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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放弃爱你_派派小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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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慢慢吞咽着:“宝妈,阮……哥回来了么?”
  可能脑子不太清醒,差点要直呼霸王的名号了,在阮家人面前,她是极守规矩的。只在他面前,她会叫他的名字,来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以示他和她也是完全平等的。“没有啊,几天没看到人影了,成天不晓得干什么。年级也不小了,自从……”
  宝妈住了嘴,现在一提到阮离熙她就一肚子的话滔滔不绝,当然,绝不会在本人面前说,只在天澜面前叨念。
  没回来么?那他还不知道么?
  算了,也不怎么关她的事。没必要操这份闲心。
  休息了一天,一大早便赶去酒店。刚进电梯里,默安的夺命连环call就来了:“总统套房来人了?”“是啊,大半夜的,要安全套来着。”“真的啊?”
  默安夸张的惊叫起来,天澜把手机拿远了点。“还有假的么?是个大金主,长的也不懒,我可看上了,你这回可不能和我抢。”天澜有些逗趣地说着。在熟人面前,她是不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的。“不过……见人家之前,口袋里最好备个荔枝味的套子,人家好这个。”“真的啊?”
  更大的分贝传来。已经不是疑问句了。“那是!咱酒店没这味的,还和我杠上了呢。”“天呐1“地啊1
  天澜接口道,头无意的一撇。
  呆祝
  那个所谓的大金主正直勾勾的望向她,眼神冰冷,脸色沉闷,寒气透彻。那头的默安还在滔滔不绝,天澜说了声再见就立马挂断了电话。“我没想到。”
  悠悠开口,定定的看着她,瞧见了她別在制服上的标牌。“酒店的经理就是这样带着员工在背后评价客人的。”
  慕容毅浩走上前去,抬起了天澜胸前的标牌,轻轻抚了抚。“大金主么?长的还不赖?”
  停顿片刻。“是这样啊?那是该好好把握了。”
  他自言自语道,语气里不无调侃。
  目送他走出电梯,天澜整个身体像被人从头到尾泼了盆冰水,寒意彻骨。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想想就算真打了;他也看不到;还是算了。这种情况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的;捉奸在床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大金主

  慕容毅浩悄悄走进房间里,床上的人依然睡得深沉,半张小脸埋在被子里,表情宁静而安详。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竟已是很多年的事了。她站在他的山庄里专注的画着那些盛开的薰衣草,一身的翠绿,浅浅的酒窝那样自然的漾开来,竟惹的他立刻起了反映,当时就嘲笑自己,早已身经百战了,怎么见了她还像毛头小子似的。
  她跟着他五六年了,算是较固定的一个。他当然知道她的背景,阮家的千金,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后来再遇时,却是讶异的。
  她在很有名的酒吧里做招待。
  他说:
  “那么辛苦,何必?”
  她却说:
  “你买了我,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来往,彼此间也不需要什么承诺,可以天天粘在一起,如胶似漆,也可以大半年的完全不联系。现在的世界,承诺之类的玩意他早已给不起,就算给出来,她也未必要得起。
  他在枫城也有一些生意,阮临宫的套房是他很早之前就定下的,也算是他在枫城的一个家。知道她是枫城人,却也没见过她回来一次。这次过来谈些生意,知道会多呆一些时日,就顺便带着她,倒也不见她反对。
  阮沁莹微微挣开眼,早上的阳光刺得她又钻进被窝里。闷闷开口:
  “快把窗帘拉上。”
  “懒女人,别睡了,快起来!”
  慕容毅浩把她从床上硬拽起来:
  “我这个大金主今天难得有空,你不好生伺候伺候?”
  忽然想到电梯里的那个人,如今的女人呐,说起他们的欲望贪念来,竟会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身体,大概早已被看成是他们密不可分的工具了,的确啊,它可以吸引男人,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我今天可没空。”
  “是么?约会啊?”
  “恩。”
  “见谁?”
  “我哥。”

  尴尬的见面

  阮离熙缓缓地将车驶进阮临宫的停车场。一身简洁休闲的风衣,线条比例都堪称完美的侧脸。惹得身边的欧巴桑频频向他注目。
  和阮沁莹约在阮临宫的晚晴阁里,他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极尽克制着汹涌的心绪,有些失神。
  她回来了?!六年前跪在地上求他阮离熙放过自己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整整六年了。六年来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封信。就算一句简短的生日问候也吝啬给予。她在他的心底狠狠地挖了一个洞,她亲眼看着鲜血从他的心里流水般淌出来,疼得他快死了过去,却头也不回的漠然离开。
  她离开了,还附送了折磨给他,他终于知道了男人痴情是种真正的罪过。她走了多久,他就痛了多久,现在她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继续痛下去,他宁愿相信会,因为他会让她陪自己一起痛。
  阮沁莹忐忑地坐在晚晴阁的包厢内,等待着阮离熙的出现。
  第一句该说什幺好?
  他会不会冲上来就抽她一巴掌?
  他……还会来么?
  她一时间千头万绪,可当阮离熙真正走了进来,心里却意外地平静了许多。他黑了,自然比她离开之时更加修长挺拔。依旧是那双深邃似潭的眼,却再也望不到里去,再也捕捉不到那份眉眼间的默契。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坐下,率先开口。
  “前天下的飞机。”
  阮沁莹握紧了茶杯,不敢看他的眼,她怕就这么一次,辛苦建立的千里城墙就会眨眼崩溃。
  “怎么想到回来了?”
  他的神色平静,语气客气,像是真的待见客人般。
  “爸不是要过生日了么?”
  阮临之的五十大寿,枫城人几乎举城皆知,据说他会特地从澳洲飞回来和家人一起庆生。阮临之这个名字,对于枫城人来说,是个传说,也似个奇迹。可以说这座繁华的沿海城市,每年的GDP几乎百分之十出自他的手笔。
  “听说老家伙下个礼拜回来。”
  “哦。是么?”
  “你该抽时间好好看看这座城市。”阮离熙骤然转了话题,眼神有些飘渺。皱紧了眉头,心想着刚喝的那口乌龙苦的真不是人喝的。
  “是啊,这座城市……变化真的很大。
  你……过得好么?”
  “我?”
  阮离熙指了指自己,好像惊讶于阮沁莹会问出此等可笑的问题。
  “接了老家伙的生意,酒店,每天吃吃喝喝的,当然再好不过。”
  阮沁莹又接不下话了,一阵意料之内的尴尬沉默。
  “你呢?新西兰的日子?”
  阮沁莹终于抬起来,诧异的看向他。
  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她在哪!?
  “也……不错。”
  “不错就好。”
  阮离熙转过头盯着窗外,不再看她。
  又是一顿静默,他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再见。”
  “有时间回家看看吧,宝妈挺想你的。老叨念着。”
  “我会的,过几天就回去。”
  “恩,那么……再见。”
  “再见。”
  “还有……”
  走出门口又回了头,无意于撞上那双泛着泪光的眼,阮沁莹显然没有预计到他的折返,完全错愕在当场。
  刻意忽略她的不知所措:
  “不知这里的套房,你和你的那位还满意么?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天澜就在这。”
  “这里很不错,我很喜欢。”
  “那就好。”
  “再见。”
  “恩。”
  她慢慢坐下,不想哭的,可是那些莹莹的东西像潮水般滚落下来,一滴一滴,一滴一滴,再也止不住脚步。
  她趴在餐桌上。
  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不是么?
  那她……
  刚刚还在傻傻的期待什么呢?
  蠢蛋!

  泡汤的薯片(捉捉虫)

  抱着熊在家看电视,成堆成堆的选秀节目,一张张青春洋溢的新面孔。
  天澜不禁感慨,年轻啊,可真好!
  遥想自己当初的这个年纪,闷闷的,没有任何精彩的篇章,没有象征性的叛逆,没有初恋,自然没什么值得怀念的故事。
  初恋?二十六岁的女人还在等待初恋,摆在今天说出去,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的。
  可这是事实,她没有恋爱过,不了解什么痛并快乐着的滋味。可能男人都不太倾向她这种类型的,至于她属于哪类的,自己根本不清楚,也可以说这纯粹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百无聊懒的天澜突然很想吃鲜虾味的薯条,最原始的那种,小时侯,她一哭闹,妈妈必会变出一包来。没有多想,套了衣服就往外走。
  刚一开房门,和阮离熙打了个照面:
  “哟!去哪?”
  “超市。”
  他一只长胳膊懒懒地架在门框上,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超市?去干嘛?”
  他没有要让她的意思,天澜看着他的神情,也无任何酒醉的征兆。
  “先生,试问,你去超市干嘛,抢劫么?”
  她懒的和他说,从他的长臂下钻了出去,才走了半步,就被他一把从后面抱住。他搂着天澜拼命扭动的腰,玩虐的说道:
  “要去一起去。”
  她烦躁地挣脱他,返身走回房间,欲关房门,一只脚恰如时机地伸进来,险些被夹。
  “要睡,也一起睡。”
  她彻底默然。
  九点多的超市依然热闹非凡,天澜拿着购物篮,本来只想买薯条的,一过来,这里兜兜,那里逛逛的,就有了一堆不在计划之内的东西。阮离熙始终跟在她的身后,有趣地看她拿了这样又那样,是谁说只是去买包吃的,看看那篮子,梳子镜子洗面奶的一堆,他随意拿起那把镜子照了照,又把那玩意对着她:
  “你刚说,出来买包东西,就五分钟?”
  “来都来了,就瞎看看啊。”
  她瞄到镜子里自己那张心虚的脸,说话时也明显底气不足。
  “对了,也要给你买东西的么。”
  “给我买?什么东西?”
  很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她可不能惹毛他了,还要靠他载她回去呢。
  “你不能老睡我的枕头吧。”
  事实上只是胡乱说说而已。
  “恩,也对,买一个放你床上,你的那个,一股子奶香,小姐,了解下,你还没断奶啊?”
  “你懂什么?那是牛奶味的洗发水,你不觉得味道特别好闻么?”
  “恩,妈妈的味道!”
  天澜气不过,狠狠瞪着他,轻唤:
  “喂,阮离熙,你过来。”
  他靠过去。
  “干嘛?”
  “再过来点,和你说个秘密。”
  他弯下身,她微微掂脚凑到他的耳边,眼里充满笑意,一只手虚掩着,似在说什么神秘的悄悄话。旁人看来,却是甚是亲密的,像是情侣间玩的小把戏。
  阮沁莹发愣似的看着不远处动作亲密的男女。男子背对他,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样的背影,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子齐肩的中发,微微有些卷翘,那张依旧稚气的脸,那双迷蒙的眼,里面却是盛不住的笑意。甜甜得像要溢出来。
  天澜玩心大起,瞧他那个笨样,还真的凑了过来,她狠狠地用牙齿咬着他的耳朵,阮离熙吃痛,侧身捞住急欲逃跑的她,准备反咬一口……
  “这么巧啊,阮总。”
  突兀的问候让打闹着的两人停止了动作,当天澜终于看清来人的时候,她仍木木地挨在阮离熙的怀里:
  “真巧,慕容先生,这个时候也来买东西啊?”
  阮离熙答得从容,又看向被慕容牵着手站在一旁的阮沁莹:
  “恩,想不到人还是很多。”
  阮沁莹转向仍在发愣的天澜:
  “天澜,好久不见。”
  “是啊,真的很久了。”
  天澜挣脱了阮离熙的怀抱,看到慕容毅浩,还是或多或少的职业病的缘故,她恭敬地站在一边,微微向慕容点了下头以示问候。
  慕容刚刚就注意到了天澜,不知为何地烦躁起来,现在面对面对站着,也没有给她好脸色。感觉阮沁莹的手心不停冒出汗来,他紧紧地握了握。
  阮离熙和阮沁莹,他怎么会不知道?喝醉的阮沁莹一直一直重复的名字,做梦的时候流着泪呼唤的名字,试问哪个妹妹会思念哥哥到这步田地。
  他无所谓,哪个女人没有自己的过去,她从不追究他的其他女伴,当然他更不会。
  阮离熙拉起天澜:
  “那么,我们先走了。沁莹,有空带着男朋友回家坐坐。”
  天澜有些乍舌,这家伙,讲话什么时候那么有教养了。
  跟着他出了超市,才想起忘了拿最重要的东西,软磨硬泡的求他回去,他是死都不肯了:
  “瞧你那张脸,吃了薯条还能见人么?”
  “又没让你看。”
  “我也没办法,不得不看!”
  天澜也不理他的嘲讽。继续说道:
  “让我回去拿一包吧,就一会儿。”
  “别想了,谁让你刚咬我来着的。”
  “是你先说我的!”
  “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
  “……”
  彼此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刚刚的偶遇。
  阮离熙开着车,天澜安静地呆在一边研究着她的战利品,街景快速地从两旁一串而过,凉凉的微风徐徐吹来。
  这样的夜,他突然觉得异常轻松起来 ,不再疲惫,不再心碎,不再想着怎样才能让阮沁莹从他的心里撤退。一切看起来都很舒服。
  包括。
  身边那个正仔细琢磨着新枕头的女人……

  羞辱

  夜间巡视,天澜对各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踩着高跟鞋移步总统套房,想起慕容毅浩那张冷峻的脸,突生胆怯。在背地里冒犯客人还让人逮了正着,是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的,天澜完全理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无论如何收不回了的。
  走在林荫小径上专注地思索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来人:
  “过的好么?天澜?”
  抬头,阮临之似空降般站在林荫尽头,一如当年的摸样,天澜好像又依稀听到他说:天澜,我来接你回家。
  他站在原地,微微笑得看着她,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她快步走过去,轻轻拥着他:
  “一点都不好!累!”
  想起刚进阮家哪会儿,不知道吃了什么,半夜肚子痛得让她在床上打滚,还好那次他在,抱着她就往医院赶。
  她躺在车里,也是像如今这般靠着他,她从没见过那样慌张的他,握着她的手一阵一阵地出汗,拼命叫着她的名字。印象里,他一直是从从容容的,没什么事能让他皱一下眉。第一次,天澜感受到了除了妈妈给予之外的温暖。
  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这种感觉叫父爱。
  “丫头长大了,不喜欢工作了,那是不是,想嫁人了?!”
  “才不是!”
  天澜躲过他欲拍向自己脑袋的大手,侧身揽住他的一只胳臂,与他并肩向前迈进。
  “不是说下星期回来么?”
  “想家里的那个公主了呗,有什么办法?”
  他故意夸张地瞄了天澜一眼,天澜笑起来,踮起脚在他的颊边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阮临之有些怔愣,以前是莫名的渴望被她叫一声爸爸的,她却从未开过口。直到如今,也从不曾听她唤过。可是,刚才的举动,还不能说明什么么?够了,真的够了。
  他仔细瞧着天澜,比离开的时候胖了些,白白静静的样子,却是他看得欢喜的。再也不是初时干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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