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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6章

古龙合集-第27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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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八弟……”

  朱七七失声道:“八弟的事你也知道了?”

  范汾阳垂首叹道:“这也是沈浪告诉我的……唉,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偏偏……唉,只望他吉人天相,还好好活着。”

  提起她八弟火孩儿,朱七七又不禁心如刀割,眼泪又不禁流下来——这可爱的孩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她幽幽问道:“这件事,爹爹可知道么?”

  范汾阳道:“谁会告诉他老人家,让他伤心。”

  朱七七垂首道:“对了,还是莫要让他老人家知道的好,总有一天……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老八找回来的。”

  范汾阳默然半晌,突然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五哥近日来,名头越发高了,日前在大同府与人一场豪赌,就赢了五十万两,大同府的人都在说,朱五公子一来,就将大同府的银子全带走了。最可笑的是,太行山的‘拦路神’李老大,居然想动他主意,那日却被他倒打一耙,非但削了李老大的两只耳朵,连太行山窖藏的两千多两金子,也被他带走了。日前你三姐过生日,他就送了对金寿星,你三姐高兴得要命,后来把那金寿星秤了一秤,恰巧是两千多两。”

  朱七七叹道:“三姐的生日,我都忘了。”

  范汾阳兴致勃勃,又道:“你大哥……”

  朱七七掩起耳朵,道:“你莫要再说他的事了,他运气总是好的。你们运气都好,只有我……是个倒楣的人。”

  范汾阳笑道:“你错了,朱七小姐的名头,近日在江湖中可也不弱。我虽未见着你,但你的事却听了不少。”

  朱七七道:“所以你就找沈浪问,是么?”

  范汾阳笑道:“我只是……”

  朱七七冷笑截口道:“告诉你,我的事与他无关,你以后莫要再向他问我,他……他……他,我根本不认识。”

  范汾阳耸了耸肩,笑道:“好,你既不认得,我就……”

  话未说完,胯下的马,突然疯了似的一跳。

  范汾阳吃惊之下,赶紧挟紧了腿。

  只见那匹马竟发狂般向斜地里奔了出去,上下跳跃,不住长嘶,饶是范汾阳骑术精绝,竟也无法将它控制。

  朱七七大惊叫道:“姐夫,姐夫你……”

  她话犹未了,这马车突也发了狂似的向前狂奔起来。

  朱七七又惊又怒,呼道:“赶车的……喂!你……”

  那赶车的丐帮弟子自车厢前的小窗口探首出来,笑道:“姑娘,什么事?”

  朱七七道:“你瞎了眼么,等一等呀,我姐夫……”

  赶车的丐帮弟子笑道:“你姐夫吃错了药,那匹马也一样,疯人疯马,正和在一起,等他则甚。”

  朱七七大惊道:“你……你说什么?”

  赶车的哈哈一笑,道:“你不认得我?”

  朱七七道:“你……你是谁。”

  赶车的笑道:“你瞧瞧我是谁?”

  大笑声中,伸手往脸上一抹——王怜花,又是王怜花。

  朱七七又惊又怕,简直又快发疯了,狂叫道:“鬼,又是你这恶鬼!”

  王怜花嘻嘻笑道:“朱姑娘,你吃惊了么?”

  朱七七探首窗外,范汾阳人马都已瞧不见了。她想拉开车门往下跳,怎奈这车门竟拉不开。

  王怜花大笑道:“朱姑娘,你安静些吧,这马车是特制的,你逃不了的。”

  朱七七怒喝道:“恶鬼,我和你拼了。”

  拼命一拳,向那小窗子打了过去。

  但王怜花头一缩,朱七七就打了个空。

  她拳头打出窗外,手腕竟被王怜花在窗外扣住了。

  朱七七两条腿发疯般向外踢,怎奈这马车乃系特制,车厢四面竟夹着钢板,踢得她脚趾都快断了。

  王怜花却在外面嘻嘻笑道:“好姑娘,莫要动,我伤还没有好,不能太用力。”

  朱七七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最好!”

  王怜花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坏人,一时间怎会死得了。”

  朱七七拼命挣扎,怎奈脉门被扣,身子渐渐发软。

  只觉王怜花的嘴,竟在她手上亲了又亲,一面笑道:“好美的手,真是又白又嫩……”

  朱七七怒喝一声,道:“恶贼,我……我……”

  突然一头撞向车壁,立刻晕了过去。

  沈浪、熊猫儿,一路飞掠。

  突听道旁暗林中传出一声凄惨的马嘶。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转身飞掠而去,只见范汾阳站在那里不住喘息,他身旁却倒卧着一匹死马。

  沈浪失声道:“范兄,这是怎么回事?”

  范汾阳连连跺足,道:“糟了!糟了!”

  熊猫儿着急道:“什么事糟了,你倒是快说呀。”

  范汾阳道:“你们可瞧见朱七七了?”

  熊猫儿大惊道:“她不是跟着你的么?”

  范汾阳再不答话,转身就走。

  熊猫儿、沈浪对望一眼,都已猜出大事又不好了,两人一齐放足跟去。熊猫儿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七七究竟到哪里去了?”

  但范汾阳却是一言不发,放足急奔。

  沈浪、熊猫儿也只得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俱是面色沉重,身形俱都有如兔起鹘落。夜色深深,星光淡淡,城郊的道路上,全无人影。

  忽然间,只见一辆马车倒在路旁,却没有拉车的马。

  范汾阳一步窜了过去,拉开车门。

  车厢中空空的,哪里有人。

  熊猫儿动容道:“这可是他乘的马车?”

  范汾阳一步窜了过去,拉开车门。

  熊猫儿道:“但……但她怎的不见了。”

  范汾阳惨然长叹一声,道:“我对不起她爹爹,对不起她三姐,也……也对不起你们。”

  熊猫儿跌足道:“果然出毛病了,这……”

  突听沈浪道:“你瞧这是什么?”

  车座上,有块石头,压着张纸条。

  熊猫儿一把抢过来,只见纸条上写着:“沈浪沈浪,白忙一场,佳人已去,眼青面黄。沈浪沈浪,到处逞强,遇着王某,心碎神伤。”

  熊猫儿大喝一声,道:“气死我也,又是王怜花。”

  范汾阳切齿道:“好恶贼,果然好手段,不想连我都上了他的当。”

  熊猫儿厉声道:“咱们追。”

  沈浪叹道:“他抛下车厢,乘马而行,为的便是不留痕迹,也不必沿路而行。此人狡计多端,巢穴千百,却教我等追向哪里?”

  熊猫儿怒道:“如此说来,难道咱们就算了不成?”

  沈浪淡淡道:“你等我想一想,说不定可以想出主意。”

  伸手抚摸着车厢,久久不再言语。

  朱七七醒来时,只觉头上冰冰的,冷得彻骨。

  她立刻完全清醒,伸手一摸,头上原来枕着个雪袋。她一把抛开,便要夺身跳起来。

  但是她上身刚起来,立刻又只得躺下。

  她竟是赤裸裸睡在棉被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衣裳。

  而王怜花那双邪恶的眼,正在那里含笑瞧着她。

  朱七七只得躺在床上,拥紧棉被,口中大骂道:“恶贼,恶鬼,恶狗……”

  王怜花笑嘻嘻道:“你若吃狗肉,我就让你吃如何?”

  朱七七嘶声道:“恶贼,还我的……我的衣服来。”

  王怜花大笑道:“有人告诉我,对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脱光她的衣服……哈哈,这法子果然再妙也不过。”

  朱七七红着脸,切齿道:“总有一天……”

  王怜花笑道:“总有一天,你要抽我的筋,剥我的皮,是么……哈哈,这种话我也听得多了,我也想尝尝被人抽筋剥皮的滋味,只可惜那一天却迟迟不来。”

  朱七七道:“你……你……”

  突然翻过身子,伏在枕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既不能打他,也打不过他;骂他,他更全不在乎——她除了放声痛哭一场,还能做什么?

  她一面痛哭,一面捶着床。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手莫要抬得太高,不然春光就被我瞧见了。”

  朱七七果然连手都不敢动了,将棉被裹得更紧。

  王怜花长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何必呢?”

  朱七七嘶声道:“你若是怜悯我,就杀了我吧。”

  王怜花道:“我怎舍得杀你,我对你这么好……”

  朱七七大呼道:“噢,天呀,你对我好。”

  王怜花笑道:“你仔细想想,我从开始认识你那天到现在,有哪点对你不好?你想打我,杀我,我却只想轻轻地摸摸你。”

  朱七七痛哭道:“天呀,天呀,你为什么要生这恶贼出来折磨我……我……”

  王怜花笑道:“对了,我命中就是你的魔星,你想逃也逃不了,你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这是天命,任何人都没有法子。”

  他笑着站起来,笑着走向床边。

  朱七七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用棉被紧裹住身子,缩到床角。瞧见王怜花那双眼睛,她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王怜花嘻嘻笑道:“你明明知道,何必问我?”

  他走得虽慢,却未停下。

  朱七七嘶声大呼道:“你站住。”

  王怜花道:“你若是想叫我站住,你只有起来抱住我,除此之外,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有法子叫我站住了。”

  沈浪手抚着车厢,突然大声道:“有了。”

  熊猫儿喜道:“你已想出了法子?”

  沈浪道:“你我想追王怜花的下落,就只有一个法子。”

  熊猫儿急急问道:“什么法子?”

  沈浪道:“就是等在这里。”

  熊猫儿怔了一怔,道:“等在这里?难道天上还会平空掉下馅饼不成?难道王怜花那么笨,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沈浪微微一笑,道:“你摸摸这车子。”

  熊猫儿、范汾阳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车厢。

  沈浪道:“你可摸出有什么异样?”

  范汾阳沉吟道:“这车子看来分外沉重,似乎夹有铁板。”

  沈浪道:“不错,这车子乃是特制。”

  熊猫儿道:“车子是特制又如何?”

  沈浪道:“要制成这样一辆车子,并非易事,王怜花决不会白白将之舍弃。”

  熊猫儿道:“你是说他会回到此地,将这车子弄回去?”

  沈浪道:“正是。”

  熊猫儿摇头道:“这车子纵是金子打的,王怜花也未必会为这部车子来冒险。这一次,你大概是想错了。”

  沈浪笑道:“只因他决不会觉得这是冒险,才会回到这里……”

  范汾阳拍掌道:“不错,在他计算之中,必定以为我们瞧见车中纸条之后,立刻就去四方追查,决不会想到我们还会等在这里。”

  熊猫儿亦自拍掌道:“连我们自己也想不到守在这里,王怜花那厮又不

  是沈浪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更想不到了。”

  沈浪道:“这就叫做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熊猫儿道:“但……我想他自己决不会来的。”

  沈浪道:“何必要他自己前来,只要有他的属下来拉车子,我们就能追出他的下落,这总比四处盲目搜寻好得多。”

  熊猫儿叹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王怜花已走到床边。

  朱七七颤声道:“你……你若敢上来,我就自己将舌根咬断。”

  王怜花道:“你宁可死,也不愿……”

  朱七七道:“对了,我宁死也不愿被你沾着一根手指。”

  王怜花道:“你这么厌恶我?”

  朱七七道:“我不但厌恶你,还恨你,恨死你了。”

  王怜花笑道:“你若是真恨我,就该嫁给我。”

  朱七七道:“恨你反而要嫁给你,你……简直在放屁。”

  王怜花大笑道:“只因你根本就只有一个法子对付我,这法子就是嫁给

  我。你嫁给我后,这一辈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赚钱给你用,要我为你做牛做马,稍不如意,还可向我撒娇发威。你瞧除了嫁给我,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这样出气?”

  这些话当真是空前的妙论。

  朱七七听得呆了,既是气恼,又觉哭笑不得。

  王怜花笑道:“看来你也同意了,是么,来……”

  他一条腿已要往床上抬。

  朱七七大喝道:“下去!你……你莫要忘了,我也有一身武功,而且……你伤还未愈,你……你……你何必现在就拼命。”

  王怜花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朱七七身子往后退,直往后退。

  她虽然明知王怜花伤势还未澈,但不知怎的,她瞧见王怜花就害怕,竟不敢和王怜花动手。

  王怜花那双眼睛里,竟似有股淫猥的魔力,这种淫猥的魔力,最能令女孩子情怯心虚。

  王怜花的手,已拉住那床棉被了。

  朱七七突然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居然会笑,当真比什么事都要令王怜花吃惊,他的手,也不知不觉停住了。

  朱七七笑得很甜,也很神秘。

  王怜花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朱七七道:“我笑你真是个呆子。”

  王怜花笑道:“我会是呆子?我一生中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次,什么恶毒的话都有人骂过我,但却没有人骂过我呆子。”

  朱七七道:“但你却当真是个呆子。”

  王怜花笑道:“我呆在那里?你倒说来听听。”

  朱七七道:“难为你还自命风流人物,居然竟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事。”

  王怜花道:“哦……”

  朱七七道:“你可知道女孩子最恨的,就是男人对她粗鲁,最厌恶的就是男人不解风情。你若不是呆子,为什么偏偏要被人恨,要被人厌恶呢?”

  王怜花叹道:“噢……嗯……唉……”

  朱七七道:“你若是以温柔对我,说不定我早就……早就……”

  她嫣然一笑,垂下了头。

  她的语声是那么温柔,甜美;她的笑,是那么娇羞,而带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诱人魅力。

  她情急之下,终于使出了女子最厉害的武器。

  王怜花默然半晌,突然反手打了一掌,道:“不错;错了。”

  朱七七笑道:“什么不错、错了?”

  王怜花叹道:“你说的不错,是我错了。”

  朱七七嫣然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该好好坐在那里,陪我聊聊。”

  王怜花道:“好,你说聊什么吧。”

  朱七七眼波一转,道:“你是怎么从我手里逃出来。我到现在还想不通。”

  王怜花笑道:“我若不说,只怕你永远也想不通。”

  朱七七道:“所以我才要你说呀。”语声微顿又道:“我先问你,可是你手下帮着你?”

  王怜花笑道:“我被点了好几次穴道,又受了伤,若没有人帮我,我怎逃得出。”

  朱七七道:“但你已经易容,我也易了容,他们怎会认得出你?你已被人捉住的事,本没有一个人知道呀。”

  王怜花大笑道:“你可知道,我虽经易容,却在脸上留下了个特别的标记,这自然是我事先已与属下约定好的,否则我纵非被迫,也时常易容,面貌可说千变万化,他们又怎会认得出谁是他们的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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