自己的右耳里的耳麦，答了两声：好。
“请你们再多等一会，主管说20分钟后到。”说罢他冲另外一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端了三杯果汁过来，放到三人面前的茶几上。
阳宇遥和巫文瑜都轻声说了句谢谢，并没有拿起来喝。高捷大大咧咧地抄起来就喝。俩人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等他喝完了，放下后，看到这俩人都没喝，又伸手去拿阳宇遥的，阳宇遥一把把杯子抢到自己手里，说：“我喝。”高捷满不在乎地又去抄巫文瑜的，巫文瑜也如法炮制。可是俩人拿起来都不喝，只是端着。
高捷气呼呼地，张嘴想要那保安再给自己倒一杯，俩人一块拉了他一下，阳宇遥憋着嗓子小声说：“有毒没毒就使劲喝！”高捷这才恍然大悟，乖乖坐好了。
忽然，高捷突然浑身绷紧，双眼圆睁，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他挥着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喉咙。阳宇遥和巫文瑜都慌了，两个保安也有点糊涂，跑过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帮忙。高捷突然停止了挣扎，放开双手，坏笑起来。阳宇遥和巫文瑜一块狠狠地拍了他的后脑勺出气，两个保安也气鼓鼓地站回原地去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从公园把他们带到这座大厦的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显然是个头头儿。
对这几个人，在公园时巫文瑜和阳宇遥感觉到的是一种不舒服，也可能是当时刚被喷火姐姐折腾了一通，比较敏感，现在休息够了，那种不舒服基本上没有了，但是也没觉得友善，他们散发出的气息更像是一种模棱两可的东西。这让阳宇遥和巫文瑜心里更加没底……
市警察局——“拿到了。”同事匆匆把几页纸放到元望面前就转身走掉了，正在休息室喝着茶水走神的年轻警官只是轻声“哦”了一声。
一个显然是在暗恋他的丰满女警官，在他身边坐下，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元望的侧面剪影，接着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果然有精神病史啊？得病之前的工作又是高空作业清洁工，”女警官把纸放下，灿烂一笑，“全市的大楼他几乎擦了一个遍。这下可以结案了吧。”
“小黄，给娟姐沏杯普洱。”说着，元望站了起来，并没有走开，而是低下头凑到女警官面前说，“减肥的。”说罢扬长而去，只剩女警官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休息室的其他人都在窃笑。
结案报告写好，元望伸了个懒腰，拿了支烟走到窗前向下俯瞰。30层的塔楼向下望去，城市好像一块插满蜡烛的大蛋糕。
那人被带来的时候神情亢奋，语无伦次。接到报案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个要跳楼自杀的失恋男，到了现场才发现，是个有点神经兮兮的家伙。一个人坐在城里最高的鼎力大厦B座顶子上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通往楼顶的门全是锁着的，报案的是C座顶层餐厅一位正在用观景望远镜欣赏城市夜色客居外国回乡省亲的老先生。
接下来的询问，让问他的警官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坚持声称自己是被一个会飞的人给带到楼顶上的。问他那人怎么飞的，他说是有翅膀，问他翅膀什么样，他说好像蜻蜓。越说越离谱。问他姓名住址，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同事都问烦了，干脆都去查档案资料了。只有元望兴趣大，尤其喜欢听他讲在天上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的。这家伙虽然说别的都乱七八糟，唯独描述从天上看到的景色的时候，思路清晰话语清楚。
元望走到电脑前，又一次开始观看询问录像。
“……那个写字楼，知道吧？就那五座楼的广场，我们第一次是落在那上边，歇了大概七八分钟，嘿嘿，他给了我一根烟，是万宝路。抽完我们就又接着飞，然后就是一个楼一个楼的飞，往南，沿着快速路西边的大楼，每座大楼顶子上都停了一下，他也不跟我说话，停下来他就抽烟，可是后来没再给我抽，我的钱还丢了。落到鼎力楼顶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就把我扔下走了……”
这段录像元望今天看了十几遍，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元望按着其他分局提供的走失人口信息，送这个疯子回家。
这是一个至少15年前盖的小区，在城乡结合部，门房也没有保安，只有一个大爷，元望打开车窗，问大爷认识这人不，大爷探头朝车里说：你可回来了，你妈急坏了。
元望敲开门，一个瘦弱憔悴的老太太，红着眼圈打开门，屋里还坐着一对略带疲态的中年男女，一个看起来像大嫂的妇女飞快地跑向门口越过老太太一把拉过疯汉子，就打他后背：“乱跑！乱跑！看把妈急的！”老太太忙上去护着儿子，抓着儿子的手只是掉眼泪。
元望不想久留，叫那中年男子来签字，顺口问到：“他什么时候走丢的？”
“昨天做晚饭，我妈让他出去买几头蒜……”中年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身上有多少钱？”
“我妈平时不给他钱，他对钱没概念，昨天就给了他两块钱。”
“哦……”
元望找到管理员，让他带自己到楼顶上去看看。
管理员打开通向楼顶的大门，让后将钥匙交给了了他，他对元望说：“这个门钥匙平常都在我们值班室，基本上没怎么用过，除非中央空调的主机有问题，夏天可能会报修一两次。”
元望点着头，说：“那您忙去吧，钥匙给我，待会我下去时候会锁好还给您。”
管理员走了。
元望点了一支烟。
办公室里——“你们好，我是这个部门的主管，我姓金。”这位金先生伸出右手。
阳宇遥站起来和他握了一下手。
“我们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巫文瑜劈头就问。
“呵呵，不要着急，我会把事情向你们解释清楚。我们先看些东西吧。”
除了保安，人们全都坐到了椭圆会议桌四周。窗帘自动关闭，光线暗下来，一面投影屏幕缓缓降下。
屏幕上是一个相貌英俊，表情阴冷，科学家打扮的男人，在一间高科技的实验室里，举止疯狂，叽里咕噜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高捷已经打开了瞌睡，巫文瑜和阳宇遥认真看着。
窗帘无声滑开，光线把高捷唤醒，满脸迷茫。视线一时没恢复过来，待他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小胖子愣了。
屋子里好像在拍《虫虫总动员》，巨大的蝗虫、蚂蚁、天牛、螳螂，站满了一屋子，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这些大虫子全都顶着一个似人非人的脑袋——正是把他们从公园带到这里来的那几位……
楼顶上——元望在楼顶转悠很长时间了，除了一身臭汗，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大厦的房顶复杂得要命，还晒得要死，他意兴阑珊地蹲到一个窄窄的防火梯下的阴影里抽烟，抽了几口觉得很心烦，就按灭在地上。突然，他看见两个烟头，就躺在他的手边，他拿起来看，是万宝路牌的！
元望激动得站起身来，脑袋一下子撞到了防火梯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因为他这一撞，一个小纸团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他拣起来，展开，竟然是一张两元纸币。
性别变异
高捷手指着屋里的昆虫人们大吵大叫，阳宇遥和巫文瑜一左一右冲着他的耳朵嚷嚷了好半天，才让他安静下来。
金主管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等高捷的情绪安稳下来，他朝那几位微微点了一下头，几个人抖了抖身子，迅速变回人样。
金主管这才开口。
“刚才片子我们也看了，想必大家也了解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什么事！”高捷又叫起来。
“你睡着了大猪！”巫文瑜凶他。
“请稍等，”阳宇遥冲金主管说，金主管点了点头，阳宇遥又朝向高捷“简单地说，刚才我们看的片子讲的是一位天才科学家，穷毕生心血，终于研究出了可以让人类具有动物能力的药物。”
“那我们就是吃到这个药了呗？”高捷又去看那几个昆虫人，“他们也吃了？”
“就这个意思吧。”阳宇遥无奈地回答。
“我们是怎么吃到的？你们又是什么人？”巫文瑜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
金主管还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
“我也简单地说，这位科学家一直是在一位朋友的资助下进行这项研究的。”他顿了一顿，双手一挥，“你们现在所在的，就是这位资助人创办的集团总部，我们所在的楼层，就是集团属下的一间子公司。”
“诸位所遇到的奇怪事情，全都源于一起意外的事故。
“科学家的研究基地在一处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他一生忙于发明研究，没有子嗣，只是收养了一男一女两位孤儿。
“两个孩子长大后自然就是科学家的学生和得力助手。还有，他们也是他做研究的第一实验对象。”
“他做人体实……”巫文瑜和阳宇遥一起捂住高捷的嘴。金主管并未受他们的影响，继续说下去。
“实验大概在两年前就已经成功。这些药物——我们姑且称之为药物，其实是一些分子级别的基因提取物——这些药物，被老先生最终封装在由活性物质制成的容器中，而这些容器在平常的时候，看起来就好像金属罐头盒。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两个孩子之中的女孩，也就是姐姐，居然心生歹念，试图杀死科学家和自己的弟弟，窃取全部药物。至于她的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