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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7章

古龙合集-第17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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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微笑道:“你虽然不知好歹,无理取闹,但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也不愿太难为你,只要你肯赔罪认错,瞧在花兄面前,我就放你走如何?”

  他这话说得非但又是大仁大义,而且也又卖给花无缺个交情,不折不扣正是“江南大侠”的身分。

  小鱼儿不住喘气,像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其实他早已算定,在这许多人面前,江别鹤只要能摆摆“大侠”的身分,就绝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

  他算准了在这许多人面前,自己装得越弱,江别鹤越不会使出煞手,否则岂非是失了“大侠”的风度。

  江别鹤出手果然更平和了。群豪却有人呼喝着道:“对这种人,江大侠你又何必太客气。”

  方才挨过小鱼儿的揍的,更是随声附和。

  江别鹤像是被逼无奈,叹口气道:“你年纪轻轻,我实在不愿伤你,但若不给你个教训,连别的朋友也瞧不过眼的……”说话间,小鱼儿又被逼退几步。

  江别鹤微笑道:“我这一着‘分花拂柳’后,便要取你胸膛,你可得小心了,最好莫要闪避招架,否则我出手一重,难免要伤了你。”

  小鱼儿道:“多承指教。”

  只见江别鹤一招“分花拂柳”后,右掌突然斜击而出,掌式如斧开山,直取小鱼儿胸膛。这一掌说来虽然没什么奥妙,但掌式变化之快,却是无与伦比,纵然他已先将自己招式喝破,但群豪还是想不到他掌式竟能变到这部位来,眼见小鱼儿是再也避不开这一掌的了。 

  群豪又不禁喝起彩来。

  小鱼儿突然出手硬接了这一掌。

  江别鹤突觉一股大力涌来,再想使出全力,已来不及了。“砰”的一声,他身子竟被震得飞了起来。

  小鱼儿忍了多年的怒气,终于在这一掌里发泄出来。

  只见江别鹤身子撞入人丛,站在前面的几个人,也被他撞得一起跌倒,踉跄后退几步,才坐到地上。

  群豪喝彩声戛然顿住,一个个张口结舌,怔在那里,只见小鱼儿拍掌大笑,竟穿过窗户,扬长而去了。

  小鱼儿虽未能真个痛揍江别鹤一顿,但江别鹤大大出了个洋相,也算出了口气,心里觉得再愉快也不过。

  “见好就收”这句话,小鱼儿当然清楚得很。

  群豪就算还不十分相信江别鹤真的是“见死不救,杀人灭口”,至少心里已有些怀疑。

  他在街上逛了一圈,又溜进了那客栈,在白天订好的那间屋子里歇了一会儿,等到院子里没有人声,才溜出来。

  只见住着那神秘人物的屋子,门窗仍是紧紧关着的,屋子里已燃起了灯火,却瞧不见人影。

  小鱼儿四下瞧了一眼,纵身掠上了屋脊,悄悄溜到这间屋子的屋檐上,伏在屋檐的暗影里,动也不动。

  屋子里也没有丝毫声音。这神秘的人物是已睡着了,还是已走了?江别鹤和他已订有后约,他怎么会走呢?何况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小鱼儿沉住了气,等在那里,他算定江别鹤绝不会不来,满天星光,夜凉如水,等着等着,他几乎睡着了。

  突听“嗖”的一声,一条人影,轻烟般掠来,那轻功之高,小鱼儿简直连见都没有见过。

  他简直瞧不见这人的身形,心里刚吃了一惊,只听房门轻轻一响,这人竟已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这人的轻功竟如此高明,莫说自己比不上,就连花无缺比他也似差了一筹,武林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再和江别鹤勾结,岂非可怕得很!小鱼儿想着想着,突然又瞧见一个人溜进了院子。

  只见他一路东张西望,悄悄走了过来,也走到这间屋子前面,轻轻咳嗽了一声,敲了敲门。

  屋子里立刻有人沉声道:“谁!”

  这黑衣人低声,道:“是晚辈。”

  听这声音,小鱼儿才知道是江别鹤来了,精神不由一振,这时门开了一线,江别鹤闪身走了进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小鱼儿也未听清。

  忽听江别鹤道:“晚辈今日倒瞧见了惊人之事。”

  那人道:“什么事?”

  江别鹤道:“燕南天并未死,而且又出世了!”

  江湖中无论是谁,听到这消息都难免要大吃一惊,那人却似无所谓,语声似是淡淡的,道:“哼,燕南天不死最好,他若死了,反倒无趣了。”

  小鱼儿越听越惊讶,这人非但对燕南天毫不畏惧,反倒有和燕南天较量较量的意思。

  江湖中敢和燕南天一较高低的人,有谁呢?小鱼儿简直连一个也想不出来。

  只听江别鹤又道:“除了燕南天外,那江小鱼居然也现身了!”

  那人对江小鱼的兴趣,竟似比对燕南天浓厚得多,道:“他武功怎样?比起花无缺如何?”

  江别鹤笑道:“他武功纵然比不上花无缺,但动起手来,诡计多端,只要稍微疏忽,便要上他的当。”

  那人居然好像微微笑了笑,道:“我正担心他武功太差,如今才放心了。”

  小鱼儿听得更是奇怪,他再也想不通这人为何对他如此有兴趣,难道这么样的人会认得他?

  只听那人又道:“江小鱼武功无论多强,都有花无缺去对付,用不着你担心。”

  江别鹤叹了口气,道:“但现在花无缺却似和江小鱼交起朋友来了……”

  那人冷笑道:“这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死不休,就算交朋友,也绝对交不长的,这点你只管放心。”

  小鱼儿吃了一惊!这人怎会对花无缺和自己的事如此清楚?知道这件事的人实在并不多呀。

  江别鹤似乎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前辈对弟子不知究竟有何吩咐?”

  那人道:“我只要你……”

  语声突然低了下去,小鱼儿连一句话都听不清了,只听得这人说一句,江别鹤就答一声:“是。”

  等到这人说完了,江别鹤笑道:“这几件事,晚辈无不从命。”

  那人冷冷道:“这几件事对你也有好处,你自然要从命的。”

  江别鹤沉吟着,又笑道:“前辈只吩咐了一声,晚辈立刻就遵命而来,但直到此刻为止,却连前辈的高姓大名都不知道。”

  那人叱道:“我的名字,你用不着知道,你只要知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已没有别人能帮你的忙,若没有我,你非但做不成‘大侠’,简直连活都活不成了。”

  江别鹤默然半晌,道:“是。”

  那人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

  江别鹤道:“是!”

  那人又道:“我交给你办的几件事,你若出了差错,那时不用燕南天和江小鱼动手,我自己就要宰了你!知道么?”

  江别鹤道:“是!”



  第六十五回 神出鬼没

  只见江别鹤垂首走出了门,身法立即变快,四顾无人,一闪就出了院子,小鱼儿眼珠子一转,也悄悄自屋檐上溜开。

  小鱼儿直跃出几重屋脊,才敢一掠而下,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他拎起这壶水,才大摇大摆地走回去。那间屋子里的灯火,果然还是亮着的,小鱼儿过去,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

  他一心想瞧瞧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竟不惜涉险,扮成茶房,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屋子里竟又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子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这神秘的人虽然住在这屋子里,但却连动都没有动这屋子里的东西,他显然只不过是借这间屋子来和江别鹤说话而已。

  小鱼儿却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

  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房子。

  一走进门,他才发觉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但除了这奇异的香气外,屋子里却再也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这屋子简直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但这屋子却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

  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

  那神秘的人物,既然只不过用这屋子作谈话之地,并不想在这里住,也没有沾这里的东西,却又为何要将这屋子洗得如此干净,而且还在屋子里散布出如此神秘,又如此珍贵的香气?

  这神秘的人物,莫非有种特别的洁癖。小鱼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么爱干净的人,倒也少见得很……”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声音竟赫然就是从小鱼儿身后发出来的!小鱼儿心里这一惊当真不小,嘴里却含笑道:“小的是来瞧瞧,客官是不是要添些茶水。”

  那人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小鱼儿赶紧道:“是。”

  那人道:“白天来的,好像不是你。”

  小鱼儿道:“钱老大当日班,小的王三是值夜的。”

  那人突然冷冷一笑,道:“江小鱼果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只可惜你出娘胎,我就认得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没有用的。”

  小鱼儿大骇道:“你是谁?”那人又不说话。

  小鱼儿霍然转身,身后空空的,那扇门还在随风而动。门外夜色深沉,哪里有人的影子?那人莫非又走了?

  小鱼儿又惊又奇,刚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又有人冷冷道:“你瞧不见我的!”

  那人竟又已到了他身后!小鱼儿连转五六个身,他身法已不能说不快了,但那人竟始终在他身后,就好像是他身上的影子似的。

  小鱼儿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禁被骇出了身冷汗。

  此人轻功如此,武功可想而知,小鱼儿知道自己非但万万不能抵敌,连逃都逃不了的。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站住不动了,笑嘻嘻道:“你若不愿被我瞧见,为何要来呢?”

  那人道:“你想不出?”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想,你总不会要杀死我吧?”

  那人道:“你怎知我不杀你?”

  小鱼儿道:“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就算瞧见你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若要杀我,就不妨让我瞧瞧了,是么?”

  他已隐约觉出这人的确没有杀他之意,胆子不觉大了起来,嘴里说着话,突然一步蹿到衣橱前。

  那衣橱里漆本就很新,又被仔细擦洗了一遍,更是光亮如镜,小鱼儿身子往下一蹲,一个白衣人影,便清清楚楚地映在衣橱上。

  只见这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神情飘飘然有出尘之概,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可怖的青铜面罩。

  小鱼儿又不禁骇了一跳,失声道:“你原来就是铜先生!”

  小鱼儿只觉他一双眼睛正狠狠瞪着自己——这双眼睛的光射到衣橱上,再反射出来,仍是冷森森的令人悚栗。

  小鱼儿强笑道:“那日黑蜘蛛说你武功如何如何之高,我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不是吹牛的。”

  铜先生冷笑道:“你用不着奉承我,我既不想杀你,就永远不会杀你。”

  小鱼儿道:“永远不会?”

  铜先生道:“嗯!”

  小鱼儿松了口气,笑道:“我见了你这样爱干净,又弄出这香气,本来以为你是个女人的……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你就算说不杀我,我也不相信。”

  铜先生道:“你不相信女人?”

  小鱼儿笑道: “妇人之言,绝不可听,谁若相信女人,谁就倒霉了!”

  铜先生突然怒道:“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

  小鱼儿道:“天下的女人,有谁能和我母亲相比,她又温柔、又美丽……”

  他虽从未见过母亲之面,但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自然永远是天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

  他说着说着,不觉闭起了眼睛,依着他的幻想描叙起来。他口才本好,此番一描叙,更是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天下少有,世间无双。

  铜先生冷漠的目光中,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

  小鱼儿也未瞧见,犹在梦呓般道:“世上别的女人,若和我母亲相比,简直连粪土也不如,我……”

  话未说完,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一麻,整个人竟都已被这“铜先生”提了起来。

  以小鱼儿此时的武功,竟无还手抗拒之力。

  只见铜先生目中满是怒火,冰凉的手掌,越来越紧,竟似乎要将小鱼儿的脖子生生拗断。

  小鱼儿大骇道:“你……你说过永远不杀我的,说出来的话怎能不算。”

  铜先生道:“只因你满嘴胡说八道,令人可恨。”

  小鱼儿道:“我几时胡说八道了?”

  铜先生道:“你母亲是好是坏,是美是丑,你根本未见过,如此为她吹嘘,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小鱼儿道:“你……你怎知我未见过我母亲的面?” 

  铜先生冷笑道:“我不知道谁知道。”

  小鱼儿忍不住道:“我母亲长得是何模样?”

  铜先生道:“你母亲跛脚驼背,又麻又秃,乃是世上最丑最恶的女人,世上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得多。”

  小鱼儿大怒道:“放屁放屁,你才是胡说八道!”

  话未说完,脸上竟挨了两个耳刮子。

  铜先生这两掌虽未使出真力,但已将小鱼儿脸颊两边都打得肿了起来,鲜血不住自嘴角沁出。但小鱼儿仍是骂不绝口。

  他虽未见过母亲,但只要一想起母亲,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痛苦,也是温馨。

  他平日虽然最喜见风转舵,所以这“铜先生”若是辱骂了他,他自知不敌,也绝不会反抗还嘴,但辱骂了他的母亲,他却不能忍受。

  铜先生耳刮子打个不停,小鱼儿还是骂个不停,他牛脾气一发,什么死活都全然不管不顾。

  铜先生咬牙道:“你再敢骂,我就杀了你!”

  小鱼儿满嘴流血,嘶声道:“只要你承认我母亲是最温柔、最美丽的,我就不骂你。”

  铜先生道:“你……你死也不肯承认你母亲是最丑最恶的女人?”

  小鱼儿立刻点头。

  铜先生道:“你……你情愿为她死?”他眼睛里充满怨毒,语声却渐渐颤抖。

  只见这“铜先生”站在那里,全身抖个不住。

  小鱼儿偷偷瞧着他,却也不敢妄动,过了半晌,才终于忍不住道:“我母亲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骂她?”

  铜先生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小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转首瞧了瞧,那铜先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小鱼儿心里虽然有许多怀疑不解,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展开身法,没命飞掠,转眼间便已掠出了客栈。

  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你还不承认?”

  小鱼儿身子刚掠起,又跌下,他知道只要被这人追着,便如附骨之蛆,再也休想甩得脱了,突然大喝道:“你有本事,就宰了我吧!”

  喝声中,他猝然转身,双拳雨点般击出,但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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