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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祸国娘娘-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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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们面面相觑,沉重的氛围中,唯有呼吸声静静环绕。
  “小斩啊……莫,莫拿这种事说笑,呵呵。”李大娘率先打破僵局,上前一步,顺了顺贺千斩的发鬓,温柔的神态如母爱般慈祥:“一转眼都长成大人了,咱们可有十年未见了吧?真要把大娘想死了呐……”
  粗砺的手指抚在贺千斩脸颊上,正是这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将他拉扯长大。
  贺千斩滚了滚喉咙,缓缓地抬起眸,促狭的木屋中,站满迎接他归家的亲人……他对自己颇感无奈,本应带着愧疚的心情拔腿就走,他却可以这般铁石心肠。
  他站起身,环视四周,抱拳致歉:“抱歉,我需要冰魄雪莲。”态度不苟言笑。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哗然,李大娘也愣在原地傻了眼。
  老国王勃然大怒,顺墙壁上取下宝剑,剑刃出鞘,直逼贺千斩而来,贺千斩面不改色,伫立原地听之任之,百姓们则一拥而上,及时制止国王的冲动之举。
  国王愤懑地挤出人群,紧接着跳上椅子逐个质问:“在场诸位亦是寒齐国元老忠臣,这逆子要冰魄雪莲,你们可听清楚否?冰魄雪莲!留他性命有何用?!”
  寒齐国官衔混乱,老村长捋了捋白须,慢条斯理地安抚道:“国王莫气莫气,冰魄雪莲确实是咱们长久以来守护的圣物,但谁也未亲眼见过圣物是圆是扁,倘若小斩有本事寻得冰魄雪莲……老夫有缘一见,死也瞑目……呵呵……”
  “就是就是,村长真乃一语道破天机,冰魄雪莲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国王啊,您太不冷静了您。”厨子扬起大炒勺,随声附和道。
  其余人则是“嗯嗯,对啊,没错……” 在混乱中缓和气氛,其实百姓们都想帮贺千斩说情,他们亲手养大的孩子,心眼好坏他们最清楚。
  老国王屁股一沉坐在桌面上,他翘起二郎腿:“哟呵?本王可听出各位有偏袒这逆子之嫌,倘若真被这小子寻到冰魄雪莲,便让他拿走怎的?!……哪位敢站出来承担责任,村长?猎长?还是师爷、护莲将军?……谁敢担当谁上前一步走!——”
  “……”几位元老级人物抠鼻子、抓脑门。
  “哼,这逆子不就是养活了几千张嘴吗?有何了不起的?!没他照顾咱们就活不下去了?咱们大不了缺吃少穿,忍一忍便扛过去了,总之饿不死!诸位都来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国王慷慨陈词一番,竟然未收到一道认同的声音,反而令众人更为犹豫不决。
  沉思片刻之后
  李大娘第一个站出来,铿锵有力道:“小斩为了百姓们在外漂泊多年,要说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扭脾气,即便是为了报恩,一早便还清了,其实是咱们亏欠他得更多。大伙还记得去年大雪封山那时不?若不是小斩派人送来吃穿及药材,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早就入土了。”
  这些大实话才是一呼百应的源头,元老及百姓们纷纷上前一步。
  “冰魄雪莲乃上苍赐予之灵物,预言中提及,将其连根拔起必会引起天崩地裂之变故,倘若这便是寒齐国最终的命运,大伙一起承担,届时,咱们老哥几个地府见,哈哈。”
  贺千斩扬起眸,正巧对上李大娘笃定的视线,他不喜反忧,有件事必须告知百姓,自己是看得见冰魄雪莲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可能让他人背负罪名。
  他刚欲开口表明,老国王突然重咳一声,将一张宣纸平铺在桌面上,举起毛笔递给方才调侃的哪一位:“哼!莫意气用事哦!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来来来,不阻止逆子寻找冰魄雪莲的全过来画押署名。”
  语毕,百姓们二话不说,立刻排成一队。
  人嘛,将心比心,你对我一分好我还你十分情,不忘滴水之恩,少记些仇恨,学会体谅他人,凡事换位思考,这才是一个大集体应该具备的观念。
  换言之,当贺千斩铭记抚养之恩的同时,长辈们则对他的一片孝心深感欣慰。
  贺千斩望着一张张朴实的笑脸,看着长辈们毫不迟疑地署名,他有些哽咽,其中最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无一人询问他取得冰魄雪莲之用途,那份信任感来自心有灵犀的亲情。
  “贺千斩无以回报各位长辈,倘若预言成真,贺千斩必会妥善安置子民们日后生活,待百姓安居乐业之时,我这条命随时拿去,贺千斩绝无半句废话。”
  他起初便想好后路,不管百姓们恨不恨他,甚至咒骂他,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一人葬送在雪崩之中,何况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是五花大绑、囚笼关押,也要将所有人驱逐出危险地带。却未料到,百姓们一面倒戈鼓励他做坏事。
  “行了行了,我们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哪暖和到哪晒太阳去。”李大娘故作气恼。此话引得其余人哄堂大笑。
  寒齐国常年飘雪,想晒太阳基本跟白日做梦差不多。意思是让他少管闲事。
  “……”贺千斩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融化了结冰的心。
  待所有人嘻嘻哈哈地离去,贺千斩再次跪谢义父大恩。谁都不傻,或者说,谁都看得出最想帮他的人正是国王。
  老国王将联名名册揣入怀中,钻回被窝,腾出一块地方,朝他招招手。
  “还愣着做甚?拖鞋睡觉,被窝里还暖和着呢,嘿嘿。”
  “义父……”
  老国王打个哈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十五年前,你是一条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却在众人的救助下起死回生。你不忘养育之恩,尽心尽力回馈百姓,这人呐,不是你欠我便是我欠你,这辈子换不清下辈子继续还,莫怪老天待谁不公,无论坏好亦是修来的缘分。义父并未帮到你何事,是你的孝心感动了长辈们,要谢便谢自己吧,睡觉睡觉……”
  贺千斩笑而不语,眸中划过释然的笑意。他对小九的感情也是如此,似亲情又似爱情,说不清道不明,只要她活得好,他甘愿背负一世恶名。
  “偷偷告知义父,冰魄雪莲究竟生得何种形状?”老国王双手枕在腮帮下,就像一个等着听睡前故事的老小孩。
  “您怎知晓我见过?”贺千斩最爱吊小老头的胃口。
  老国王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用后脑勺猜的,何况你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一件无把握之事,而且……嘿嘿……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老夫谁都未告诉。所以啊,老夫料定你确实见过冰魄雪莲。”
  七弯八拐 。。。
  贺千斩侧过头:“关于我?”
  “唉……不过说出来你或许都不信。”老国王替他裹了裹被角:“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弃婴,三五不时痛骂抛弃你的狠心父母,其实吧……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嗯?……”贺千斩也学着义父的模样侧躺起身。
  “老夫当时正蹲在屋檐上补瓦片,天空中竟然打出一道闪电!……你也知晓,寒齐国一年四季飘雪,岂能打闪?老夫就琢磨着,定有怪事会发生……于是,老夫便直勾勾盯住划过闪电的位置,张望了不到一刻钟,只见一只老鹰破天而出,鹰头并非普通的白色或黑色,而是…… 红色!”老国王眼珠圆睁,仿佛在讲鬼故事。
  “……”贺千斩垮下肩膀,貌似跟他没多大关系。
  “你莫着急啊,事得一件一件说嘛……”老国王越说越亢奋,坐起身,困意全无。
  “请继续。”贺千斩一笑置之。
  “喀拉拉,突然之间!……”老国王双手大展:“红头老鹰凭空消失,之后,百姓便发现了一个婴儿躺在雪地之中。那就是……你!……这说明何事?……”
  “……”贺千斩面无表情地望着义父,可以睡觉了否?
  “问你呢,快说啊。”老国王推了推他肩膀,他讲得都是事实,这小子却迷迷糊糊想睡觉。
  “搞不懂。”贺千斩从未幻想过虚无缥缈之事。即便他伤口自愈能力极强,但也不能证明他是仙魔两道中人。
  “你十岁那年,因调皮捣蛋摔入山涧的事还记得不?磕得头破血流,整整昏迷了五日,老夫是个急脾气,当时又气又心疼,也不管你是否听得见,质问你为何私自上山,未想到你喃喃地回应:你说看到一朵蓝色的花,想摘回来孝敬我。”
  老国王捋了捋山羊胡:“自此之后,那片山便圈为‘护莲禁区’,老夫就是信你并非扯谎。”
  贺千斩惊诧地抬起眸,原来冰魄雪莲的生长区域……是他自己暴露的。
  老国王得意地挑起眉:“如今你知晓老夫为何允许你采摘冰魄雪莲了吧?老夫只是揣测,那莲花或许正是为你而绽放,而你堕入凡尘,也许就是为了寻找冰魄雪莲而来。”
  贺千斩拧起眉:“关于山崩地裂的预言,莫非也是您编造的?……”
  老国王呛咳数声:“预言代代相传,传到老夫这已是第一十九代,将近两千年啊,此乃千真万确的事实!……”语毕,国王喟叹一声:“虽然预言属实,可你偏偏能看到冰魄雪莲,老夫又岂能一意孤行违背天意?”
  “两千年……”贺千斩无意识地重复着,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贺千斩终于认真思忖整件事,这其中究竟牵连着什么秘密,而他又是谁?
  “义父,您听过关于‘拾末’的事吗?”他忽然想起这两字,也许与他的身世有关。
  “拾末?……拾末?……”老国王努力在记忆中搜寻:“……是人名还是植物名?”
  “不清楚,但我总感觉是位女子的称呼。”贺千斩眉头紧锁,每当他脑子闪过“拾末”二字,心情便变得躁动不安。
  “女子?老夫听着不像凡人姓名,你从何处听来的?”
  “快死时,回旋于脑中。”
  “快死?!……”老国王捏住他肩膀上下打量:“伤口在何处,快让老夫看看……”
  “您莫担心,早好了。”贺千斩语气柔和三分。
  老国王舒口气,抹了下眼角:“义父岁数大了,经不起三言两语的吓唬,你在外赚钱不容易,义父更知晓这么多银子绝非本分钱,可义父了解你的脾气,知晓问了也是白问,但你必须答应义父,日后不得再做冒险之事!”
  贺千斩将外衣披在义父肩头,坦然道:“待顺利采摘冰魄雪莲之后,我便答应您。”
  提及冰魄雪莲,再次拉回老国王的好奇心:“古书中记载,冰魄雪莲不但美艳高贵,还是包治百病之灵药,你可是要用圣物救人性命?”
  “大致如此。”贺千斩依在床头,冰魄雪莲若能再治愈小九的腿疾,可谓锦上添花。
  老国王并未再追问,悠悠躺回枕边,注视贺千斩那双染上少许笑意的眸瞳,不禁断言道:“哈哈,难得难得,对方一定是位姑娘。”
  “……”贺千斩原本就浅谈的笑意即刻收敛。
  “快跟义父说说,长得俏不俏?多大了?家在何处?”
  贺千斩不予回应,倏地吹灭油灯,翻身睡觉。
  “……”老国王嘴角抽搐,臭小子还学会难为情了呢。
  思念总在黑夜跑来,贺千斩缓慢地眨着眼,脑海已被小九的身影所占据,无聊时想念她,愉悦时想念她,生气时基本都是她在惹祸……想到她因毁容而恸泣之极的一幕,他甚至比小九更加难以承受,否则,他绝不会打冰魄雪莲的主意。
  贺千斩甩了甩烦乱的思绪,小九身旁有顾风与展洛鹰照顾,他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是留着体力上山寻莲吧。
  ※※ ※
  同一时间
  俞晓玖趴在木窗前欣赏雪景,其实看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睡不着。
  倏地,一道急骤之光,仿佛流星般划破漆黑的夜。
  俞晓玖眯起眼,抬头张望,光源凝聚在某座山峰的峭壁之上,形成一枚冰蓝色的光点,圆形边缘笼罩一轮银白色的朦胧纱晕,如花蕊抖粉,撒播着璀璨的细碎颗粒。
  “好美吖,是冰魄雪莲么?……”她眼中闪烁着欣喜。
  “你在说何物?”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木窗下方传来。
  俞晓玖显然吓了一跳,伸头俯瞰,依在木轮旁静坐的男人……竟然是展洛鹰。
  “师父?你怎么还不睡,而且天气这么冷,干嘛坐在车外?”
  展洛鹰但笑不语,大仇已报,之后唯一要做的事,便是保护小九。正如他所讲那般,不会给她带去困扰,只在小九需要他时才会出现。
  纯白色的雪花挂在展洛鹰浓密的睫毛上,平添几分银妆媚态。
  “师父,你长得也太美了……”俞晓玖不禁感慨。
  “……”展洛鹰一直对爱情缺乏自信心,有一部分原因来源于这张脸孔。无论走到何处,总会有陌生人怀疑他在女扮男装。
  “你方才在为何事惊喜?”他扬起头,清晰展露一副妖娆的五官。
  俞晓玖慌神一瞬,才含糊其辞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好像是流星。”
  展洛鹰仰视天际,四周霜雾氤氲,能见度相当低。他注意到小九脸颊上所戴的怪东西,哑然失笑:“看起来挺保暖。”
  “喔,是棉口罩,我让顾风帮我缝的,大小刚刚好,很可爱吧?”俞晓玖盈盈笑起,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多啦A梦的头像,顾风便照模照样用蓝线绣在口罩上,他当时一边绣一边嘲笑小九的绘画功底,所以他自行改编了一下,在猫头上加上一顶乌纱帽,猫嘴上叼个水烟袋。
  展洛鹰应了声,笑容微敛:“还不肯让我看看脸上的伤势吗?”
  俞晓玖下意识捂住口罩: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怕吓到你,更怕你把过错揽到自己头上。”
  展洛鹰抿抿唇,故作不以为然道:“不会,心悬着更不好受。”
  俞晓玖犹豫不决,其实是她不愿意收到惊诧且怜悯的目光,尤其是在展洛鹰面前,毕竟小九在他心中接近于完美。
  “很丑很丑,就像一条黑蜈蚣爬在脸上。”她自己先打个冷颤,确实很恶心。
  展洛鹰拧起眉,徒然起身,不等俞晓玖阻止,他已径直走入马车内,三两步逼近窗沿,强行取下她脸上的遮盖物。
  “……”俞晓玖急忙背过身,脸颊紧贴在车壁上,做着无谓的逃避。
  然而,展洛鹰已在一闪而过间看到了疤痕,他深吸一口气,本想稳定情绪,却将凛冽如刀的气流灌入胸膛,令他心口刺疼难忍。
  他暴戾的一拳捶在木板上,震颤了整辆马车,也震慑了俞晓玖的内心深处。
  她难过地默默垂泪:“说了不要看,你却偏要打击我仅存不多的自尊心……”
  展洛鹰按住欲裂的胸口,他无力挽回的何止是感情,还有小九破碎的心。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命运的安排,该死的仇恨,该死的报复,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在意任何诅咒,但一切的不幸,凭何要让小九来承担?!
  “……你的美早已印刻在我脑中,即便日后百拙千丑,依旧是我展洛鹰手中的宝。”
  话音未落,展洛鹰顺袖口甩出三根银针,将三根尖细的长针分别夹在指骨间,干脆地划向脸颊,锋利的针刃比刀还要快,刹那间,撕毁了他精致绝伦的俊美脸孔。
  “啊,展洛鹰!你……”俞晓玖傻了眼,几乎是连滚带爬奔到他身前,惊慌失措地捂住三道血淋淋的伤口,泪水不禁扑簌簌地流淌。
  鲜血一滴滴垂落于地,展洛鹰却淡然地笑起,笑得那般解脱。
  “日后再无人会用‘美’字羞。辱我,一早便该毁了这张脸。”他抬起手,盖住俞晓玖的手背,莞尔一笑:“与你无关小九,是我把自己弄得太累,倘若再找不到宣泄的途径,我迟早会把自己逼疯……”
  俞晓玖则哭得泣不成声,多少人羡慕嫉妒他的容貌,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完了,全完了,好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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