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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5章

古龙合集-第1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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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打你一百下耳光,萧字永远倒过来写!”

  高莫静—口气吞下,更是不悦道:“你凭什么资格要打他耳光?”

  萧风怒道:“老子要打,谁管得着。”

  高莫静见他出口伤人,千金小姐脾气发开了,说道:“你想打别人耳光,今天先尝尝耳光的滋味。”

  但见她身随声起,轻功招式说不上什么武功的源流,趋至萧风身前,扬手就是“啪”的一掌,清脆响亮。

  萧风想打芮玮耳光,欲人受辱,结果欲不得逞,身先受辱,内心的难过与痛恨,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他不信邪,后退一步,含着眼泪道:“你有本领再打我一掌!”

  高莫静笑道:“好,刚才左耳光,现在右耳光。”

  话声刚落,身形的飘动,令旁观者看来,茫然所视,好像高莫静在动,又好像高莫静并没动。

  萧风依着芮玮刚才所用的法子,双掌严密守在脸面附近,不顾全身要害卖给故人。

  然而这一手,在高莫静那种轻功已入化境的身法中,竟然失效,高莫静纤纤玉掌毫无阻挡地向萧风右面颊打去。

  在这耳光将打之际,高莫静忽然看到萧风眼眶中含着泪水,不由心肠一软,手掌收回,飘然退回,说道:“你既知道吃耳光的痛苦,那么该晓得当你打别人时,别人的痛苦了。”

  萧风直等高莫静退回,才出掌护面,其间时刻相差虽微,但在行动上相差过巨,亦就是说高莫静想打他耳光,再也轻易不过,想打几个就得实挨几个。

  顿时萧风脸色惨然,他想起自己被高莫静掌打中劲如同泥牛人海无影无踪,高莫静身怀玄功之奇,天下独一无二,再见她没有轻功基础的身法,完全凭着一身真气的运行,确定高莫静所学玄功,正是心目中所想的天下独一无二的内家至高修为——四照神功。

  萧风颓废地道:“高小姐,我服你,但你不应偏袒姓芮的,令我难堪。”

  高莫静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风抬头望向高寿道:“高伯父!”他喊这声的意思,显然要站在后面未说一话的高寿,来解释一件事情。

  高寿道:“静儿,这位大哥是你二妹的朋友,他义务前来保护你爹,野儿曾对为父言,咱们要好好礼待他。”

  萧风苦笑道:“好好礼待!你高伯父对我确实不错,但是高小姐,你的耳光之礼,我永远难忘啊!”

  高莫静未因爹爹之言而对萧风略有好感,因她亲眼看到萧风有意要杀爹爹意中的女婿,她不能忍受情郎的性命受害,冷笑道:“你有本领保护我爹,就没有本领躲过吃耳光吗?”

  萧风扬掌自个打了一记耳光,大笑道:“算我萧某人多事,不自量力的应允素心之托,高伯父,你既有这么个女儿,也用不着萧某人吃口闲饭啦,我回去跟素心说,这里再不需要我啦。”

  言罢,转身就走。

  高寿慌道:“慢走,你这么一走,野儿将来问我,教伯父如何说呢?”

  此处似有缺失

  立刻就走,正要转身交待几句场面话,高莫静不留情道:“爹,让他走,二妹多事,请他来做么?”

  这句话如只针尖刺穿了萧风的心,回头狠狠道:“青山永在,绿水长流,高小姐一记耳光,我萧某人永远记着。”

  说罢,飞奔离去。

  芮玮暗中为高莫静担心,认为高莫静太绝情了,可是他能说什么,这一切的发展,高莫静是为了自己啊!

  高莫静听不懂萧风去时留下的江湖上仇恨深结必有还报的黑话,漫不在意道:“走就走罢,爹的侍卫中多你这人,并无多大用处。”

  众侍卫平素虽然深恶萧风的为人,这时高莫静一番话,令他们兴起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心忖:“萧风武功高强,他没用处,咱们的存在更是多而无用了。”

  这些江湖高手,一一向高寿抱拳致礼后,颓然离去。

  他们眼见高莫静匪夷所思的内功身法,皆起归身之念,果于数日后,高寿的近身侍卫,多人辞退侍卫这份工作,浪迹江湖了。

  高寿的部下清理了现场的尸首,高寿暗中叹了口气,这些尸首都为了保护他而亡,怎不令他难过。

  不由高寿责备了高莫静几句,怪她说话不当,高莫静未历江湖,不知人情世故,被她爹一数说,憋着一肚子闷气,回房去了。

  这时天色将明,高寿邀芮玮至房中闲谈,说起高莫静身怀神功一事,高寿竟毫无所知,他还是今天才发觉大女儿武功未拜师,竟比野儿拜师武功还高。

  谈到野儿的师父,芮玮细诉发现玉掌仙子被杀与蒙面见野儿的经过说出。

  高寿叹道:“这些经过我都知道,未想到野儿师父杀我妻子,想当年张玉珍前来收野儿为徒时,尼姑装束,满面正派的样子,谁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

  芮玮心道:“那时有大师伯的誓言约束,她自不敢为非作歹,他与大师伯间的约束一破,恶性重犯,比之以前更要变本加厉了。”

  想是高寿说及被杀的野儿母亲,满脸戚然,老泪欲落,他与玉掌仙子间的情分甚重,玉掌仙子才死数日,这数日间悲情很难尽除。

  芮玮发觉高寿神色悲哀,再见他全身白袍,腰束白带,不像从前所见权贵豪丽的衣衫,知他这身哀服,此时神情,皆在怀念亡妻之丧。

  玉掌仙子之死,间接关系到芮玮,只见芮玮忽然站起,跪在高寿身前,伏首道:“伯母之死,芮玮之罪。”

  高寿忙道:“起来,起来,你何罪之有,快起来。”

  芮玮仍跪地道:“莫野妹为我盗张玉珍剑谱,张玉珍杀伯母,因莫野妹背叛之故,而莫野妹因我背叛,伯母之死,非芮玮之罪,何人之罪!”

  高寿扶起芮玮道:“快别再说这种话,依此说,野儿出家为尼,又是你的罪过了?”

  芮玮想起野儿缁衣尼帽神色憔悴的容貌,不由心中一酸,流泪道:“莫野妹看破红尘,正是芮玮不仁不义之罪。”

  高寿强打笑容道:“笑话,这也是罪,那也是罪,为人在世,罪过未免太多了。”接着“唉”了一声道:“天下出人意料之事,谁也怪不得,只怪命,一切都是命中安排,老天爷的意思,怪,应怪老天爷,你能奈何得了老天爷吗?”

  芮玮止住泪道:“伯父可真有莫野妹的消息?”

  高寿“啊”声道:“你问起,我倒想起一件东西没有交给你。”

  芮玮问道:“什么东西,谁给我的?”

  高寿道:“你等着,我去拿来。”

  芮玮暗中问道:“会是要给我什么东西?”

  一会儿高寿走出,手捧一只檀木长盒,交到芮玮手中道:“这是野儿给你的。”

  芮玮惊道:“野儿!她……她在哪里?”

  高寿摇头道:“你问我野儿消息,我亦不知,自凶杀案发生后,野儿再未见我。”

  芮玮问道:“那些物何来?”

  高寿叹道:“不知野儿为何不再见我,这檀木盒,她托官府送来!”

  芮玮打开密封的木盒,跃入眼际的是束秀丽、漆黑的娟发,发底压着一本色呈枯黄的旧书。

  芮玮心中已猜到盒中有本海渊剑谱,但他却未猜到,还有一束野儿削发为尼时所留下的青丝。

  发落情不断,这束娟发的存留,表示她——高莫野,直到如今还念念不忘于他。



  第七十二回 慈悲庵

  芮玮枯死的心,被高莫野留赠的青丝,引燃埋葬心底的情意,那番情,芮玮本已决定不去想她了。

  他本心想,野儿既已入空门,而且佛心虔诚,自己何必再牵扯她回到情海的尘世呢?

  现在他看到这束娟发,于是他心中以为野儿所以出家,只当自己亡故,实在情还未断,盼望着自己仍活在世上,见到这束情所独钟、相思仍在的秀发,芮玮懊悔未以真面目,告诉野儿,自己仍活在世上。

  他恨自己,既见野儿,怎会傻得蒙面见她,不告诉自己仍存在世上的消息。

  高寿见芮玮目视一束黑发,怔怔不语,问道:“你在想什么?”

  芮玮回道:“我在想,野儿也认出我了。”

  这句回得没头没脑,高寿奇道:“你说什么?”

  芮玮自言自语道:“她一定在怪我,见了面为何还不告诉她存在世上,难道我就残酷如斯,还要她独个忍受故人已亡的痛苦,啊,我真该死,我应该告诉她,我仍在世上……

  “是啦!是啦!我蒙面见她,她虽认出了我,故作不知,她以为我变了心,相认徒增痛苦,所以,所以……”

  高寿听出芮玮的意思,叹道:“你蒙面见野儿,并无不对,野儿身入空门,离开尘俗,就好像仙凡相隔,再相见只有痛苦。

  “我说玮儿,你不要再徒自悲伤了,我知道你深爱野儿,现在你们两人,既不可能再以尘俗之身相聚,我劝你还是忘了她吧,野儿并不希望你再念念不忘于她。

  “你知不知道静儿很喜欢你,我与你父一场深交,你就好比我的亲子一般,我希望你能和静儿成婚,不要再浪迹江湖,安居在我身旁,这样也就不枉我与你父相交一场,玮儿,我这意思,你说好吗?”

  芮玮仿佛没在听高寿说话,忽地一拍膝头道:“对啦,伯父,当年你在什么地方接回莫野妹?”

  高寿道:“其实我虽勒令天下兵马打探你和野儿的下落,只知你的消息,并未打听到野儿的去向,还是野儿闻说我在寻找她的下落,从华山捎信来说,她在华山为尼……”

  芮玮一听野儿在华山为尼,再不听高寿细说下去,迫不及待道:“华山?好!我这就去华山。”

  高寿大惊道:“你去华山做什么?”

  芮玮二话不说,抓起那束青丝,塞在怀中,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身说道:“我去华山找野儿回来……”

  声未毕,人已急奔而去。

  高寿急得大呼道:“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华山不能去……”

  华山为什么不能去,芮玮根本无法再听高寿对他讲了,因他疾奔如飞,高寿的呼叫,他一丝也未听到。

  高寿气急败坏,实未想到野儿一束黑发,令得芮玮激动如斯,早知如此,他才不会把那檀木盒递给芮玮了。

  这变化更非高莫野所能想到,那檀木盒在她削发后封起,本当找到芮玮的坟墓,在他坟前焚化。

  高莫野的心意,自己出家就等于死了,娟发、剑谱既不能交到心中以为亡故的芮玮手里,在他坟前焚化是要告诉他,此情惟君独有;君亡情断,今生长伴青灯古佛,以了余生……

  哪知芮玮死讯不闻,仍活在世上,于是她把檀木盒托官府送来,意思希芮玮学成天下第一剑法,却忘了以寄余情的长发,而芮玮误解了,其实高莫野,她佛心早巳坚,再不会去想那“旧情复燃”四字了。

  高寿正在唉声叹气,只见高莫静一步步走了进来,声音微微颤抖道:“爹,你让他去找二妹……”

  高寿抬起头,猛摇道:“不行,不行,华山他不能去!”

  忽见高莫静泪痕满面,脸色苍白,生似受了莫大刺激,怜惜道:“静儿,你哭什么?”

  高莫静伸袖一抹,强颜笑道:“我没哭啊?”

  高寿叹道:“你……你……都听到了?”

  高莫静点了点头道:“他爱极二妹,此心不死,还是让他亲见二妹一面,知道二妹佛心后,自会好点。”

  高寿道:“可是你二妹修行处轻易不能去啊!”

  高莫静摇头道:“佛庵圣地怎么不能去,爹,你放心,他武功不弱,不会吃亏的……”

  忽然看到那只檀木盒,“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

  从盒中拿出那本旧黄的绢册,翻开一看,只见里面记载一套剑法,她虽未学剑,却是识货,惊道:“这个他怎么不拿?”

  高寿道:“他只拿走你二妹的长发,这本书看也没看。”

  高莫静想了想,道:“爹,这本书女儿暂且保管。”

  高寿也没在意,嗯了一声。

  芮玮并非不知那本书是张玉珍依照海渊刀谱改编成的剑谱,只要他能学全这本剑谱,武功顿时判若两人。

  他一心只想亲身再见野儿一面,而忘了拿这本影响他一生的海渊剑谱。

  芮玮出北京城,雇车直往陕西去。

  ……

  西岳华山,耸立在陕西华阴县南,又名太华。

  隆冬,雪花如落叶般大,四下飘飞……

  华山古时有名的圣山,而且尼姑庵特多,大小十余座。

  冬天山风刺骨,香客绝不会在这冷死人的天气来朝香。

  芮玮来到此处,却不停留,他满腔热望,不把那寒冷放在心上,仅着一袭夹衣,坦然登山。

  他没问清高莫野在哪座尼庵修行,见到一座便上去打探,询问有否一位法号素心的女尼。

  几乎整个山头被他问遍,开门的女尼一个样儿的摇头道:“施主,此处没有素心此人,阿尔陀佛。”

  如那雪花落在地上,他寻觅野儿的热望,越来越凉。

  整个华山最后一座尼庵,被他找到了。

  这尼庵既小,所处之地又十分偏僻,亏他找得到,平常人很难发现这里会有一座尼庵。

  芮玮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叩那单薄的庵门,老大一会工夫才见开门,伸出张既老又丑的脸来。

  芮玮诚恳问道:“请问老师父,这里有没有位法号素心的师姑?”

  那老比丘尼有点怕冷,头缩了回去,门后道:“素心?老身就叫素心。”

  芮玮听她前两个字,还以为她知道素心这人哩,哪知她本人就叫素心,不由大失所望。

  老比丘尼道:“施主找老身有事吗?”

  芮玮慌忙道:“不!不!在下不是找你。”

  老比丘尼脾气不大好,喃喃骂道:“这大冷天,随便敲门,这不是害人?活见鬼!”

  她“砰”的一声用力关上庵门,芮玮不死心,大声问道:“老师父,庵内还有没有位叫素心的?”

  老尼火气大发,门内骂道:“有个鬼!整个庵内再有一个人,就是鬼啦!

  原来这小尼庵内只有这么一位老尼挂单,难怪她火气这么大,敢情一个人孤苦居此,连个伙伴都没有,气闷难消,大冷天碰到芮玮来瞎撞门,若非出家人,怕已出手打人了。

  芮玮碰了一鼻子灰,郁郁不乐地离开,心想:“这里再找不到,怕是高伯父弄错了,野儿并不在华山修行。

  他神情沮丧,目无所视地乱走,走了一刻,忽听一声轻咳,不由他骇了一大跳,回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人。

  只见那人身体臃肿,面容清癯苍老,倒非他是个胖子,只因身上又是棉袍又是翻毛大皮袄,活像个大狗熊。

  芮玮不敢小视这身后老人,心想他穿了这么笨重的行头,竟能来到身后令自己毫无所觉,还不知他在身后跟了多久,要是他不轻咳一声,只怕再跟下去,自己仍不知道。

  再向来路看去,足有数寸厚的雪地,仅有自己的一行脚痕,却不见老人的脚痕,内心更是大骇,心想此人莫非是妖怪不成?

  老人默不做声由得芮玮打量,等芮玮用着询问的眼光望着他时,他笑了笑。

  芮玮跟着一笑,他心头有事,一笑后,见老人没有说话,以为行路之人,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于是他也默不做声,照旧行起路来。

  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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