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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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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就不高兴了?”他眸中盈满柔光,拉她坐到榻上,拿过自己的袍子塞进她怀里,“来来,在这上面绣。”
  
  “你不怕被笑话么?”她不解。
  
  “不管他们,我夫人给我绣的我乐意穿。”他凑到她通红的脸颊边吃吃发笑。
  
  她想他是明白的,妻子怎么能叫丈夫被别人笑话呢,她是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将他打扮的最好的。一针一线她都很用心,半个月后,才在袍子下摆绣了一朵山茶花,算不得活灵活现,但起码她的手艺进步了一大截。
  
  外面传来一阵大笑,她站起身揉揉腰,继续手中的活计,等秦霜白回来,给他瞧瞧。
  
  今天中午他差人送来信说是关楚墨兵败,京都大局已定,他帮楚王处理完一些事宜便过来接她。
  
  她始终垂着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有细碎的脚步声缓缓朝这边而来,门吱呀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微笑着抬头,笑容僵住,指尖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慢慢流出来。
  
  灿烂的阳光照进来,没把关楚墨的脸照亮,反而显出他那张脸的瘦削,面色惨淡,眼窝又深又阴暗,眼里密布着血丝,看上去像是一只从坟墓中跑出来浑身染血的骷髅。
  
  “你在等他?”他在笑,记得之前他的笑容邪气魅惑,狂傲不羁,而此刻却是暗沉沉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声音也是轻轻的,像是一般的询问,而她却能感受到内里的波涛汹涌。
  
  “见了是我,很失望是么?”他的脚步十分沉重,越来越慢,目光复杂,始终黏在她的脸上,既想她开口,又不想听见难听的话。
  
  “还是,见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他在她面前停下,静静的与她对视,凌乱的发丝间,眸光带着一丝逼问。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努力结文,结文,码字,码字,加油,加油,两遍了。。。




恍然如梦(中)

  开心?
  
  她涩然一笑,也于这一笑中将纷乱不安的思绪理清。是呀,看到他如此下场,她是最应该开心的,然而心中却是沉郁。
  
  之前,她自以为了解他,清楚他,一心一意的对他,当阴谋的面纱缓缓揭开,憎恨之余还有悲哀。他为了权利,害了这么多人,连自己也出卖,牺牲过后,得到的最多是空虚的繁华,富贵如烟云,他真的会活得踏实满足心安理得么?
  
  人世是公平的,你付出了多少,收到的回报就有多少。他恶贯满盈,注定了要与皇位失之交臂,即使这次成功了,有一天也势必会从上面跌下来,惨淡收场。
  
  现在望着他满脸血污,狼狈凄惨的模样,她应该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但她何尝不是在这血腥杀戮中失去了太多,还好,她没有失去自我,没有变成第二个关楚墨。
  
  “你还来干什么?”屋内陷入沉沉的死寂,屋外传来鸟声啁啾,那欢声笑语却不见了,她心中一跳,冷冷的看他。
  
  他听了只是悻悻笑,像戴了狰狞的发笑面具,喉咙间咯咯作响,呼吸不畅。他缓慢的挪动着步子,像个蹒跚的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茫然的在屋内看一圈,呆了呆,又陡然转为凌厉,扯起搁物架上秦霜白的衣服,恼羞成怒的揉为一团,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忿然道:“就差一点点,若不是他,我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犹觉得不解恨,将衣服抓起,扔入火盆中。衣服迅速烧起来,火光照耀下,他的脸苍白中透出铁青,盯着火堆自欺欺人的桀桀怪笑。
  
  云晚没敢上前,静静看着他,火堆发出烧焦的难闻气味,他呆滞的目光终于晃了晃,霍然上前拉起她的手,不容分说就走,她用力挣脱开,他回头,恶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晚儿,他坏了我的事,我不会将你留给他,不会。”
  
  他喃喃说着,又将她抱得更紧,有几分以前的倔强模样,云晚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到他的手心一片粘湿,冰凉的血和汗。
  
  “关楚墨。”她怒喝他,“你也该醒醒了,是你自己太执迷不悟,是你自己将自己推到了这一步,怪不得别人。”感觉到他的手微微松开,云晚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是你输了,输了所有。”
  
  “不不,我不应该输的,我怎么就输了呢?”他仍不甘心,眼里满是迷惑,脚步踉跄两下,怔了怔,眼睛渐渐发亮,是那种垂死挣扎的骇然光亮,“我还没输。”
  
  他一字一字道:“只要你在我手里,我就不算是输,我得不到皇位,那么秦霜白他也别想得到你,晚儿,就算是死,我也要你跟我一起。”
  
  望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仿佛落入网中,痛苦挣扎,若是之前,她会心疼,现在只是苦涩,然后他却连这份苦涩都不值得,叵测居心,不但害了别人,连自己都丢了。
  
  “你赢了又如何?”她静静的看他,像看着一个失落的陌生人。
  
  他突然凝固,好似没有缓过神来,云晚冷笑道:“赢了,做皇帝,靠你的权利,杀了天下所有对不起你的人,连无辜之人也不放过,你会高兴,你九泉之下的母亲看你如此残暴不仁也会高兴?你也不想想,那些死去之人的亲人呢,他们又会变成千千万万个关楚墨,向你来讨债,那么多的人,你杀的光,杀的完么?”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心里感慨不已,幸亏自己没有害人害己,铸成大错。
  
  “住口。”他恼怒,眼睛里窜起一团火焰,好似被戳到了痛楚,再也蛮横霸道不起来。
  
  “看来你也是怕的。”云晚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你才要杀我,你知道我同你一样固执,我若活着,一定会找你报仇。”
  
  “别再说了。”他听不下去,瞪圆眼睛怒喝她,伸出手欲掐住云晚的脖子。云晚闭上眼睛,静静等着,他又猛地收回手,及其细微的叹息一声,“可你终究没变成我,所以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乖乖跟我走,不知道你更喜欢哪一个?”
  
  云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睁开眼睛,他侧对着他,望着窗外,薄唇稍启,她已抢步上前,毫不犹豫道:“不要,我跟你走。”
  
  “好。”他的声音沉沉的,没有欢喜,却是悲哀,“我不杀人。”
  
  “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没事。”
  
  “好。”他如一块木头般开口。
  
  她转回身,想要收拾一些东西,却只望着床上未缝完的衣服发呆。她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几次三番差点就没了,前路茫茫,她该如何保护好他呢?
  
  怔怔出神时,关楚墨上前望见她眼中闪动着泪花,将目光投到床上,探身欲抓,云晚抢先抓起,将衣服如自己的孩子般紧紧护在胸口。
  
  关楚墨不屑,上前快走两步,又顿住,回头迷惑的看她。为什么是小孩儿的衣服,这里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都是年龄半百,有孩子的话也应该很大了,而且她手艺那么差,根本拿不出手。
  
  莫不是……想起上一次在梅馨宫的时候她呕吐,他一步步走上前,眼睛一点点瞪大,到她近前时,已是灼灼的一片红,“你怀了秦霜白的孩子?”
  
  “是,这是我和霜白的孩子。”她仰起头来,脸上平静无波,“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这个人已是无可救药,他看不清现实,将一切归咎于他人。说与不说,他都是会报复秦霜白的。
  
  关楚墨目无表情,眼神飘飘忽忽的,衬着那张惨白的脸,如行尸走肉,吸了一口气,才知道是活的,慢慢出了门。
  
  门关上的刹那,他的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过了半响,风送来他嘶哑的声音,“这样很好,很好,若是秦霜白知道他老婆孩子在我手里,会不会拿刘默(楚王)的人头来换?”
  
  那声音似在哀鸣,缓缓在风中散开,云晚没有理睬,收拾了两件衣服,打开门,他站在一颗梅树下,背影寥落,手指已将树皮抠去了一块。
  
  那些仆人只是昏过去了,并排躺在柴房里,云晚松了口气。或许她是太柔弱无力,渺小可悲,但她活得坦然,像落尘的话,无愧于心。
  
  这帮人在山庄内找了一些衣物换上,烧了血衣,将自己清洗干净,便出了山庄,云晚不想与关楚墨同乘一匹马,他也不勉强,命人赶了庄内的马车,到了渡口。
  
  今日的阳光特别的好,波光粼粼,远远望去,山峦叠嶂起伏,风送来寒意,她裹紧大氅,朝着山庄的方向望了望,弯腰钻进了船舱。
  
  




恍然如梦(下)

  河水轻拍着船舷,落日的余辉洒在江面上,金灿灿的,如镀上了一层金子。晚风送来嘹亮的渔家小调,那欢快的节奏,预示着今天得了一个好收成。
  
  云晚有些疲乏,可又睡不着,坐在舱内盯着烛光晃动,思绪如一团乱麻。舱外有人在巡逻,隔着薄薄的木板,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船舱内酒壶落于桌上的“砰砰”声响,那是关楚墨在喝酒。
  
  云晚数着,他一连喝了六杯,然后安静了一刻,便是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船好似跟着晃了两晃,之后,就没了声音。
  
  夜晚的风很大,波浪声也很大,感觉关楚墨应该睡了,她才躺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昏黄的烛光中,一个颀长的身影在门口轻轻摇晃。
  
  “来,陪我喝酒。”关楚墨脸色泛红,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有几分可怕。他走进来微有踉跄,人还是清醒的。
  
  “我不会陪你喝酒。”云晚断然拒绝,起身,警惕的看他。
  
  他只摇头呵笑,半是嘲讽,半是苦涩,端着酒壶在桌前坐下,饮了一杯,眯起眼睛来,“秦霜白不喝酒?”
  
  “他以前身子不好,现在很少喝。”知道赶不走他,她只得淡淡回答。
  
  “你知道的,我以前也不喝,我是怕酒后乱说话,被人知道我是四皇子刘轩,现在却是不喝一点睡不着觉。”他苦涩一笑,像是跟老朋友谈话般自然,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点?看模样,他已经喝了很多。关楚墨转头望着漆黑的夜色,声音飘飘渺渺的响起,“我杀了晋王和皇后。”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他们都该死,若不是皇后毒害了我母妃,我不会沦落为山贼。”
  
  云晚不语,让他一路说下去,“我在狼虎山上呆了三年,那帮人凶性残暴,吃人不吐骨头,被抓上山的人最多活不过两个月,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受不了痛苦自杀,我以为我熬不住,可还是忍着一口气,人不人鬼不鬼的挨了下来。终于有一次给我逮到了机会,逃下了山,之后就遇到了你。”
  
  他苦涩发笑,眼神凄迷,双睫颤微微,似墨蝶停在花瓣上,“我当时还想这傻丫头真好骗,说什么就信什么,有了她真好,我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欺负了。”
  
  他的声音转为冷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转头看她,嘴角噙着深深的笑,略略带着甜蜜和追忆的神情,“在我养病的那段日子,我过的最开心,那傻丫头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我一半,我好似将自己是谁都忘了。”
  
  “可终究……你没忘。”云晚叹了口气,缓缓与他对视,“你是从一开始就想好要利用我的么?”
  
  “不是。”他猛然站起来,嘶哑着嗓子厉喝一声,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又慢慢坐下,抿了一口酒,“病好了之后,我想过回京都,可回去又能怎样,就算我与父皇相认,也会被晋王视为眼中钉,性命不保。于是我便留下来,原以为只要我努力,一切都会好,只是。。。。。。”他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眸子透出几分暴戾,将酒灌下才道:“我想娶你,我不要你嫁给别人,我要你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但很多人看不起我,说我配不上你,包括你爹,其实他想你嫁的是另一个人,现在说起这事儿来还真是好笑。”他呵呵笑起来,浑然不觉酒洒在了衣襟上。
  
  “是谁?”这些事,她没听爹娘说过。
  
  关楚墨看她,似笑非笑,踉跄着上前两步,跌坐在床上,她急忙闪身到一侧,他只是冷笑,“那人不是别人,就是秦霜白。在润江周围的几个郡府,你爹最欣赏的就是他,想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只是,秦霜白从小就定了婚约,而那时候他也得了怪病。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你还是嫁给了他,还怀了他的孩子。”
  
  他笑得喘不过气来,脸埋在被子里,听来像是哭泣,“那我呢,我就这么被人瞧不起么,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从前是,那时候是,一直都是……”
  
  他真是醉了,说话语无伦次,含糊不清,云晚呆呆立着,烛火照耀下,他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赫然有一排牙印,那是新婚之夜她咬的。
  
  波浪拍打着船舷,哗哗的水声和着他的笑声,一切听来清晰,却也飘渺。
  
  忽地,他爆出一丝冷笑,深深吐了口气,本想将这些天来的压抑难受释放出来,然而心底还是灼灼的痛,像有一团火在烧。
  
  “我不比任何人差,我要恢复自己的身份,可是你知道么,晚儿。”他摇头苦笑,“无论我是什么人,变成什么样,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我一直都想对你好呢,一直。”
  
  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住,说不下去,使劲闭了闭眼,睁开,忧伤之色更深,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你还是知道了,我还是伤害了你。你可真是固执呢,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那时候看你疯疯癫癫,痛苦不堪的样子,我怕你变成我,怕你报复你,也怕你活得太累,我只得杀了你。”
  
  “后来我到了京都,娶了梦瑶,可是看着她,满脑子全是你,你说我是不是着了魔了。”他眼角挂着一滴眼泪,是酸涩的,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涩无比,“跟了晋王后,他并没完全相信我,对我还怀有戒心,我知道倘若楚王来为你爹吊唁,途中被暗杀,晋王登基,我就会被甩到一边,再无出头之日,我便匿名给楚王写了信,叫他调查西城知府。”
  
  船好似停了,孤寒的风吹得门板在吱呀作响,云晚心中郁郁难受,屋内不知沉寂了多久,他的声音才悠悠响起,“老天真是会捉弄我呢,你却没死,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恨我,杀我。那没什么,可恶的是你成了别人的妻,你那夫君竟是秦霜白。”
  
  提到秦霜白,他眸中霍然一亮,脸阴恻恻的可怕,“我不能叫你跟他,你本来就是我的,他不能,不能□来。”
  
  他嘶吼,如疯了一般,云晚再也听不下去,“够了,关楚墨,你的云晚早就被你亲手害死了,而我是秦霜白的妻子,咱们之间早就没什么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了。”
  
  “唉。”他轻叹,烛光照得他身影瑟瑟,寂寞无边,脸上有恹恹的疲态,“看来我真是喝多了。”手撑着床,身子晃了两晃才站稳。
  
  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望着舱内某处,“我连你都舍得杀了,落得这样,我不甘心。明日,不是我死,就是秦霜白死。”
  
  “你。。。。。。”
  
  “好了。”他怒喝,虽是喝了酒还是无比迅速的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揽在怀里,“别再骂我了。你累了,还是好好睡一会儿吧,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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