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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5章

古龙合集-第2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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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恕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汉大丈夫焉有自杀之理?”

  慕容惜生道:“那么你就莫要多话,寻着文琪,我就会放你!”

  仇恕厉声道:“若是一辈子寻不着她又当如何?”

  慕容惜生仍未回头,冷冷道:“我就一辈子不放你。”

  仇恕呆了一呆,突地仰天狂笑起来,道:“你要我一辈子跟着你,嘿嘿,哈哈,我知道了。”

  慕容惜生身子仿佛微微颤抖了一下,道:“你知道了什么?”

  仇恕狂笑道:“你生得太丑,嫁不出去,便想出这法子,寻个男人陪你,是以你方才故意迟迟不肯下来,不过是为了……”

  话声未了,慕容惜生突地回过头来,反手一掌,打在仇恕面颊上,她出手极重,落掌极轻,响声却清脆得很。

  仇恕怒喝一声,左手一拳打了回去。

  但是他脉门被制,出手无力,慕容惜生微一抬手,便又扣住了他左手手腕,口中颤声叱道:“你敢?”

  仇恕双手被制,顿足大骂道:“丑八怪!母夜叉!臭妖精!你既不杀我,又不放我,不是要找汉子是什么?你整日拉着男人的手,连睡觉都不肯放松,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想要我陪你一辈子,你……你是在作梦!”

  惊人之变

  要知仇恕生性本来最是冷静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但他被慕容惜生制住数月,当真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已被折磨得满心焦躁,无法忍耐。

  他想尽各种方法,忽而激将,忽而威逼,甚至好言相商,但饶是他用尽千方百计,慕容惜生仍是不放!

  此刻他满腔冤气,无法忍耐,不禁犯了少年心性,将各种令人伤心的恶毒之话,俱都骂了出来。

  他越骂声音越大,越是狠毒。

  慕容惜生的身子,已不住颤抖起来,目中竟有了泪光,颤声道:“你……你……”

  仇恕仍然骂不绝口:“你若真的丑得嫁不出去,我就……”

  慕容惜生放声大喝道:“住口!”

  仇恕也放声大喝道:“我偏不住口,我……”

  话声未了,慕容惜生突地举手揭下了面具,大声道:“我嫁不出去么?”

  仇恕目光动处,身子突地一震,当场呆在地上!

  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再也不是丑八怪了!而是一个美绝天仙,美得令人不可思议的绝代丽人!

  用尽世上所有的词句,都不能形容仇恕此刻的惊异,用尽世上所有的词句,也无法形容出她的美丽!

  那是一种惊人的美,不同凡俗的美,超凡绝俗的美!

  世上的美人虽多,若在她面前一比,便都成了泥土。

  世俗的美,最多令人沉迷。

  但是她的美,却要令人疯狂!

  那是一种奇异的美,神秘的美,带着一种震摄人心的力量,美得不可比拟,美得毫无缺陷……

  尤其,在她眉梢、眼角,凝聚着的那一种混合了悲哀、幽怨、愤怒的意味,使得她的美更……更……

  无法形容!

  她这美丽的容颜,除了她最最亲近的人,谁也没有看到过——看到过的男子,都已死于疯狂。

  只因她深知自己的美丽,会为自己,更会为别人带来灾祸,于是她以一层丑陋的面具,遮掩了它。

  她立下了戒杀之誓后,更不愿容颜被人见到——她不愿别人为她疯狂,也不愿见到别人死于疯狂。

  此刻,她盛怒之下,骤然揭下了面具。

  她的身子颤抖更剧,心房也砰砰跳动起来。

  她咬一咬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大声道:“你现在已可明了,我这样做法,全都是为了文琪,她是那样天真而善良,我不愿见到她伤心。”

  她长长喘了口气,接着道:“是以我要你再去见她,要替你们解去仇恨,我不能放开你,只因……只因我不愿你伤她的心。”

  她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泪珠却已夺眶而出。

  武林中最最冷酷无情的女子,此刻竟会流下了眼泪,此事若是说了出去,江湖中保险谁也不会相信。

  仇恕目光一垂,再也不开口了。

  此刻,他已不愿开口,也不能开口。

  他只觉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掌,已松了许多,他用尽全力,或可挣脱,但他不知怎地,此刻竟没有这样一分挣扎的力量!

  良久,良久,他方自长叹一声,只听慕容惜生道:“张开眼来!”

  仇恕张眼一望,只见慕容惜生又已戴上面具。

  她语气也已又变得冷冷冰冰,接着道:“忘记我方才的样子,记着我此刻形状。”

  仇恕冷冷道:“你方才是什么样子?”

  慕容惜生道:“好!”

  两人回到那第一间地室中,嘴上却像是贴了一张封条似的,谁也不再说话,维持着奇异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残烛已将熄灭。

  仇恕忍不住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是否为了要等人来?”

  慕容惜生道:“你我谁也不知道他那第五号据点在哪里,自然要等一个知道的人来,逼着他将我们带去!”

  仇恕道:“若是无人来呢?”

  慕容惜生道:“他那张字笺,又不是留给我们看的,怎会没有人来?”

  仇恕叹了口气,拿起另一截蜡烛燃起——这两只红烛被雷电剑彭钧一剑斩断后,梁上人只燃起一只。

  他举起烛台,道:“你若要等候,也该到里面去,好有个缓冲之地!”

  慕容惜生一言不发,走入里间。

  仇恕取下烛台,将两张短榻,拉得极近,自己横坐到左面榻上,留下右面一张短榻给慕容惜生。

  慕容惜生默然望着他做这些事,目中突又流露出那奇异的光采,只因这些事,一路上都是她在做的。

  此情难忘

  又过了半晌,仇恕突然问道:“你我已有一日未饮未食,你饿了么?”

  慕容惜生垂下头来,道:“还好……”

  这一路上,仇恕虽然受尽折磨,但却也在不断地麻烦着她,忽而要酒,忽而要肉,忽而走不动了。

  他自是因为自己满腹冤气,是以故意如此,慕容惜生虽然有时置之不理,但大半却都是依着他的。

  哪知此刻仇恕竟问她饿了没有,这转变竟是如此巨大而奇异,慕容惜生觉察出了,不禁垂下头去。

  仇恕见她垂下了头,心中更不禁暗暗叹息。

  他如此转变,只因他突然忆起了自己是个男子,和女子在一起的男子,天生便应有保护女子的责任。

  这一路上,他始终未将她当作女子看待,只觉她忽而凶狠,忽而温柔,像是个古里占怪的妖精。

  但此刻,他忽然发觉以前她所表现的凶狠与温柔之中,都有着一种值得他仔细咀嚼的意味。

  这一路上,两人不知有多少次共处一室的经验,而这一次,他两人心中的感觉却都和以往大不相同。

  红烛燃烧,时光流逝……

  慕容惜生突地抬起头来,冷冷道:“你莫要忘记你仍是我的俘虏,以后不要再问东问西,我的肚子饿了,自会去寻找食物。”

  “我好心好意……”

  慕容惜生冷冷截口道:“用不着你好心好意,你一路上总是来麻烦我,此刻竟突然变得好心好意起来,难道你以为我……”

  突然目光一转,再也说不下去!

  仇恕冷冷道:“我以为你怎么?怎地不说了?”

  慕容惜生怔了半晌,厉声道:“我爱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你敢管我?”

  仇恕冷哼一声,道:“好个喜怒无常的女子!”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纵然看她,也不会知道她心中的情意,更不会知道她心中的矛盾与痛苦,只因她已将一切都藏进心里。

  仇恕目光一转,突地发现床边一只丝囊——这丝囊本在榻下,只因他将短榻拉开,是以丝囊便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拾起了它,只见丝囊上满绣着牡丹,牡丹花中,却又绣着一双同心结,绣工精致,香泽微闻。

  他心念一动,暗暗忖道:“这莫非是毛文琪之物?”

  他左手打开丝囊,囊中便落下了一粒布钮,两缕头发!

  他记得这布钮乃是自己与毛文琪同行时落下的,当时毛文琪便为他缝上了一只,却不料她竟将这破旧的布钮一直留至今日。

  布钮若是他的,头发自也是他的。

  他望着丝囊上的同心结,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淡淡的惆怅,只听慕容惜生轻叹一声,道:“喂,这些东西本都是你的么?”

  仇恕看也不看她,冷冷道:“忘记了。”

  慕容惜生道:“你知不知道她将你的东西如此珍惜,是为了什么?”

  仇恕道:“她的事我怎会知道?”

  慕容惜生怒道:“她对你如此深情,你故作不知也没有用,你看在她对你的这份情意,也不该再伤她的心了!”

  仇恕霍然转过头来,大声:“她对我深情,我便必须对她深情么?”

  慕容惜生也大声道:“自然!”

  仇恕冷笑一声,道:“这道理是谁规定的,我听也没有听过!”

  慕容惜生道:“我规定的。”

  仇恕仰面大笑道:“别人的情感,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不妨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纵然没有恩怨存在,最多也不过将她当做妹子而已。”

  慕容惜生怒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要她对你如此?”

  仇恕狂笑道:“她自己的情感如此,怎怪得了我,若是有别的男子对你深情,你难道也要对他好么?这难道也怪你?”

  慕容惜生呆了一呆,缓缓道:“她告诉我,你以前对她也不错的,为何此刻……”

  仇恕截口道:“那时我不过只是为了要自她身上换取她爹爹的秘密,为了要教毛臬痛苦而已,毛臬害我先父时,不择任何手段,我复仇时,自然不择任何手段,这便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知道么?”



  第三十七回 爱之礼赞

  异军使者

  他满含怨毒的语声,使得慕容惜生身子一颤。

  过了良久,她方自沉声道:“毛臬与你有仇,她又与你有什么仇恨?”

  仇恕默默良久,长叹道:“是以到后来我也放过了她……”

  话方未了,突听外面响起一阵脚步之声,两人心头一跳,齐地住口不语,那脚步声也随之停顿。

  慕容惜生悄然站起身子,外面已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这声音还不甚近,显见得来人还未走入第一间地室。

  仇恕目光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道:“进来。”

  过了半晌,那人声又道:“师父已安歇了么?弟子长孙策有事禀报。”

  这次语声已是在外面的地室中发出来的。

  仇恕心念一转,忖道:“原来又是他们门—下的‘玉骨’使者’!”

  当下干咳一声,道:“在外面说。”

  要知他本是千灵百巧之人,此刻改变语声,学那毛臬的口音,竟学得惟妙惟肖,但他仍怕被人听出,是以只短短说了四字。

  慕容惜生瞧了他一眼,目光中大有赞许之意。

  她本待擒住长孙策后,再威迫他说出所要禀报之事,但仇恕此刻却令他乖乖地自己说将出来。

  只听长孙策出声道:“弟子谨尊师命,将仇独残骨一齐送至杜仲奇杜师叔之处,杜师叔令弟子回来禀报师父。”

  仇恕一听“仇独残骨”四字,心中但觉一阵热血上涌,他咬了咬牙,极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愤,道:“杜仲奇说什么?”

  垂帘外的异军使者长孙策突地双眉一皱,他见师父没有出来,心中已然起疑,此刻更是疑云大作,忖道:“师父从未在我面前直称杜师叔的名字,今日怎地……”

  心念一动,忖道:“难道里面的人并非师父,而是别人冒充的么?”

  十大玉骨使者之中,这异军使者长孙策心智最是深沉,行事也最是谨慎,是以毛臬才会交付他如此重任。

  他心念转处,当下立刻沉声道:“杜师叔令弟子禀告师父,就说师父留在他老人家处的十二柄宝刀宝剑,都分配停当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自怀中取出了一只制作得极其精巧的小小银壶,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垂帘。

  只听帘中缓缓道:“知道了,还有什么?”

  异军使者长孙策暗中冷笑一声,忖道:“师父哪里有十二柄宝刀宝剑,哼哼,好小子,你竟敢冒充师父的声音,来骗我长孙策,叫你知道厉害厂

  他悄悄旋开了壶口处的螺旋,盖子罩在鼻子上,又将银壶倒转,一股目力难见的淡淡轻烟,便自壶口飘出。

  轻烟飘人了垂帘,长孙策声色不动,接着道:“杜师叔已为师父召集了关外二十七名高手,其中还包括了天山与长白两派的剑客,还有……”

  他随口胡扯,垂帘中的仇恕却听得暗暗心惊,他再也想不到长孙策已在暗中施放了迷药中最最厉害的千日醉魂香,一心只想听听灵蛇毛臬的机密实力,当下接口追问着道:“还有什么?”

  只听垂帘外接着道:“还有关内陕甘一带的高手,也已被杜师叔联络好了,这些人都对姓仇的怀恨已久,杜师叔一说他们便答应了,就连穷家帮的穷神凌龙,都已被杜师叔以十万两银子收买!”

  他越扯越是荒唐,仇恕却越听越是心惊。

  不知不觉间,他已中了那千日醉魂香了。

  刹那间,他只觉脑中一阵晕眩,方自暗道一声:“不好!”

  只觉自己手腕已被松了开来,转目望去,慕容惜生更是眼帘重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心头大惊,知道自己已中了别人暗算,当下闭住呼吸,猛提一口真气,凝聚在掌心,但身子却已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这千日醉魂香乃是天山异产,五色无味,常人只要吸人一点,立刻四肢无力,但头脑却仍清醒。

  这迷药是昔年天山淫盗赛赤风炼来迷奸妇女之用,使妇女四肢无力,但身上仍有知觉,眼看赛赤风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却又无法反抗,那味道自然比麻木晕迷还要痛苦得多,而赛赤风见到女子越是痛苦,自己便越是兴奋欢喜,以此迷药,他也不知作了多少孽!

  武林中人自然将他恨之入骨,到后来使用了美人计,自他身上偷来迷药,将他迷倒,再用酷刑将他慢慢杀死。

  于是,到了后来,武林中人便将千日迷魂香用来做对付强仇大敌之用,让仇人不能反抗,却又能感觉到痛苦。

  千日醉魂

  垂帘外的异军使者听得帘内噗的两响,心中不禁大喜,知道里面的人,已着了自己道儿。

  但是他为人谨慎,又等了半晌,才悄悄掀开帘子,只见两个道人并排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长孙策冷冷一笑,道:“你两人运气倒也不坏,师父令我求这千日醉魂香来,本来对付姓仇的,却被你两人先尝了滋味。”

  原来这千日醉魂香本是“七星鞭”杜仲奇自关外求来,为了给毛臬来对付仇家的后人。

  方才长孙策说到“还有”两字,便是要说已将千日醉魂香自“七星鞭”杜仲奇之处取来。

  此刻他日光四扫一眼,厉声道:“你两人竟敢冒充师父,我少不得要让你们受些活罪,先将你们两只手砍断,再盘问来历。”

  语声顿处,目光突地凝注到两人面上,冷笑道:“原来你们面上还戴着面具,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变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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